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暴光,钱其云在玛皇岭上下颜面尽失,钱氏几个兄弟得知老大做出如此败坏人伦的丑事,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是很不得劲。赛牡丹刚换去了儿子,自己与钱其云的丑事又败露,自己感觉到再也没脸见人,于是趁认深人静的时候,在钱其云的帮助下套了一辆马车离开了玛皇岭。钱其不敢问赛牡丹要去往何处,他知道如同赛牡丹这样的人早年在梨园接识了不少达官显贵,要寻个去处自然不是问题,自己虽然有负于她,可时下只能多给些银两她,让她离开也是权宜之计,待过了这阵风声再去寻她也为迟,他还指望赛牡丹的私密计划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钱其云在官田古寨淫乱也不是首例,此前的那些女人,无论是自家的下人抑或庄上别的良家妇女,大都不敢声张出去,再说钱其云到底仪表堂堂又在玛皇岭权倾于世,那些曾遭受过他淫奸的女人有的反倒以此为荣光,认为自己是大头领的人,虽说不奢求他能给自己名份什么的,倒也不算是坏事,时不时的还期望着大头领垂青自己呢。而钱府自己庄上的那些丫头女仆们让老爷玩了也就玩了,如果事情即将败露钱其云便给她们一笔钱打发了了事。
钱其云的夫人戚氏是是思南府的大家闺秀,平时也知道钱其云沾花惹草那些事情,可他并不当回事,男人嘛你把他管得太死未必就是好事,只要自己稳稳的居于钱府女主人的位置,别的女人他想去沾染就让他去了,由于戚氏的大度致使钱其云之前那些丑事一直没有被揭穿过。可这次钱其云丑事有悖人伦,这让戚氏也不能容忍,这可关乎整个钱府上下家风,那可是为众人不耻的事情,如果这事让自己先发现了,他会想法把打发走人了事,可这事偏偏发生在他不在府上的时候,整个钱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即便是他出面也于事无补了。
戚氏得知这消息后自然生气,但戚氏毕竟是大家闺秀,在钱府也是上上下下的人们尊为贵夫人的人物,她故意延迟几天再回钱府,在别人看来他是在与钱其云赌气,事实上她是在给钱其云时间,好让钱其云有机会打发赛牡丹离开钱府,只要钱其云让赛牡丹离开了钱府,她便有办法挽回面子。戚夫人回到玛皇岭的那天,钱其云没敢正面与她照面,可这是不照面到底是不现实的,钱其云一改平日飞扬跋富的形象,坐在中堂之中假装不知戚夫人回府。
戚夫人装着不知此事,若无其事的去到正堂看钱其云,钱其云自知理亏连看也不敢看她。倒是戚夫人显得大度:不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嘛,遭奸人算计就不敢面对了啦?
钱其云听了夫人的话茅塞顿开,一双如获至宝的眼神感激地夫人。戚夫人在回府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功课,他如此这般的教钱其云如何挽回此事……
这日,钱府大院大六紧闭,钱氏五兄弟的家人奴仆及当差的全都集中在正堂前的天井之中,戚夫人正在训话:前几日我不在府上,老爷遭遇奸人算计,雨台山的奸人采用那些鸡鸣狗盗的迷幻技俩将老爷与生拉活扯凑在一起,然后再制造动静,实则是要败坏我钱府的名声,这几天钱府上下风声鹤泪草木皆兵,老爷也无脸见人不说,,今日我在此将此事给大家做个说明,全府上下无论是谁都不得布风捉影云自坏门风,致于离去的,生是钱府的人死是钱府的鬼,管家要好好查寻他的下落,一旦查到要立即联系,即便她不肯回府也要多送些银两让她衣食无忧……
夫人替钱其云解了围,又维护了一个家族的名声,这让钱其云十分感激,平时自己总以为夫人是妇人之见,不曾想在大非大是面前夫人的表现令他这位驰骋疆场的大将也自感汗颜。可是夫人帮他撑了场面上的事,私底下却不再答理他了,钱其云晚上本想向夫人示好,可夫人理都不不理他,自顾回到正房的偏室去了,弄得钱其云一个人守着若大的空房思绪万千。
赛牡丹从玛皇岭出来之后一直往西,马夫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向何处,几次问她她都只说一直沿官道往西。一天下来人困马乏,马夫再次问夫人的去处,赛牡丹方才撩开马车轿帘往外看了看又问马夫:这都到什么地界啦?
