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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和冷月到帘栊 (5)

"那好,我便说实话了: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恐怕并不是什么府衙。"下半句到底没说出口:怕是免不了要杀人灭口了吧?

"先生是说......?"说着,之惟突然听到耳朵里传来什么奇怪的响动,好半天才知道是因自己紧咬着牙关而发出的摩擦。

"我相信你也像你父亲一样勇敢,是不是?"

"恩!"他点头。

"所以,等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慌,一切听我的。如果有机会,便逃出去,能跑多远跑多远,不要停下,更不要管我。"

这已不是之惟第一次听君潋讲述有关生死之事,而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回,他们再也不是在议论草木走兽,而是迫近的生死之门。然而君潋的语调依然是沉静的,即使是在教授着直面生死的勇气,之惟也仍能想象出他面上的安详,让他永远难忘那文弱的外表下面隐藏的是怎样的淡定与坚忍。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其实也没什么。"君潋笑了,"说白了就是--抓错了人。"

抓错了人?之惟更迷惑了。

马车也颠簸得更加厉害起来,仿佛已有什么在前方等待,只是,那会是什么呢?

也不知行了多远,之惟被人弄下了车来,他不由贴紧了君潋,与他一道被押上某条未知的道路。一路上行道甚是艰难,而他们又不能视物,没多久,之惟便已走得气喘吁吁,而每当迟疑的脚步稍一放慢,身后便会有人猛的推他一把,逼他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如此艰辛的走了一阵,他觉得自己似是在往上攀登,周围的味道也一路不同:开始,是一种干涩充满鼻间,仿佛空气中什么都不存在,只有迷惘永无边际;走了会儿,鼻中的空气似乎潮湿了起来,草木的芳香渐渐溢满四下,时不时的便有枝叶样的东西勾住他的衣襟,纠缠的疑虑的,只教行走更加艰难;而后则越走越冷,寒凉逐渐包围了周身,潮湿的气息也更浓郁,仿佛是白雾重重席卷而来,让人觉得仿佛所有的未知就要在下一刻破雾而出。

终于,他们停了下来,之惟被人推了一下,向前一个踉跄,不由跌倒,身体撞在了地面,先是感觉潮湿而柔软,应该是一层青草,其下却是坚硬的岩石。他趴在地上,感觉地面像是在微微颤动,竖耳倾听,才知道似乎是水流的声响,就近在身前"哗哗"的落下。重重迷障里,他还听见呵斥之声,撞击摔打之声,以及先生低声断续的喘息。

"怎么样,真人,还舒服吧?"几步外,那六弟在冷笑。

先生不答,之惟听到那发问的人于是逼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先生终于呻吟出声。

之惟急了,恨不得立即爬起来扑上去,可是,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影响了平衡,任他怎样努力却始终站不起来,不知不觉,汗已和泪一起打湿了身下的草地。

绝望的声息逐渐围拢了过来,气极又惧极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却听他的先生忽然开了口,他说:"慢着。"声音已几乎溶进了水声里。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妖言?"

"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君潋的声音拨开水幕。

"什么?"

"我是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君潋顿了顿,一字字的说道,"韩、将、军?"

"韩"?一字撞进心坎:难道先生早就知道抓他的是谁?

而那被唤的人也显然被这一句震住,半晌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将军不妨自己来看。"

"好--你们先放开他!"说着,只听脚步声响,不知为何,之惟心头忽涌上了无数不知名的恐惧,仿佛那人揭开先生头上黑布的时间,一瞬便是万年。

"是......你?"半晌才听到那六弟大惊失色的声音,破出水雾,又利又尖。

"不错。"君潋的笑里似乎带着几分讥诮,但他的傲岸很快便被人扼杀--之惟看不到一只手猛的抓住了他先生的前襟:"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将军和长信侯又存的是什么心?"君潋反问。

"哈哈......"被他称作"将军"的人忽然大笑,那笑声让之惟想起儿时嬷嬷描述的用来吓唬他的所谓"夜枭":"难怪大哥说你是个妖孽,你果然是啊......"

