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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郭子祺退守川中,吴龙驹发兵讨代(1)

郭子祺哪里料到刘艺顺会临阵以牺牲自己来换取朝庭军队的放下顾虑,最终让郭子祺的川军大败而逃。郭子祺让苟老七清点铱然跟随的残兵败将,已经不足一万人,郭子祺本想往北面突围与朱晓彤的队伍汇合再从长计议,无奈吴龙驹调集的各地城防营士们早就料到郭子祺的意图,拼进全力堵住郭军北上的口子,郭子祺的川军几经冲突无果,也只好放弃北上的念头往东逃窜,郭子祺心中的目的地就是回黄瓜山,那里即是他的故土,也是川中重要的天然屏障,在川西平原上与吴龙驹率领的各州县联军作战,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再者,郭子祺认为黄瓜山是自己的福地,那里生了自己、养了自己、成就了自己,自己兵败长沟子,回到黄瓜山依然能够东山再起,自己此番又得回到那里休养生息以待天时了。

郭子祺率领残部退回黄瓜山捣腾了一月之久,每经过一个地方便会有一场激战,最终郭子祺如丧家之犬好不容易才回到了黄瓜山,而郭子祺的军队也由从成都温江出发时的近万人锐减到五千余人。郭子祺元气大丧,一进入黄瓜山便在四周设置哨卡,让黄瓜山自我孤立起来,他需要有一个休息生息的过程。

郭子祺的身边那些长沟子兵败之后一直追随他的兄弟也都还在,这让他的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他希望这是他最后的老板,也是他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本钱。郭子祺自然没有忘记让吴龙驹挡在德阳以北的朱晓彤,于是立即命人暗中送信与朱晓彤要他恃机率领部队往黄瓜山会合。

骆地禄或许知道是自己当的进言才导致郭子祺最终走上了这不归之路,得罪了清庭,又得罪了明庭,弄得自己理外不是人,濒临四面楚歌的境界,他不敢如之前那么张扬,夹着尾巴做人尽量不在郭子祺面前出现。郭子祺却并没有怪罪骆地禄,他以为自己之所以再次兵败成都,是自己审时踱势不准,错误地估计了吴龙驹的力量,也是自己当初让刘艺顺给算计了,那时在各州、县建城防营是他也十分赞成的,作为号军的主力部队,平时没有时间维持地方上的社会治安,理应代表朝庭开疆拓土。他哪里知道,刘艺顺在那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郭子祺让人把骆地禄叫进他的营帐之中,骆地禄身上如筛糠一般,他以为这个时候是郭子祺要找他清算的时候了,他恨不得有一条地缝自己钻进去。骆地禄不知如何是好,可好死不若奈活着,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猥首猥尾的进入了郭子祺的营帐。郭子祺对于骆地禄的到来表现得很平常,问了他近来所做的事务之后,随后他们商议如何在黄瓜山坚起“大蜀”的旗号,以此吸引天下英雄来投,黄瓜山大蜀政权不与号军井水不犯河水,以推翻清政府腐败统治为目的。郭子祺对于骆地禄与号军井水不不犯河水的定位有些异议,要不是号军对自己下死手,自己也不致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来。

骆地禄到底阴险狡猾,他说:目前号军力量强大,整个蜀中早已是号军的地盘,凭目前的形势我们若与号军为敌,那等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如果我们打出反清的旗号,与号军井水不犯河水,号军暂时不针对我们,我们还可以夹缝之中生存下来,保存自己的实力为壮大力量打基础。郭子祺觉骆地禄说得有道理,于是就让他去张落去了。

郭子祺与骆地禄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太早了,他以为他们可以与号军相安无事和平相处,他却谈忘了自己是如何背叛号军让孙相撞墙而亡,让平静的四川面临又一场新的浩劫的,他可以不去惹号军,号军可不能容忍他的存在,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呢。郭子祺退守黄瓜山的时候,谢敬尧率领的川东号军、吴龙驹调集的川西各州县城防营部队数万之众已经围在了黄瓜山下,只是畏于黄瓜山地形复杂未敢贸然行事。

永川府衙统领刘武全原本是郭子祺的故交,可郭子祺挟刘刘丞相一事做得实在难让人恭维,对于郭子祺如今孤家寡人的境况也爱莫能助,此时谢尧的德干水军及川东号军早已经进入永川地界,容不得他刘武全恋及与郭子祺的旧情了。可刘武全到底是实诚之人,他向华明朝庭的秦天元、姬登科二位钦差请命:二位大人,下官想深入黄瓜山说服郭子祺放下屠刀伏法听凭朝庭制裁,以免百姓遭遇塗炭之苦。