马夫:夫人,这里已经是华明王朝下的绥阳县城了。
赛牡丹再看看天色,显得有些无可奈何:那就找间客栈把我放下来吧!
马夫立即别去官道朝绥阳县城的方向驶去。绥阳县城不算太大,四周的城墙却十分圆满,赛牡丹他们从东边而来,却是从南门进入绥阳县城的,原因是她给马夫打招呼时马车即将从县城的南面插过,即时转向过来也就进了南门,或许凡事都讲究个缘,赛牡丹若是从东门进入绥阳,未必就能碰上当年他在梨园时要好的姐妹黑珍珠。
黑珍珠人老珠黄了,在梨园的青春饭吃不下去了,还好手里攒了些银子,便找了一个离余庆县城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叫做黑珍珠的客栈,以此打发余生。赛牡丹正要寻找客栈下蹋,马夫见前面有“黑珍珠客栈”的招幡便征求赛牡丹的意见,赛牡丹对绥阳并不熟,尽管在自己部署的黑鹰行动中绥阳也在其中,可她并不知道手下的独龙把谁安排在了这里,她只想找个地方落脚下来结束这种无家可归的日子,好好梳理自己的思绪看如何经营好自己的黑鹰计划。
当马夫说前面有个黑珍珠客栈时,她心里猛然一动,这个客栈名秘方乎怪怪的,而自己当年的一个姐妹正好也叫黑珍珠。赛牡丹并没指望这个黑珍珠客栈与自己姐妹有什么关联,或许是睹名思人吧,便立即让马夫停下马帮他把行李搬进了客栈,在前台要了一间较为宽大原上房,柜台的伙记说近来官家查得比较严,所有入驻之人都要进行登记,赛牡丹便用自己的真名贾小婉作了登记。
贾小婉这名是赛牡丹进入梨园之前使用的,赛牡丹只她的艺名,可一叫开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叫谁了。当年钱老爷把她娶回玛皇岭的时候她也向钱老爷要求改用真名,可钱老爷却不肯,钱老爷花钱娶她一来是真的喜欢上她这个人,二来更看重她的名气,钱老爷要世人知道是他玛皇岭的钱老爷摘取了余庆城的盖碗、夺走了花魁。贾小婉这个名字即便是在当时的戏班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戏班大多是叫艺名的,可黑珍珠是知道的,那时她与黑珍珠二人最要好,就像她也知道黑珍珠真名叫做胡春萍一样,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她离开戏班让钱老爷娶走时还邀请过黑珍珠到玛皇岭作客,说如果真不想唱了就知会一声,让自己在玛皇岭给她物色一个威猛的男人从良……
一路巅颇,加上心力交瘁,赛牡丹有些困乏不了,准备到后房简单洗洗然后再到楼下的大厅吃些餐食。路上有一种疲于奔命的畏惧,生怕戚夫人回到钱府之后派人追杀于她,自己做出的有悖人伦的事到底会让一向正直威严的戚夫人所不耻,这下安顿下来也心有余悸,生怕戚夫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找她讨说法。不仅在玛皇岭,即全是在余庆周边的什么地方,不守妇道的良家妇女都是要被塞进猪笼沉河的。赛牡丹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出门之前把自己装扮成一道姑,入住黑珍珍珠客栈时也还是这副装束。
赛牡丹简单洗洗就到楼下的餐厅吃东西,在钱府的日子赛牡丹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有的事都是让下人去打理,即便是钱老爷死去后的日子,仗着钱府上下人们对她的那份尊重,当家的戚夫人也从来没有减少她的用度和仆役,还是如老爷在时一样的排场,这会却要自己到大厅里进食,想起这些赛牡丹不觉心里一酸,泪水盈满眼眶。
店小二过来寻问她要吃点什么,她顺口问了一句:有红豆莲子粥没有?
