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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左宝山主政贵州,微服访扶助农商(1)

话说左宝山作了贵军民府统领之后,一心想为贵州百姓做些有益的事,这些年贵州境内战乱频频,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华明朝庭一下子夺得两省,开疆拓土让征讨的各路大军去完成,而作为地方行政长官理应为百性的生存做想。

左宝山率随从微服到贵州各地私访,一来想掌握些百姓的真实生活状况,二来也想考察一下各地的农业及商贸。

左宝山与刘开全骑马从省城贵阳出发,一路往西奔走。贵阳往水西有一条官道,相传是当年奢香夫人主政贵州宣慰府时修造的,驿道从贵阳出发经扎佐、修文经六广河往水西方向延伸。沿途山高林茂植备尚好,驿道在崇山峻岭间穿梭,时而翻越山岗,时而涉过浅水,时而在经悬崖。左宝山走在这长长的驿道之上,感叹古人神奇的力量,为贵州这方水土养育出来勤劳朴实的民众而感叹。路通财通,这条驿道不仅将贵阳与八百里一疆连接在一起,也将一乡源源不断的自然资源输送到贵阳及全省各地。

驿道之上,迎面走来一支驼着物资的商队,居高临下的往下望去足有十数人之多,左宝山与刘开全干脆闪让在路的边上。虽说驿道不算窄,因对方是上行再说马队驼着物资,他示意刘开全把马匹往边上靠了靠,好让马队通行。商队领头的见左宝山二人闪在边上让自己先过,又手抱拳朝左宝山打拱表示谢意,左宝山拱手算是还礼,顺便问了句:

敢问老板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对方见左宝山一副和善模样,也就没有戒备心里,如实的告诉他:我们从毕节收了些山货,准备运往贵州与湖南黎坪去交易。

左宝山关切地问:你们装的都是些什么货物?

对方见左宝山问得有些细致,一时语塞了,到底不知左宝山是何来路,稍显迟颖没有回答。左宝山觉出了自己的失态,忙自嘲道:让老板为难了,不瞒你说我们也想做些茶叶生意,听说水西一带山里的古茶树多,想从当地山民手里收些茶叶,也想收些天麻、杜肿之类的药材,听说湖南那边的可以卖送货上门好价钱。

对方老板让马队先过去,自己却停下来与左宝山拉起了家常:敢问客官贵姓,说不定将来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左宝山:本人免贵姓左,老板尊姓?

老板说:免尊十八子是已。

左宝山:原来是李老板,失敬失敬!

李老板:兄弟台仪表堂堂,看上去不像做生意的,想必是第一次出道吧。

左宝山:李老板果然是行家里手,老江湖了,竟然一下子看出我初同道,在下佩服!不瞒你说,我原本读书人,家父想让我在商道上历练历练,有意让我涉入江湖之中,也好积累些经验,今日有幸路遇李老板,是宝山之荣幸已。

李老板:兄台冰雪聪明,一定会有一番成就的……

二人聊得十分投缘,不知不觉前面的马队已经翻过了前面的山岗,李老板才向左宝山话别:兄台既然选择从商,又在这条路上行走,我们后会有期,如有用得着李某之处,不妨开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左宝山目送李老板往山岗而去,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早前这古驿之上强人拦劫的事时有发生,许多外地的客商都澉进入水西这片领域,害怕钱没赚到反搭上自己小命。

从刚才李老板的言变举止间,可以看得出沿途各地已经清静了许多,而这一切都是号军攻占贵阳、水西之后出现的盛况,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从刚才李老板的话语之中,左宝山获悉了水西一方珍藏着丰富的自然资源,茶叶与药材都是山野之间野生的,只要确保这条商要贾之路畅通无阻,这些资源便可以变成一疆人民靠山吃山的财富。左宝山此行也正有此意,从刚才李老板细微的反应中他获得了启发,自己既然主宰贵州一方,何不把通往省内、省外的这些驿道沿途的驿站恢复、增设,让客商无后顾之忧,敢大胆的进入山区把山区的自然资源运往山外去。

左宝山来到六广河边的一处驿站,驿站的房舍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驿站里已经没人打理,只有草棚下的那几条长板凳让过往的行人搓磨得十分光华。左宝山与刘开全把马栓在茅屋前的木桩上,详细的察看了驿站此前的各处设施,窥一斑可见了当年这里车水马龙的盛景。左宝山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了。

左宝山进入水西一区的时候,并没有去军民府打扰阿斯克火头领。他与阿斯克火不曾谋面,想必阿斯克道左宝山,可他还还是想先去到民众间走走,了解真实的民意。左宝山与刘开全在水西城中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了。客栈不大,楼下是餐厅,二楼七八个房间,或许因为水西外来人并不多的缘故,客栈的生意十分冷清,除左宝山他们二人外,另外只有两桌人在那里就餐,而且那些人看上去也只是些脚力之类,从他们餐桌上的饮食也可窥其一斑。几只红薯拦着一盆菜汤,汤里油腥都很少。

左宝山让刘开全点了一碟牛肉,足有五斤之多,再要了一只炖鸡,再加了些其他的肉菜之类,把一张桌子摆得满满的。刘开全追随左统领多年,知道左统领一向节俭,今日一下子点了一桌子好菜,心里的犯疑。左宝山也不去理会刘开全的诧意,只管让店家上菜上来,店家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阔气的主顾了,自然乐得屁巅屁巅的,行走如风穿梭在餐厅与厨房之间。

菜还没上来的时候,左宝山已经去到旁边脚力的那张桌子边,见几位苦力的人狼吞虎咽大口大口进室。那些人一边吃着红薯,一边喝着菜汤刨着饭,还一边碰杯喝着酒。酒是店家自己酿造的小作酒,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左宝山上去搭讪:

