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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皇帝无道数将亡

却说那拓跋嗣自服了龙阳丹,果然是龙精虎猛,一样的夜御七女,不在话下。当下大喜,正式册封陆道人为大魏国师,在皇宫之中辟一座白鹿宫,专门供养陆道人修道养真。

这却不提,却说那丹药虽好,只是时间久了,觉得有一处不妥,夜间精神百倍,白天却是没精打采,更是懒得理政,将政务大都交由江良打理,那江良便勾结党羽,罗织罪名,以皇帝的名义,陷害了不少忠良。如此月余,皇帝只觉得精神日渐恍惚,神魂飘荡,仿佛不在身体,轻飘飘的,人也日渐消瘦,食量大减,只有服下丹药后,才觉得精神饱满。

忽然有一日,拓跋嗣又与王美人等几位后宫佳丽云雨,真阳泄出毕,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一下子昏倒在了龙床,将几个女人吓得惊声尖叫。

两名御医奉诏诊治后,观察皇帝脉相,只觉得脉相滑溜,若有若无,时重时轻,已非人间脉相,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向皇后余氏如实禀报:“陛下连日以来,服用虎狼之药,纵情声色,伐戮命性,如今已被掏空了身体,观此脉相,精气十停中已泄了八停,请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以为,恐年命不永,除非……”

那皇后余氏,虽然不得宠,却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问道:“除非什么?”

一个老御医跪下磕头道:“除非陛下从此安心静养,不服那仙丹,并且三年之内不近女色,如此,方可稍补亏损。”

拓跋嗣已然醒转,人虽虚弱,听力还在,此刻躺在床上,攒力气喝道:“胡说,朕有佛门护佑,福寿绵长,菩萨都说了,朕有九十年圣寿。你这厮妖言惑众,其心可诛,来人呐……”说到这里,气不够用了,喘息咳嗽两声,续道:“与我拖出去杀了。”

左右没人应声,余皇后温言劝道:“陛下,您千万不要动怒,您要好生静养,这样才能得享万寿呀。至于这两个狗才,臣妾会亲自处置他们,陛下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两个小人物而伤了龙体。”说着摆摆手,那两个御医见机赶紧退下,后背已湿了一片。

皇帝道:“朕没事,朕……好着呢,传国师来,朕服点仙丹,就会好起来了。”

余皇后却替他掖了掖被角道,微笑道:“好,臣妾这就去请国师来,陛下请稍安勿躁。”说着,站起来来,招呼众人都出去了。

余皇后嘱咐众宫女内侍道:“如今陛下龙体不适,你们不可再让他服用国师的丹药,更不能让他和国师、江良见面,如果这二人请见,就告诉他们,陛下龙体有恙,暂时不见外臣。有什么情况,随时报我知道,都听清了吗?”

众人忙都跪下道:“听清了。”然而这其中却也有江良收买的内线,过后自偷偷地向江良报告,不提。

却说那拓跋嗣精神萎靡,躺在床上,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睁眼看时,连物什都看不清楚了。

这天夜里子末丑初时分,拓跋嗣从床上醒来,只觉得口渴得厉害,便道:“来人,倒水,朕渴了。”这时走过来一个小宦官,轻手轻脚地倒了水,双手奉上,拓跋嗣接过了,待要饮时,忽见这茶水颜色非常深,闻之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仔细一看,原来满满的一碗茶,竟然变成了鲜血。拓跋嗣惊的重又跌坐在床,茶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拓跋嗣便问道:“你是谁,抬起头来!”那小宦官就慢慢抬起头,边说:“陛下,您还认得我吗?”拓跋嗣定睛一看,昏暗的烛光下,只见那人满脸是血,但看那眉眼却分明是王镇无疑。

那王镇满面狰狞,和身向拓跋嗣扑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边掐一边说:“你许我二人富贵,令我二人谋害先皇,没想到你竟然杀人灭口,昏君,你好狠的心!今天你的报应来了,拿命来吧。”拓跋嗣害怕极了,他拼命挣扎,叫道:“父皇是你们害的,与我无关……来人呐,护驾……护驾……”王城不知从哪里来了,手中提一把宝剑,滴着鲜血,一步步朝床前走开,床头的灯台上烛火忽明忽暗,灯头跳跃如豆。那王城格格一笑,说道:“拓跋嗣,定叫你今日难逃我手。”说着举起右手,一剑当胸刺来。拓跋嗣惊得一声大叫,却突然发现还是在床上,王城和王镇已不见了,烛光明亮,太子拓跋焘和皇后余氏都坐在床边,余氏一脸焦急和担忧,道:“陛下,您是叫梦给魇着了吧?”拓跋焘面色阴沉,不发一言。

拓跋嗣长长出了一气,发觉内衣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才知道原来是妖梦入怀。

拓跋焘如今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了,拓跋嗣不理政,这政务便由江良处理,但江良借着皇帝名义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一些正直的大臣便围绕在拓跋焘的周围,与江良分庭抗礼。拓跋嗣只有这一个儿子,因此父子二人倒没有生出什么龌龊。但拓跋焘听了父皇梦话,不由得心中顿起疑云,他忍不住问道:“父皇,儿臣敢问父皇,皇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拓跋嗣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他是暴病而死,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

