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推我走得急，忘拿了。”
“那你慢慢走过去吧，我上去拿。能行吗？”
“当然可以，谢谢你。”
谢苑苑没出电梯，就直接搭了回去。
落秋颖的水瓶就放在桌角，桌子上的信封却吸引住了她的视线。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了看，赫然发现那些就是韩绍尘冲印出来的照片。
“什么啊……”谢苑苑打着哆嗦，心里凉了半截，“就是忙这个吗？”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苑苑双眸瞬息黯淡无光，把那些照片全部拿了出来。下楼路过垃圾桶，顺手就丢了进去。可她丢完以后才幡然醒悟自己在干些什么，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人而拒绝她，心里就很不平衡。
她心慌得很，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看着已经成为垃圾的一堆照片，又没有勇气在垃圾堆里翻东西。于是咬咬牙把心一横，心道无所谓了，反正落秋颖也不知道。
谢苑苑走回去落秋颖身边把水瓶塞给她，面无表情地在她身旁坐下。
“你……不用上课吗？”落秋颖疑惑地看着她。
“我10号要参加芭蕾舞比赛，不能受伤。”
落秋颖感觉到身边这个人对她的态度变了，从一开始的热情洋溢，到现在的冷若冰霜，只是隔了一小段时间而已。
发生什么了？
“秋游是不是给大家都发了一叠照片呀？”
谢苑苑一激灵，整个人弹了起来。
“我吓到你了？”落秋颖被她突然弹起吓了一跳。
“没、没有啊，你是问信封里那叠照片吗？那是我不小心落在你那儿的，昨天坐在你位置上跟晓晓聊了会儿天，我刚刚已经拿回去了。”
“哦……”
落秋颖安安静静地看着操场上的健儿们挥洒汗水。谢苑苑见她不以为意没再追问，悄然松了口气。
“男生那边是不是少了个人？”眼尖的落秋颖数了数人数，“覃成景呢？”
“女生那边也少了几个人啊。”谢苑苑掰着手指头数，“晓晓、梓盈、林妍都没在。”
落秋颖知道那三个跟谢苑苑玩得不错的女生都不爱上体育课，估计是躲洗手间里了。
“绍尘哥哥打篮球真的好帅。”谢苑苑捧着头望向跳投了个三分球的韩绍尘，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开始忆述她和韩绍尘的往昔。
“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一班不懂事的小女孩爱聚在一起聊八卦、聊幻想，搞过一个什么“最有CP感”的配对，把我和绍尘哥配一块儿去了。哈哈哈，那个时候他超级害羞的，却也没有否认什么。我们还经常约出去一起玩啊，他说他不喜欢很多花花草草的地方，可是我喜欢看花，我们也会一起看。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爬山，天气太热我中暑了，后来是绍尘哥哥把我背下山的。”
谢苑苑越说越起劲，好像能在别人面前炫耀她和韩绍尘的过往，真的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落秋颖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没想到谢苑苑就此打住了。
“你呢？你有没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呀？”
“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得有次我从秋千上摔了下来，他哭的比我还大声。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觉得是自己没把我看好，跪着给我和我哥哥道歉。又连着送了一个月的零食，硬把我喂胖了两斤。可他不过比我大三个月而已。小时候不是调皮贪玩吗，我们就老爱爬树呀。脚没蹬上摔了下去，他给我当了人肉背垫。回去一看胳膊肘、肩胛骨都摔淤了，愣是说他自己摔的，还不让我认错。于是就换我给他送了一个月零食。”
落秋颖想到这儿，不禁吃吃笑起来。
“有次我手指被纸划了一道口子，过了半天他忽然跑来跟我说他也划了一道。”
“什么啊，哈哈哈，两口子吗？”谢苑苑被逗乐了，“好傻哦。”
“是很傻，傻得可爱。”落秋颖的嘴角越扬越高，“他还说长大了要娶我呢，现在早该忘记这无忌的童言了吧。他有没有你的朋友这么好我没法评价，毕竟年龄段不一样，但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
“是张哲泫吗？”谢苑苑猜测道。
落秋颖笑着摇摇头，“我和他断了联系，断了很久。”
“啊……真可惜。要是一直玩下去，没准将来真凑一对儿了。”
“或许吧。”落秋颖依旧笑着，笑着看向操场上的一道身影，“但这么小懂什么呀，我和他就是朋友而已，纯粹对朋友的喜欢。”
谢苑苑点点头表示理解。
运动课结束后有一节二十分钟的小休，落秋颖回到课室，发现信封还在桌子上。拎起一看，一叠照片依旧在信封里。
“不是说拿回去了吗？”
落秋颖把照片拿出来一看，瞳孔猛然紧缩。
这些都是什么？
韩绍尘给谢苑苑来了一记摸头杀、韩绍尘和谢苑苑在电玩城一起打游戏、韩绍尘和谢苑苑……接吻？
信封里还有一张被压皱的纸条。
“脚伤恢复得如何？你没来上学我很担心你，这两天的知识点给你标在书上了，另外还有些照片想送给你，可还喜欢？”
可还喜欢？
喜欢？
落秋颖将课本抽出来，翻开一看的确有荧光笔划重点的痕迹，还贴满许多写了知识点的便利贴。但她着实搞不懂这几张照片的用意在哪。虽然纸条和信封上没有署名，她也认出了这工整的笔迹是属于谁的。
她走过去敲敲那人的桌子。
“出来一下。”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二人来到学校后花园，确定四下无人后，落秋颖直接开门见山问：“你送那些照片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丢掉我送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韩绍尘完全生不起气来，却是带着一丝悲戚，“就算你在外要与我划清界线，也不用绝到连私下送给你的东西都丢掉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丢任何东西。”落秋颖话说得很平静，“送我的东西？你就是送这些给我的？显摆这五年你和别人的关系已经好到卿卿我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