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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公子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消受不起?

漆黑的夜,苍白的雪,凛冽的风,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身边坐着的神秘的刺客南宫云,这一切都让谢安之觉得如此的不真实,如此的不可思异,她竟然会穿越到这里,仿佛武侠小说中一般,自己竟然也如同江湖侠客一般,风餐露宿,浪迹天涯。

吃过东西,南宫云便在一旁闭眼打坐,他脊背依然笔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这几天来,他一直都是这样,谢安之睡前见他在打坐,醒了的时候见他还在打坐,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原来他在野外竟然一直都是这坐着睡的。

南宫云的佩剑就放在身边,谢安之忍不住有些好奇,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手还没有触到剑柄,南宫云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

谢安之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没别的意思。”

南宫云却是很忌讳人碰他的剑,闻言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谢安之。

谢安之顿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总得给自己的好奇心找个借口,于是便嘿嘿笑道:“我也会套剑法,比划给你看看?我想活动一下身体,快要被冻僵了。”

南宫云依旧不语,谢安之见状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她刚欲转身离开,南宫云却突然把剑丢给了她,说道:“你会什么?”

谢安之哪里会什么剑法,不过就是在尚王处时沈兆天曾教过她一套剑法,也不过学了个大概样子。现听南宫云问,便答道:“只会点花哨样子,我试试看还能不能记全啊。”

说着,她拔剑出鞘,顿觉一股剑气袭面而来,不由得赞道:“好剑!”

南宫云却是笑了,问她道:“你懂什么叫好剑?”

谢安之被问得脸上一红,随口诌道:“我随口这样一说,你这样一听就得了,何必非要究根!”

南宫云点点头,果不再问,只默默坐着看向谢安之,等着她舞剑。

谢安之挽了一个剑花,耍起沈兆天教的那套剑法。这套剑法,她在别院居住时曾被沈兆天逼着练了两个多月,虽不懂得其中的精妙,却是练得极熟,现在又有心在南宫云面前露脸,不让他轻视了去,耍起来颇是认真,动作也越来越快,到后来身影已经被剑光笼罩,剑气击起点点白雪,飘舞在身边煞是好看。

待谢安之一套剑法舞完,身上已经热出了汗,她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看向南宫云。

南宫云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站起,直直地看向谢安之,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光芒闪动,似有惊诧与赞赏,又有戒备与怨恨……

谢安之心中一惊,尚未明白南宫云这是何意,突觉手上一痛,剑已经被南宫云劈手夺去,手腕也被他使劲攥住,痛得她惊呼出声,只听得南宫云厉声喝问道:“你和沈兆天什么关系?”

她和沈兆天什么关系?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谢安之手腕被南宫云捏得生疼,当下气道:“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顶多算个朋友,行了吧?”

“朋友?”南宫云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她,“只是朋友,他就肯将这套剑法教你?”

“是,他说练练剑可以强壮身体,省的我整天惦记着晒太阳。”谢安之怒道,心中只骂南宫云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就算他和沈兆天是死对头,也用不着对她这样吧,她又没有得罪过他。

“用这套剑法来强身健体?”南宫云还是一脸疑色。

听他这样说,谢安之也心生疑惑,刚要问这套剑法怎么了,就觉得一道热气从南宫云攥住的手腕处进入她的体内,顺着胳膊一路上升,麻麻痒痒甚是难受。谢安之一时又惊又疑惑,只道南宫云要用酷刑折磨自己,高声骂道:“你这混蛋,爱信不信,用不着折磨我,大不了你一剑杀了我得了!”

听谢安之骂他,南宫云并不理会,依然攥了她的手腕,催动真气在她周身穴道走了个遍这才把手松开,脸色也随着缓和了下来。她身上并无内力,看来真的是如她所说只学了花样子来玩。

谢安之低头一看,手腕处赫然多了一圈紫晕,就如带了个镯子,看上去极为醒目,她顿时气得眼冒金星,心中越想越怒,脸上却反而笑了起来。

南宫云看她突然变了一副笑脸,怔了一怔,刚要开口,谢安之连忙制止了他,用很真诚的语音说道:“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怪你,都怨我自己提前没有解释清楚。这套剑法是沈兆天无聊的时候教我的,说是没有什么威力,可以强身健体。我没有想瞒你,只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谢安之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南宫云的眼睛,在她的直视下,南宫云的目光软了下去,似乎也感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眼神里露出一丝歉意。

谢安之心中暗笑,心道我等的就是你内疚!

