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绍年正为当下号军势头而头疼,忽然侍卫来报:抚台大人,姜家山信鸽传来消息。
说话之间,侍卫将一只竹管交付与林绍年。
林绍林迫不急待的打开看了安尔逐给传递来的消息,差点没能把握住自己,不曾想自己做梦都想除掉的所谓朱王朱月明,竟然让一个潜藏安尔逐做成了。
林绍年有些不管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论如何也克法想象孤独无援的安尔逐是如何做到的。林绍年反复的玩味着那简短的一行字,明确的感觉到字字千钧。为了这一年他可谓煞费苦心却终无其果,没想到竟是自己无意间获得的一枚棋子助自己完成了。
林绍年本想立即向朝廷秉报苏崇光,要苏崇光立即调兵进巢姜家山,最终林绍年还是迟疑片刻,心想还是求证了朱明月遇害的信息再说,打安尔逐潜入云深寺之后,林绍年收到他传来的信息十分稀少,让林绍年就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在之间传来的消息,如何证明其真实性。
当然林绍年更为担心的是,如果自己的消息出现虚假,苏崇光肯定会借题发挥在朝廷参奏自己。于是林绍年决定悄悄派人前往姜家山岭号军王府打探虚实,一旦证实了安尔逐飞鸽传书的内容,那时再集结大军前往进剿也不迟。当然林绍年心里还有个小九九,这么大的事他可不能让苏崇光抢了头功。
林绍年叫来自己的自己的一心腹,此人姓蒙名丙章,蒙丙章原本就义泉县人氏,老家所在的银柜山与雨台山也只五十里之隔,让他悄悄潜入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蒙丙章所在的银柜山山高林茂,人烟稀少,几户蒙姓人家相传是当年蒙古人后裔,驻扎在银柜山数百年,无奈蒙姓人丁并不发迹,数百年下来依然也只有十余户蒙姓之人。而蒙姓之人与山下的当地土著居民少有往来,蒙丙章在抚衙做小吏的事除蒙姓之外几乎没有外人所知。或许正因为如此,林绍年堵选准让他前往。
蒙丙章听了抚台大人的计谋,感激渧零受宠若惊:请林大人放心,丙章将不遗余力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林绍年:责章行事慎密,如此大事正好离你原籍咫尺,非你莫属,江湖险恶,又关乎朝廷安危大事,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蒙丙章辞过林抚台连夜打马起程朝雨台山方向而去。
为行事方便,蒙丙章布衣粗布,扮作江湖郎中。好在蒙氏一族祖上精通医术,到蒙丙章这一代虽不敢说清除于蓝,可充当江湖郎中倒也勉强当之。
蒙丙章从乌当出发,选择从楠木渡过乌江。那时楠木渡的北岸早让号军占踞,整个楠木渡口均在红号军的掌控之中,号军对从南岸进入的每一个人都严加盘查,害怕清廷奸细混入华明属地。蒙丙章装扮的朴素无华,眉宇之间一脸的虔诚乖巧,一副医者仁心的赤善情怀。
镇守码头的红号军没有太多质疑便放他过了关。
可蒙丙章刚上岸还是让人给叫做了:郎中先生留步。
蒙丙章故作镇静回头看时,只见一位军曹向自己喊话,对方的语气和表情并无恶意,相反还带有几位讫求:我家国丈大人近来偶感风寒,不知郎中先生能否前往诊断。
蒙丙章立即收验惊慌:本人行走湖湖,悬壶济世,把脉问诊原本就是我等本分,军爷前面带路即可。
