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向的?”
刘多艰难的从马车里站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座小山,甩着浑身肥肉,屁颠屁颠的跑到向尚疑面前。
“鹿谣儿?妈了个巴子的,你怎么也在这?”刘多揉了揉鼻子,突然问道,“刚刚你是不是骂我了?”
“他受了内伤,送到铺子去。”
“内伤?”刘多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鹿谣儿浑身狼狈,双腿散开箕坐在地上,进气少于出气,嘴角上还有凝固的血迹,当即蹲下来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查探,然后捶了鹿谣一拳,灿烂道:“死不了嘛。”
“咳咳……你行你试试……”鹿谣幽怨的望着他。
“鹿谣哥!”阿黎焦急的赶来,扶住鹿谣,顺着脑袋摸了个遍,生怕他缺了胳膊少了腿,刘多用手扣了扣鼻屎,笑道:“小牙签,你又跟谁打架了?叫鹿谣儿给你撑场子,不知道他是个灾星吗?”
“不是!”阿黎指着那持剑孩童道,“那是条疯狗,死肥猪,快去帮我哥报仇!”
刘多转头瞥了眼那孩童,再三打量,回头跟阿黎悄悄道:“你确定是他?”
阿黎使劲点了点头,刘多哈哈一笑,起身朝那孩童走去,却被向尚疑拉住,当即不满道:“啧!姓向的,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很强。”
“呵呵!”刘多用手搭在向尚疑肩上蹭了蹭,心道今天没人能跟我抢这个风头!嘴上却说:“瞧不起谁呢?连个小孩我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在朝歌混?”
向尚疑面若冰霜:“你在我身上擦,鼻,屎?”
街道两旁围满了人,大多是从东城,西城,还有南城专门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方才鹿谣与孩童打斗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座朝歌城,赌坊开了‘天府VS朝歌’的盘子,赌鬼们纷纷下注压朝歌这边赢,头顶的那些茶楼酒楼里坐满了贵客,此刻竟有人喝彩,想来地位非凡,否则根本抢不到这么好的位置。
全朝歌都在注视着这条大街。
向尚疑的眼神像要杀人,刘多赶紧丢下他,一边抱拳一边笑嘻嘻的往前走,大喝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捧场!各位可看好了啊!我刘多定为兄弟报仇,给朝歌出这口恶气!”
……
“刘多?是刘多?!”消息传回赌坊,一众赌客脸色惨白。
一名外地人不解其意,问道:“那刘多是何许人也?”
众人惊愕。
“朝歌城三大恶霸!整座城中……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有人惊呼道:刘多刘多!大文豪,艺术家,星见观百年难遇的天才,为人乐善好施,儒雅随和,绰号‘狗团长’,又称‘刘大将军’,与向府向尚疑,镇魔司洛九天并称朝歌城三大恶霸!威名远扬!
“那我们压朝歌的岂不是稳赢了!”
一众赌客心惊肉跳,面如死灰的将自己压剩下的财产拿出来,全部——
压在了天府那边。
……
“臭弟弟!”刘多用手指着那孩童,耀武扬威道,“现在投降,跪在地上给你刘爷爷磕三个响头!再给我兄弟赔礼道歉,我就放你一马!不然!哼哼!今天就教你小刀刺屁股,开开眼!!”
“好!”有外乡人喝彩道。
此事本就是那驾车孩童一手挑起,唐人好斗,不论朝歌还是天府每日都有这种类似单挑决斗的事情发生,屡见不鲜,尤其是这条街上,大多数人都与阿发阿黎他们交好,发生了这种事,不管你是天府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百姓们自然是心向朝歌这边的。
那十几名铁骑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将人群阻挡在一个方形之外,想来是避免中央的打斗波及百姓,车里坐着一个能解术式的女人,鹿谣的小伎俩连那剑艺不凡的孩童都没有看穿,却被她轻易破除,想必道行在那孩童之上,需小心提防。
向尚疑让仆人把鹿谣抱上马车,淡淡道:“放心吧,那剑客叫江桃浪,字三月,六阶命师,是帝院的厉害人物,若情报不错,车里应该是他师父,你和刘多的师伯。”
“帝国七剑之一,一梦三池,冰池,蒲厢渔。”
向尚疑少有的露出个玩味表情:“据说你这位师伯喜欢你师父,而且刘多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偷看她洗澡,她要是想杀刘多,早就杀了。”
话音刚落,江桃浪脚底蓝光凝聚,下一秒,已经站在了刘多身旁。
只是一闪,满街哗然。
“向尚疑叫你来送死,我不杀你,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放你走,不然把你切成十八段。”
刘多脖颈子一噔,冷汗浃背,心里暗骂向尚疑我日你仙人板板,你怎么不早说这个身高四尺半的黄毛屁股是个猛男!但此时万众瞩目之下,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大丈夫岂可在此退缩!
只听刘多大喝一声,伸出又短又肥的jio一脚踢过去,谁知还没抬起来,他的小jiojio便被江桃浪一脚踩在地上,左手成掌,直直的对着刘多的喉咙。
“你磕不磕?”
刘多被这几下打的屁滚尿流,小jiojio被人踩住,疼的他嗷嗷直叫,连忙大喊:“好汉!好汉!我磕还不行吗!”
江桃浪松开刘多的脚,就在此时,刘多猛然张嘴,一下子咬住了江桃浪的手指。
“找死!”江桃浪一脚踢在刘多的肚子上,后者摔倒在地,呕的一声,吐了一摊米线出来,只见刘多耐力惊人,擦了擦嘴飞快的爬起来,然后拔腿便跑,边跑边骂道:“你妈买菜必被涨价!你爸上工踩到狗屎!你爷下棋被人指指点点!你上厕所必没有纸!你吃饭必被噎到!你亲朋好友天天被偷!你睡觉必落枕!你妹梳头必扯头发!你打麻将对面必清一色!你姥姥织毛衣必针扎手!你祖宗必姓刘!你不得好死!”
鹿谣等人羞愧的低下头,朝歌城三大恶霸,刘多,艺术家,大文豪,这些别称可不是徒有虚名,刘大将军平时出门打架,只找十岁以下的小孩,不然打不过,遇到来寻仇的,他立马就跑,一边跑,一边骂你,如果你敢骂他,那么。
刘多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略略略,你骂我,我吃亏,你就是个大乌龟!”
朝歌震动!
江桃浪沉着脸,拿帕子把手指使劲擦了好几遍,脸色越来越难看,远处的刘多正露出半个大白屁股,一边拍屁股边讥讽他。江桃浪瞳孔一凝,众人只见蓝光闪过,刹那间一把长剑便对着刘多刺去。
剑刺屁股!开开眼!
“三月。”
那剑猛然收住,削掉刘多屁股上几根毛发,差一丁点,就把他整个屁股切掉。
“师父。”江桃浪恭敬道,模样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车内出来一位不可方物的冷艳美人,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她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道服,气质冷傲,如同一座冰山。
此时见到刘多,面色古怪的吐出四个字:“小王八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刘多惊了,两旁围观的人也惊了,这位不是星见掌门的得意门生,现任镇魔司司座的师妹,帝国观星嗣星见,蒲厢渔,蒲大人吗!
天府的大人物竟然是她!
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蒲厢渔望向一座酒楼,平淡道:“这座城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师兄,许久不见,下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