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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历史课,记录过往时间柱上的文明(3)

在周、汉儒家经典《仪礼·丧服·子夏传》中,最早出现了“三从”一词,在讨论出嫁妇女为夫、为父服丧年限(为夫三年,为父一年)时,说“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引申为作为女儿、妻妇和母亲的妇女应对男性服从。

之后,“三从”已经不再简单指丧服制,而是很快地演化为人际间的主宰服从关系。汉代开始倡导的“三纲”与“三从”相对应,确立了女性“从父”、“从夫”的关系。被要求遵从“三从”道德的妇女不能自专、自主,必须遵父命、夫旨、子意行事,做到为女孝、为妻贤、为母良。

“未嫁从父”就是要求没有出嫁的“在室女”听从父亲的话,女儿孝顺,除了日常生活照顾周到,还要在父亲遇危难时挺身而出。终身婚姻大事也要听从“父母之命”。

“既嫁从夫”就是要求出嫁为人妻的妇女随从、服从、跟从丈夫。“从夫”从女子出嫁就开始了,迎娶的仪式是“男帅女,女从男,夫妇之义从此始”;母亲叮嘱女儿“无违夫子”。到夫家,按照丈夫的辈分、名分得到亲属称谓。妻子视丈夫为“天”,必须顺从、敬重丈夫,夫唱妇随。妻妇还需代丈夫行孝侍奉公婆日常生活,为丈夫生儿育女。“从夫”还有对丈夫忠贞不二,丈夫死后不能再婚,甚至要殉夫。

在“三从”中,唯有“夫死从子”这一条令人费解,因为儒家伦理中有“尊母、孝母”的传统,母亲对儿子拥有相当的权力。但礼教又规定:死去丈夫的寡妇不但要守节不嫁,还要含辛茹苦地抚养儿子长大,对作为一家之长的儿子遵从,重大事情由儿子做主。

“四德”一词见于《周礼·天官·内宰》,本来是宫廷妇女教育门类,后来与“三从”连称,成为对妇女道德、行为、能力和修养的标准即“三从四德”。

“四德”是指女子在德行(德)、言辞(言)、容貌(容)、技艺(功)方面的培训和修养,最初是作为宫廷妇女的四种必备修养而存在的,但是不久就扩展到上层家庭对承担妇女角色的修养。女孩十岁,就在家里接受女师教育,还要治丝茧、织布制衣,学习准备祭祀和助祭等一系列工作。女子出嫁之前三个月,宗族会请一位女师对其进行培训,“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培训完成之后,还要举行祭祀仪式,以成“妇顺”。

可以说,“四德”是为“三从”道德服务的。“四德”后来泛化为对所有妇女的要求。

4.古代的休妻条例

现在,我们经常听到“七出之条”这个词,这是中国古代的休妻条例。汉朝的《大戴礼记》中初次出现了“七出之条”,当时的人们将其视为休妻的重要准则,但不是强制性的规定。直到唐朝,“七出之条”开始作为法律进入《唐律疏议》,男子的休妻行为如果不符合“七出之条”,就会受到惩罚。宋、元以后,关于休妻的条例变得越来越完善,需要在休书上写明休妻的原因,并且交由官府审验。这个制度一直延续到明、清两代。有些学者认为,“七出之条”是封建社会女性遭受压迫的例证之一,但是也有人认为在那个男性处于绝对优势的年代,“七出之条”实际上对女子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因为这样一来男子便不能随随便便抛弃妻子,因为没有触犯“七出之条”的妻子是不能被休的。

“七出”又称为“七去”、“七弃”,是说“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其中“不顺父母”这一条即使在当今社会,也被视为不齿的行为,因此不能作为压迫女性的有力例证。在当时的观念中,婚姻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侍奉孝顺公婆,这也是父权制家庭中维护家长的尊严和利益的手段。如果媳妇不顺公婆,就会被认为扰乱了家庭尊卑秩序、破坏了家庭的和睦、和谐,被视为违背孝德妇道的行为,也是妻妇最严重的错误。因此,在尊崇孝德的汉代创造“七出之条”时把“不顺父母”放在首条。

在古代,“无子”也被作为休妻条件之一。父权制家庭中婚姻的目的是“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娶妻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生育后代;在父系传承的世系原则下,只有儿子才被视为延续香火的后代。因此,“无子”的“罪名”就只能压在妇女的身上。