二位钦差对于刘武全的忠厚老实也早有耳闻,可在如此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忧柔寡断,再说作恶多端的郭子祺阳奉阴为,翻云覆雨哪里自甘伏法呢。秦天元自然否定了刘武全的建议,对刘武全的忠心大大回以赞赏。这时,吴龙驹率领的各州县联军来到内江、荣昌,吴龙驹连夜驱车前往永川与谢敬尧及朝庭钦差汇合,他们要共商围剿郭子祺的大事。郭子祺就是一颗毒瘤,不清除掉就会感染四川整个肌体。

吴龙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可在此次的围剿郭子祺的战斗中指挥若定不压于大将的风范,大家相逢之季自然是一番赞赏。吴龙驹说:吴某自幼熟读诗书,始终明白正义之战的道理,成都之战并非我吴龙驹有何得何能,只因我们发动的正义之战,百性与蜀中百姓仇敌慨,郭子祺岂有不败之理,如今我们乘胜追击郭子祺,要在他立足未稳之季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以拔掉这颗毒刺,也只有这样方才可以保四川的稳定与安宁。

秦天元问及朱晓彤的情况,吴龙驹告称:朱晓彤是郭子祺谪系,也是当年他们一同进攻贵州在长沟子兵败时的铁杆兄弟,郭子祺在川中开疆拓土之际将他派往北方,一是驱赶陕军,二来也是要镇守川北边关。朱晓彤老家也是在黄瓜山,他与郭子祺也算是生死兄弟,只人生性耿直而愚忠。始终追随郭子祺,刀山火海都愿替郭子祺去闯。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英雄气慨。秦天元认为朱晓彤手下两万余众,如果能够把朱晓彤争取过来那可是一支不可估量的力量,再说北面的陕军对蜀中一直虎视耽耽,如果让朱晓彤挡在中间,陕军乘虚而入那就得不尝失了。

姬登科率先站了出来:本人愿往川北与朱晓彤说服朱晓彤。

秦天元与姬登科相处多时,对姬登科的行事风格十分认同,一般情况他不会主动请缨。:既然姬参将主动请缨,那我们预祝你马到功成!

在场的各位统领也纷纷向姬登科表示敬意,姬登科与各位告别独自往川北方向而去。

姬登科走后,大家开始研究如何攻打黄瓜山郭子祺的事来。刘武全再次说话了:作为永川府衙统领,我此时担心的不是郭子祺的生与死,而是黄瓜山方园百里老百姓的死活,狗急跳墙的郭子祺在走投无路之时必将用百姓作挡箭牌,黄瓜山的百性就要遭秧了。依我看,要攻下黄瓜山只宜智取,不宜强攻。

吴龙驹:我也认同刘统领的建议,或许只有我们这些地方行政官员最能体恤百姓疾苦,古人有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离开百姓的任何施政都将是无根之木,最终会脱离群众,历朝历代诸如此类的教训数不胜数。

秦天元看了一眼谢敬尧:谢统领,这事你怎么看?

谢敬尧原本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他一向低调行事,再说自己出生草根,与郭子祺所在的黄瓜山也仅一步之遥,体恤百姓也是谢敬尧始终信奉的准则,如果不以百姓为重,大家举事反清又为哪般呢,他与郭子祺之间打第一次接触就有一种说不清的隔膜,总觉得相互间不可能成为那种交心的朋友,也觉得郭子祺这人野心太大。刘丞相的遇难是谢敬尧最不能容忍郭子祺的地方,刘丞相宅心仁厚,以天下百姓安危为己任,自己却孤独一生。而郭子祺为谋一己私利,竟然将刘丞相逼上绝路。可谢敬尧此时却不知如何表态,他看了看大家,也知道大家想要的结果是什么,于是他说:百姓安危理当放在第一位,郭子祺的阴谋也得粉碎,如果能够有人深入其中,瓦解分化郭子祺与百姓间的关系,让黄瓜山的百姓主动与郭划清界限,不让郭利用与要挟那就最好了!

秦天元是朝庭钦差,此时有着拍板权,大家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见他莞尔一笑:大家的思路基本统一,郭子祺要剿而百姓不能受伤害,这是总基调,具体如何开展进剿计划,必须保证这两个大的前题来进行,为此,吴统领亲率的州县联军从内江方向出发,朝黄瓜山门店向开拔截断郭子祺西逃的的退路,谢统领所率的川东号军从永川、临江方向逼近黄瓜山,以免郭子祺往东逃窜,谢统领的水军顺长江而上在黄瓜山以南的上游一带登陆,以堵住郭子祺往水路逃窜。而刘武全组织一支力量悄然进入黄瓜山,在民众之中开展宣传,鼓励当地民众与郭子祺划清界限,不要受郭子祺的盅惑与引诱,更不要让郭子利用替他充当炮灰。

