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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纽约梦寻(1)

1

西部是女儿的落脚地,洛杉矶是女儿的圆梦地;而东部才是我的伤心地,纽约才是我的寻梦处。不管那个曾经的梦是圆了还是破了,是玫瑰色还是猪肝色,也不管梦醒何处,是杨柳岸晓风残月,还是哈德逊河边凄风冷月,寻梦是我美国行的重要内容。

26年前的梦真的了无痕迹了吗?26年前的脚印真的无处寻觅了吗?

在洛杉矶呆了一个多月,实习记者关小霏也渐渐进入了角色,我开始筹划我的东部行了。

为了省钱,订了一张中途转机的票。飞机盘旋在纽约上空时已是半夜。又见灿若星河的人间灯火,又见高耸云天的摩天大楼,初见时的兴奋与激动荡然无存,心如止水目不斜视,纽约是天堂是地狱我早已领教。耳边又响起刘欢那首唱遍神州的歌: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

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你不象是在我梦里

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

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问自己是否离得开你……

飞机着陆已是半夜12点。孤零零一人拎着行李踯躅街头四顾茫然。26年前我的双脚踏上这块土地时,怀揣300美元;今天故地重游,囊中依然羞涩,人生之失败晚境之潦倒无过于此。按说混得再不行,都这把年岁了,出国旅游怎么也得揣一张一万美元的信用卡吧;可我真没揣来这样一张卡,带来的美元也只有7000,而且还要靠它在美国混半年。

出国游最贵的就是住宿,要想省钱就得上唐人街。于是我拎包上地铁,直奔FLUSHING(法拉盛),这是纽约三个唐人街中最偏远的一个。

纽约的地铁依然陈旧皮实,彻夜运营。车厢里冷冷清清,乘客不过三五个。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年轻的亚裔姑娘,看样是刚下夜班,手里拿着一本书,从容淡定。看来纽约的治安并没有恶化。

到唐人街时已经是凌晨1点了。多年不见,法拉盛依然如故。依然是肮脏坑洼的街道,依然是低矮陈旧的面铺,放眼望去,看不见一座像样的现代建筑,整个街区还不如中国的一个县城。这是美国吗?这是纽约吗?我没有搞错,这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美利坚,这就是世界上最繁华的纽约,在全世界最多最高的摩天楼旁边就是唐人街,纽约的黑人贫民窟还不如唐人街呢。

我信步来到街口一家依然灯火通明的温州饭馆。进去一看,里面还有不少喝酒的顾客,温州老板满脸笑容迎上来。

“请问附近有家庭旅店吗?”

老板见我不点菜只问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出门往右走,走100米就是。”

老板的南方普通话很好听,我谢过之后马上向右搜去。估摸走了百米左右,仔细观看路边建筑,根本没有旅店、旅馆、旅社的字样,也没有HOTEL、INN、ROADHOUSE之类的痕迹。继续往前搜,至少搜了200米,依然一无所获。难道是我错过了吗?只好回头继续搜,一直搜到温州饭馆门口,还是没找到。不得已我又走进饭馆,再次询问老板,老板已经不耐烦了:

“不是告诉你了,往右100米,停车场对面,旅店叫四海一家。”

我再次谢过,转身出门再找。牢记老板这次给出的新信息:停车场对面,四海一家。结果走了将近百米的样子,果然看见了那个停车场,不禁心中暗喜;我把停车场对面的所有店铺都蓖了三遍,还是不见四海一家的踪影。店铺大多熄了灯火。我走进一家还亮灯的网吧,询问店主:

“这附近有四海一家家庭旅店吗?”

“我在这开网吧都三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这条街上有家庭旅店。”

年轻店主的回答给我泼了一瓢冷水。

无奈我又走回温州饭馆,但这次没好意思进去。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两个喝多了的壮汉。我急忙迎上去问路,其中一人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大声回答:

“四海一家呀,往前走200米,修车厂旁边就是。”

我听完将信将疑。100米变成了200米,停车场变成了修车厂,到底谁说的对呀?

“多谢了。”

我谢完继续向前搜索,这次搜的不是200米,而是300米,根本不见修车厂的影子,也不见四海一家的影子,难道唐人街上的华人都是骗子吗?

再次路过停车场对面时,看见一家建筑的霓虹灯上写着:泰妹按摩,免费留宿。虽然没有旅馆的字样,但有留宿呀,莫非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四海一家吗?我下意识地走了进去,服务台的一个大胖子立刻为我叫出来一位泰妹,年纪不过十几岁,黝黑瘦小,姿色平平。

“先生,这位小姐满意吗?”