她轻轻拉起南宫云的手,南宫云原本想躲,犹豫了一下又停下了,就任她拉住了自己的手,脸上神情却是颇不自在。

见他如此反应,谢安之肚里暗笑,脸上却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你也不问问就下这么狠的手,你看看,你的手腕多粗啊,我的才多粗啊,你这么使劲捏,我能受的了么?”

她说着还把自己的手腕递到南宫云眼前,让他看那“镯子”。南宫云也觉得有些歉意,却不肯示弱道歉,别了脸过去,不再看她。

谢安之把他的手慢慢拉高,认真地打量着他的手腕。南宫云转过头来看她,眼中满是诧异,脸却红得像个苹果。谢安之抬眼看了他一下,弯唇轻笑一声,猛地张大嘴巴,冲着他的手腕就狠狠咬了下去!

南宫云惊呼一声,使劲甩开谢安之。

谢安之松嘴,看看已经见血了,抬头再看看南宫云一脸羞怒模样,得意地说道:“扯平了,就此打住!”说完也不再理会南宫云,径自走到火堆旁坐下,背靠着大树,把披风紧紧的裹在身上,闭眼睡去。

待她早上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身上的披风依旧裹得严实,外面还多了一件南宫云的披风,谢安之心头一暖,心道这个家伙嘴巴虽不讨喜,心地倒还算善良。

谢安之站起身来,动了动已经有些麻痹的双腿,又扬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宿睡得她还真累,腰感觉都要折了似的。她眼光扫了一圈,却没发现南宫云的身影,心中奇怪他人哪去了?又见南宫云的坐骑“驭风”还在不远处,想来是没有走远。

正寻思着,树后传来动静,谢安之把头探到树后,这一瞅可不要紧,差点让她喷了鼻血,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正在用雪擦拭着身体,平直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瘦削的腰部,别说游泳圈了,连一点赘肉都没有,紧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腿,微黑的肤色,由于雪的擦拭已经泛红,在阳光下竟然蒙上了一层金色……

看起来竟然像是……南宫云?

老天!不用一大早起来就让她受这样的刺激吧?这种生色活香的刺激她也受不了啊!不能看了,不能看了,看多了会长鸡眼的!谢安之嘴里小声念叨着,连忙用手捂住了眼,正要收回身去,一团雪迎面而来,正中她的脑门。

谢安之再顾不上捂眼,连忙伸手去擦脸上的雪,等她狼狈地把脸上的雪擦干净,南宫云已经穿了衣服,往这边走来。看到她脸还湿乎乎的,剑眉一挑,讽刺道:“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男人擦身你都要偷看!”

谢安之老脸一红,不客气回敬道:“你连起码的羞耻之心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脱光了让别人看,还好意思说我,脱光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害什么臊!”

南宫云恼怒地瞪了谢安之一眼,不再理她。谢安之几次找话说,他都冷冷的不予回答,这样试了几次,谢安之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起来,干脆也闭了嘴不再说话,两人默默吃了点干粮,骑马上路,依旧往北而去。

一路上,每当看到南宫云,谢安之脑子里总浮现出他擦身的样子,不爽的很,暗道自己怎么也这样好色起来,不过是个男人的裸体,至于总这么惦记着吗!谢安之心中进行一番自我批评,不再想南宫云裸体的事情,可心思一转,却觉得身上痒了起来,自从逃出尚王的别院她就再也没有洗过澡,算算已是有十多天了。

谢安之自己低下头闻了闻,似乎都可以嗅到臭烘烘的味道了。南宫云可以在野外脱光了拿些雪擦擦就行了,她谢安之却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要洗澡,就得住店。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住店了,好歹也得洗个澡。

谢安之突然冲南宫云喊了一声停,南宫云勒停了马,扭过头看她,一脸的不耐烦,那表情明白着就是说:“你事怎么这么多?”

谢安之顾不上说别的,只一脸坚定地说道:“我今天说什么也得洗澡,打死我我也得洗!”

南宫云没说话,转身又策马向前奔去。谢安之无奈,只得在后面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本对洗澡已不报希望了,谁知傍晚时候,南宫云却在一个村镇歇了脚,又在谢安之有些惊愕的眼光中,走进了一家客栈。

他,他,他这是为了满足她洗澡的愿望才住店的吗?谢安之一时受宠若惊……

泡在热水中,她禁不住呻吟出声,舒服啊,舒服!正陶醉着呢,南宫云冷冷的声音在一侧突然响起:“你老实洗你的澡,吭哧什么?”