“淫”被认为是妇女道德品行中的最大恶德。该条规定妻子必须对丈夫忠贞,以免影响家族稳定和血统纯正。“万恶淫为首”,对已婚妇女来说,“淫”被认为是自身可掌控的最大的过错。唐律令把“淫佚”提到第二条;清律列在第三条,但又规定犯“七出”之条中,唯独对犯“淫佚”条格休勿论。妇女犯淫除休弃外,更有施行“沉塘”、“幽闭”等严厉酷刑。

“恶疾”,《大戴礼记·本命》认为是“不可与共粢盛(备祭祀供品)”。东汉何休认为“恶疾弃,不可事宗庙也”。何休把喑、聋、盲、疠、秃、跛、佝都归为恶疾,这种做法未免太泛,因为除了“疠”传染性强难以治愈外,其他6种残疾其实并不妨碍祭祀。妇女患此恶疾除不许参与祭祀外,也影响生活、生育,不能承担伦理责任,自然被父权制家庭休弃。后来,把患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也视为恶疾。

“七出之条”里的“妒”,专指正妻阻止丈夫纳妾。中国古代男性纳妾是合法行为,虽然从感情上纳妾对女性造成了很多伤害,但是事实上,纳妾也减少了女性因为“无子”而被休的现象。先秦时代,上层妇女即使嫉妒也不一定被出,到了东汉妇女嫉妒就会被丈夫休遣。其实从魏晋南北朝一直到唐朝,上层妇女中因为嫉妒而阻止丈夫纳妾的行为还非常普遍,直到理学占统治地位的明清时期,妇女嫉妒行为不断减少,有的甚至主动为丈夫纳妾。

为了防止外来的妻妇会离间家庭内部人际关系,特别是兄弟间的关系,导致家庭不和,甚至瓦解,父权制家庭忌讳妻妇多说话。

在父权制社会,把妻妇“窃盗”(不是指在外盗窃他人财物,而是家内)也作为“七出”之一条。即使是来自娘家人的馈赠和财物,妻妇也要交给婆婆保管,不能自己占有,更不能私下把丈夫家的财物借给或者赠与他人,不然就构成“窃盗”。

与“七出”相对应的是“三不去”,就是说有三种情况男子不能休妻,即:一、妻方的家族已经消失,妻子被休后,将会无家可归。二、妻子曾为公婆服丧三年。三、丈夫娶妻时贫贱,但是后来富贵了。即使妻子犯了“七出之条”,但是如果存在“三不去”的情况,丈夫也不能休妻。不过,《唐律疏议》中规定,“七出之条”中的“淫”和“恶疾”不在“三不去”的保护之列。

5.残忍的妇女殉葬制度

在氏族社会末期,强迫女性殉葬的制度开始萌芽,并且成为了一种古老的习俗。早在原始社会,一个人死后,人们便习惯于把他随身使用的工具、武器以及生前喜爱的日用品和死者埋葬在一起。到了奴隶社会,很多奴隶被杀死或活埋,用来殉葬。进入阶级社会以后,女性沦为贵族男子的玩物与附庸,在殉葬者中,妇女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春秋时期,奴隶制濒于崩溃,人殉的做法开始引起非议,人殉的做法已不多见,基本上改用木制或泥制人形偶像殉葬。但是在秦统一六国后,大规模骇人听闻的生殉事件又再次发生了。

随着人民的反抗和社会的进步,从汉朝到元朝,除了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以外,强制妇女殉葬的制度就消失了。但是到了明朝,虽然社会经济和科学文化得到了长足发展,以妇女殉葬的做法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朱元璋在世时即首开恶例,后来直到天顺八年(1464年)正月,英宗病危时下遗诏表示“用人殉葬,吾不忍也,此事宜自我止,后世勿复为”,这才算最终废止了宫妃殉葬制度。

17世纪,取代明朝、入主中原的满洲贵族在入关之前,仍实行人祭、人殉制,但是入关统治全国后,这种做法就被废除了。严格地说,自明英宗以后,帝王用妃妾殉葬的制度在中国就不存在了。

唐宋元时期中国与中世纪欧洲

从时间纬度上来讲,中国的唐宋元时期正对应欧洲的中世纪。当时的欧洲和中国有很大不同:在欧洲,国家林立,王位的继承、领土的占有、殖民地的争夺等方面都存在着激烈的竞争,而中国,则一直延续着统一的王朝。

欧洲的中世纪,指的是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到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这一段时期,封建制度的形成、发展和解体是这一时期欧洲历史的主线。但是世界各国封建社会的发展是不平衡的,当西欧在5世纪刚刚进入封建社会的时候,中国已经走完了大约一千年封建社会的历程。