"将军现在也不改变主意?"

"呵呵,你以为这样我便不会杀你?"那笑声带着种说不出的邪佞,"熟人......可更不好办呢,你说是不是?咱们的梁子可不是一天两天......"

"将军指的是......?"

"你难道不清楚?十三的事,你以为我们韩家会忘了?"

心头一紧,之惟忽然想起所谓"韩十三"便是那次因打死平王内弟而自裁的将官--难道,难道面前竟真是他母妃身后的......韩家?那"占土为王""母仪天下"指的又该是谁?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阴谋错结的大网,就在毫无防备间瞬时拢住了不过十岁的孩子。

那头韩六仍在笑:"听说十三死前一夜,去了你府......"

"你?!"--之惟听见君潋竟低呼出声。

韩六的声音却越发低了下去:"何必装糊涂?我只不过是想问你,究竟是使了何种手段,让我们家十三心甘情愿的为你的王爷作了死鬼......"

君潋的声音却高了上去:"将军如此说岂不侮辱了十三将军的人品?他又岂是这样污秽肮脏的人?!"说罢便又呻吟了一声,"将军,还请自重......"接下去又是一大堆有关礼义廉耻的话,在之惟听来却只有两个字--挣扎。

他为何要挣扎?又为何那样的无力?在之惟印象中,先生即使再迷糊,又何曾说过这许多无用的话?荏弱得转瞬便能在空气里蒸发,反倒听得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旁人心里都一阵阵的搅动,仿佛是心湖上飘起了一片柳絮,带动着某些细不可见的涟漪。这让之惟觉得恶心,而旁边韩六的手下,已有人在窃窃私语,或咽下一口口唾沫。

韩六似乎也发现了,吼了句:"看什么看,滚!"于是,之惟听到了错落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还有千古不变的水流湍湍,永远的冷眼旁观。

"还要再喊吗?这里已没旁人。"韩六道。

不知为什么,之惟觉得自己已快吐出来。

只听君潋道:"那......那你放了孩子。"

"哦?"韩六的口气像是猫在逗老鼠。

"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君潋的口气却不似方才的无助。

"我不信。"

"你凭什么不信?你们韩家哪次不是我的手下败将?"竟在冷笑。

"啪"的一声--之惟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先生--"哭出了声来。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放了他,只有得,没有失。"在他哭出来的一瞬,君潋又开了口。

"这么说,你肯了?"韩六似乎动摇了。

之惟听到君潋切金断玉的声音:"是。"

还不明白他究竟答应了什么,之惟便听韩六狞笑着走来,提起他,解开了他的绳索,然后给了他一脚:"小子,算你走运,滚吧!"

"先生!"他却转过身去,迫不及待的要扯下头上的黑布,却被君潋阻止:"别急着扯下来,走远了再说!"

韩六笑了:"到底是你聪明。"

君潋不理会他,只朝之惟道:"还不快走?!记着你答应过我的话,我给你指路。"

泪,无声无息的顺着面颊滑了下来,之惟难过得几乎迈不开步,但生的希望偏又催促着他前行。只听他先生说道:"转过身去。"声音平静,却不容抗拒。终于,他抽噎着转过了身去。

"好,一直往前走,伸着左手,碰到一棵树,就往右走。"

"快走,别怕,小心右边的石头......对,一直往前走......"

"好了,快跑吧,千万别回头!"

话,一句,两句,三句;路,一步,两步,三步;泪,一滴,两滴,三滴......

