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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元旦乞讨的线~~~~~
未央国工部尚书,先朝燕皇帝“追星阁”工程的总领欧阳淳自南境购置木材归来,才知道燕皇帝驾崩,南门华登基的事情。
半年前南门燕下旨命工部兴建“追星阁”时,便是国师公孙羽自观南天七星,察觉异样,上书给南门燕说的。
世间传说未央国极南的俞州之地,有一南岭仙人,乃是是女神姣月座下一名道高弟子。
而公孙羽则是自称师从南岭仙人,深习得卦象、卜算之术。只可惜为人执拗,就像这追星阁一事,即便他知道建设如此浩大的工程劳民伤财,可是这是他认定的事情。
半年前欧阳淳领了皇命,因为工程浩大,所需木材是为南境天山神木奇零木,极其稀有珍贵,便拿着未央朝圣旨,备好银两亲自远赴南境购置,没想到再回来的时候,未央朝已物是人非。
“听闻工部尚书购材回都了?”昨日从猎场打猎回来的南门毅用清水擦洗了打猎时不慎被树枝划伤的胳膊,用巾布擦拭干净,又将袖口放了下来,也不看一旁过来的家宰候明,就这么随口问了一句。
“是昨天下午的事情,殿下打猎回来,我看殿下受了伤,就没有告诉殿下,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南门毅从昨天晚上回来就没有出过门,不过南门毅这样消息广远的小王爷,总是能莫名知道一些看起来似乎不会知道的事。
南门毅不必解释什么,只轻轻一笑,煞然眉宇间又拂过一瞬忧伤之意,回头正眼看着候明:“先皇驾崩的事情有人曾给欧阳尚书传过消息吗?”
候明俯着身子摇摇头,满身亦有黯然神伤之感:“南境沿途险峻,欧阳大人又身肩重任,应是未曾派人去过。”
南门毅失意地长叹口气,继而从席上起身,吩咐候明道:“替本王准备些好的礼物,备好马车,一个时辰后本王要去一趟欧阳府。”
侯明应声答应着。
南门毅刚向门外走出没几步,又转过身,指着盆里用过的水道:“把那盆里的水倒在后花园的冬青树上,这几日我不去管,你们也不知道修缮,那冬青叶都要蔫了。”
候明失职般愧疚地点点头,旋即挽袖把水盆端了出去。
欧阳府,欧阳淳知道南门燕驾崩的消息,从昨日回来到现在,一个人守在正厅靠在书案上独自啜泣。
为南门氏,为未央朝,欧阳淳先是因公耽搁了夫人孙氏的病情,失去了厮守半生的爱妻,后在四年前宓朝百里族狂热派出兵袭扰未央国西境时,欧阳淳唯一的儿子欧阳师也战死沙场。如今欧阳府上,这个可怜的孤寡老尚书就连自己侍奉一生的皇帝挚友也失去了。
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府外传来下人们迎接南门毅的声音:“齐王殿下到!”
南门毅受了齐王之位,欧阳淳却不知道南门华这个他最不喜欢的世侄真的当了新皇帝,听闻是南门毅来访,便拭去了眼泪起身准备迎接。
“参见齐王殿……”一抬头,欧阳淳悲痛到猩红的眼一眼抓住南门毅,泪水擒不住再度迸发出来,双腿激动颤抖着,竟一下扑倒在南门毅怀里。
欧阳淳比南门燕大三岁,又是南门燕青年时交好的门客友人,所以南门毅自出生以来,便被欧阳淳在眼里看大,所以南门毅的心里,欧阳淳就是自己至亲的大伯,而欧阳淳在他的儿子欧阳师战死后,甚至把南门毅都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疼爱。
南门毅怀里,满目悲怆的欧阳淳泪眼看着他,声音疮痍:“毅儿……大伯才是去南境不到半年……未央朝这是怎么了……”
此一刻南门毅的泪水也从眼眶里溢出来,但他还是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所以欧阳淳以泪洗面的眼睛分辨不出南门毅是哭了还是没哭,只感觉南门毅轻用力扶起他,又听到南门毅平缓的声音:“大伯,您先起身,咱们到屋里说。”
从欧阳淳离京到如今南门华登基,这半年的时间里京都发生的所有事,南门毅都一一地向面前这位工部尚书说清。
欧阳淳与先帝南门燕乃是旧时同窗,也是如今六部之中唯一一个良臣清官……
却只能见这位工部尚书紧着愁眉,也只是仰天的一声长恨,“只可惜彼时你长兄南门修未在,若是他在,也理应顺了先帝心意,不会再有华儿这一出戏了。”
南门修乃是南门燕真正意义上的皇长子,为人大义秉然,接人待物,为人处世丝毫不输南门毅,只可惜这样一个优秀的储君首选不和天时地利,却离奇罹难于十年前的一场山火。
自那场山火以来,南门燕就从不愿别人提起南门修的名字,触景生情,所以即便有谈论者,也都是私下里提及此事。
自南门华登基以来,皇宫之中更是没有人敢提及南门修这个字眼。在南门华的心里,他的兄长,当年的东宫太子南门修始终是一道阴影。
南门毅短暂的怔住了,整整十年里,从没有人与他说过这个名字,南门修失踪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岁,很多事情还没记全,如今整整十年过去了,当他重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沧然泪下:“都是故去的人,又怎会有如果之说?”
这个渐渐使人淡忘了的储君,这个当年四朝十二州首屈一指的太子殿下,当年在梅山世评册数一数二的人物,渐渐淡出了百姓的视野。
但虽十年过去了,这个名字依然在旧故人的心里纪念着,片刻未曾离去。
欧阳淳抹去失意的眼神,转而像走出来一般,正视着南门毅,作揖拜礼道:“殿下与修殿下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亦有不亚于修殿下之才,必能保未央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承蒙叔父厚爱,侄儿这点胸墨,如何能与故去的皇长兄相比?”南门毅亦向躬身行礼,嘴角间付之一笑。
正说着的时候,府上突然来了慈宁宫中的传客柳公公。
柳公公年过六旬,基本上是宫中资历最老的一位老公公。他为人淳朴,虽立于宫中却不争不抢、不偏不倚。
太皇太后在世时便由他服侍,如今佐在慈宁宫服侍太后,也是尽心尽力。
他进门叩见了南门毅和欧阳淳,便领着太后懿旨,吩咐道:“太后娘娘懿旨,听闻欧阳尚书回京,慈宁宫特送锦缎十匹,黄金百两恩赐老尚书。太后娘娘稍后便移驾欧阳府。”
接完旨意,南门毅转脸向欧阳淳欣然笑道:“我就说还是有人挂念伯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