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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勿悔

两个人的恋爱进行的如火如荼,二人几乎形影不离,李威要接送赵语上下学,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一刻也不能错过。赵语是野蛮女友类型的,在恋爱中处于主导地位,她的一切命令李威都要听从,稍有不从就暴力侍候,所以两人也有很多搞笑事。记得有一次赵语不知道要让李威干什么,反正李威有些不情愿,下课的时候赵语以太后的口吻下达懿旨曰:

“小李子,给本宫滚过来”

小李子听罢,回话到:“唉,来了您,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嘿嘿。”

太后发飙道:“乐什么乐,让你乐了吗,坐下。”

待小李子坐下之后,太后拿起剪刀,问小李子道:“去么?”

小李子一脸不情愿,撒娇道:“嗯嗯,我跟你说#%%*&……*……&。”事实是讲了一大堆不去的道理。

太后终于不能忍了,举起剪刀最后问道:“你不去是么!”

小李子以傻笑回应。然后太后终于要严刑处置,拿起剪刀对着小李子的大腿就狠狠的扎了下去,之后还命令:“不许叫!”

但是在太后下达命令之前小李子就大叫一声“啊!”,听到命令之后又急中生智,补充道:“啊,塞北的雪!”

这下可逗了了太后,旁边围观的人也都笑得前仰后合,太后心情好了许多,也没再逼迫他,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勿悔觉得他们两个也挺有意思的,经常打打闹闹,但是越打闹就越开心,越开心就越亲密,两人好的不可开交了。这样的闹剧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李威总是屈服于赵语的淫威之下,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不管别人说什么,自己开心得很。大家也都把他们俩的恋爱情景剧当成了学校里不可缺少的调味品。勿悔也不再为他们俩的未来担忧,而是开心的观看他们的表演,并期待下一集的播出,勿悔的生活不再只有无聊,他开始期待明天,开始学着大笑,觉得生活还是很有意思的。这种改变,是赵语和李威的恋爱带给他的。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改变,勿悔从心底里感谢他们俩,要知道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活着是多么痛苦,现在,勿悔有希望了,虽然这个希望只是期待一场闹剧,但这个开始对他很重要。

生活就是由无数个开始而开始,寻找生活的乐趣真的不容易,面对无聊的生活,人有时候适时停下自己的脚步,不要盲目的走,看看身边的景与人,要坚持着看,也许你会发现他们很有意思,不能做一个没有乐趣的人,那是很可怕的。勿悔常常说:这么没意思,死了算了。虽然只是口头说说,但如若让别人听到,会觉得你是个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的人,也就不会接近你。只有那些每天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人才会讨人喜欢,才会让别人想要接近。勿悔外表装的冷漠,其实内心如火,他对那些每天笑的满嘴都是牙的人及其羡慕,甚至是嫉妒,虽然嘴上说他们神经病,有什么好笑的之类的。其实对他们的生活很好奇,好奇的就是“有什么好笑的”。每个人都渴望快乐,但是也善于伪装,勿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并不快乐,他羡慕别人的时候却又害怕与人接近,就好像他一接近快乐,快乐就飞了是的。一切的恐惧都源于心里的自卑,对很多事情都很害怕,又幻想自己很勇敢,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发抖,双脚不听使唤。勿悔也恨这样的自己,但他又了解这样的自己,知道跨出那一步很难,但是现在他决定改变,从他发现快乐的快乐的那一刻开始,他明白自己需要那个东西,疯狂的需要,所以,必须要得到。

日子还是那么过着,高二的生活结束了,勿悔感叹道:过得真快啊,自己又老了一岁,呵呵。是的,时间过得很快,但勿悔也发现,这一年,他又没有学习,似乎什么都没做。他又这样告诉自己:嗯,下一年高三,我必须努力了。的确啊,高三了,是该努力了,再不努力真的就完了。勿悔的梦想是能上个好大学,而且要远离自己的家乡,越远越好,这个地方让他觉得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赶快逃离吧。