各位弟兄,可不可以让我喝喝你们的菜汤、喝口酒、吃个红薯?赶路赶得急,有些饿了,我们的菜还有一会才上来。

几个脚力模样的人面面相覤,看到这位相貌堂堂衣着华丽的人向自己讨食吃,有些不敢相信。后来是一位年纪较长的说话了:

客官,我们这饭菜你吃得下去不,要不嫌弃你只管吃便是了。

左宝山也不客气,坐下来就从木盆中拿起一只红薯啃开了。年长的给左宝山倒了一碗酒,示意他喝下,左宝山此时嘴里包着红薯,腮邦子鼓鼓的,慌忙羰起碗就与大家碰起杯来,然后一口就把那碗酒给喝了,拦着嘴里的红薯嚼一阵吞了下去,几位脚力见左宝山如此爽快,也就不再把他当外人了,大家推杯换盏好不投缘。

店家将左宝山点的菜端上桌来了,左宝山让刘开全把牛肉、鸡肉和一桌山珍全都端到了脚力所在的那张桌子上来,让刘开全也坐下来一起就餐。那些脚力有些不好意思,左宝山干脆用一只汤勺给大家一勺一勺的打在碗里,大家才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开了。这时,刘开全总算明白了他主人的用意。

左宝山依然和大家喝着酒,询问着大家都是哪里人,都是做什么的。

还是年长的先说话:我们都是大山里的农民,平时靠打柴种地为生,有时也买买苦力。今天是帮一客商从山里把收的山货运到水西城来,一路劳顿所以在这里吃点东西。

左宝山:哦,不瞒大家说,我正想进山收些山货,正愁找不到恰当的地方呢,大家吃饱喝足,今日所有的开销全算在我头上,今晚大家就在这客栈里睡上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帮我引路进山去。

一帮山民自然是十分愿意。他们有所比较,早前他们帮挑山货的那位客商显得十分抠门,为几个脚力钱还要和他们讨价还价好久。而眼前的这位左老板做事爽性得多,还没有帮忙做事就已先把大家照顾得服服贴贴的,如果能为这样的老板干活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左宝山当晚与刘开全商量了明日进山的事,他想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那帮人,待考察确认都有哪些货品之后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左宝山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让外面的人进入水西八百里疆域,还不如组织当地的百姓自发结成商贸联盟,再由官府派人主阵配合他们走上那么一趟两趟,把路子打通了,老百姓就可以做自己的商贸了,满山遍野的宝藏也就可以变为财富了。

昨日年长的那位姓班,班大叔为人实诚,对左宝山更是十分配合,走在山间的小路之上,时刻关心怕左宝山摔着呢,时不时的拉左宝山一把,关照他如何避开露水。

一乡的山里珍贵的品种委实不少,单茶树品种就达十数种之多,什么细茶、甜茶、老鹰茶、苦丁茶、刺角茶、油茶、山茶……应有尽有。班大叔能够说出每一种茶的特点,还懂得如何制作不同种类的茶,只可惜他枉有一身本领,自己走不出去手艺与茶树都不能变成钱。左宝山觉得班大叔身上有许多特长和优点,如果让他来承头把一帮乡亲组织起来发展商贸,专门把山里的珍贵药材、茶叶之类的东西运往外地换成钱,再把外面的布匹、生活物资运回水西,那一定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

班大叔说:山里的药材就名贵现的要数天麻,只是那东西每年从抽穗到干枯只有几天时间,过了那季节就很难找到了,即便是在山里,人们也把天麻当作大补来炖肉类的东西补身体。班大叔说听老班子说过,天麻可以种植,如果瞄准季节把山上的天麻种子采挖回来在就近的熟田熟地里栽种,每年都可以有收获,只是大家都舍不得把良田良地用来种这种不能立杆见影的药材。班大叔说,如果左老板你们每年定时进山来收货,山民们倒可以偿试一下。

左宝山一边听着班大叔的话,一边思考着如何把村民们动员起来。

一天走下来,左宝山的心里徜亮了许多,这些大山简直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宝藏,每个地方都可组织起自己的商队,把山里闲散的劳动力也可以利用起来,亦商亦农农民便有了出路。当天晚上左宝山与刘开全住进了班大叔家低矮的茅屋里,班大叔让婆姨倾其家中所有弄上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他们。左宝山不肯下箸,他让刘开全掏出些银两来给班大叔,说这钱你必须收下,否则这饭我们是万万吃不下去的。

班大叔无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收钱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晚左宝山与班大叔摊牌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班大叔听说是省军政府统领,当时吓得倒头便拜,却让左宝山给拦住了:班大叔万万使不得,论年纪你是长辈,岂有长辈给晚辈行跪拜之理。

班大叔显得有些惶恐,大不如只把左宝山当作客商时那么随意。左宝山安慰着他:

大叔的为人,我是领教了,生性耿直率性。做起事情来扎扎实实,如果让你来承头把这一方百姓组织起来将山里的这些个宝贝全都运出山外卖个大价钱,你看要得不?

班大叔有些惊讶: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大字不识一框,有何德何能领这个头哟!

左宝山:不识字可以找个识字的管管账就行了嘛,我认定的是你在民众中的那种诚信与威望……

左宝山说了一堆好话,从多个角度开解班大叔:其实你就是带着大家伙干就行了,行情、销路我们可以共同想办的。

从不多说话的刘开全也开始劝说起班大叔来:大叔,左头领就是想让老百姓能有一种蒙生的手段,不能只靠种地过日子。

左宝山不让斑大叔把他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他们可以协助班大叔把商队建立起来,并且还愿意出起动资金。

班大叔渐渐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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