谢安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出声讽刺道:“是谁说的要有羞耻之心的啊?怎么人家这里大姑娘洗澡呢,有的人还好意思在旁边坐着呢?”

屏风后的南宫云没有出声,谢安之撇嘴,哼!每次没理说的时候就装酷!南宫云今天总算体贴一会,不仅让谢安之住进了客栈,还让小二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她本来还是很感激他的,正想谢他几句,没想到等人家小二把水都送来了,南宫云还没有出去的意思。

谢安之婉转地告诉南宫云她要洗澡了,请他出去,不想南宫云二话不说就往床上一坐,一副你爱洗不洗的拽样,不动了。

一边是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一边是冰块一样的南宫云,谢安之很是矛盾了半天,实在抵不住热水的诱惑了,干脆把屋里的屏风往浴桶旁一挡,一咬牙就下了水。

南宫云倒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静坐在床上休息,谢安之这刚刚要把他给忘了,全身心的投入到洗澡的事业中去的时候,他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句。谢安之满怀的好心情顿时全没了。

她故意把水撩得哗啦啦响,一边叹息道:“唉,泡热水里就是比雪地里舒服啊,偏偏有的人没这个福气……”

谢安之这里犹自说着,突听见南宫云猛地一声厉喝“下来!”

紧接着“咣”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屋顶,同时一床棉被扑面而来,把她彻底捂在了浴桶里。

屋顶突传来一声娇笑,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南宫公子好兴致呢!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前来陪你,干吗这么凶嘛?”

谢安之听来人说话声音婉转,竟是个女人,不由好奇心起,又因南宫云就在身边,一时便忘了害怕,偷偷地从棉被下探出头来看过去,只一眼,便呆住了。

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女人,身材婀娜多姿,模样漂亮多情,她的皮肤极白,赛雪欺霜,五官也精巧细致,难描难画,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长得最好,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雾朦朦的勾人心魄。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用来做尤物的!这才是真正的狐媚子!唐萱儿和她一比,简直就一青瓜蛋子!

现在这个尤物正在笑嘻嘻的看着南宫云,眸光如水。南宫云早已经从床边站起,手按在了剑上,漠然看着面前的美女,丝毫不为美色所动!谢安之不由对南宫云又敬又佩,这样一个尤物在眼前,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他竟然还能如此冷漠无情!

“念奴怕公子雪夜孤寂无聊,特地前来陪伴,没有想到公子却这样对待念奴。”美人小嘴一撇,委屈地极了。连谢安之听了一时都觉得是南宫云太过无情,却忘了这个美人是半夜从房顶上掉下来的了!

南宫云冷冷地扫了美人一眼,不动声色地挡在谢安之身前,冷声说道:“南宫云消受不起。”

那美人轻咬着嘴唇,羞答答地说道:“公子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消受不起?”她说着,扭动着腰肢,怯生生地往前来了一步,展臂退下了外衣,露出内里黑色薄纱裁制的裹胸来,黑纱之下,如玉般肌肤隐隐浮现,身前两点悄然挺立,犹如暗夜雪中红梅微绽,美得惊心动魄。

谢安之更是看得傻了,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

南宫云却不说话,依旧面无表情,手只把剑柄握得更紧。

美人稍一抬头,似无意间的一瞥,却看到了还被棉被捂在浴桶里的谢安之,她脸上随即换上了委屈的神色,柔柔说道:“原来公子这里还有位姐姐,难怪会不喜念奴。”

说着说着眼圈竟都红了,眼看着便要流出泪来。

谢安之就是再傻也看出这女人绝非良善之辈,暗道如此演技真可去角逐小金人,她头脑清醒了几分,嘴上却忍不住逗她道:“不防事,不防事,你继续,继续。”

此言一出,南宫云与那美人俱是一愣。

南宫云回头瞪了谢安之一眼,满脸的怒气。

那美人却冲她妩媚一笑,赞道:“还是姐姐贤良,不怪公子喜欢。”她一双美目又望向南宫云,轻声说道:“公子的心好硬,真的一点都不心怜念奴么?天这么冷,念奴都快被冻坏了呢。”她说着,缓步走近南宫云,一双玉手轻轻地抚上了南宫云的胸膛。

南宫云身上一紧,又开始散发出一种狠厉的气息。

美人似未察觉,一双手慢慢地往下,轻轻地覆在南宫云握剑的手上,柔声道:“这个时候,公子手里不应该——”话声嘎然而止,美人猛地往后折腰闪身,却依旧没能南宫云的剑尖。他的剑就抵在她的脖颈处,锋利的剑尖已经刺破了她羊脂般的肌肤,殷红的鲜血一点点冒出,沿着白玉一般的胸口缓缓流下,直没入胸衣里去。

美人已花容失色,颤声说道:“公子,你……你难道还忍心杀我?”

