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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追根溯源:波斯帝国的兴起(6)

一起玩游戏的孩子中,有个米底没落贵族的孩子,不服气奴隶的儿子做国王,拒不服从居鲁士的命令。小居鲁士俨然一副国王派头,下令“卫兵”将其揍了一顿,以示惩罚。这孩子被“释放”之后,哭着回家告状。其父听罢,火冒三丈,气愤难平。但小居鲁士的“父亲”是国王的奴隶,这没落贵族不敢直接把他怎么样。盛怒之下,他带着儿子进宫告状,控诉他的儿子在奴隶之子那里所受到的粗暴遭遇。阿司提阿格斯闻听后,欲为那没落贵族出了这口恶气,以维护贵族的身份。等到小居鲁士和他“父亲”一到,国王便冲着小居鲁士怒斥道:“你这贱人的儿子,竟敢打贵族的儿子,你可知罪吗?”但是,小居鲁士镇静自若、落落大方地朗声答道:“陛下,这是他罪有应得。我们在一块玩耍时,大家都选我做国王,他也表示赞成。可所有的孩子都按我的吩咐去做,只有他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服从派遣。因此,他最后受到处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要我受罚的话,请陛下随意处治。”看这孩子言谈举止与奴隶的身份相差甚远,眉宇间也有几分和自己相似,这孩子的年龄和自己命人处死的外孙相差不多,国王于是暗自生疑。他把那没落贵族及其满腹委屈的儿子好生劝慰了几句打发走了,再令侍从把小居鲁士引入内室,开始单独审问奴隶这孩子的真实来历。起初,奴隶一口咬定小孩是他的亲生骨肉,他的母亲还在家里呢。国王见软的不行,马上示意左右把奴隶抓了起来,予以严刑拷打,让他从实招来。这奴隶哪里受得了,便从开头讲起,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最后请求国王宽恕他。

阿司提阿格斯听罢真相之后,对奴隶倒不很介意,但对于哈尔帕哥斯,却是十分生气。他马上派人把哈尔帕哥斯召来。哈尔帕哥斯进宫,一见到在场的奴隶,就知道涉及国王外孙的事情,不敢隐瞒事情的真相,忙随着国王的问话把事情的经过交代得一清二楚。哈尔帕哥斯肯定地说他曾派最亲信的侍卫去检查过孩子的尸体,并把它埋掉了。等到国王把奴隶的“调包”戏说给哈尔帕哥斯后,这位王室总管惊得目瞪口呆,深恐自己违了王命,办事不力,要大祸临头了。国王对哈尔帕哥斯所作所为的忿怒深藏不露,倒是宽慰般地说:“对于这个孩子的处置使我感到很大的痛苦,而女儿的责怪又让我感到心情十分沉重。现在,命运庆幸有了转机,这孩子保全了性命。那么,你回家把你的儿子送来,我要和这孩子、你儿子一块进餐,并因此向神奉献牺牲。”哈尔帕哥斯本来已是心提到嗓子眼,唯恐国王翻脸,把他拿下大狱,甚至开刀问斩,听到国王这番话,转忧为喜,那颗心也落了肚。他回到家,把自己十三岁的独子叫来,嘱咐他到宫里去,一切听从国王的吩咐。然后,他满心欢喜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不成想这次违命竟变成了有利的事情。他不但没受到惩罚,反而被约去庆贺此事,真是众神护佑。

可他哪里想到,他儿子一进宫就被国王杀死,肢体被割成碎块,烤了其中的一些,又煮了一些。收拾停当,准备待用。晚宴之时,众宾客络绎而至。国王和其他宾客前摆的是大量的羊肉。只有哈尔帕哥斯面前摆的是他儿子的肉。他儿子的头、手和脚放在一边的篮子里用布盖着。当酒足饭饱之后,国王便问大总管感觉如何。哈尔帕哥斯连道好吃,表示十分满意。国王这才告诉哈尔帕哥斯真相,揭开盖布让他看篮子里血淋淋的人头和手脚。这哈尔帕哥斯强忍悲愤,既没有被吓倒,也没有失去自制力。他忍着内心刀绞般的疼痛,沉着应付。当国王问他,方才所吃的是什么兽类的肉时,哈尔帕哥斯回答说,他对国王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感到满意。酒席散罢,他把剩下的肉收敛起来带回了家,这才敢偷偷地痛哭,咬牙切齿发下重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随后,把儿子遗骨妥善埋葬。

阿司提阿格斯在惩罚了哈尔帕哥斯之后,再回头考虑如何处置这个大难不死的小外孙居鲁士。于是,他又把以前解梦的僧侣召来,向他询问。这僧侣在听到事情的经过后,对国王进言道:“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并没有什么预谋成为一个国王的话,那么陛下就应当欢喜而不必为这孩子担心害怕了。因为他不会第二次成为国王的。即便他在游戏中当过国王,也是应验了您的梦兆。至于这孩子,我们的意见是不要留他在您身边,把他送到波斯他父母那里去。”国王心中欢喜,马上派人把小居鲁士护送到波斯他女儿那里去。

当居鲁士回到波斯时,受到父母惊喜地亲切接待。他们原以为这孩子生下来后就死于非命了。于是,他们就问孩子是如何得救的。小居鲁士说,直到目前,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在从米底回来的路上,才有人告诉他他的全部不幸遭遇。他对自己的养父母赞不绝口,尤其是他的养母斯巴哥(意为狼)。他的父母听到这个名字,为了使波斯人相信居鲁士的得救是由于特别的神意,于是他们便宣传说,小居鲁士被遗弃后,曾受到母狼的抚养。

(二)扬眉吐气:里应外合灭米底

在波斯优裕的家庭环境下,居鲁士渐渐长成一表人才,是同辈中最神武、最有声望的一个青年贵族。哈尔帕哥斯从来没有忘记国王的杀子之仇。但像他这样一个臣下,如果没有得力的外援,决无成功之望,反倒会引来灭门之祸。所以,他表面上依然对国王特别恭顺,而暗地里一直在积蓄力量,密谋把国王推翻。他一方面与冈比西斯一家过往甚密,与居鲁士结成忘年交;另一方面,他暗地分别联络那些受过国王屈辱对待的米底权贵,商议并说服他们拥戴居鲁士而废黜国王阿司提阿格斯。

一切准备好之后,哈尔帕哥斯便想通知居鲁士,让他尽快起事。由于米底和波斯之间的道路受到国王密探的监视,哈尔帕哥斯写了一封密信,把它放在一只割开了肚子的兔子里,再把腹部照旧缝上。然后他把这只兔子交给他最忠实的奴隶,让他打扮成带着网的猎人,到波斯去给居鲁士送野兔,并嘱咐要居鲁士亲手验看,还不许别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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