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麻烦他了,从前不麻烦他,是因为不舍和疼惜,从今不麻烦他,是因为坚强无数次被粉碎后的被迫。青炎,你用你不断的冷漠和谎言来逼迫我自动地用我的自尊和骄傲跟你决裂,你兵不血刃地消除了我这样一个可能会给你今后的感情道路带来无尽烦恼的隐患。今夜你该好好喝一满怀的,要不然你的开怀该怎样释放?
很久了,她一个人唱着本应由两个人一起唱和的戏,直唱到天地苍凉。
回到住处,无意识地关上门,羽衣终于觉得累了,靠着门瘫软下来,双手抱膝,将头深埋在膝间,泪肆意流下。那么多次,以为心早已痛得麻木,不会再痛,可依然被青炎如此轻微的言行深深地刺痛,到底要怎样,才可以不在乎,才可以忘却,可以放弃。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象一尊冰雕,过了好久,羽衣吃力地站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天雨的房间,听到里面有音乐流淌出来,才发觉天雨竟然在家,刚刚只顾得伤心了,没听到天雨房间里放着的音乐,还好她流泪的时候没被天雨发现。
羽衣蹑手蹑脚地走进洗手间把脸上的泪痕洗干净,自我感觉可以蒙混过去了,才走到天雨的房门外,见门虚掩着,便轻轻地推了进去,天雨背对着她坐着,看来在认真地欣赏音乐,没发现她进来,羽衣走到天雨的身后,刚想吓她一跳,猛然发觉不对,天雨纤细的手指间竟然不寻常地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青烟在指间缭绕,继而散开,弥漫在她身之周围,她的脸上竟然也有明显的泪痕,一抹羽衣从未见过的伤痛毫无掩饰地揉碎在慢慢凝聚的泪水里。
天雨一向敢作敢为,率性而行,少有忧伤,什么事竟令她一反常态?
羽衣将手轻轻地搭上天雨的肩头,轻声问她:“天雨,你怎么啦?”
“羽衣,你回来了。”天雨一惊,立即用手掐灭了烟头,慌乱地拭去了眼角欲坠的泪珠,随即展开惯常的笑容:“我在听《广陵散》,太入迷了,不知不觉就落泪了,你可别笑我。”
羽衣看了看天雨,正色道:“天雨,你别骗我了,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撒谎不是你的强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天雨刚刚展开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伤痛重又铺上脸庞,眼神幽幽地,透出一种令人怜惜的痛,羽衣在她身边坐下,等着她再次开口。
“羽衣,我见到他了。”天雨缓缓地开口,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要说出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谁?”
“赫达。”
“那不是很好,你们说话了吗?”羽衣打心底里替天雨高兴,总算又见到了赫达,天雨几年来的辛苦等待终于有了着落。
“没有,我一见到他就躲开了,我不知道他发现了我没有。”
天雨的回答大出羽衣意料,不由急道:“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就走了呢?你心里明明想着他、念着他,为什么两个人不好好聚聚呢?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爱他了吗?可是这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