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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蠢

————身穿半长男士黑色风衣,高瘦且英俊的男子带着墨镜望向远方。他所在的位置是方圆一公里内最高的建筑——有三层楼那么高,他站在顶楼,手轻轻抬起搭在土石灰刷过的一点五米高的围栏上,不料那围栏久未有人拜访过了,只不经意间的触碰就沾了满手黄色的灰。

他啧了一声,摘了墨镜,对身后的手下做了个手势,手下立刻走上前来,拿出了他的祖传装备。

“清冷,你看她在干什么。”

那个被换作清冷的男子拿出望远镜放到眼前,调了倍数道:“周大人,她搀扶着一个女生的肩膀走进一家饮品店。”

清冷长得高大且健硕,如果说周大人是英俊禁欲型,那么他就是阳刚健身教练款,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这一身腱子肉并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而是在拳拳到肉的厮杀中用伤疤拼凑出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别人吐槽他人不如其名。

“为什么去药房?”

“似乎在争吵,大人您看。”人不如其名清小冷将望远镜递给他,他接过来,轻咳了一声以表示自己是被迫的,偷窥并非他的本意后才将望眼镜移到自己的眼前。

虽然很英俊,他拿着望远镜看的样子和背景融合在一起,十分具有观赏价值。可你依旧是偷窥狂。偷偷摸摸说领导坏话的清冷如是想道。

“老大!!!”

砰!!

一股宛如斗牛撞红且逆着热风的冲击力朝他撞了过来,哐当一声,就连身手了得如周大人都没能保住自己手上的望远镜,他被那逆风的少年撞了个后脊背骨折,差点没造成一级伤残。

“啊!对,对对对对不起老大!你的腰没事吧?”

“咳,咳咳!聒噪!”周大人捂着后腰咳了好几声才站直身,斥道:“我的腰,没事!”

清冷也被他撞得后退了两个身位,恨铁不成钢的上来给了他一个暴栗。

“啊!老大~我再也不敢了。”小崽子委屈巴巴的撅着嘴求饶,在快要哭出来之前还顺带用余光瞪了一眼清冷。字里行间透露着“你给我等着”这个意思。

周大人皱眉,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玩玩啊,听说师爷就在这一带做任务,我来看看他。”

周祯捡起望远镜递给了清冷,后者听小崽子这么说顿时气得差点没心肌梗塞:“你以为你拜年呢,要不要给你准备干果炸饺甜藕冬瓜糖啊。“

“可,可以吗?”

少年惊喜的哈了一声,结巴的吐出第一个字,随后在中间的逗号里表露出他心中的狂喜以及不好意思,最后再用一个问号作为整句话的收尾,得瑟的嘴角都是不好意思的笑容。

“周大人,我可以吗?”

周大人:“......”哪里来的两个傻缺。

“哎呦。”小崽子大叫一声,清冷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不让他去烦着周大人,骂道:“你可闭嘴吧,要屯年货回南宏,别去打扰你师爷!”

“辛粒去药房干什么。”周大人揉了揉腰,问完,清冷也不敢再和小崽子贫嘴了,连忙拿起望远镜开始偷窥:“她的同事正坐在椅子上按摩脚跟,大概是被高跟鞋磨出了血,辛小姐正在对面的药房里抱着双臂看药店老板娘和一个男人争论什么。”

“说重点!”

“她在看戏,好像看得挺开心的!”清冷畏缩了下,快速说道。

“......”

辛粒走进药房的原因是因为谭千禧的脚被高跟鞋磨出血了,她想着在药房里买几片创可贴,却不料看到了一场好戏。一个穿着白衬衫,带着黑领带的男子走到柜台,一手举着话筒另一手朝门外招了招手,随即一个扛着一台摄像机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正要往柜台上怼。

“欸?欸?你们干什么。”

“你好女士,我们是健康日报的记者,请问我可以采访一下您这药房合规吗?”

老板娘一听,顿时一阵恼火:“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合规不合规的,没听说过!”

“请您认真回答。”记者双手握着话筒,一板一眼的正经道:“我们在做一个健康调查,需要知道你的货源,希望您配合。”

这个记者大概是第一天出外勤的实习生,穿着正正经经的职业装,戴黑框眼镜,虽然外貌不出众,但却长得十分干净,给人一种老实本分之余又十分敬业的感觉。

他就算拿着话筒怼人家脸上也不可能问出什么货源的,辛粒见他们无趣就自行付了款,出了药房。

这条街其实不算宽,但是每走两百米就有一条四通八达的小巷子,有的人在巷子里摆起了小摊位,一有人出来他们就争先着招手,说看看我这块玉,又或是鬼祟的从兜里掏出一台手机,说九成新,只要五千八。辛粒横跨步行街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蹿出个人,他将挂在脖颈上的箱子打开,然后像卖旧手机一样鬼祟的凑近她,小声问:“要药不?”

“我不要。”辛粒退远了一步,严辞拒绝。

“我看到你进药房了,里面很贵,你没买。”

“......”她的贫穷气息已经浓烈到连一个小贩都看出来了吗。

“你有什么药?”辛粒抑郁道。

“止,止痛药。”

辛粒从他的小箱子里拿了一盒,看了看道:“过期了吧?”

“还,还有效。”

“要不要?”小贩小声的催促道。

辛粒摇头:“不要,除非你有更厉害的,你有吗。”

“呃。”小贩有些为难:“我,我没有,我兄弟那里有。”

“能拿来我看看不?”

