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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勿悔

真的,当危机来临的时候,时间过得好快,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勿悔这次真的慌了,也真的开始学习了。平常上课基本不发言的他如今变得十分的积极,一下课就往老师的办公室跑,带着一大堆的问题,从前冷清的办公室一下子人山人海,连问问题都要排队,看来有很多跟勿悔一样临时抱佛脚的人。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勿悔有时间就呆在办公室,他确实有一大堆的问题,现在才发现已经问不完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每次都是这样,死到临头,方知悔改,可是悔改了也没有用了,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勿悔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考前的这个晚上是个不眠之夜,不是勿悔在努力的学习做最后的挣扎,他在反思,在后悔,如果当初上课少睡点觉那就好了,如果当初自己认真做作业就好了,很多的如果当初都没用了,万一自己考了个二流的学校,就只能乖乖的在家上个没用的大学了,还要遭受那些亲朋好友所谓一家人的嘲笑,还有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梦想也随之破灭,完了,一切都完了。勿悔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明天的试卷会简单一点,兵临城下了还做梦呢。

终于,太阳升起了,勿悔的姐姐姐夫一起送他进了考场,此刻的勿悔觉得压力好大,这次考试就好像能决定他的命运一般,如果失败了,就再没希望了。勿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努力的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我很自信,我能行,我叫不紧张。

这样的心情持续了两天,终于,考完了。勿悔觉得自己考的并不太好,但是当他最后一次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他笑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的好爽,什么梦想不梦想的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结束了。姐姐还问他自己感觉怎么样,勿悔回答不知道,因为不能说考得很好或是考的很不好,不知道是最好的答案。

考完的第二天歇息一天,这一天可就不好过了,昨天的高兴劲一点儿没了,勿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到底考了多少分,明天就要估分了,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还是那句话,我完了。

又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勿悔就去了学校,同学们也都去得很早,大家的话明显少了很多,平常的热闹气氛没有了,每个人都很安静,有的人面露愁容,有的人一脸淡定,还有的信心满满面带微笑,无悔是一脸淡定的,不过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忐忑不安。大家等了一会儿,班主任拿着答案来了,每人发了一份答案,班主任也没平时的唠叨样了,只告诉我们一句话:好好估分,估准一点,考得再好估的不准也白考了。说完话就走了,神色匆匆的样子,好像很忙。大家也没心思管其他的人,都各自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对着答案。勿悔的第一遍估的很快,估了520分,不算差的成绩,他心里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又估了第二遍,这一次比第一次估的严格,所以只估了510分,勿悔心里又开始紧张了。紧接着又估了第三遍,只有508分,一次比一次少。勿悔觉得自己的命运就悬在这几分上,五百零几分估计连一本线都不够,完了,勿悔此刻的心情糟透了。不估了,再估下去,勿悔就承受不住了。他觉得其他的同学的成绩都很好,有570的、580的,还有600分的,跟他们一比,勿悔没脸说出自己的分数,自己在班里也就是倒数几名,这个下真的完了。过了一会,班主任又来了,每人发了一张纸条,写下自己分数的区间,学校好做评估,勿悔如实写了508—520,反正是给老师看得,丢人就丢人吧。叫上纸条之后,大家可以回家了,走前班主任又叮嘱了一遍:回家再好好估估。

回到家里,勿悔对着答案又估了无数次,结果都是五百零几分,相差不大,他觉得自己也就这个分数了,他不像别的同学那样会故意估得低一些,他就是如实的估的,所以他觉得没什么希望了。此刻他唯一的心情就是后悔,他也明白一切已经不可挽回。这一天勿悔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没有出来,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不是他跟自己过不去,而是真的吃不下,悔意已经填饱了他的肚子,而且撑的快要吐出来了,可是偏偏吐不出来,这种感觉无法形容,但是真的很难受。父母安慰他:行了,考都考完了,考什么样就什么样吧,尽力了就行了。家里人并没有责备他,而是给与他安慰,但这个时候的安慰反而让勿悔觉得更难受,他觉得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自己,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尽力,三年的时光正真用来学习的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虚度,想想自己发过的无数誓言,他觉得很可笑,如今惩罚应验了,是老天在惩罚他,原来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上天都记得。

又过了一天,要到学校去拿历年的各个高校录取情况的书还有志愿填报表,这一天大家到的好早,学校里很安静,还是有一张张丰富的脸孔,喜怒都行于色,勿悔看见那些表情凝重的脸觉得很开心,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幸灾乐祸真的挺爽。当然看见那些笑的比阳光还灿烂的脸勿悔会远远的避开,这时的阳光已不再温暖了。同学们见面之后也都不怎么说话了,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八卦的人还是会问:哎,你估了多少分?善良的人会回答他:你就别问了。要是碰到脾气差的会对你吼道:别管了你,考好了吧你!勿悔能解所有人的心情,除了他自己。

回到家,勿悔开始仔细的研究那几本历年的录取资料,翻到那些好学校时他会认真的看那所学校的资料,尽管他知道他并不属于那个人地方,但是好学校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名字都比那些二流的学校好听,翻过了前边这些一批A类的学校之后,接着是一批B类的学校。勿悔上A类是不可能的,但是B类的话,只要报的好,还是有可能的。报志愿的这一天,可谓相当的混乱,勿悔的表姐来给他当参谋,因为表姐家的孩子去年刚刚高考完,她对填报志愿有些经验。主要的资料就是那几本书,勿悔已经快翻烂了,发现一批B类的学校分数也不低,想投机取巧也并不是这么容易。但是勿悔的表姐发现了一所学校,这所学校去年和前年都没有招收学生,但是今年突然招了,而且招的人数也不多,由于没有分数的参考,所以如果要报这所学校的话是有些冒险的。勿悔的表姐此时发表言论:“勿悔,我跟你说,一批A类的学校咱就随便填一个,因为你这个分基本不可能了,但是一批B类咱还是有可能抓住的,你看别的学校分都挺高,想钻漏也不可能,你要不就冒险报这个学校,你看这个学校前两年都没在咱这招人,今年它突然招了,我估计分数不会太高,你只要过了一本线,我觉得就能录取,你要不自己再想想,我就是给你提个建议,决定权在你。”勿悔想想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这个不上不下的万恶的分数实在不好报学校,如果真能录上一所一批的学校其实就是赚了,冒险就冒险吧,就是它了。二批的学校就很好办了,勿悔的分数在二本的学校里就可以随便挑了,就选了一所市里的学校,离家也不远。其它的二本类平行志愿就是随便填的,因为没什么用。填报志愿这项艰巨的任务就到此结束了,真不是人干的活。

一张志愿填报表就填了一天,反反复复改了好几次,终于可以用签字笔写在上面了,这一次,真的不能再改了。命运,此时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勿悔的双手全都是汗水,仔仔细细的填着表格,他想想以前做作业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如果能把这股认真劲儿放在学习上,或许今天填这张表的时候能够充满自信,而不是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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