谢安之听得心惊,却看不到南宫云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冷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不忍心杀你?”

美人一愣,惊愕地看了南宫云片刻,忽地一跺脚,咬了牙往后急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门外。屋内一片静寂,若非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存在,之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南宫云,你真的是男人么?”谢安之望着美人离去的方向,喃喃地问道。

南宫云转过身来,不自觉地吁了口气,竟似心有余悸,他看向谢安之,问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谢安之茫然地摇了摇头。

南宫云接着说道:“此人姓花名念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杀手,面如桃花,心如蛇蝎。死在她手中的男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了,如果我要是把她留下的话,我们两个今天晚上就能做伴去见阎王老子了。”

谢安之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才感觉到水都已经凉了。

南宫云转过身走到桌旁坐下,拿起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剑,自言自语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一定是你英俊潇洒,温柔多情,人家看上你了就找来了呗。”谢安之故意说着反话,捂着被子站起身来去够早已经掉在了地上的衣服,可是浴桶有些高,弯腰的时候就得后面走光,又不好意思就这么爬出来,折腾来折腾去,够了半天也没有够到。

她偷眼看看南宫云,不想正好和他的视线碰了个正着,谢安之脸上一红,忍不住骂道:“流氓,君子非礼务视!不害臊!”

南宫云不怒反笑,回击道:“是谁说的了?脱光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害什么臊!”

谢安之被他噎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老脸一红,眼看着就要恼羞成怒,“你!”

南宫云却已经换了一副正经面孔,转过身去,淡淡说道:“快点穿好,我们今天不能在这里过夜了。”

既然有人追来,这里自然是无法再住了,谢安之也不多问,只利索地将衣服都穿好,随着南宫云连夜向北而走。

又走了两日便真正进入了山区,此地已属瓦勒境内,南宫云虽未多说,谢安之却看出他也是松了口气。从向北逃亡开始,她与南宫云相处的日子已不算短,虽然南宫云很少说话,谢安之却也看出来他其实并不算一个坏人,若不是家中横遭变故,此时怕也会是京中意气风发的官家子弟。

只是不知尚王为何会灭了他满门,只留他一个被人救出。

谢安之满心好奇,却不敢问,这话若是问了必然会揭南宫云伤处,他又是喜怒无常之人,谢安之生怕他一时发火再给自己一剑,到时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同时,谢安之心中也有些疑惑南宫云为何会如此好心帮她,若是说那夜在客栈救她于色狼之手是凑巧而为,可后面他竟然能先放下报仇而送她去瓦勒,却有些让人生疑了。

不过,就算心中有怀疑又能怎么办?尚王在后面穷追不舍,前面是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她独自一人又如何逃得出去,要么被尚王抓回去再做竹青的替身,要么就是在这野外冻饿而死,两者她都不想,干脆也就沉下心来跟着南宫云前行,倒要看看他做了如何打算。

更别说她心中其实也早已另有打算,合算着等进入瓦勒繁华之处,她就想法甩了这南宫云,没准反而是条好路。因有这份心思,谢安之也不想半路逃走之事,只老实地骑着那匹瘦马跟在南宫云身后,事事都不操心,他说怎样便怎样,他说去哪里,她就老实地跟着去哪里。

自从入瓦勒境内,南宫云与谢安之的逃亡顿显轻松,可轻松的日子并没有过了几天,南宫云的脸色便又凝重下来。谢安之见他如此神情,便知尚王的人马定然又追了上来。两人又催马向北急行,足足了赶了半日的路,谢安之坐下的瘦马已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来歇脚。

谢安之艰难地从马上爬下来,正想活动一下因为长时间骑马而酸痛无比四肢,南宫云面色微变,突然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谢安之往胳膊里一加,“嗖,嗖”两下跃到旁边一颗高大的树上,把她往树杈里一卡,自己转身跳了下去。

逃亡多日,谢安之已经习惯了南宫云的行事作风,当下也不多问,只死命地抱着身旁的树干,生怕自己一个松手掉下去就此摔个半身不遂。

树下,南宫云一脸严肃地看着远方,谢安之顺着他看得方向瞧过去,果然见远处雪地里一个人影疾掠而来,越来越近……

那人并未骑马,速度却是极快,只不过片刻功夫便掠到了跟前,她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大周第一高手——沈兆天!

