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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汤式(五首)

柳营曲

春思

【原文】

鸦髻松,凤钗横,碧窗梦回春昼永。

离绪蒙茸,倦眼朦胧,清泪滴香容。

恨东君多雨多风,盼王孙无影无踪。

柳添新样绿,花减旧时红。

尽在不言中。

【赏析】

此曲写闺怨,表达出女子伤悲之态,“恨东君多雨多风,盼王孙无影无踪”更是吐尽其心中幽怨。写得情景交融,形神相依,离情别恨尽在眼前。通过女子之态,女子之心,女子对于周围世界的感受等方方面面予以表现,言约而意丰。

天净沙

闲居杂兴

【原文】

近山近水人家,带烟带雨桑麻①,当役当差县衙②。

一犁两耙③,自耕自种生涯。

【注释】

①“带烟”句:桑麻等农作物有时带着袅袅飘散的烟霭,有时又带着湿淋淋的雨珠。②“当役”句:在县府的衙门里服役当差。③犁、耙:耕地、整地的主要农具,象征自耕自种、自食其力的农家生活。

【赏析】

首先,曲子写出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此作特别鲜明地提出了“一犁两耙,自耕自种生涯”的思想,这却是难能可贵的。其次,它还提到了“当役当差县衙”。就是说,在躬耕田园的时候,还要听从当时政府的差遣,尽某些社会义务。以上两个方面,使得此作的思想内容矛盾而又统一。

寨儿令

听筝

【原文】

酒乍醒,月初明,谁家小楼调玉筝?

指拨轻清,音律和平,一字字诉衷情。

恰流莺花底叮咛①,又孤鸿云外悲鸣②;

滴碎金砌雨,敲碎玉壶冰③。

听,尽是断肠声!

【注释】

①“恰流莺”句:恰如黄莺在花丛中细语叮咛。莺:即黄莺,黄鹂,其飞往来如穿梭,速度甚快,因谓之流莺。②“又孤鸿”句:又像孤独的大雁在云天外悲凉地鸣叫。③“滴碎”二句:像雨水滴落在台阶上,又像敲碎玉壶中清彻莹洁的冰块。砌:台阶;金砌:台阶的美称。玉壶:玉制的壶;一般用以表示人品的高洁。

【赏析】

这是一篇听筝乐后的评论。开篇三句,点明作者是在酒后微醉的黄昏时分,倾听邻近小楼上有人弹筝。按下去是对演奏者艺术技巧的赏析评判。首先是审视音乐演奏本体:音律和谐,指法娴熟。其次,用物象比喻来形容筝曲之美:如黄莺细语,像大雁悲鸣;如骤雨滴落台阶,冰块被敲碎。再次则是筝曲能弹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因此,弹筝才能达到了艺术美的极致。“听,尽是断肠声”则说所弹之情,全是无尽哀怨之情,将筝曲的思想内容具体化。

天香引

留别友人

【原文】

乍相逢同是云萍①,未尽平生,先诉飘零②。

淮甸迷渺渺离愁③,淮水流滔滔离恨,淮山远点点离情。

玉薤杯拼今朝酩酊④,锦囊词将后会叮咛⑤。

鱼也难凭,雁也难凭⑥,多在钱塘,少在金陵⑦。

【注释】

①乍:忽然。云萍:流云和浮萍,比喻漂泊不定。②“未尽”二句:未及倾谈平素景况,先说起又要各奔东西的离散。③淮甸:淮河一带的平原。④玉薤(xiè):一种美酒。此处代指酒。⑤锦囊词:唐代诗人李贺经常骑驴出游,身背一个破旧的锦囊(缎子口袋),触发诗兴便立刻写下来装在里面。⑥鱼、雁:古人认为鱼、雁可传书寄信。此处是说没办法互通音讯。⑦“多在”二句:多半会人在钱塘(今浙江杭州),也有可能会寄身金陵(今江苏南京)。

【赏析】

此曲是送友赠别之作。白居易诗云:“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能倾吐如故,为的是同样的天涯沦落,同样的书生意气。这样的结交,反而能使两颗灵魂更加靠近,互相温暖。然而邂逅相遇,却匆匆又要分手,顾不上畅叙生平。谈不完的话题是动荡漂零,宛若山河都满含离愁。书信难达,也只好盼望后会有期。描述真实,情感真挚,感人肺腑。

小粱州

九日渡江①

【原文】

秋风江上棹孤舟②,烟水悠悠,伤心无句赋登楼。

山容瘦,老树替人愁。

樽前醉把茱萸嗅③,问相知几个白头。

乐可酬,人非旧。

黄花时候,难比旧风流。

【注释】

①原作二首,此处选第一首。九日:重阳。江:指长江。②棹:划船。③茱萸:植物名,有浓香。

【赏析】

这是一篇借景抒情之作,前面写景,后面抒情,前面最后一句“老树替人愁”是过渡句,是情景交融之句。从曲中所述看,可能是作者晚期作品,抒发年华易逝之哀情,但在人生感慨中,也隐含着对世事变迁的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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