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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义泉县衙门异主,思南府全军覆灭(1)

秦天元与彭青元商议定下了攻打义泉县衙的计谋之后,彭头领与孙、周两位副头领在参军秦天元的配合之下检阅了红号军各路人马。由于红号军的基础是彭、孙、周三姓族人的队伍,而这三支队伍数十年来始终肩护着保境安民联防自保的责任,拥有相当雄厚的基础。按照计划,红号军分三个方向向义泉县衙开进。南路军是由彭福、彭松、彭碧翠率领的彭家军本部三队人马越过芭蕉水经大溪沟、观音洞由东南方向逐渐靠近义泉县城;中路军由孙家六虎、周朝建率领的两队人马越过木阳水经银柜山从义泉南面土岩坝向义泉县城靠近;西路军由河江彭氏组成的新军随红号军统领警卫营由牛场经花江坳、鸡肠河从西进入义泉。三路大军约定务必于清明夜亥时前抵达指定地点。

南路军在义泉县城里许的观音洞隐藏听候命令,负责县衙主攻;南路军在离县城二里许的土岩坝隐匿,作为南路军侧应断后,待南路进入苦竹坝县衙驻地之后,坚守湄水桥以保障前锋部队进退自如;西路军则顺机肠河往东进入龙泉州村,接近城北的巡防营驻地,在前锋部队攻下县衙的同时,堵住巡防营官兵就地解决,不让其跨越七星桥,为县衙的顺利接管做保障。

三路大军均采取了强行军的速度快速进入预定位置,与预估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这时各路头领指挥部队就地休整,以缓解长途行军的劳顿之苦。秦参军利用大家休整的机会,带上一随从从西面迂回过七星桥到达巡防营的驻地,向哨兵打听族弟秦天雨,巡防营上下也就两、三百号人,秦天雨又是军官身份,哨兵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哨兵抽人前往营内呼叫秦天雨,秦天雨见是多年不见的堂兄秦天元来见自己,自然喜出望外,于是与秦天元及随从一同过七星桥往县城方向而去。

义泉县城不大,总共也就几百户人家,整个城池顺湄河的玉屏山环山而立。秦天雨带堂兄二人来到城中一夜宵店,叫了几个小菜叫来一坛土酒。秦天元毕竟行走江湖之人,即便是在闹市之中依然镇静自若,兄弟二人含喧之际,酒菜便上来了,三人开始喝起酒聊天。秦天元介绍随从的是自己表舅家的侄儿,秦天雨也没有深究其中真伪,大家只顾喝酒聊天。席间,秦天元向天雨套话,问及他诸如巡防营有多少人之类的敏感话题。天雨起初还讳漠如深不肯相告,必竟是军事机密自己无权泄漏,可几杯酒下去渐渐放松了警惕,心想自家兄弟,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巡防营内兵勇消极怠工情绪甚大牢骚满腹等一古恼而抖了出来。说话中,天雨还提起头领张占山,说这人骄横跋扈,上不能取悦县府,下安抚不了下属,不得人心。说者无意,听者却井记于心,一番巡酒警酒过后,天雨渐渐不支,秦天元让随从就近找了一家间客栈把天雨安顿了下来,让随从陪在天雨左右,自己却没入夜色之中。

秦天元潜入巡防营内,按照刚才天宇所说情况再做了一番侦察,并将各营帐所在位置画了草图带回彭头岭所在地,将侦察情及兵力布置如此这般做了介绍。彭头领及两位副头领率警卫营及河江彭族部队围在了巡防营的周围,将巡防营进入县城的七星桥、通往永兴场的道路截断。秦天元带一队人前往哨位,并施展霉爪之术将门岗哨兵定住,几个随从迅速抢占位置换上了巡防营士兵服装,然后带上两三人进入营寨之中,将各队官兵住地武器仓库全上了锁,再将兵勇宿舍也加了大锁。并向营外的队伍发出信号,彭头领率队进入将巡防营官兵全部缴了械,一个个身着单衣在春寒中索索打抖。

张占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起来,与他在一起的粉头被吓的惊叫,张占山本能地要从墙上取宝剑,可他哪里知道,他早让秦天元施放了迷香,全身上下筋骨松散无力,他还想作垂死挣扎,最终却成了孙头领的刀下之鬼。孙头领平生最恨仗势欺人之辈,适才听秦天元提起张占山打骂士兵之事,心里早就气不打一处来,见他还想赋预顽抗便手起刀落结果了他……

与此同时,南路军在彭氏三杰的带领之下火速进入苦竹坝,攻占了县衙,吴县令及县衙一干官员均住在大院之中,城防营那些酒囊饭袋平时吓唬老百姓还行,可真正大军压境,个个吓得身子都在筛康,三下两下城防营一百之众也都缴了械,倾刻之间,义泉县衙便在号军的控制之中。随后,彭氏三杰带领各自人马在县衙大院里开始搜巡,半个时辰之间,从吴县令及县衙之中的官员及巡捕房的人连同家小一百余之众全都被集中在县衙大院之中。彭碧翠带领她的队伍进入县监狱,将其中除重型犯之外的人犯悉数释放出来。

此时,彭头领率队伍将巡防营的被俘官兵全部押往县府大牢。彭头领来到县衙的时候,吴县令一干人马已经被围在大院垓心。吴县令刚才还在梦中,疏不知半袋烟功夫自己从座上宾成为了阶下囚,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不知县衙之内怎么一下子从天而降踊来了数以千计的兵士,个个头裹红巾,一身百姓打扮。直到吴县令看到彭清元,方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自己曾登门造访的彭老爷,吴县令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当初自己不忧柔寡断,一举铲除彭老爷的武装,似乎就没有今天的这个场面了。