拓跋焘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从父亲的表情和语气中得到了答案。

由于拓跋嗣常常做噩梦,寝宫内便不许熄灭烛火,一群宫女内侍轮番守候在侧。拓跋嗣越见虚弱。

不过,下头的宫女和内侍却在私下里流传宫中闹鬼的消息。原来,曾有值夜的内侍在夜里上茅房的时候,看到过王镇和王城二人在陛下寝宫的廊角出现。王镇和王城是被秘密处决的,处决完后,却宣布是暴病而死,他是先帝跟前伺候的人,传闻先帝死前他们就在跟前,所以他们二人之死,实在是意味深长,下头的宫女内侍,个个都心知肚明。

这闹鬼的消息,起初只是在下人们中间流传。到了后来,连太子和皇后都知道了。不过,王镇二人的魂魄,也只是传闻出现过,谁也没有亲眼看到。

直到有一天,拓跋嗣又从梦中醒来,又是相同的噩梦,但是这次不同,他醒来后只见寝宫内空荡荡的,鱼油烛火长明,将整个宫殿照得通透,只见那王城和王镇二人却站在床尾,对着他笑。

拓跋嗣惊怒交集,喝道:“你们二人,整日里纠缠我作甚?”王镇道:“陛下,你寿元已尽,我二人特来接你。”拓跋嗣道:“到哪里去?”王镇格格一笑,道:“自然是阴曹地府。”说着,便和王城扑了上来,掐住拓跋嗣的脖子,眼见得无法挣脱,就要一命呜呼了,只听殿门一响,原来是四个宫女听到有响动,就进来看看。

来了活人,那王镇和王城便不见了,拓跋嗣摸了一把脖子,兀自生疼,便对小宫女道:“你们不要远离,就在这里守着!给我拿个镜子来。”这最后一句是对领头的宫女说的,那宫女遵命取了铜镜,拓跋嗣挣扎着坐起身,照了照镜子,只见脖颈之间有数道很深的掐痕,知是真事,不由得骇然。

第二日,拓跋嗣就命人抬着龙舆,一路逶迤到了慈云寺。他当初在慈云寺受文殊渡化,如今事发有异,他第一个想的自然是慈云寺。

那慈云寺供奉的本是观音菩萨,如今已经被拓跋嗣下令改成了文殊。寺中的主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拓跋嗣来到寺内,便宣召主持,屏退左右,问道:“朕最近时日常有妖梦,醒来以后也常见到死去之人的鬼魂,说是朕阳寿已尽,要把我掐死,不知道禅师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解决?”

那老和尚不过是个肉体凡胎,哪里知道这些,只道:“陛下体气衰弱,自然容易遭到邪魅欺凌,只要陛下善养龙体,日诵经文,诚心礼佛,自然万法不侵。”

拓跋嗣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忽道:“你带我去上次去的那间禅房看看。”他说的那间禅房,自然是文殊显化的那间,只是众愚僧不知究底。

到了那禅房,拓跋嗣令左右出去,一个人关了房门,噗通一声跪倒在云床前面,失声祷告道:“菩萨在上,弟子今日遇到了难处,邪魅入侵,恐怕命不久矣,菩萨当日渡我时,说我当有九十年阳寿,如今弟子不过四十五岁,求菩萨降下法神,救弟子一救。”说着,连连磕头。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拓跋嗣。”他抬头一看,原本空荡荡的云床,旁边竟然站着一个年轻的沙弥,这沙弥虽穿僧袍,却背着把剑,剑穗垂下,好似道士装扮。

沙弥说道:“拓跋嗣,我乃菩萨座下大弟子金吒,菩萨已知此事,但他去西天我佛处听讲经文,特命我前来嘱咐于你。”

拓跋嗣磕头道:“仙使请讲。”

金吒道:“你弘扬我佛门,受我佛门眷顾,本有九十年阳寿,不过,天道运转,随气运消长,虽是佛祖,也强行无法改变。你登基以后,虽大建佛寺,以图光大佛门,但是却弄得民怨沸腾,诅咒埋怨佛祖。后来你整日沉迷宫闱,不理政事,又因此灭人满门,结下重大因果,迷信道门,将一妖人立为国师,更是自消气数,无可救药。如今之势,乃是天要亡你,菩萨也救你不得。”

拓跋嗣听完,只好像三伏天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战战兢兢,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磕头道:“菩萨救命,菩萨救命……”却哪里再有人回应,再抬起头时,那背剑的沙弥已经杳无踪影了。

拓跋嗣不发一言,失魂落魄回到皇宫,便召请国师陆道人。不多时,陆道人来到,行礼已毕,拓跋嗣迫不及待地问道:“朕今日被邪魅侵扰,夜不能寐,苦不堪言,国师可有法子?”

陆道人微微一笑,手捻胡须道:“陛下已去过慈云寺了?”

拓跋嗣点点头。陆道人又道:“敢问陛下,慈云寺的僧人们怎么说?”

由于左右无人,拓跋嗣便道:“他们说这是天要亡朕,谁都救不了。”

陆道人又是呵呵一笑,说道:“那却未必,想那佛门不过是西土一妖教,有甚能耐,细究起来,还是从我道门分化出去的,我有一法,可解陛下之忧。”

拓跋嗣急忙道:“什么法子,快说。”

陆道人说:“此事不在于我,需要另外一个人,此人与你有大因果,如果得到此人首肯,愿意救助陛下,那么陛下定会平安无事。”

拓跋嗣便问此人是谁,那陆道人便上前几步,说出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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