秦天元的计划可谓十分缜密,三路大军围堵让郭子祺无路可逃给郭子祺极限施压,一支人性划的军队从黄瓜山中间开化,让郭子祺的队伍虽然在黄瓜山却得不到黄瓜山百姓的拥戴,让他的所有行踪完完整整的暴露在朝庭军队的包围之中。若能逼郭子祺投案伏法那便是最大的胜利,如果郭子祺真要顽抗到底,那也只是他咎由自取。

三路大军的进逼造势施压好办,几路大军相加起来少说有五六万人,对付郭子祺那区区几千人众不费吹灰之力。可潜入黄瓜山的刘武全属下的间蝶人等却不是等闲之辈,这帮人必须会道,不仅能够安抚民心民意,还能晓之以厉害,指明黄瓜山未来拙路,让郭子祺与他的铁杆谪系成为孤立无援自取灭亡。

刘武全委派了一个人率领了十余人的队伍进入黄瓜山,为首的是刘武全本家侄儿刘垂云,刘垂云本在永川衙门里做捕头,由于自己差事的原因,对于永界地界十分熟悉,加之刘垂云率领的十余人众全都是黄瓜山的子民,只因在官府或军中当差,他们自然也十分关心自己的家人的生死存亡,让他们进入黄瓜山做分化瓦解郭部的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刘垂云带领的一帮兄弟进入黄瓜山不是从几个要道进入的,几处要道郭子祺都设了哨卡,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刘垂云只好让兄弟弟们从黄瓜山东面的一峭壁之处往上爬,毕竟是人地现款熟,仅半个时辰之间,刘垂率领的这帮兄弟便进入了黄瓜山腹地。刘垂云让手下的兄弟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从家人那里全面的了解郭子祺在黄瓜山上的所作所为,次日晚上在朝冈岭汇合汇总情况。

刘垂云的家在朝冈岭山下的寨子里,寨子不大只有十余户人家,这里的人家都是刘姓,是由一个高祖分支出来的,这些族人一向团结友爱,与仙龙坝上的刘武全的祖上是同宗之亲,那年刘垂云进入县衙当差还是刘武全特别安排的,后来号军入川县衙改府衙,刘垂云也得到了重用,成为府衙的捕头,刘垂云手下的捕快之辈无论武功或忠诚都是十分没得说的,加之刘垂云始终执行刘武全亲民的政策,与各地百姓的关系也处得十分融恰。

刘垂云悄悄敲开自己的家门,那时已经是下半夜,父亲不知是谁这夜半三更的来敲门,在开门之际手里还握了一根扁担以示防身。打开门见是自己的儿子,连忙将儿子让进门来,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儿子一身百姓装束,刘垂云来不急向父亲解释,开口便问起了郭子祺在黄瓜山的事。父亲看到儿子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可一提起郭子祺在黄瓜山的行径,一下子泄了气,?呀一声便不想说了。

这时家里的其他人听到说话声也纷纷走床进入堂屋中,刘垂云的娘、媳妇、弟弟妹妹七八个人挤了一怪,大家听刘垂云问起郭子祺的事,义愤填鹰的诉说开来。娘说:你不在家,郭子祺的人每天人黄瓜山四处抓丁,让十八岁至四十岁以下的男丁到他的部队上云服兵役,大多数的家庭逼于无奈也只好让自家的男丁去了,有的家中原本就没有男劳力,男人被抓了丁一家人的生计就没了着落,于是就躲躲藏藏,而郭子祺的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到处盘查,一旦查到谁家有适龄男丁未到部队服役,就会动粗将其捆绑带到部队上。娘说,隔壁你瞎二叔家你弟弟就是让他们强行拉走的,你说一家人瞎的瞎、残的残,你弟天祥被拉走,你让人家乍活嘛。没有男丁的家庭就得缴纳捐税,按人口每人一斗五升,哪个家里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来嘛,你爹前些天为这事要与他们理论,却让当差的人推倒在地,好久才爬起来,家中的粮食也让他们强行拉走所剩无几了。

粮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你说这日子还乍过呀……

据娘讲就咱们这样一个十多户人家的村子,前前后后就抓走了十几个人,拉走的粮食更是不计其数,大家一下子懵了,号军不是说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吗,怎么反过来欺负老百姓了呢?寨子里一到晚上大家只能关门闭户生怕郭子祺的军队上门来。

娘的哭诉听和刘垂云咬牙切齿,他安慰娘:别着急,官府是不能许郭子祺这样胡作非为的,郭子祺如今已经背后叛号军,成为了号军的敌人,我们此次进山就是瓦解他们的阴谋的,大家不用担心,郭子祺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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