你好21世纪20年代。
??
(这是个玫瑰花,不过好像显示不出来……老羊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这是辞旧迎新的线~~~~~~~~~~~~~~~~~~
萱州、闵州交界之地。
左子丘自离开萱州城,便带上自己这个刚收的徒弟马不停蹄的向西赶去。翻过重重山岭,趟过道道水渠,终于在群山过后的一个荒凉的野地,分辨出依稀城池的模样。
“那是何地?”左子丘用袖襟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不知为何,方才从山岭中走出来,沿着这条路走了不到二十里,天气竟突变地如此炎热,太阳焦烤着炙热的大地,放眼望去,这座城池枯黄苍凉,夹在黄岭之中,见不得半点生机。
“那里便是闵州。”夫予章看见左子丘劳累的样子,便在一旁递过水壶回答道。
“闵州?”左子丘眉头一皱,接过夫予章递来的水壶,又抬手瞰望了须臾远处似乎被烈焰蒸腾着的闵州城,终于甩了甩衣袖潇洒道:“走,进城!”
“进城?!”夫予章诧异的表情摆在脸上,左子丘倒没什么惊讶,只听夫予章过来相劝道:“师父,这闵州城连年干旱,别说百姓,就连官家都穷的叮当响,况且城中百姓骚乱,此一去只怕会耽误了行程。”
左子丘听不进他的话,或者说是不屑于去回答他,只一面轻拭着脸上的汗珠,一面沿黄土路向闵州城池方向走过去。
夫予章在原地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左子丘猛地回过头,笑声呼唤道:“在那里杵着做什么?背上行李快跟过来啊!”
闵州,当左子丘刚刚左右脚交替凛然地跨进城门时,他抬手用宽袖遮挡着烧灼的烈阳,左右看看身边的景象,眼睛瞪得颇大。
干涸的护城河早枯剩的只有几处旱冽的河土,就连青石累积出的左右城门也被那傲娇的烈阳镣铐地缩出了石缝。
左子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就连这口气都是滚烫的,流淌在胸口。
“师父,这闵州城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咱们还是绕过去吧。”身后跟过来的夫予章还是不放弃自己想要绕行的决心,便上前又和左子丘说道。
左子丘这下绷不住弦了,他转过身子直视着夫予章,这眼神直让他不知所措:“我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挽救十二州百姓于水火,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城池天气的恶劣逃避它,那还不如就此打道回府了!”
夫予章眼睫一垂,方才觉得自己的一番话是多么的失礼。等他再抬头时,左子丘已经远去多时。
夫予章拭去了脸庞的汗珠,赶忙跟了过去。
烈日烘烤下的闵州城,对于城中任何一个百姓来说,那只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煎熬”。
靠近闵州,炎气几乎是在一瞬间交替出来的,当头的熊熊火球像猛虎一般毫不吝啬地倾泻下来,左子丘只觉得周身的毛孔不住地冒汗,再抬头时,只能见巍巍的城墙之上挂着金文书写的“闵州”二字。
当左子丘俯身捡起被热流带掉的草帽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匹加急的马儿朝他过来,躲闪不及正欲撞上,霎时却被一旁的夫予章推到一边,大喝一声:“师父小心!”
这才躲过一劫。
这一下倒是使那骑马的人跌下马来,那马夫上身只挂一件单布背心,下身也是将裤腿挽到腿根,和城中所有的百姓一样肤色黢黑,身子瘦小结实。
只听那马夫吱呦一声,又怒冲冲走过来,上下看看把山河点墨裳的袖管挽到肘背的左子丘,轻蔑笑声:“哪里的匹夫?敢挡本官去路!”
左子丘放下抬手遮住太阳的随行带的木蒲扇,随意往自己满面汗浃的脸呼哧几下,又揭开烈阳下睁不开的眼睛,嘴角还是不经意地笑笑:“这位小哥的马如此之快,撞了人不道歉不说,怎还骂人呢?”
“细皮嫩肉地,废话这般多!耽搁了时辰,你能负的起责任?”
左子丘修行百年,不争世事,可夫予章在一旁可看不下去,便上前厉声理论:“如此狂妄!你可知你冲撞的这位先生是何人?”
先前马夫仅是粗略打探了左子丘行头,却未曾注意他身上穿着的山河点墨裳。听夫予章一言,才托起下巴上下仔细打量着左子丘,不经意间,霎时肃起敬意,声音有些口齿不清:“莫非……您便是大法师口中的梅山贵人?”
这倒引起了左子丘的兴趣,一来,自己才下山不到几日,怎会有这么多人知晓他的名号;二来,他初来乍到惊疑怎会有人亲去迎接,便收起手中呼哧的蒲扇,好奇道:“壮士何出此言?”
“哎呀!先时州府上的大法师算到有梅山仙人会来闵州,救闵州百姓于水火,所以才如此加急赶去迎接,您到底是不是梅山的仙人,万莫要耽误了我的行程啊!”马夫稳不住性子,被卖关子的左子丘急得直挠头。
左子丘倒是不慌不抢地,只放生一笑:“在下确是来自梅山,但并非什么仙人,也并不会什么救人之术哪。”
见马夫失望的摇了摇头,长叹口气,嘴里嘟囔着什么,又一边转过身抓住缰绳正抬脚准备上马,便又叫住他道:“这位壮士姓甚名谁?又是这闵州城州府里的何人?”
马夫转过身,也没有多余动作,只轻快回答一声:“我便是闵州太守,姓‘黄’单名一个‘学’字。”
这闵州太守的穿衣打扮可着实让人心中震愕:黝黑的皮肤,瘦小的身子骨,粗糙脏乱的头发,随意的粗布衣裳……
这打扮无论如何看上去,都不像个太守模样,甚至都比不上一个平民,哪怕是闵州城里的平民。
左子丘霎时怔了一下,直到黄学勒马转身准备要走时,才收起自己惊愕的神情,方才徐徐上前道:“黄太守不必去了,在下便是你要找的人。”
黄学登时一转身,满心的兴奋都流露到脸上,这兴奋是收也收不住的,但见他又笑不拢嘴地确认一遍:“仙人可莫要拿我作乐哇!”
左子丘摇了摇头,但头顶上不停烘烤的烈阳却很是难捱,所以在他的脸上也很难找寻到什么笑靥,只扫了黄学一眼便已经准备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