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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孙尚武祭奢香陵,彭青元访阳明洞(1)

孙尚武做了号军西路军统领,其官阶也由此前的二品晋升为朝廷一品大员,西路军除有孙家军外还周朝建所率领的周家军,而这些队伍真正从当年的关山坪铁三角走出来的老班底已经为数不多了,大多是转战时就地招募的兵勇,还有就是俘获清军士兵留守的部分。周朝建度军从政是朝廷的安排,根据朝廷理政人才缺乏的情况,周朝建再回西路军的可能已经没有,为此孙统领将周朝建走后留下来的队伍编入了孙氏六虎各自的都统营,以便统一指挥。

水西的阿斯头领经与号军的接触,十分认同号军所属的华明朝廷反清复明的主张,从内心里也早有归顺华明朝廷之意,阿斯头领心中始终有所顾虑,当年彝人先祖奢香夫人贵为贵州喧蔚府统领之职,后因明朝削蕃政策,要在全固定资产行流官制度,奢香夫人明面上获朝廷启用,实则是削去实权,奢香当此之时之所以愿意配合朝廷,实则要为水西乃至贵州全境的彝人作考虑,如今虽然更朝换代,水西彝人也只能自成一统,还得接受清廷派往属地的流官统治。华明朝廷暗示阿斯头领,如果阿斯头领愿意归顺华明朝廷,水西方圆三百里便都成为他彝人部落的属地,华明朝廷也将任命阿斯头领为水西军情府统领之职,官居二品。阿斯头领是心动的,他也如当年的的奢香夫人一样为的是水西彝人前景着想,但部落之中许多长老级的前辈对此颇有微词,认为阿斯头领有违水西彝人不与官府为伍的祖训,在部落之中形成了新老两种不同的意见。

以阿斯头领为首的少壮派自然是愿意接受华明朝廷的改编的,而以几位长老为首的保守派反对与汉人结盟,在他们看来汉人都是靠不住的,不能违背奢香先祖之训。为此孙尚武十分恼火,如果水西的事不解决,那西路军在水西也只是客居的身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才能解决水西彝族部落中心中芥蒂便是孙统领一块心病。

二虎与六虎是孙氏六虎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二人与其他兄弟的勇猛相比,善于开动脑筋,孙统领每遇难题都愿意与他二人商议,就水西的事二虎、六虎也没少谋划过,可最终依然不得其法。这一日孙统领又叫上两人与阿斯头领一同商议成立水西军民府的事,孙统领向各位通报了刘丞西北上蜀川,竟一年时间便平定四川全境四川军政府成立的消息,还称四川在吴龙驹的治理之下,西部各少数民族部落也都归顺华明天朝,各自建立起自己的军民府。

凉山彝人归顺华明朝廷的事对阿斯头领震憾很大,他想此事如果让水西彝人的长老们知晓后一定也会刮目相看。因为有了彝人投靠华明朝廷的先例,阿斯头领的底气足了许多,他积极孙统领想办法。到底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经商议由阿斯头领在水西主持一场对先祖奢香夫的拜祭大典,通过祭奠先人请求先祖允诺的方式来定夺彝人最后的去留。

水西彝人的长老们也并非顽固不化这辈,实则是先祖奢香夫的曾吃过亏心存顾虑。自然同意阿斯头领的主张,把水西彝人的命运交给先祖去定夺。阿斯头领之所以愿意这么去做,是他对此胸有成竹,徜若是先祖奢香有灵她也会同意水西彝人投奔华明朝廷以求新生的。

祭祖大典选在盛夏时节,恰逢彝人火把节。这天水西古寨披上了节日的盛妆,部落中男女老少穿上了崭新的民族服饰,手持火把在水西古寨以西的奢香陵前聚集,在奢香陵墓之前的石台阶之上,摆上了刚刚宰杀刨制干净的整牛、整羊,无数的贡果摆成小山状,贡台前的青铜巨鼎之中青烟袅袅紫气茵蒀。水西彝人古寨数万之众人山人海跪伏在奢香陵墓的周围,每个人手里捧着一柱清香,随着法师手中饶钵发出的尖锐之声一起一伏行扣拜之礼,以表现出对先祖奢香极大的虔诚与追忆。

