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雀儿在枝头上啁啁啾啾,跳来跳去,把托在竹叶上的晶莹的露珠抖到地上,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声响。
鸟儿在树枝间跳跃,偶尔展开翅膀,露出里面白色的羽毛。
小鸟有宝蓝色的羽冠,翠绿色的翅膀,肚皮上的羽毛雪白,就像天上的一朵云,被它用喙扯了一片挂在了自己胸前。
希洛斯漫步在在法国首都巴黎的街道上准备寻找中意的契约者,此时是晚上十点钟左右,街面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已经鲜少看到行人。昏暗的路灯,沿着街道缓缓行走着。一进小巷,跟外头嘈杂的街道完全是两个世界。路灯幽暗、地面起伏狭窄,只有三三两两路人。
当然,这里是红灯区,小巷的夜风中带着动物尸体和垃圾的腐烂味道,小巷里都是些贫民,被称为“社会的蛆虫”
一个身着污秽肮脏的单衣,早已看不出颜色,发出阵阵中人欲呕的腐臭味;未着鞋袜,一对小腿裸露在外,如枯柴一般,却有着骨质的森白,而一双有着秀巧形状的脚,每一处骨骼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出来。这样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男孩引起了希洛斯的注意,很瘦小的一个小男孩儿,脸却清秀,十几岁大小。
他看见希洛斯面色大变,急急忙忙向巷子深处黑暗逃去。
希洛斯移步,轻而易举就到了那男孩子的身边。
那男孩眼见逃不过,只能缩缩脖子,畏缩的问道。
“您……您……,您有什么吩咐。”
他吓得几乎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希洛斯蹲了下来,带着洁白手套修长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眸子一直盯着他。
轻声低笑,伸出食指,丝毫不嫌弃的在他的唇瓣轻点,而后用右手扣住他的下巴,指腹在他嘴角缓慢摩挲。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希洛斯缓声问道。
“我叫伊诺。”他视死如归的答道,声音很轻,脸上浮现悲哀和恐惧。
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肯定是一个无聊的有钱人,到这里来寻找猎杀对象的。
毕竟……毕竟哥哥就是这样死的。
当年他被人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哥哥被一个肚子很大的人一枪打穿了脑袋,哥哥倒在血泊里,他扑上去喊着叫着,可哥哥没有丝毫回忆,耳中声音和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些人逐渐远去的笑声……只有满目的血红……
希洛斯看着他,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虚空伸出食指点了点。“伊诺么?不错的名字。就你了”
伊诺不明白希洛斯说的是什么,他只感觉怕他活不过今天晚上。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希洛斯也不再废话,毫不嫌弃的抱起脏兮兮他飞身而起跳跃在楼房之间,回到了自己的古堡,抱着他推开一间客房的门,将他放下,指指浴室道:去洗个澡吧。
伊诺忐忑不安地走进浴室。希洛斯坐在大床上单手扣着下巴指尖敲击着下巴默默的数着数,一,二,三……,终于在第十秒的时候伊诺出来了。
伊诺出来时他只披了件浴袍,领口敞开,洗干净的他变得十分好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膛,在深色的浴衣映衬下,显得他的肌肤越发白皙光洁,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淌着水,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他的胸前,再沿着身体曲线往下,倒是一个精致美丽的少年,不过有些瘦弱就是了。
希洛斯眼眸扫过少年,口中发出赞叹“不错,是个漂亮的玩具”最后一声玩具声音极小,几乎是口型。
希洛斯蓦然勾起了唇角。起身,轻声道了句“睡吧,晚安,好梦”,就站起身关上门走了出去。伊诺原地站了半天,才僵硬身体直直的躺在床铺上,他感受着身下被子的柔软仿佛像棉花像云朵一样,被子很柔软但同时也是昂贵的,被面如同黄金般富有美丽光泽。
心中思考为什么会这么对他。
最后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最后支撑不住睡着了。而希洛斯正在其他房间里准备一套衣服,一套给少年穿的衣服。
少年的衣服在昨天晚上洗澡时被希洛斯丢了,希洛斯在给他准备好精美衣物。毕竟精美的才看得顺眼一点不是么。
第二天早上希洛斯叫醒他,递过一杯水,语气柔和:“把它喝了。”
那杯子竟然是水晶制作而成,水晶容易碎,所以一般的贵族也不会用水晶杯。淡紫色杯底烫金的玫瑰花纹无不显示着它的做工精良和昂贵。
伊诺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希洛斯,双手捧过了杯子,小口小口抿了进去小声开口:我喝完了。
伊诺的模样既乖巧无辜,秀丽的容颜像柔嫩的玫瑰一样,让人忍不住折断摧毁。
希洛斯递过昨天准备好的衣服,等伊诺穿上之后。希洛斯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
“跟我来”话音刚落,希洛斯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伊诺赶紧蹦下了床跟着希洛斯的脚步。
他太急于跟上希洛斯的步伐,由碎步变成了小跑,脚步越发无法控制,希洛斯在前方停下来,他还低着头在调整自己的步伐,一个踉跄撞在希洛斯的背部。
希洛斯脚步停顿一下,回头询问“怎么样?撞疼了吗?”
伊诺擦擦因为撞击而夺眶而出的眼泪,小声回答“没有,谢谢”
希洛斯从怀里取出药膏抹在伊诺的鼻尖,温声“还是抹点药膏比较好”
“唔,好的”伊诺回声。
希洛斯回过头继续向前走,伊诺连忙跟上,他现在觉得心里很暖。
因为从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他。
等会……如果被这样杀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