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走了两步,被白流风唤住,顿觉崩溃。她不由扶额,玉挽昨夜与她密谈的小女儿心事她自然是不愿意告诉白流风的,但是她若是说没有发生什么,他又定然不会相信。
当真是进退两难。
清歌心里暗骂,姑娘啊,你真是丢了一个大麻烦给我!
她转身,垂着头道:“其实也无甚大事,就是昨夜姑娘回来有些闷闷不乐,我与姑娘又斗嘴,恰好惹到她罢了。”
“只有这些?”白流风凝眉,看着玉挽今早沉默冷淡的模样,不像是只和清歌斗了嘴!
想到这里,白流风遂抬眼看着清歌,眸光已带了冷冽。
清歌被他的视线压的喘不过来气,遂道:“姑娘昨夜确实有些怏怏不乐,她拉着我一起睡,和我聊了会儿天,想来是昨夜不小心说漏了她的心事,故而今早看到我有些害羞罢了。”
“心事?”白流风淡淡品味这两个字,低笑道,“年少不知愁滋味,她能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心事。”
清歌敏锐的感觉到白流风话里的落寞和好奇,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想着周围好大一股酸气,却也识趣得没有开口。
白流风问清楚了事由,想着清歌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定然是带了任务的,于是不再打扰她,道:“自行去忙吧。”
清歌心头一松,声音都轻快了许多:“是!”
白流风抬步刚走,脚步还未落下,直觉清歌方才说的话有漏洞,于是凝声开口:“站住!”
本来只是心中一点怀疑,但是看清歌忽然僵住的身子,看起来心虚至极,那点怀疑顿时被做实。
清歌得了白流风的允准后,本来撒腿就跑,就怕白流风反应过来她没有说实话!谁知刚跑两步就又被唤住,她心道不好,只得慢慢的挪回来:“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白流风方才还是面无表情,可是如今脸上已经带了冷厉,眸光锋利,声音淡漠:“你方才没有说完。”
语气淡淡的陈述,一点疑惑都没有,笃定了清歌没有说完。
清歌抿唇,知道不好糊弄白流风,于是坦言:“属下确实没有说完。”
白流风眉心紧蹙,冷漠的看着清歌。
清歌不敢迎上他的目光,垂眸道:“殿下与其来问我姑娘生了何事,为何不亲自去问姑娘?”
白流风下意识的抿唇。
清歌继续道:“是因为昨夜殿下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了姑娘,今日无颜去面对她?”
说着,顿了顿道:“还是殿下知道,就算是问了姑娘,姑娘也不会和殿下说实话?”
清歌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玉挽有了异常,白流风不直接去问玉挽,反而总是迂回着来找她。直到昨晚玉挽说出那些话,她才隐隐有了怀疑。
昨晚他们二人不欢而散,如今尚未和好,白流风确实没办法直接去问玉挽。
但更更重要的是,他从玉挽那里得不到实话。
他们这些下属从来不会隐瞒白流风,纵是隐瞒了,在白流风的威严肃穆之下也撑不过许久,故而他根本无需多心。
可对于玉挽,她不仅会隐瞒自己的心意,更会躲避白流风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