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在大桥上,独自望着北京这座城市的感觉,是那么复杂和悲伤,对自己不知归落何方的无助的记忆依旧清晰。回想到,那时的场景,心中还是多少有些难以释怀的沉重。虽然,现在明白,伤痛,让我看清了许多事情。
雨薰看着日记里,龙浩轩熟悉的笔迹,却是夹带着如此的哀伤。脑海里浮现,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城市里游荡的身影,一个人在酒吧的角落里独自买醉,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毫无温度,内心的心痛是难以言表的。
在这段感情里,我们在自伤也在伤人,我们都伤痕累累。谁又能怨了谁呢?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还是我们能真的在伤痛中找到彼此?
雨薰放下日记本,来到阳台,望着幽深的夜空,在冷风的侵袭下,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一个人的屋子,果然清冷,可是自己之前也是一个人居住的,却并未有过如此深的感觉。心中果然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点希望吧。
一旦想过拥有,又有过拥有或者以为可以拥有,人就变得贪婪,想要去占有。很多人都说只要曾经拥有就好,那是因为还未拥有,如果一旦尝过滋味,真的可以毫无眷恋,毫无痕迹,做回原来的自己,好像谁也不曾来过谁的生命中吗?
你的日记里,会有我要的答案吗?
雨荨最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转身回到屋子,躺在被窝里,试图摄取一点温度,让自己能够有勇气继续看下去。房间了,只剩微黄的灯光,安静得,只听见翻页的声音。
雨薰蒋日记翻到之前的那一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到日记上。
一个人整天躲在幽暗的角落里,确实只会让人变得消沉,怨愤。
那天在酒吧里,闹了事以后,想去酒吧的心情也没有了。去了趟超市,搬了几箱啤酒回家,拿了些吃的积在家里,在家里醒了就喝,喝了就睡。
打开电视,看见男女主角一副儿女情长的模样,转到体育台,看比赛,支持的球队却输球了,将遥控器砸了出去。
我只是感觉全世界都在跟我做对,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快乐一点。
我死命地往嘴里灌酒,有个声音冒了出来,“都是她,都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希望?早知道一切是这样,还不如当初就让自己在街头继续当小混混就好了。以为她自己是天使吗?给个善意的谎言,让我振作,让我努力,以为自己这样很善良吗?我应该感激她吗?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摆脱了小混混的生活,谢谢你让我成为高材生,谢谢你让我当一个爱情的傻瓜,还在沾沾自喜!”
“谢谢!”我怒吼着将手里的啤酒象墙壁扔去。
是的,都是她,就是她。我恨她,自以为是的怜悯,有问过我需要吗?
当时的我,就这样被心里莫名的情绪环绕着,走不出去,一直关在屋子里,所以让自己更是陷入对雨薰无比的怨恨之中。
怨恨,这两个字眼,在雨薰的心里头,不停地放大,心中不由的一颤。真的和自己所想的一样,他对我是怨恨报复吗?
雨薰没有注意到龙浩轩里是用“当时”的用语,也无法真正冷静的地分析龙浩轩后面所表达的真实的语气,她的脑子,已经被恨这个字满满占领。
如果真的是恨,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我无法怪他,当日是自己种下的因,也只能是自己承受所带来的果。
如果真的是,让自己痛得彻底点,才有勇气真正走开。
怨恨,纠结在我的心中。我无法释怀,酒无法带给我任何欢乐,也无法消除我一丁点的伤痛怨恨,我整个人在浑噩之中,在自我的意识里打转,然后,报复的念头开始浮上我的心头,是她先欺骗我的,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狠狠地骗她一回。那么爱我是吧,行啊,我会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会让你更深地爱上我,然后再狠狠甩了你,然后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对你从来都是假的,是你自己犯贱爱上我的,是你先骗了我的,你有什么话可说。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和行为。我只知道,那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已经被仇恨的魔鬼征服了。
我想如果不是后面的关于生死的问题,使我清醒,我不知道我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报复的强烈念头下,我没有继续喝酒,我开始思考我的计划。
之前本来计划要修三年的研究生,如今还剩下两年,我决定要在用一年将它完成。之前在信里,雨薰说是要等我三年的研究生毕业,才和我见面。现在我不能贸贸然前去,不然她肯定会心生疑惑,也会觉得我不受承诺,到时我无法把握事情的发展。我要提前完成研究生课程,才能早日开始我的报复计划。
雨薰想起来,确实是有段时间,她给龙浩轩写信,没有回音,虽然这样,她还是每周给龙浩轩写信过去。因为怕事情戳穿,她拒绝和龙浩轩互留电话,所以也只能干着急。那段时间,确实很难熬,自己整天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工作都不在状态。想过去找他,才突然意识到现在是暑假,他可能回家去了,虽然心里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至少还能够安慰自己,让自己稍微安心点。那时是八月初,让自己再等等看,实在不行,再做打算。八月中旬后,终于接到龙浩轩的回信,说自己回了趟家,那时自己感觉龙浩轩的信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因为和以前的信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认为是这一个多月来,心神不安的缘故,让自己心情紧张,胡乱猜疑。
现在对比一下,这就是那段时间,他回到了家,知道了真相,失魂落魄了一阵子,然后心里对我充满了怨恨。也就是说,从那封信起,一切就开始了吗,他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