“你这里有不带按摩的住宿吗?”

“没有。按摩之后住宿免费的啦。”

“按摩一次多少钱?”

“很便宜啦,只要3O块啦。”

我是曾经沧海的人,知道一旦沾上这种MASSAGE,300块都出不来,于是摇了摇头推门而出。

看看手表,已经夜里3点了。我在法拉盛街头已经转了两个多小时了。

2

我虽然有过在唐人街打工的经历,但没有在唐人街住店的经历。那个时代的中国留学生,谁有钱住旅店?离开洛城时,女儿叮嘱我:

“听说纽约唐人街上的华人家庭旅店最便宜,但半夜三更不好找,你就住正规旅馆吧,唐人街上希尔顿、喜来登都有。你一人在纽约小心被抢,我的同学就被黑人抢过钱。唐人街的华人倒是不抢钱,但他们骗人,而且专骗同胞,你可要小心!”

“放心吧,你老爸是走南闯北的人,什么没见过?”

我如此回答女儿。要不是听了女儿的话,我还真想不起来大半夜跑到法拉盛来找什么家庭旅店。

此时我饥肠辘辘步履沉重。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美国飞机上是不给饭的。这是何苦呢?不就是为了省二百块钱吗?我兜里还揣着2000美元,别说三星,就是四星也住得起。可是旧习难改,当过陕北农民住过窑洞的人,经历过土插队和洋插队的人,就是这么贱。

想起女儿他们暑假周游东部,能找到同学就住同学宿舍,找不到同学就住三星宾馆,从不为住宿发愁。又想到这二年来,女儿一缺钱,来个电话,第二天我就立马把钱寄去,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女儿在他们留学生中算是节俭的,但在我眼里,还是大手大脚。记得最后一次寄钱时,我附上了一封电子邮件:“小霏:款项如数寄出及时查收。节俭是天地间最宝贵的美德。即便有一天你取得了财务自由,即便有一天你腰缠万贯,也不能忘掉节俭。节俭就是悲天悯人,就是绿色低碳,就是同情弱者,就是造福人间。即便你一生碌碌无为,但只要你一生节俭,也算对得起这个世界了。”女儿对我的邮件没有任何反应。其实我也知道,说了也白说,老调重弹,人家都听腻了。女儿人在美国,美国是什么地方?美国是全世界人均耗油耗电耗水最多的国家,是全世界最奢靡最浪费的国家,是开大排量车住大房子的国家;美国文明的真谛和繁荣的诀窍就是浪费经济就是过度消费就是今天花明天的钱就是没钱就开动印钞机就是全美国人花全世界人的钱。女儿在这样的国家里上学,你还想教会她节俭,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我继续在街头徘徊。后悔自己轻易离开机场。如果不离开,在机场的椅子上是很容易过夜的。忽然对面来了几个年轻人,其中有一半是黑人。我不禁下意识地捂了捂衣袋。如果被抢,还不如一下飞机就住希尔顿呢。几个拎着酒瓶子的年轻人说笑着与我擦肩而过,根本没人看我一眼。想起昔日在纽约的那三年,无数次夜行街头,也曾担心被抢,可从未被抢。纽约的黑人并非都是强盗。

夜空浑浊,天气闷热,街灯暗淡,绝大多数店面都关门了,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下几个流浪汉。我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像一叶无桨扁舟漂荡在茫茫大海,像一个迷路羔羊彷徨在无边原野,像天涯浪子,更像孤魂野鬼。

四周的夜色愈发浓重。这夜色是如此陌生又是如此熟悉。猛然间,我似乎看见了26年前的脚印。

3

遥远的1986,我和陶远尘风尘仆仆兴致勃勃空降到纽约。囊中羞涩,举目无亲,四顾茫然。这时我兜里揣着300美元,远尘兜里也不过800。

陶公子怎么也如此寒酸?原来曾经显赫一时的陶家彻底败落了。文革后期,三进院的陶家大院呼啦啦搬进了9家,成了地道的大杂院。文革之后落实政策,只搬出去6家,还剩下3家,有关部门告曰:这3家人家实在无处安身,你不能让人家睡在马路上吧?归还抄家物品时,只还回了一些书籍家具,值钱物件都不见了踪影。有关部门告曰:无处查找。陶家最值钱的古董字画托我之福并未被抄,然而却被陶老爷子来了个彻底捐献。待到陶家大公子要洋插队时,陶家居然只能拿出800美元。