被军曹称作国丈的就是红号军的统领彭青元。彭青元打雨台山华明立国被封定国公,与刘筱静完婚渡过几日缠绵日子,便携夫人前往乌江前线。红号军把守的是乌江上游数非公里的防线,红号军各部分别把守乌江各个渡口,让清廷军队无任何偷渡的可趁之机。彭青元羽毛竟年事已高,整日又操劳着华明朝人廷江防事务,时常打马巡查在乌江防线之上。前几日在赴打鼓场检查防务时因遇雨受寒一病不起。
刘筱静是圣上特许随国丈一同统领红号军,在彭统领病重期间,代为履行红号军指挥一职。见军曹带来郎中,连忙停止与孙尚武及红号军几位统领的商谈,立即过来配合郎中为丈夫把脉。蒙丙章还真不是假把式,只见他娴熟地用手在彭青元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又让彭青元伸伸舌头,翻看了眼皮,最后才把住彭青元的左腕,问了一些餐食之类的问题,一切做得滴水不露。
彭青元刚才还在半昏迷状态,见有郎中过来无依替自己诊断,稍稍睁开了眼睛。彭青元见一后生模样的人在替自己把脉,稍作镇静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算是向郎中表达友善。
刘在彭青元与郎中相对的那一瞬间,彭青元感觉一种熟悉的眼神,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彭青元明显感觉这人似曾相识,可就是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蒙丙章替一边安慰彭青元无大碍,一边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些草药,嘱咐刘筱静如何烹煮,随后准备收拾行囊就以起身离去。
就在蒙丙章熟练地收拾行囊的那一瞬间,彭青元大脑陡然一个激凌,他想起来了,郎中的眼神和他熟悉的作派极像一个人,一个彭青元十分熟悉却许久不见的人。彭青元问郎中:先生可是姓蒙?
蒙丙章收拾东西的手被彭青元的话激的停止了片刻。或许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故作轻松地说:是的,统领大人之前见过我?
彭青元:我曾认识一位蒙姓郎中,你的行事风格举手投足与他有太多的神似。
蒙丙章:难道统领大人让识我父亲?
彭青元:你父亲可是叫蒙廷凯?
蒙丙章:正是家父!难道统领大人怎么与我父亲是故交?
彭青元:算是吧,只是我与蒙老哥已多年不曾蒙面了,不知身子骨还硬朗不。
蒙丙章:承蒙前辈惦记,家父年势已高,现在已经不在江湖上行走了,祖传的衣钵只由我们兄弟俩来承继。
彭青元:哦,廷凯兄行走江湖那阵,时常到寒舍歇脚,我们也就有了些交情。刚才看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廷凯兄公子。我记得你们是两兄弟,你是排行老几?
蒙丙章:回世叔话,本人丙章在家中排行老二。
……
既然是故交的儿子,又替自己治了病,彭青元让刚才带人进来的军曹在帐中设宴款待恩人。随后给了赏银作盘缠送蒙廷章上了路。
彭青元吃了蒙丙章开的草药,病情渐渐好转。可彭统领的心病却上来了,夜生人静的时候,彭青元对夫人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蒙郎中行变有些怪异?
刘筱静:他不是你说的蒙廷凯老郎中的儿子吗,你怎么觉得他怪异了呢?