终于放假了,这次的假期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假期居然没有补课。以往补课都是要占用假期将近一半的时间的,再加上本来就放不了几天,所以假期根本不能称之为假期,跟双休日差不多吧。而且在勿悔的记忆里,好像自己从小学就开始补课,突然不补了反倒有些不适应,所以这个假期整整有一个月,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但是勿悔并没有觉得有多好,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在家里整整宅一个月的时间,这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果然假期的日子很难熬,而且勿悔有个毛病,越是放假越是醒的早,还睡的晚,他也不明白自己的生物钟是怎么回事,越想要多睡一会儿就越睡不着,因为起床不知道干什么。但是没办法,睡不着总是赖在床上也不好受,还是起来吧。洗漱之后迎来了勿悔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刻——吃早点。由于自己起床比父母晚,所以早餐要自己出去买。勿悔是个很爱吃的人,为了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哪怕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买也没关系,因为他喜欢。而且勿悔早饭会吃很多,几乎相当于别人三天的早餐量。早晨他会骑车去离家很远的地方,去买他喜欢的煎饼果子,铁板烧,在家两个鸡蛋饼,还有他喜欢的黑米粥,有时候还会再买个驴肉火烧,这一餐吃下去午饭基本不用吃了。买完之后他会高高兴兴的回家去,独享美食。他觉得自己买来的东西比父母做的要好吃的多,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让他觉得很开心,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付出是件幸福的事,哪怕很辛苦,即便去晚了,心爱的美食卖完了也没有关系,去了就是值得的。哪怕就是一顿早点,勿悔也会在心里说出一大堆道理,说的时候还幻想着身边有一大群人在听,当自己的观点得到认同时,他仿佛能看到人们充满肯定的目光,这些光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好美的光。他自己也看着人们优雅的笑着,被人肯定的感觉真爽。吃完了早点,梦也醒了,重新回到冷漠的现实世界,勿悔在烦恼自己的一天该怎样过。他经常坐在书桌前拿一本书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它发呆,一发呆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他自己也不想,但是是在没有事情干。发呆到午饭时间,因为在上吃得太多,没有地方容纳午饭了,通常就不吃了。但是下午就好办了,午睡是浪费时间最好的办法,这一睡就到了晚饭时间。吃过晚饭,勿悔偶尔会出去走走,当然是他一个人,他不喜欢和他妈一起出去。勿悔的散步是没有目的的,通常就是去超市的书店里看看,转过几圈之后,假装没有自己喜欢的书就走了,其实他本来就没想买。走出超市,就沿着步行街走,晚上的步行街很热闹,本来听宽阔的马路现在显得不够用了,道路两旁是小贩们嘹亮的吆喝声,再加上诱人的美味不得不把你吸引过去。路旁的小店五彩斑斓,霓虹闪烁,装修的极其诱人,走进店去不是去看它的商品而是欣赏一下装修。街上还有很多摆地摊的年轻人,一个个打扮的潮劲十足,卖的东西也很稀奇而且很便宜,勿悔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整条街一眼望去,尽是繁华,人们脸上满足的笑容,脚下慵懒的步伐,恋人们十指紧扣的双手,孩子们手里的棒棒糖,汽车的鸣笛声和讨价还价的争论声,看到和听到的都是幸福。然而勿悔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他只是沿着街道向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面对身旁的热闹与繁华,他从不理会,他所想的就是走,一直走就对了。走到街道的尽头,走进黑暗的安静的路口再回过头继续走,走回来。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样可以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仅此而已。但是走过去再走回来,因为他的步伐太过焦急,以至于并没有浪费很多时间,他发现身旁的路人们还在高兴的逛街,就好像才刚刚开始一样。但他又不愿意再走一遍,只好再走回家。他自己对自己说:你真是个神经病。边说还变笑,是嘲笑,嘲笑自己,活的多么可悲。

勿悔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妈妈没有工作,整天在家里才持家务,也就有充分的时间唠叨。他爸年纪大了,快退休了,所以找他出去喝酒的人少了很多,也整天呆在家里对着电视,一看就是一天。勿悔讨厌和两个老古董呆在家里,但是没有办法。两个老人还是总唠叨勿悔整天呆在家,还是要求他去老家玩。但是老家除了另外一群老古董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好玩的。有一次勿悔的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非要勿悔跟他回老家。

“走啊,跟我回老家,上你大哥家玩会儿去”

“哎呀,不想去,有什么好玩的啊”

“怎么非要玩呢,不就是上那说会儿话嘛,你放假了不得去老家看看啊,这孩子”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说不了两句话,然后就是傻坐着,不去”

“你这孩子天天在家呆着,你还不见人了你,回来老家的人都不认识你了”

“对,不认识我了,你每次都来这套,你换一句话行吗,他们不认识我,我不去怎么了,他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该吃吃该喝喝,天天假模假式的让我去,怎么我不去他们就不高兴了啊!”

“你这孩子,你反正得跟我出去见见人啊,要不你跟个同学出去玩会儿也行,你看你有同学嘛你,上了这么多年学连个同学都没有,你看人家别的孩子放了假连人都看不见,天天出去玩儿,你就会傻呆在家里,跟你爸爸一样,不是东西!”

“我怎么没同学了,我非得天天出去疯到夜不归宿你才高兴是嘛,这些话你说了十几年了,你不烦呢,你看别人家孩子好,你认他当儿去啊!”

“你看这孩子一点不懂事,哎呀,怎么办呢,跟你爸一模一样”

“对,我就是跟他一样,你满意了!”

说完这些话,勿悔气愤的冲出家门,狠狠的甩了一下门,连门上的灰尘都抖了下来。

勿悔很生气,虽然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但是还是能让他很不高兴。勿悔气的离开了家,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唯一能去的就是他姐姐家,他唯一的避难所。其实勿悔的妈妈也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每次勿悔刚到姐姐家,妈妈的电话也会准时到,勿悔和他妈妈都已经习以为常。但勿悔并不会把离开家的原因告诉姐姐,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了一定会被认为是自己的错,然后会听到长篇大论的废话,所以干脆闭口不言,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是勿悔妈妈的电话都是姐姐接的,所以也知道勿悔又跟妈妈吵架了,不过姐姐也选择不口不言,她似乎知道自己将要说的话会把勿悔再从自己家逼出去。

勿悔与家人的矛盾一直是这样,父母总会逼他做些不想做的事,勿悔不肯,所以经常冷战。勿悔的妈妈常说:你也理解理解我们,别光按自己的意思做事,你做的就一定对啊。我让你做肯定有我的道理,我比你会做人,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现在这样不行啊,你没听说你哥哥他们都对你有意见啊,你自己也反省反省。

这些话勿悔听了我无数遍,也做了无数次的反驳,反驳的内容大致是这样:哦,我做的不一定对,你做的就对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不想做也有我自己的道理,你总说要我理解你们,谁理解过我,这个家里谁理解过我,我哥哥说我不好我就不好,我生下来就是给他们看的是吗,我丢你们的脸了是吗,我非得变成他们喜欢的那样你们才高兴,谁问过我高不高兴。我告诉你们我不高兴,我什么样管别人什么事,我不好他们还不高兴了,他们少吃一顿饭少喝一口水了吗,他们没资格管我,没资格命令我,我不是机器!!!!

接下来勿悔的妈妈又会对他说:“这孩子白痴,还是幼稚,什么都不懂啊。”

战斗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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