沈兆天见树下有两匹马,人却只有南宫云一个,知南宫云定是将谢安之藏了起来,眼光在四周一扫,便看到了树杈之上的谢安之。他见她把树干抱得正紧,身上不似有伤,顿时放下心来,抬着脸冲谢安之咧嘴一笑,挥了一下手,笑着大声问道:“丫头,你跑树上干什么?”

谢安之听他问话,不由低头瞥了一眼树下按剑待发的南宫云,苦笑一下,答道:“刚才树上有只很漂亮的鸟,南宫云让我帮他逮一下,我就上来了。”

“噢?”沈兆天笑,并未揭穿她的谎话,只扭头看向南宫云,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南宫云只是静静地站立着,并不言语,沈兆天也仍旧笑嘻嘻的样子。谢安之虽不会武,却好歹也是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人,见他二人如此,便猜两人都在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然后好一击而中。

她实不愿意被沈兆天再抓回去送到尚王处,有心要帮南宫云,略一思量后便故意打岔道:“沈兆天,你能帮我个忙么?我想下去。”

“丫头,你再忍一会吧,好不容易爬那么高,多待一会儿看看风景也不错。”沈兆天笑着说道,眼睛却没有离开南宫云半刻。

谢安之暗道这只狡猾的狐狸,一定是怕他在上树接她的时候被南宫云偷袭,不过她如此说只想借机惹他分神,倒也没想让他真的过来接她,于是又装出可怜模样,怯怯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帮尚王抓我回去的么?”

沈兆天眼睛不离南宫云,口中却柔声答谢安之道:“我不是来抓你的,安之,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那我不用你救,我挺好的,谢谢你的好意了,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挺冷的,而且你连匹马都没有,要不我把我的瘦马送你好了。”谢安之一连串地说道,声音干脆,不带一点的含糊,恨不得立刻把沈兆天打包送走。

南宫云听到,脸上不由得带了一丝笑意。

沈兆天一怔,他只当谢安之是被南宫云一路劫持向北,无奈与之同行,却不想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脸上神色一暗,慢声问道:“安之,你真不想回去?”

谢安之声音干脆,态度坚决,“不想!”

沈兆天沉默了一下,又问她道:“不去见尚王,只是和沈大哥一起回去,也不想吗?”

谢安之略一愣怔,沈兆天对她虽好,她却从未想过要和他一起离开。他本就是皇家的侍卫,潜意识里,谢安之已经把他归为了尚王手下,若要随他回去,少不得又要落在尚王手里。

“不,我和你一同回去,若是被尚王知道了,白白给你招惹麻烦,沈大哥,你若真对我好,请就此放我离开,让我去个没人认识竹青的地方,人们只会知道我是谢安之,不会把我当做别人。”

沈兆天沉默不语,过了片刻突然说道:“我就算放了你,尚王也不会放,更何况南宫云是朝廷重犯,我不能放他。”

南宫云听了却是嗤笑一声,问道:“就凭你?你能把我怎样?”

“杀你。”沈兆天淡淡答道,语音尚未落地,人已经向南宫云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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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河,神性的河。它贯穿着南亚次大陆。古老的印度文明由之孕育,印度教、佛教、伊斯兰教等众多宗教在此共生。恒河入海口,在印度和孟加拉两个国家,作者访问了泰戈尔两处故居;参拜特蕾莎修女之墓。恒河平原,在印度的心脏地带,踏着法显、玄奘等先贤的足迹,作者寻访佛祖从诞生到入灭的印迹;盘恒于印度教的死亡福地瓦拉纳西,漫游于人神两界之间。恒河源头,在湿婆和毗湿奴的栖息地,作者行走两千多公里,倾听圣河灵魂的低语。朝圣路上,在喜马拉雅山南麓的怀抱里,在触摸印度的现世人生中,作者亲历古老文明的血脉传承,并思索着喜马拉雅山两面人群不同的生存价值,寻求生命的本真和人类天然的美好情怀。
  • 九命奇冤

    九命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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