阿斯头领和水西彝人的长老、号军西路军孙统领及孙氏六虎跪伏在队伍的前列,孙氏表现出来的虔诚与敬意一点也不压于水西的任何一位彝人,法师在祭奠先祖时不停的请求先祖指点的前程与走向,法师用占卜之法请求先祖允诺水西彝人时顺华明朝廷之事,一通灵卦竟意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在场的阿斯头领、部落长老及西路军统、头领们一番喜悦之色。看来水西彝人归顺华明是天意、也是先祖允诺的前程。

水西彝人部落的长老们立即站在了支持阿斯头领这一边,并参与阿斯头领与西路军孙统统等关于水西军民府成立事宜。水西彝人意见统一了,军民府的成立便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孙统领立即命人起草文书向雨台山报告水西之事,雨台山中大成圣上自然龙颜大悦,立即降诏派左宝山为钦差火速赶往水西主持水西军民府成立事宜。

水西军民府的牌匾悬挂在清政府水西县衙,忠军西路军到来之时,水西县清政府衙门如丧家之犬闻风而逃。如今往日的县衙正好成为水西军民府的府衙,水西军民府所辖的乐队围包含贵州以西的彝乡,方圆三百余里堪与遵义府下辖范围比美。根据孙统领的提议,阿斯克火成为了水西军民府首任统领,水西彝人中的长老及德高望重、才华出众之辈也相继在府衙和后来陆续建立的县衙里担任要职,开启了华明朝廷统一治理下的水西彝人自治模式。

孙尚武为西路军为朝廷平定了贵州西部而欣喜,朝廷为表彰孙尚武的功绩,拜授其为镇西大将军,旗下的孙氏六虎、二虎也因平定水西建功而晋升为都统。阿斯统领走马上任,并组织军民府下辖的各县彝人部落积极为西路筹积军饷补给,支持号军西路军向贵州西南挺进。

孙尚武平定水西,向朝廷请缨乘胜挺进黔西南,志在收复贵州全境。西路军在水西进驻一年有余,规模壮大的同时几乎不损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平定了贵州之西的彝乡全境,声威显赫震撼着全贵州。孙尚武往黔西南挺进的消息立即传开,黔西南的安顺、贞峰、安龙沿线士绅民众翘首以待,而已经失去了主心骨的地方官吏却是闻风丧胆,许多纷纷携家带口实施逃窜计划。孙尚并非好战之辈,水西的成功案例给他很大的启发,只要自己把握好机会,晓之以励害与前景,即便是再愚民顽不化之辈也是可能说服的。

安顺包龙腾是众多地方字吏中反应最不明显的一位,包龙腾所在的安顺与黔西相毗邻,年前孙尚武的军队在安顺地界设防阻止云南方向援军之时,包龙腾尚属举旗不定,好在那时的孙尚武并没有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一个安顺县衙区区两千城防营兵士,若想拿下尤如囊中取物。而包龙腾那时的表现是紧闭城门并不招惹号军,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势。可如今号军平定水西几百里疆域不费一兵一卒的神话不得不令包龙腾刮目相看。在贵州官界都知道,水西彝乡是最难搞牛的地方,当地彝人风俗习惯、风土人情与汉人差异极大,莫说统治即便是与其交往也是谨小慎微,为恐触及了他们的禁怠。

可包龙腾必竟是科举出生,身上自然有几分清高之气,号军再强大也总得分个先礼后兵。包龙腾早就做好了投靠明主的准备,他只等华明朝廷给他一个台阶,要他主动投情送抱自然有些放不下那架子。孙尚武祖上也非草莽出生,因久居深山习武自保成为孙氏一族的一惯作派,可祖上书香门第之风依然存袭。对于包龙腾如此想法,孙尚武可谓了如指掌,刚从水不相西出发,便派出信使前往安顺县衙,称号军要经安顺前往黔西南,请包大人网开一面。包龙腾知道这是孙统领在向自己面子,也是在给自己台阶,在号军西路军数万大军面前,自己安顺两千守城兵士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包龙腾想获得和尊重获得了,并且得到的那么体面。包龙腾立即举全县之力筹积了大量的粮饷,准备奉献给号军,同时愿将安顺拱手让给华明朝廷。读书的酸气一冒那可是彻彻底底,包龙腾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号军能够善待安顺百姓,自己愿意回到紫云老家躬耕田亩怡养天年。孙统领也看出了包龙腾的用意,早有耳闻包龙腾爱民如子,深受当地百姓拥戴,正与朝廷请示想让包龙腾留任安顺军民府头领之位,继续他的仁政。