之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了这一路,终于听先生说完了他最后一句指引,终于再听不到他任何的声息。泪水顿时溃如决堤,他拔足飞跑起来,直到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绊倒,这才想起摘下头罩: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郁的绿色,古树张开擎天的巨伞,隔绝了外界的生气,只有偶而能射进来的一两束阳光,在满是落叶和苔藓的地面上烙下几个暗淡的光斑,而他的眼泪,就无声无息的落在了这些被圈禁的光亮里。

先生!先生!脑中每一声呼唤都仿佛是巨大的鼓棰,敲打在心房上一阵阵闷钝的疼痛,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猛然爬了起来,扭头看向来路:树影交错中,只能望见一条"白布"凌空落下,却已辽远了水声。

他不觉向那瀑布的方向走了几步,全然忘却了这其实是在走回头路,只知那水声逐渐响亮,仿佛是每一朵下落的水花都在发出一声呻吟。他忍不住又往前走,只见那瀑布在移动的视野中不时被横斜的树杈挡住,乍看上去,竟像是一条白绫正被这些争先恐后扑上去的鬼手一片片的撕碎......

再也忍不住的,之惟向那水幕飞奔而去......

之惟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情景。

当他转了许多圈才寻回原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青绿的草地,地上开满了某种不知名的白花,燎原似的,连接了这头茂密的树林和对面崖上的飞瀑,而他的先生,就站在那靠近飞瀑的一头--悬崖的边缘,衣袂如飞。

之惟想喊,却生生忍住了,有种莫名的恐惧让他误会先生立于崖边的理由。于是,他轻轻的走了过去,猛的紧紧的拽住了那人的衣角,却不料那袖子上的衣料竟如此脆弱的"哗"的应声而落,他慌忙抬起头来,陷入了一双深如沧海的瞳:"世子?你怎么回来了?......是刚到?"

他点点头,惊惶的看着一身尘土的先生,看他红肿的唇边犹未干涸的血渍,看他显然已整理过却仍是凌乱的衣衫,看他在天边轻扬的飞散长发......下意识的,他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

"傻孩子,想到哪里去了?"望了眼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君潋扯出抹笑来,"我不过是在寻我的发带。"

发带?他将信将疑,却还是别过了脸去,将目光移向了地面,只见不远处有一大片青草被压得东倒西歪,碧绿的叶子向四野里倒着,中间散落了无数被蹂躏践踏过的白色花瓣,花瓣上还零落着点点的红和泥,以及,先生要找的发带,忙捡起,递过。

有血从那接过发带的手指上流了下来,之惟这才发觉从那手指到手腕竟都血迹斑斑,显然是擦伤的痕迹--难不成先生是这样挣脱的绳索?在怎样的情况之下?而以他那微末的武功,大病初愈的内力,这又是怎样的艰难?

君潋却仍是平静的脸色,边束发,边对他解释:"没事的,只不过是刚刚拼斗一场。"

他这才想起那韩六不知所踪,只听君潋又道:"是微臣胜了。"

之惟跟着他望向身边的悬崖,悬崖边的飞瀑忽然发出了一声金石般的巨响:原来是山顶上的冰块,被阳光一照,坍塌入流水,撞击着山岩一路坠落下来,沉入深渊刹时便消失不见。于是轰鸣过后,世间仿佛又只剩了一道银河,清流湍湍。

这让之惟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父王曾说起过先生动手虽少,下手却无情,但却依旧无法想象这站在面前的白影是怎样将那凶神恶煞的韩六送入了深渊,用的是怎样的手段,抑或是代价--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才换来了此刻的生存?

想着想着,就这样又落下泪来,于是一头扑到君潋身前,痛哭流涕,也不怕他笑话。

君潋弯下腰来,将哭泣的孩子抱在怀里,一如既往的温暖气息悄悄拥裹住彼此。

之惟鼻子更酸,抽噎着抬起眼来,却正巧瞥见那白玉般的颈项上竟赫然有着些班驳的淤青,再往下看去,他这才发现那洁白的前襟竟被撕得稀烂,从里面透露出来掩不住的青紫,还有齿痕--之所以知道这是什么,是因为之惟自己不久前便曾咬过一口,而在那肩头的旧印旁边如今又凌乱的添了许多新伤--天哪,先生究竟......他不敢想,不敢去触碰脑中某些已快跃然而出的念头:虽是这个年纪,他却已懂了不少,而他更听人说过,这些他在宫闱里所懂得的,比什么都来得......脏。

"世子,别哭了,此地不宜久留。"君潋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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