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来就惶惶不安的,因为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任……忽而又想到件事,当时分手的时候我说过,你作为我的女朋友,可以在物质上坐享其成,甚至可以在生活上坐享其成,但是感情不能。我也不知道我对了错了,算了……现在再想有啥意义呢?无非是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
心里揣着红木进京的心事,午膳时南门毅没吃多少,也没有过多闲聊。等到午时过去,午饭散场,南门毅便早早辞了宇文轩和宇文晴,预备回府去了。
时值黄昏,由于凛冬刚过,所以太阳落山比较早,酉时才过去一半,西天的晚霞已经染红了云端。
左子丘倒是怡然自乐地漫步在这夕阳之下。院子里的迎春泛了奶黄,单调的冬青树终于有所陪衬,左子丘也踏身到这片迎春前,轻轻摘下一朵花苞,淡淡嗅了一口。
“齐王殿下到。”
府门外传来下人的吆喝声,没等左子丘准备好迎接,南门毅已经大步迈进了左府。
宇文云庭也随在身后。午饭后他和南门毅一同回的齐王府。
“殿下、少将军。”左子丘一一向二人欠身行礼。
“先生这是在……赏花?”南门毅注意到左子丘攥在手里的迎春花苞,随意问了一句。
“是啊,春天及至,府上的迎春有些含苞,特出来看一看。”左子丘回应道。
“原来先生也喜欢迎春……”南门毅遍望着院子里一片迎春,眼神却黯然无光,微低下头仿佛悲伤起来。
“殿下怎么了?”
“没事的……”南门毅抬起头轻叹了口气:“……皇长兄生前也独爱迎春。”
“噢……”左子丘的脸色并未改变,只附和般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左子丘便将南门毅和宇文云庭引到正厅上来,三个人各自就位坐了下来,夫予章上来沏了壶茶。
“予章,把火炉搬上来。”左子丘招手示意夫予章,吩咐完后又将目光投向南门毅:“天色已晚,殿下怎么这个时候大驾荜舍?”
“事出紧急,未曾知会先生,叨扰了先生休息,还请先生不要见怪。”南门毅躬身道。
“出什么事了?”
“赢王府兵护送的红木进京了。”
南门毅的言语十分激动,表情上袒露出来的除了焦急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然而左子丘却不为所动一样,他只是撑开手掌捂住口鼻深深打了个哈欠。
“先生?”南门毅的声音有些急促,他大概已经受不住左子丘这种置若罔闻的表情,着重又提醒了他一遍。
“我知道。”左子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只将双手靠近火炉稍暖了暖道:“今日没有午睡,有些失态,殿下海涵。”
“先生可有何对策?”
“殿下觉得,要硬抢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们成功抢到神木,就算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痕迹没有留下,公孙羽就不会重提此事吗?赢王就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这个筹谋数十年的阴诡计划吗?”
“不会。”
“那我们为何去抢?”
“去抢,尚可以争取些时间,不抢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吧?”
“并不见得,”左子丘淡然一笑,起身由木柜上抽出一条方盒,并将方盒递与南门毅道:“殿下打开看看。”
南门毅目光怔怵地慢慢将方盒打开,方盒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横躺着一封书信。
南门毅双手取出书信,摊开来仔细视看一番,双目从怔怵渐然转作紧锁,继而又露出惊疑神色,落在左子丘身上。
“怎么了?”宇文云庭欻过南门毅手上的信,粗略观阅了一遍,脸色也渐然沉淀下来。
“这是?”南门毅惊愕的眼神直刷刷地落在左子丘脸上。
“殿下不必惊讶,想左某也是梅山大弟子,能和南境南岭仙人有些交集也不足为奇,既然左某选择来到京城,自然是做过一些准备的。孤注一掷可不是左某的行事风格。”左子丘淡淡道。
“所以……欧阳尚书从南境购置的红木,其实从一开始装车时便被调包了?”宇文云庭惊讶地舌桥不下,只一字一句结结巴巴的问出一句。
“正是。”左子丘徐徐一笑道:“南境红木乃是接收日月精华的神木,这一路走来多有阴湿之地,很容易遗失了这些灵气,就算是赢王派亲兵去护送,定也不敢中途开仓勘察。”
“那先生何必大费周章,我和云庭为此事已是焦头烂额,揪心扒肝九回肠了啊!”南门毅话音虽重,但却夹杂着一种沉甸甸的心落定般的笑意,听得左子丘大笑一声。
“左某的一举一动,赢王殿下都了如指掌,”左子丘眼神示意了丁勇就寝的方向:“殿下您对追星阁之事素来关注,这段时间您跑前跑后,赢王看在眼里,必然会重视红木的押运工作,也就必然会忽视红木本身的问题。”
“先生原来是在赌。”因为此事牵连到欧阳淳这个局外人,南门毅有些责备之意。
“如今这个朝局,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恐怕相比之下,硬抢才是下下策吧?”左子丘并不把目光着重放在南门毅身上,只随意地摆弄着桌案上的零散物件儿,仿佛不经意的样子。
“先生高明,只是不知欧阳尚书是否知晓其中隐情?”
“不可让欧阳尚书知道。”左子丘声音压低下来。
“为何?”
“事出突然,再加上欧阳尚书是六部里唯一一个留下来的老臣,不受赢王控制,赢王第一个想要降罪的必然就是欧阳尚书,为此他必然大费周章。到时矛头直指欧阳尚书,若老尚书装作不知情,怎么也不会比真的不知情演的更像吧?”
“先生的意思,欧阳尚书要被牵连进来?”南门毅的眼神煞然拂过一抹担忧。
左子丘向后轻轻斜仰了一下,有些困倦的意思,但还是深沉地叹了口气,继而低声道:“欧阳尚书性格变换捉摸不定,让他吃点苦头也算是给老尚书提个醒。”
“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啊!”南门毅的眼睛瞪得锃亮。
“殿下稍安毋躁,您再仔细看看这信上的署名。”左子丘有些无力地指指躺在桌案上的那封信道。
“……公……孙……羽……”随着这三个字一字一字被南门毅笑声嘟噜出来,南门毅眉梢上的惊疑又重了三分,他露出近乎惊恐的眼神望着左子丘,仿佛在问:你究竟是谁,怎会有如此本事?!
“殿下怎么了?”左子丘神色淡然地望向南门毅,根本顾不上一旁云里雾里的宇文云庭,只将身子探过去轻轻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