店小二似乎没有听明白,一双牛眼鼓得大大的,她又说了一句“红豆连子粥”。这可是她一直以来的爱好,无论是在梨园时还是在钱府的时候,红豆莲子粥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可她哪里知道在这样的客栈里,这样的美食却是奢侈得让人跷首的稀罕物,难怪他连说两次店小二都只是看着她发愣。
店小二无奈地摊摊手:这位师太,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奢侈食物,只有咱家主人时常食用,要不我问问主人,看能否从她哪里分一些过来给你。
赛牡丹自知失言,都落魄到这样的程度了还不肯降下自己的那所误用自尊。
店小二往去往后屋一阵功夫,一位贵妇人模样的女人跟了出来,那妇人富态从容的高贵气质令所有大厅的人瞠目结舌,到底是经商的主,只见那女人笑容可搂的朝赛牡丹走了过来:这位客观……
女人的话才说一半便哽住了,只见她眼睁得大大的,一丝激情从那双会说话的眼里崩射出来:你、你、你是婉儿姐?
这时赛牡丹也正抬头看着对方,也认出了对方:你是春萍?
两位久别重逢的人不期而遇,那情景自然是感动也新奇,只见相互搂着相视打量着对方转着圈,惹得厅内的其他人目光都朝他们这边聚焦过来。
被叫着春萍的黑珍珠感着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招呼她的婉儿姐到后厅内屋里去。二人又是一阵的含喧感叹。冷静下来黑珍珠问赛牡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一身道姑打扮。赛牡丹这才眼含热泪把自己这些年死了男人又死了儿子的事诉说出来,他与钱其云的私情在黑珍珠面前她也没必要隐瞒,当年她要嫁给钱老爷,却又喜欢着钱大少的事黑珍珠也是知道的。黑珍珠听了赛牡丹的诉说没无感慨的说:或许这便是我们女人的宿命吧。
黑珍珠知道赛牡丹饭了,便命店小二帮她们弄了些酒菜过来,她要为自己的婉儿姐接风洗尘压惊。他们碰着杯喝着酒叙说自这皮鼓年各自的人生。有黑珍珠妹妹陪着,又喝了一通酒,赛牡丹的情绪渐渐高涨起来,之前一路提心吊胆的担忧总算是过去了。珍珠妹妹安慰她:你到了绥阳就可以放一百心了,这里是华明朝廷的地盘,即便玛皇岭的戚夫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在华明朝廷的地界上造次。
赛牡丹提到华明朝廷可算是触到了她的痛处,她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番景象完全拜华明朝廷所赐,自己的儿子死于号军之手,自己这次蒙羞也是是遭了号军奸人的算计,让自己欲罢不能有一万张嘴也无法说清,因此她暗暗下决心,自己落脚下来首先是要加紧部署她的黑鹰计划,她要在华明朝廷的各处县衙府衙实施她那恶毒的巅覆计划。可这事她一时不敢与珍珠妹妹提起,她还不知道珍珠这几年是靠什么背景才在绥远立足下来的,她想只要自己弄清楚了这些,黑珍珠将会成为她实施巅覆黑鹰计划最得力的帮手。
当天夜里,黑珍珠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与赛牡丹一起住在她开的上房里,珍珠让店小二退了银子给赛牡丹,还嘱咐到:这可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是我的亲姐姐,每天好茶好饭侍候着,不能收取她一分钱。
店小二既端着主人的饭碗,自然得看主人的眼色行事,看见主人对眼前的这位客人如此上心如此尊重,知道除他们关系莫逆之外,一定还有别的来头与背景,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