陶家老辈还犯了一个大错。当年陶家与荣家同为江浙巨商大贾。面对国内连年战乱不已,荣家将家族和财产分散到世界各地,重点布局欧美;结果改革建设时代来临,荣家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单是欧美荣氏家族聚在一起就俨然成势。别说赞助亲族后代留学了,就是赞助国家改革也是最大手笔。陶家呢,政权更迭之际,将家族财产全部留在了大陆,欧美竟无一棋一子;待到国家重建之时,既不能为国出力,又不能荫及后代;苦了陶大公子,也苦了哥们儿。倘若远尘能揣上个万八千的美刀,我不也能沾点光吗?

我和远尘的留学岁月不堪回首。

一月过去,弹尽粮绝。学费要交,房租要交,肚子要填。我和远尘先是告别了两人合住的小屋,搬进五人合挤的大通铺。房租倒是省了一半,学费呢?饭费呢?无奈两人赶紧跑到唐人街找工。然而中餐馆的工并不好找,那些老板非要你说广东鸟语。美国就是美国,陶远尘,堂堂国家体改委副司长;关澜,堂堂部级大报记者,可到这一分不值根本没人认。谁让你们跑美国来的?到这,只认钱。

一周过后,陶远尘实在坚持不住了,跑去见他老爹的同学。远尘到人家里当然不敢要钱,借钱也不敢,只敢说请叔叔能否帮忙找份工作。远尘知道,不给钱,连亲儿子大了都不给,更不能给你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同学之子,这就是美国文化。

没想到这位陶老爷子的老同学还真仗义。没过多久就为远尘找到了一份中文家教的差事。那会儿美国还没有中文热,远尘教的正是父亲同学的亲戚。一个堂堂北大高才生,天天拿出三小时教一个8岁男孩说:“我爱北京天安门。”在美国,这不是滑稽而是幸运。想当年老舍先生在英国不是也整整教了五年乌合之众的入门汉语吗?那可是中国头号语言大师,不也得天天教人家“人之初,性本善”吗?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远尘安顿下来后,老是惦记着我。我对他说:

“你安心教你的娃娃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别为我操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哥们儿总会找到工作的。”

从此,我开始了一个人的纽约奋斗。开始领略中国老三届美国洋插队的滋味。

白茫茫的纽约,多年罕见的大雪,多年罕见的奇寒,仿佛是特意送给中国游子的礼物。但我无暇赏雪,我踏雪而行,不是去寻梅,而是去找工;为了面包,为了住房,为了学费。我敲一家又一家餐馆的大门,情愿接受最苛刻的条件,最冷酷的盘剥,洗碗,打杂,扫地,什么都行,只要是工作。因为我无权选择。我钱包已空,房租未付,我已两月不知肉味;我有家归不得,因为我买不起机票,也还不起亲友们的债。饥饿可以使斯文扫地,多年来的矜持一夜间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求生的本能。

路旁大群失业的美国佬对我怒目,我得忍受,因为我在同他们争饭碗;商店里的小姐对我白眼,我得忍受,因为我的衣冠暴露了我贫穷的国籍;一个又一个老板把我推出大门,我还得忍受,因为我没有退路。

一连数日的雪中奔波,双腿如铅,但我不能停也不敢停,于是我想起了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军;饥肠辘辘,但我不敢走近身旁的餐馆,于是我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来自遥远的东方,来自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当铁鸟振翅飞越大西洋时,也飞越了两种制度。生存竞争是“新世界”给我上的第一课,于是我领教了什么叫“资本主义”。

初来的兴奋和潇洒已不复存在。我大梦初醒,梦醒何处?哈德逊河畔,晓风残月。如林的高楼,如潮的汽车,如画的绿地,不属于我;华尔街的财富,百老汇的舞蹈,曼哈顿的美食,不属于我;高高在上的自由女神也不属于我。

在纽约,我是个“外乡人”。潮水般的人流与我擦肩而过,没人关注我,也没人认识我。我的头衔,我的著作,我肚子里的唐诗宋词,在这里一钱不值。

在纽约,我是个流浪汉。一个没有绿卡,没有工作签证的流浪汉,我甚至无权要饭。倘若有一天,我倒在街头,哈德逊河不会泛起一丝涟漪。

这就是漂泊纽约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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