“不,不,他不轻易相信人,怕上面......”他指了指上面,闭嘴了。辛粒顺着他的视线仰头,发现他指的是上面的住户,又或者他说的兄弟就在上面看着他。

“不用了谢谢。”辛粒转身要走,那小贩就在后面喊:“那,那你再买一盒钙片呗,今早刚进货,日期是新鲜的。”

辛粒:“......”

强买强卖了一盒钙片的小贩高兴的跑去别的地方了,辛粒转身出了小巷,却见小巷口处站了个人,对方双手环臂,侧身靠在墙上,笑着看她:“你好。”

来人就是那个长得很斯文的记者。他微微笑着,像是特别谦逊有礼:“请问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记者勾着唇,眼镜背光显得他更加神秘,辛粒见他堵住了自己的路,朝他笑了笑,问道:“你能问我什么啊?”

记者见她这么直白倒是有些心虚起来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那个,就是......”

他指了指辛粒修长的手指:“你是医生吧?”

“为什么?“辛粒闻言一顿,笑着反问道。

“大概是,你长得特别好看?手指也和别人不太一样。”记者朝她微微点了下头,真诚道:“你真的,很特别。”

辛粒闻言心中一阵恶寒,只心道他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一点也不蠢,差点就上当了。原来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这药房,而是她。这么一想辛粒觉得更怕了,不会从德玛医院开始就一直跟着她了吧。

不对,如果他跟了她们一路,辛粒不可能毫无察觉,所以他肯定是在看到她进了药房之后才跟上的。

“因为手指就认定我是医生?这个理由似乎让人,难以信服。”

“不是。”记者摇头道:“重点是你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鼻子很灵,闻到了,只有长期呆在医院的人才会沾上这种味道。”

辛粒闻言马上抬起手到鼻子旁嗅了嗅,就听到记者说:“啊,你不用担心,其他人是闻不到这个味道的。”

辛粒听他说完不由的瞪了他一眼,又见扛着摄像机的助理奔跑过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记者见她反感摄像头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着摄像机道:“我刚才关了,拍不到的。”

“所以你录了音?”辛粒不悦道。

记者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是,是......”

“你还真是考虑周到。”

记者道:“没办法,混口饭吃。”

————

天台上的周大人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不悦的喃喃道:“怎么还攀谈上了!“

周大人长得高,小崽子又未成年,故而后者站在他背后是一点都看不到的,只能反复横跳的嚷嚷:“我要看我要看,老大让我看一看。”

“啧。”周大人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无奈的将望远镜递给他,只见这小崽子拿着望远镜一顿收拾,看了没一会儿便像是见鬼似的大叫起来:“妈妈呀,她望过来了!”

清冷闻声看他,只见他缩着脖子躲在围栏下“掩耳盗铃”

“她看到我啦!”小崽子小声且惊恐道。

“不可能!”清冷严辞道:“这里隔她太远,周大人都不能肉眼看过去的。”

无辜周大人莫名被cue:“......”

“我看到啦!她还向我点头!!!”

清冷:“不可能!“

小崽子奔溃:“她要过来啦!”

清冷无奈:“可是......”

“走吧。”周大人道:“她真的会过来的。”

周大人用脚踢了踢小崽子的腿,警告他赶快滚起来别丢人现眼,随后转身正要离开天台。

叮咚!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叫做成卫的联系人发来了一条信息:“周大人,我在薛荷宿舍找到这个。”

周大人点开信息,成卫发来的是好几张图片,他放大了看,随后瞳孔微微放大:“怎么会是她?”

......

谭千禧和薛荷的宿舍此时应该是安静的,空无一人的。成卫一手翻开文件一手举着手机,按下拍摄键,点击了发送。他奉命来这里翻找证据,放文件的是一个床头柜,柜子的门还被装了一个大锁,但是没关系,没有什么锁能难得倒他。

他拍完照后将文件一盖,正要丢回柜子里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是薛荷回来了。薛荷嘴里骂骂咧咧的,今天是她值班,但是她逃班了。她想,凭什么谭千禧和辛粒可以出去玩而她只能值班?左右自己也不是正式员工,旷工一两次也不碍事,这么想着她就回来了。

她扑在床上泄愤似的捶打床铺两分钟,才发泄完毕,仰头看着天花板。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是因为白启伦还是因为辛振华的赏金?可是她现在也没拿到赏金啊。

白启伦为什么不把赏金拿给她?她是不是应该去问辛粒?

哐!

“谁?”不知什么地方发出物体掉落的声音,薛荷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循声探去,却不见有什么异样,只在谭千禧的床头柜上发现了点点蛛丝马迹。床头柜依旧安静的立在对面,薛荷走过去,发现柜门没关上,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叠图文并茂的纸质文件。

“哼,看你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儿,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好东西。”她翻开了文件,愤怒的火苗越烧越旺。

“这是,辛粒?”薛荷惊道:“为什么谭千禧会有辛粒的个人资料,她骗我?她骗我!”

薛荷被她骗得团团转,在她面前说了许多辛粒的坏话,还把视频给她看。可是现在她又和辛粒出去了,那么自己算什么?

薛荷是生气的,因为谭千禧骗了她。可是随后一想又觉得毛骨悚然,既然她能把辛粒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履历都查的一清二楚,那么自己的呢,白启伦的呢?这么一想她怒火更胜,发疯似的踹翻床头柜,又将被褥翻开,却没再找到任何关于他们的东西。

成卫从窗户跳下,嗤笑一声将玻璃窗阖上,掉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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