事实上吴县令想错了,他此时面临的再也不是之前的彭老爷那么简单,而今的彭老爷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了红号军的头领。吴县令在此还看到了孙尚武、周连国这些曾有过接触的地方知名人士,他却想不通怎么这些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彭头领分明是看到了吴县令的,可此时他没功夫与他叙旧,装着没看见懒得答理他,径直朝县衙大堂而去。县衙大堂之上“明镜高悬”的匾额在灯火辉映之下显得十分讽刺而虚张声势。彭头领试坐了一下当初县太爷审案的位置,似乎瞬间找到了感觉,于是吩咐随从将吴县令带了进来。平时坐在审案之上的县令大人如今跪伏在彭头领的面前,没有含喧也没有开场。彭头领要吴县令立即写下文书,命令义泉县衙辖下的各里政保丁队伍立即前往县衙听命,违令者斩。吴县令似乎还想保持几分矜持,可他的扭捏之态立即遭到红号军警卫营的硬核逼?。吴县令见自己再摆什么架子都无计于事,只好乖乖的按彭头领的要求写了文书交给红号军才算做罢。彭头岭没时间与他废话,让警卫营将县衙大院的悉数人等全部押解到大牢之中,听候发落。

彭氏三杰此时忙得不悦乐乎,立即命令属下将县衙打扫干净,布置成为红号军司令部,彭福派人将县衙城头悬挂上了“反清复明、驱除鞑虏”的大旗,让人在县衙门口书写了“反清复明军义泉军民府”牌匾。此时,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县城之内听到动静的居民纷纷涌到县衙的大门前,亲眼目睹城头变换大王旗的境况。城中的红号军对百姓秋毫无犯,还公开将从牢中释放出来的许多人吸纳进军队之中,巡防营中那些愿意投在红号军旗下的兵士也被集中起来,派人专门进行登记。

与此同时,城南的孙家六虎、周朝建等人,分成三支人马,一支守护湄水桥,保障桥道的通行;一支守在找鼓坡下的观音洞和尚坟,等候落花屯保丁队接官坪方向前来;另一支往天神堂方向延伸,以抵缷来自天神堂的官军。为此,义泉县城已经完全在红号军的掌控之中。红号军根据之前的统一部署,立即打开县衙附近的官家粮仓,向县城及县城周边的贫苦农民发放救命粮。秦天元将从秦王府带来的安民告示张贴在万寿宫的墙头之上,诏告义泉民众,从此红号军接管了义泉县衙,红号军将顺天意、顺民意实行耕者有其田。义泉县城百姓纷纷奔走相告,清庭残暴的统治已然告一段落,反清复明军成了义泉新的主宰者。

秦天雨从客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拼命摆摆头,似乎想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可他头沉沉的,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客栈时,一下子慌了神。作为军人夜不归宿那可不是小事,军纪不容的。他的惊慌让秦参军的随从给打住了,随从告诉他昨晚上义泉县城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有些不相信,可等他从客栈出来,看到满头欢欣鼓舞的场面,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此时他最想找的是堂兄秦天元,他要找他问个究景。可当他在县衙找到秦天元时,秦天元已经在红号军的中军帐中与几位头领研究如何解决从各处前来的保丁队事宜。

秦天元见天雨前来,忙迎了出去把天雨带入帐中,并将天雨介绍给几位头领。天雨必竟败军之曹,面色有几分难堪。彭头领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忙上前招呼他入坐,还说红号军能顺利攻下义泉城你秦天雨可是功不可没。这话让天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天元才将昨晚与他喝酒时聊的那些内容和盘说了出来。天雨好生惭愧,原来自己让自己的兄长给出卖了,可此时大局已定,他也无话可说,也只能顺便与几位头领客套了几句。

彭头领要天雨到他的中军帐中做事,说他必竟在军中多年,带兵打仗的事经历的也不少。天雨还在犹豫,秦天元却潜他做主谢过了彭头领。事也至此,天雨也无话可说,只好顺从地与几位头领一起研究起如何对付各里衙赶往县城的乡丁之事。天雨也是适应快,再说刚到帐下总得拿得出些让主子称心的事来,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天雨向彭头领荐言,让城防营缴械的部分官兵与红号军部分官兵换上城防营的服装,在县城的各个路口迎接各里政过来的乡丁队伍,乘他们疏于防犯之时,一举拿下即可兵不血刃。

彭头领对天雨的这个建议十分认同,其他的几位头领也觉得此计可行。天雨立即与秦天元到归顺的巡防营兵勇里挑人,平时与自己走得比较近的兄弟全都挑了出来,又让彭福的人换上了巡防营的服装,守候在永兴、天神堂、落花屯进入义泉县城的路口。

前往县城最快的要数永兴里的乡丁队,永兴乡丁队是义泉县境内里政最大的武装,有一百多人的队伍。天雨带一队人马去到了人长坳的垭口等候着,见对方从流河渡方向蹒跚而来,心里早也成竹在胸。与天雨一同守候的是彭福的人马,占这队人马的五分之三,天雨向对方的头目谎称是巡防营在官道沿线早训,碰巧遇到了他们进城。对方为首的见城防营的兄弟们在早训,也就放松了警惕,心里有几分嗔怪,心想这吴县令不是要我们火速前往县衙商议要事嘛,干嘛城防营的士兵却在这里悠哉游哉呢!

兴许是匆匆行进了四十里路,乡丁们碰见巡防营的人停了下来,头目判断并有什么大事,便命大家就地休息喝口水再往县城去。天雨与对方头目也算有过几次人交道,便让巡防营的弟兄们从就近的农家帮他们打来水让他们饮用。谁知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永兴官兵喝了水渐渐感到体乏力睏,一个个躺倒在道路边上,这时扮着巡防营的红号军冲上前去缴了他们的械,押往县衙大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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