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挽怔然,愈发的回不过神来。
白流风静默地等着她。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白流风是真的在和她道歉。她心里很是得意,偏生隐去了脸上的惊诧后装的面无表情,淡淡的发了个单字:“哦。”
虽然神情装的挺像,就是眼睛里忽然绽出的得意和激动让白流风一览无遗,他微微扬唇:“我这般冷遇你,你如今不愿理我也实属正常。湖州的役症既已妥善解决,我带你去福州游玩如何?”
“真的?”玉挽一脸的惊喜与不可置信。
白流风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
她囿于京城,素来对游山玩水兴致高昂,如今来湖州未曾能好好玩耍,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如今他竟能帮她弥补了这个遗憾,玉挽本想冷他两天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还未出行,她都已经对福州的山山水水充满了期待。
她眉眼弯弯,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
过后才猛然想起来:“我们若是去湖州,那回京的车驾怎么办?”
院首来了湖州,最后定然是与他们一道回去,把院首扔在湖州等他们二人游山玩水回来显然不现实。
白流风神秘的道:“到时你便知道了。”
神神秘秘更让玉挽心痒难耐,只是白流风这厮守口如瓶,她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巴,只能心里干着急。
等到她坐上去往福州的船,才明白白流风的安排。
处理好最紧要的瘟疫问题,余下的善后事宜均由湖州当地官员自行解决。白流风和院首一道坐马车回京城。
顾念着院首年迈,又疲于应付瘟疫,白流风吩咐车队走的极慢。而他们二人出了湖州便自己溜了出来。
玉挽没有想到,白流风这样正经自持的人也能做出这等俏皮事,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她感慨唏嘘之后,便一门心思的在甲板上看风景。
她头一次坐船,见惯了陆地,故而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很是喜欢。从湖州一路南下到福州,坐船约要两天。
海风轻拂过脸颊,玉挽觉得开心极了。
身上忽然落下个东西,玉挽偏头便见白流风给她搭上披风。
男子神色认真的给她系好,缓声道:“海上风凉,仔细别着了风寒。”
玉挽顺从的拢了披风,看他一眼,皱眉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怎么回事?”
白流风无所谓的一笑:“约是不适应客船罢了,无妨。”
玉挽虽没有坐过船,可也听过晕船这回事儿,知道有多可怕。于是她也不顾着看风景了,赶忙把他推进客房:“身子不舒服就在房里好生带着,你若是难受我可不管你。”
白流风一脸无奈,船舱摇摇晃晃,他便是呆在房里也没办法忍住难受。
可不忍拂了玉挽好意,便顺从的回来船舱休息。
白流风的忍耐能力让人叹为观止,船上有的其他客人一上船便吐的天昏地暗,白流风只是面色苍白,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等到了第二天,玉挽就觉得自己乐极生悲了。
白流风也开始撑不住,上吐下泻,面色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