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灯光、喧哗、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以及满目霓虹灯牌——
这里是酒吧街，临城最狂热放肆的地方，全城规模最大的地下赌场也坐落其中。
尉迟慕推门而入，闷臭发腻的空气让她微微不适。
“大！”
“小！”
一群赌徒围在某一桌前呐喊。
尉迟慕一桌桌走过，冷眼扫视着每一张或迷醉或失落的面孔，一言未发。
“哟，来了个小姑娘！”
一个赌徒注意到她，吐出嘴里叼着的烟头，起身道：“小姑娘，背着你爸爸妈妈出来玩的？”
尉迟慕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还挺有脾气的。”赌徒一边向她走来，一边用狎昵的语气问，“小姑娘，给多少钱陪哥哥一晚？”
尉迟慕道：“让开。”
“要是我偏不让呢？”赌徒伸出手，想搭在尉迟慕肩头。
尉迟慕眯起双眸，顺势攀上他的猪蹄，反手一拧。
“啊——”惨叫声在整个赌场一层回荡。
所有赌桌都停下狂欢，几十上百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尉迟慕身上。
尉迟慕唇角一勾，将他按倒在就近的赌桌。
骰盅哗啦啦掉了一地，两三个穿着贵气的阔太尖叫着躲开。
赌徒疼得面部扭曲，威胁尉迟慕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尉迟慕垂眸，将他腰间别着的短刀抽出，放在手里掂了掂。
一抹幽暗的光在她眼底跳动，“嗯，知道了，街头龙帮的人。”
“知道了还不给老子松手！”他龇牙咧嘴地说。
尉迟慕示威似的把刀晃了晃，刀锋折射的灯光刺得人眼生疼。
“让我松手？没门！”
她说着，押着他的手猛一发力，让他的脸同冰冷的赌桌亲密接触。
几个负责安保的打手见势上前，严肃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慕说：“我要见你们老板。”
保安厉声道：“我们老板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
“是吗？”尉迟慕笑了笑。
刀在空中一转，陡然换了个方向，刀尖赫然抵在那个赌徒的太阳穴。
尉迟慕说：“考虑考虑，这只是开始。”
打手们交流了下，模样看起来像首领的人上前一步，鹰眸打量着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了你们老板自然就知道了。”
尉迟慕说着，目光转回那个赌徒。
尽管他从未停止扭动，但显然没有成功。
尉迟慕轻声道：“要是他们不答应，我今天就只好拿你开刀了。你欠了挺多高利贷的吧？死了解脱。”
“魔鬼，你这个魔鬼！”赌徒口齿不清地喊道。
死个人是小，砸了招牌就不好了。
况且这个女孩一副沉着的样子，搞不好还留了后手。
“稍等。”
首领面色阴沉，拿出对讲机同某个人低语一番，道：“抱歉，我们老板今天不在。”
“不在？”尉迟慕玩味地重复一遍，忽然扬声道，“老头，你给我死出来！”
通向二楼的扶梯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谁这么没规没矩？”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传来，老人站在楼梯口，两片小胡子在嘴唇上方一抖一抖。
“我。”尉迟慕一掌劈昏那个可怜的赌徒，信步走上前。
老人道：“我不认识你。”
“你很快就会认识我了。”尉迟慕淡笑。
老人冷哼一声，“跟我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