唐宋元时期的中国

唐朝与汉朝被认为是中华民族中兴的两个时代,唐朝这一强大的王朝是由唐高祖李渊建立起来的。在这个朝代,中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与繁荣,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唐朝自太祖李渊建立以来一直蓬勃发展,先是唐太宗贞观年间,出现了“贞观之治”,到开元年间,又出现了“开元盛世”,唐朝已进入了全盛时代。但随着后来唐玄宗日益殆于政事,盛唐开始走向衰亡。公元742年,唐玄宗改元天宝,重用安禄山等人,朝政由李林甫、杨国忠等人把持,导致权力旁落,终于出现了历史上有名的“安史之乱”。“安史之乱”历经七年零两个月,这次叛乱使得唐王朝的实力大大削弱,并直接导致了后世藩镇割据局面的产生。

唐朝前期(自建立至开元年间),出现了几代开明君主,从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承前启后促进了唐朝的发展。在政治上,唐朝沿袭了隋制,加强了皇帝的统治力量,同时将隋朝的科举制度进行了改良和完善,使它成为选拔官吏的主要手段和途径。

为了联系和团结边疆少数民族,在贞观十五年(641年),唐太宗将文成公主下嫁给松赞干布,加强了吐蕃与大唐的关系。在这种既没有内忧也没有外患的形势下,唐朝的经济进入了空前发展的时期。自贞观至开元年间,唐朝的人口、土地和粮食产量都大大增加了,而且手工业水平也相当高超,甚至可以与现代工艺相媲美。

唐朝前期的人文艺术更是发展迅速。其中包括“初唐四杰”,“田园山水派”的代表王维,“边塞派”诗人岑参以及素有“诗仙”之称的唐代大诗人李白等。此外,还出现了很多体现盛唐气象的代表人物,如今人熟知的“画圣”吴道子、李思训,大音乐家李龟年等。

在手工业方面,造船、铸造、丝织业等技术都突飞猛进,在前代的生产基础上迅速发展起来,并且随着手工业的进步与提高,商业贸易也得到了蓬勃发展。晚唐时期,一些杰出的文人也相继诞生,比如杜甫、白居易等。

晚唐的政权已经无暇顾及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只能消耗在战乱上。唐肃宗及其之后的代宗、德宗等皆昏庸无能,宠信奸臣,致使唐帝国的统治更加恶化,吐蕃、回鹘等外族不断对唐帝国构成威胁,此时的唐王朝内忧外患重重。而自唐穆宗后的十代皇帝大都开始迷信长生不老之术,仅因服食丹药而死的就有三人,更加速了李唐王朝的灭亡速度。

梁王朱全忠原为黄巢部下,后来归降唐朝,公元907年,他逼迫唐哀帝退位,自己称帝,建立了梁王朝。至此中国开始进入了另一个分裂时期——五代十国,李唐王朝对中国的统治也宣告结束。

经过了50多年的纷争后,公元960年北宋建立后控制了中国大部分地区,但是燕云十六州在北方契丹族建立的辽朝手中,河西走廊被党项族建立的西夏趁中原内乱占据。北宋虽然曾出兵讨伐辽国和西夏,但是都失败了。

北宋晚期,以王安石、司马光为首的新旧党争的发生,增加了社会的不安定因素。到了1125年,女真族(就是后来的满族)建立的金国势力逐渐强大,先是消灭了辽国,之后又开始进攻积弱的北宋。1127年(靖康二年),金国攻破北宋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导致了北宋的灭亡。同年,宋钦宗的弟弟赵构在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即皇位,偏安江南,将都城定在临安(今浙江杭州),历史上称为南宋。

此后,金国与南宋交战多次,但是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的突破。直到1234年,蒙古与南宋联合,将金国消灭。随后,蒙古与南宋进入对抗时期,两国之间展开了空前绝后的大规模血腥战争。

1271年,忽必烈建立元朝,定都大都(今北京)。1279年,元军与南宋之间在崖山展开了一场海战,最终南宋军队战败,之后南宋也随之灭亡。

北宋时期,中国的经济已经很发达,海上贸易十分兴盛,一些城市如沿海福建一带都成了繁华的港口,还出现了印刷术和火药。当时中国财政收入超过一亿两白银,经济总量占世界的一半;首都开封人口达到100万,杭州人口有120万之多,相对于欧洲的一些城市已经相当繁华,而佛罗伦萨和巴黎都只有十几万的人口。当时,各个国家的商人都云集到中国,在文化方面也非常昌盛,其中出现了提倡“三从四德”的理学家程颐、朱熹等人。另外,也出现了一批优秀的词人,如苏轼、李清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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