西路军进入安顺城边的时候,包龙腾带领安顺县衙大小官吏跪伏在西路军通过的大道旁。孙领见此情景立即下马前往。包龙腾一身布衣打扮,手持一茶盘,盘中盛呈的是他的七品朝服、一方印玺、粮饷清册,见孙统领下马前来,包龙腾将茶盘举过头顶:统领大人在上,罪臣包龙腾恳请大人治罪!

孙尚武连忙上前扶包龙腾:包大人快快请起,早就闻知包大我爱民如子,何罪之有。今华明朝廷平定贵州,正是用人之计,如蒙包大人不弃,孙谋愿保举包大人重理安顺政务,辅佐华明朝廷平定贵州西南事宜。

包龙腾:早闻统领大人礼贤下士,深受万民拥戴,今日得见果然平易近人,华明朝廷以民生为执政之本,正与包谋为官之初衷不谋而合,若为华明圣上不弃,包某愿追随华明以效犬马之劳……

包龙腾将孙统领一行迎进了安顺县衙,并设宴款待。孙统领令各路人马停止前进,接劳安顺县衙的犒劳。

朝廷关于包龙腾留任的圣旨很快就到来了,大成圣上根据西路军孙统领的荐言,从平定贵州全境出发,封包龙腾为安顺府统领,享三品官阶,并委以辅佐西路军筹建安顺府衙下辖的水城、关岭、紫云、贞峰县衙事务,安顺县衙大小官吏官升一级。

包龙腾及安顺大上官吏立即扣谢皇恩,山呼万岁!

就在孙尚武施展才能平定水西与安顺的同时,彭青元在贵阳方向的进展却是处处受阻,打水田彭碧翠牺牲之后,国丈大人的情绪一落千丈,好在有夫人刘筱静在身边照料,可那丧女之痛到底不能说过就过。碧翠是彭青元唯一的骨血,一直是彭家的掌上明珠,其母死得早,之所以一直没有续弦,只怕后娘待她不好。刘筱静知道夫君失去爱女的切肤之痛,自己也是看着碧翠长大的,即便是在他与青元还没有皇上赐婚之时,她就一直把碧翠视若自己的闺女看待。碧翠在水田的蒙难她十分悲痛。

眼看驰骋风云的彭青元情绪一时还没有调整过来,而碧翠的死于整个彭家军也是不小的打击,此时的彭家军上上下下巴不得有一场大仗,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借以恢复全军士气。可他们偏偏遇到不是清朝廷的官军,而是受困于贵阳周边土匪武装的骚扰,这些土匪武装时而化整为零,利用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作伥于山野之间,至使号军的行动欲速则不达十分恼火。要说彭青元的心病,除爱女之死之外,也有拿土匪武装无奈的因素。

彭青元一病不起,刘筱静一边侍候着,一边还得打理军中要务,好在红号军中还有彭松、彭福、秦天雨、左超群、周东寿这几员大将支撑着。这一日,刘筱静主持召开各位头领参加的军事会议,讨论红号军下一步的军事计划。

尽管各路头领因彭碧翠的事郁郁寡欢,纷纷发表了突破时下红号军低迷困境的想法与措施。此时与红号军抵抗的土匪武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土匪,而是林绍年保护装置党纠结起来的各种势办化整为零之下在与号军周旋,以消耗号军的士气与力量。刘筱静要求各路大军要充分认识到当前局势的复杂性,要积极的应对这些地方武装力量的特殊性,要迅速策划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扭转当前的被动局面,早日完成华明朝廷平定贵州全境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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