彭青元:打号军占领了楠木渡码头以来,北岸的人很少往南岸而去,可他偏偏是从南岸过来的,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南边呢。
彭青元与其是在与夫人对话,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廷凯兄有两个儿子不假,可并不是两个都在行医呀,记忆中只有老大继承他的衣钵,老二却是在什么地蒙了一官半职。可这个自称老二人却说两兄弟都继承了郎中的医钵……
突然,彭青元连叫不好,把夫人吓得不轻。刘筱静问起何事。彭青元肯定地想起蒙家老二是在省衙做小吏的,廷凯兄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悬?过。他既然从南边过江而来,没准是清廷派出公干的。
想到此,彭青元要刘筱静把这个情况飞鸽传书给雨台山,谨防朝廷奸细混入军中。
蒙丙章离开机场木渡,过了团溪、珠藏正往罗卜汝赶去。楠木渡遭遇的小插曲于他而言可谓有惊无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位被称作华明朝廷国丈的彭统领竟然是父亲的故交,他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给搪塞了过去。幸好自己早年跟随父亲学了郎中的手艺,否则就露馅了。
蒙丙章一边赶路,一边想办法如何进入雨台山,探寻朱明月虚实。
蒙丙章打楠木渡之后,再也没有遇到盘查,看到各地老百姓乐耕垅亩的情景,也感觉出华明朝廷下的民众的确实现了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情景委实让人欣慰。可蒙丙章此时不是为欣赏华明朝廷而来,是要求证华明皇上是否真如安尔逐所说遇害的真相。
蒙丙章既然是郎中身份,他想他应该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做掩护,就以投靠雨台山为理由。只见他行色匆匆直奔雨台山而来。
雨台山的英雄关前,蒙丙章十分虔诚地向守城的士兵说明自己的来意:军爷,我家祖上世代县壶济世,听说朱王在雨台山称帝,也想为华明天朝光复整个汉室江山出一份力,于是受受家父催促便前来了……
守关的士兵立即将蒙丙章到来的消息层层报告到雨台山参军府,参军府立即与总务府做出决策,让朱总管前往英雄关接人。
朱总管是雨台山王府的总务大臣,亲自出面接一个江湖郎中足以见其对蒙丙章到来的重视。朱总管再次询问了蒙丙章的一些情况之后,表示雨台山正缺郎中之类的人才。
朱总管对蒙丙章约法三章,称王府重地事关重大,要他不要随地走动,不要随意打听,尤其中金顶之上的王府更是禁地,不能接近。蒙丙章装得十分乖巧,谨小慎微唯叭喏喏一一应允。
蒙丙章被安排在后勤处的医务室,医务室里之前有两位老中医,一位是擅长骨伤的覃医生,另一位是擅长内科的岳医生。单凭二人要应对雨台山上万人肯定是忙不过来,因此在各个营帐之中还安排了医官,主要负责各营官兵平时的小伤小痛,只有遇到重大的伤势或疑难杂症才可以送到参军府医务室来诊治。其实二位医生更多是负责王府和雨台山高级将领们的保健。
如蒙丙章这样直接安排进医务室的事之前从来没有过,且蒙丙章刚一进入,医务室就接连不断的涌来许多人,一些原本可以在本营医官那里医治的病也都到医务室了,忙得蒙丙章头荤脑花,好在自己此前有过这样的经历,要不还真的对付过来。
蒙丙章一点都没有感觉雨台山像失去主宰的样子,可他什么也不敢问。每次稍有闲暇就悄悄往山顶王府的方向眺望,其待有机会进入那个神密的地方一探虚实。
既然是事先有把那个报,对蒙丙章的到来,雨台山自然作了周密的安排。就在蒙丙章来到雨台山十天左右的时间,朱总管突来来到医务室直接叫蒙丙章到王府为身为皇后的赵丙芝诊断。这时的赵丙芝身怀六甲,时不时的要让医务室的两们医生前往做检查。
蒙丙章兴奋地得就差点表露出来,可他还是忍了忍。装得十分胆怯的样子跟在朱总管的后面前往王府。朱管家沉默寡言的告诉蒙丙章,进了王府不可东张西望,王府里的任何中情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王府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整个场景处于一片悲伤之中。王府大殿被白色的罗帷笼罩着,在大殿上方设有灵堂,一群道士之类的人正在潜人超度。蒙丙章被这情景惊呆了,看来安尔逐的情报是真实的,而华明皇上驾崩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了,就连同在雨台山大营号军士兵也并不知情。蒙丙章暗暗惊喜,他在为皇后的诊断也是在心不在焉中进行的。
从王府回来,蒙丙章开始心事重重了,他在想如何才能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这可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呀。蒙丙章突然想起了安尔逐,他急切的想知道安尔逐的所在,他要通过安尔逐的方式向林绍年传递这个重大的消息。可安尔逐现在在哪里呢……
林绍年并没能告诉蒙丙章安尔逐潜伏在什么地方,蒙丙章也不敢贸然打听,只管心里着急。他在医务室来回的度步,如坐针毯。苦思螟想之间,蒙丙章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好的方法,这方法不仅自己可以脱身,还可以顺利的将情报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