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石!退开!”
他感受不到,克耶鲁却隐隐的看出不妙,毕竟他虽没神念,可精神极度敏锐,这一招,挡不得!
他大声提醒的同时,终于不再观战,一震木杖,直接出手!那股诡异的攻击再次降临花晨雪的识海!
“来的好!”
花晨雪暗道,这次识海中有了神念,更能清楚的发现他的攻击方式!
那是一条条类似黑色丝线的东西从他的眼中射出,打入自己识海,不过这些黑丝在触碰到他识海后就迅速消亡。
所以他的手上动作依旧,一推剑柄,细雪尖啸着在奎木石右侧胸口穿过,趋势不减的奔向克耶鲁的脑袋!
“怎么可能!”
克耶鲁不敢相信自己的攻击竟然对那小子没有影响,十几个时辰前,他还两次的击伤了他啊!
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尖啸着急速旋转的长剑已经把他的脑袋搅的稀烂,只剩下一个无头的尸体仗着拐杖站在那……
“砰!”
奎木石同样不敢置信,哪怕是他有克耶鲁的提醒,可花晨雪的剑太快,这让本就相对笨拙的他反应不过来,那胸口的重创让他站立不住,沉重的单膝跪倒,在木质的高台上砸出一个深深裂痕,口中喷涌的鲜血使他无法言语出声,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然后倒地不动……
花晨雪神情冷漠,看也不看他们,抄起那“圣物”塞在怀里,转身下台,在所有魔军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起姚志爷孙,迅速撤走……
“他……抓住他……他杀了团长和大祭司!”
终于,一声哀嚎的声音唤醒了这些还在震惊中的魔神信徒,可是哪还有他们的影子,一万多人互相推搡着跑出山谷,四散追捕,不过终是无用……
一口气奔行了十几里,在一处树林中,花晨雪停了下来,姚氏爷孙还没明白状况,就被救出来了,当他们看到救自己的是花晨雪后,面色极为复杂,尤其是姚桃,她眼中带血,仇恨的看着花晨雪。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我恨你!”
终于她压抑不下心中的仇恨,扑上来对花晨雪拳打脚踢,花晨雪也不抵抗,任由她踢打,她说的没错,确实是自己害了她,还害得这对命运多舛的爷孙险些丧命。
若他不来,这爷孙或许还在被奴役而没有自由,但是不会遭逢如此大难,一个花季少女最珍视的东西也不会被肆意践踏……
“小桃,别这样,别这样!是爷爷没用……爷爷没用啊!”姚志上前拽下姚桃,死命的把她按在怀里,一边嚎啕大哭。
“前行十几里,之后就会到达天威府属地范畴的驻军所在,到了那里,言明身份,就可平安!”花晨雪说着拿出一个钱袋,叮嘱道:“这是一百两金子,到了天威城,找一个大点的商队跟着,向虞朝内行,不要再留在天威府,这里的一切从此封口不言,无人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找个小城,重新开始吧!”
这片土地的乱象才刚刚出现,以他对柳无争的了解,此人的目标一定更大,或许将给这平静了几百年的偏远府地带来巨大震荡和无尽的腥风血雨!
看着在姚志怀里而眼神依然仇恨的看着自己的姚桃,他心中暗叹,知道无法通行相互,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过了许久,姚志哭声渐止,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也许这就是咱们的命,本来已经能脱离大难,可偏偏……小桃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姚桃挣脱姚志的怀抱,厉声道:“爷爷!我姚桃发誓,今日之耻辱,我将百倍奉还!魔神、魔徒、陌雪!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逃不掉啊!”
“你你……别吓爷爷啊!”
姚志被孙女这地狱恶鬼般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姚桃,忽然甜甜一笑,温声道:“爷爷,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出发吧,此地不宜久留哩!”
“……好。”
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的姚志木讷的应声,随后伸出手想让孙女扶自己一把,可是姚桃已经转身先走了,他留在空中的手臂阵阵发凉,他知道,自己那个孝顺开朗的孙女已经回不来了……
在一片湖泊前,花晨雪一下一下的扔着石子,一个打开的古朴的木盒子被随手仍在一边,谈不上失望,应该是他知道所谓魔神,只是出自柳无争的一个手段后,他就知道这圣物也是他随意布置出的一个无用之物。
所以当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时,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笑意,说了一声:柳无争,你又赢我一次,没有愤怒与失望,有的只是继续前行的决心!
在这耽搁了几日,收拾好心思,他也继续前行了……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的传到了远在青幽边境驻守的柳无争耳朵里,听到一个军团的两个首脑被杀,圣物被夺,也只是挑眉一笑,完全没放在心上,这些棋子有何关系?大势仍在即可。
很快他就将兵临城下,而这场游戏的主角们……也将要粉墨登场了!想到这,他眼中精光一闪,那一刹那迸发出的气质是那么的邪恶诡谲!
作为一个军事要塞而建的城池,天威城城墙高深就不说了,城墙上每一定的高度都有一个个“口子”,这是隐藏在城墙内的暗道攻击口,战时伏兵于此,登城入侵之敌将被这些“口子”中射出的弩箭逐一击杀。
而城墙后面,足足三层瓮城,加上二十万天威军,四十万城防军,想攻克它,实在太难太难!
也许是真如传说中一般,这里的异族“奴性”很重,自从当初建府之时,他们的首领被击杀、一干追随者吊死在城头后,如今几百年过去了,这本该是最动乱之所在竟然成了天下间最平静的府地。
像青州,地域太广,滋生的暴徒太分散,所以每年青州府都要花费大力气清理这些一茬又一茬的闹事者。
幽州更是乱,幽州偏北,北域之人向来彪悍冲动,饶是以铁血著称的幽云铁卫,也杀不尽这些一言不合就拉帮结伙对抗州府的家伙们。
所以在大虞朝内,世人皆知,虞皇有重要决断的时候,也许会考虑考虑与青州或幽州的府主商议,而天威府嘛……是一直游走于权力顶峰之外的……
这也导致的这里的驻军被传的基本全是外强中干,威风凛凛的铠甲下九成人是没见过血的。
花晨雪进了这城中,补充了些水和干粮,就要继续赶路,穿过这里,直直的向前走,再过几个小城,他就能进入虞州地界,到了那里乘上巨型的“空中鬼马”,那速度就快了!
“咚咚咚!”
这边他刚把一切准备妥当,在街上没走几步呢,城中就响起了震耳的鼓声!
“什么声音?好震耳朵!”
与花晨雪一样,大部分在城中生活的人也一样惊诧不已,这鼓声极大,不管是在做什么的人,都注意到了它。
“是莽牛鼓!……一二三四……还是七声……莫不是出了大事?”
终于,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面色惊慌,惊呼道,一旁的后生不明所以,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天威城极大,又是个军事极发达的城池,平日里各个区域有什么事情只需所在区域的驻军就可以解决,然而,在中央区域,有一座高楼,最顶处是一个两人高,两米后的巨鼓!”
“莽牛?那不是一种生活在南荒深处的野蛮生物吗?据说那莽牛皮糙肉厚,刀剑水火都难以伤它,幸好它们只是在深山活动。”一旁的一个书生似乎对莽牛有些了解,连忙插话道。
“我的天,还被斩下头颅,皮做鼓,角做锤,立在天威城中,这鼓这么大来头,为什么我在这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听过?”又一个人惊奇道。
“你没听过很正常,这鼓不止声音巨大,而且非凡人能擂,平常武士一锤下去,保证震了他七窍流血!”
“只有武道精湛的高手才能擂起它而不自伤,而只有到了武宗以上才能连续擂它七声!若非生死大事,它不会被击响七声,所以……也许祸事来了!”
“这……”
“叮铃铃……铃铃铃……嗒嗒嗒……”
这边正说着呢,一队骑兵就骑马呼啸而过,他们的马腿上栓着一排铃铛,这也叫警骑兵,他们一边飞驰而过,一边呼喊道:“传将军令,天威城外有乱军集结,可能爆发大规模战斗,即刻起封起城门,待我府军大败敌军将重新开启!”
“果然!又是这些异族人,我早就说过,这帮家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该杀尽、杀绝!”几个年轻人戾气很重的骂道。
“休得胡言!速速回家去!”
之前的老者一瞪眼,似乎他在这条街上有些威信,几个年轻人不敢顶撞,灰溜溜的往自家跑去。
花晨雪皱眉,暗讨这柳无争好快的速度,这就开始围攻天威府了吗?只是这样一来,似乎对他的路程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