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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生东游到华阴

王昌龄在薛员外家教给四兄弟当业余老师已经三四年了。在王昌龄的教导下,薛家四兄弟果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不但对几本启蒙教材都已经烂熟于心,而且把王昌龄本人的那一本诗歌习作也都背得滚瓜烂熟了。薛员外非常满意。

一天,王昌龄正给四兄弟讲“邯郸学步”这个成语,四兄弟听得津津有味。这个成语出自《庄子·秋水》:“且子独不闻夫寿陵余子之学行于邯郸与?未得国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归耳。”意思是说,古代燕国寿陵地方有一位少年,不知道姓啥叫啥,就叫他寿陵少年吧!这位寿陵少年不愁吃不愁穿,论长相也算得上中等人材,可他就是缺乏自信心,经常无缘无故地感到事事不如人,低人一等——衣服是人家的好,饭菜是人家的香,站相坐相也是人家高雅。他见什么学什么,学一样丢一样,虽然花样翻新,却始终不能做好一件事,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模样。家里的人劝他改一改这个毛病,他以为是家里人管得太多。亲戚和邻居们说他是狗熊掰棒子,他也根本听不进去。日久天长,他竟怀疑自己该不该这样走路,越看越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太笨,太丑了。有一天,他在路上碰到几个人说说笑笑,只听得有人说邯郸人走路姿势很美。他一听,对上了心病,急忙走上前去,想打听个明白。不料想,那几个人看见他,一阵大笑之后扬长而去。

邯郸人走路的姿势究竟怎样美呢?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成了他的心病。终于有一天,他瞒着家人,跑到遥远的邯郸学走路去了。一到邯郸,他感到处处新鲜,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看到小孩走路,他觉得活泼、美,学;看见老人走路,他觉得稳重,学;看到妇女走路,摇摆多姿,也学。就这样,不过半月光景,他连走路也不会了,路费也花光了,只好爬着回去了。

王昌龄说到这里,四兄弟哄堂大笑。接着王昌龄又讲起许许多多有关邯郸的成语:“胡服骑射”、“完璧归赵”、“负荆请罪”、“黄粱美梦”、“毛遂自荐”、“纸上谈兵”,“围魏救赵”……王昌龄告诉四兄弟,由邯郸历史和相关史书中所滋生、蕴积、提炼出的具有邯郸地方特色或与邯郸有密切关系的成语典故达一千五百条之多。四兄弟又大吃一惊。

王昌龄又讲起邯郸的悠久历史,文物古迹,历史故事。四兄弟听得入了迷。

忽然四兄弟中的老四薛豹说:“我们也去邯郸玩一玩。”老大薛龙说:“小弟呀,你以为去邯郸玩一玩容易?几千里的路程哪!”老二老三动开了脑子:这么说起来,那邯郸乃是一千多年前的古都城,比长安做都城的历史还要久得多呀,那里一定很值得去看一看,于是老二说道:“我认为老四的想法好,那邯郸乃是一千多年前的古都城,比长安做都城的历史还要久得多,王大哥又说起有那么多历史文物古迹,要是王大哥能够带着我们去那邯郸游览一趟,一定能够增加不少知识。”老二说完,老三立刻表示支持二哥的想法。老四得到两位哥哥的支持,说话更加坚决。这样以来,同意去邯郸游览的人数就占了绝对优势,大哥不好再说什么。大哥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要去邯郸游览,首先还要爹同意。至于王大哥是不是愿意带着我们,那就要看王大哥是不是方便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王昌龄也该表态了:“这样吧,你们先跟爹妈商量商量,我呢,也的回去问问你们嫂子,看看她的态度。”

“这么说来,王大哥也怕嫂子?”滑稽的老四打趣说。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们想想,要是我去了邯郸,少则三两个月,多者一年半载,你们嫂子一个女人,每天在家里想着我,你们能够体验那种滋味吗?当然,你们现在还没有老婆,可能体验不到,等你们将来有了老婆,你们就知道了。”

“王大哥重情重义,我们嫂子有这样的男人,实在幸福呀。就这样吧,今天晚上王大哥就跟嫂子很好地谈谈,我们很希望王大哥能够带着我们兄弟去外面见见世面。”

王昌龄心中开始活动:要是同这薛家四兄弟一起去游历一番,未尝不是好事。想我王昌龄虽然满腹学问,但是要说见识,未免有孤陋寡闻之慨。像王勃爷爷,年纪轻轻,就游遍了大半个大唐天下,在大唐各地留下诗篇。而我王昌龄,如今已到而立之年,最远处也就到过东都洛阳,想起来也还真的有些遗憾。

但是王昌龄又想起了爱妻芙蓉。要是自己到外面去远游,三两个月,甚至一年半载,她一个女人在家里照顾孩子,白天可能还好些,有孩子们热热闹闹,但是一到夜晚,她一个人要孤独地度过漫漫长夜,想起来实在有点……王昌龄想到这里,有点为难了。

深夜,芙蓉跟昌龄哥快乐了一番,但是奇怪,昌龄哥不像往常那样很快响起鼾声,而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芙蓉轻声问:“昌龄哥,今晚你怎么了?”

昌龄哥却久久不回答。芙蓉催问:“昌龄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碰着什么事了?”

王昌龄搂住爱妻:“说真的,我还真的碰上事儿了。那薛家四兄弟你说顽皮不顽皮,他们想去河北那边旅游,你说……”

“这有什么?年轻人么,谁不想去外面见世面?他们要去河北,你有什么想不通的?没事么。”

“芙蓉呀,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兄弟去旅游,本来对我没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

“他们居然提出要我一同去,说是要我带着他们,你说这是不是有点给我王昌龄出难题?”

芙蓉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开口道:“不要感到为难,你去吧,去见见大世面也好。

“只是你一个人在家……”

“不是我一个人在家,这么一大家子人,一大群孩子,怎么是我一个人在家呢?”

“我是说,到了晚上,你一个人过夜,难耐寂寞呀。”

“昌龄哥不要这么说,想我芙蓉跟你结婚十来年了,你没有一天不陪着我过夜,我芙蓉今生今世已经很知足了。现在你也到了而立之年,就这么长期守在我身边也不是个事,芙蓉知道,你是有抱负的人,现在应该到外面走走,见见世面,像你王勃爷爷那样,年纪轻轻就走遍了大半个大唐,你去吧,不要想着我,不要为我感到为难,去吧,有薛家兄弟一起为伴,芙蓉我也放心。昌龄哥,昌龄哥你怎么了?”原来王昌龄听了爱妻这一席话,感动得抽泣起来。

经过几天的准备,王昌龄要带着薛家四兄弟出发了。王家和薛家两家共数十人来到灞桥送行,但是芙蓉没有去灞上给昌龄哥送行,她不敢去,怕在一大群人面前流泪。薛家四兄弟都骑着高头大马,身佩宝剑,各个英武。薛家特意给王昌龄买了一匹枣红马,以突出他的身份不一样。咋看起来,真有点像四员虎将护卫着一位主公。但是还有一点不像,那就是五人都没带铠甲。

经过一番依依不舍的道别,薛家四兄弟随同他们的王大哥从灞桥出发了,随着连续几声“驾”,五匹马开始向东边的驿道奔驰。

傍晚时分,王昌龄师生五人来到了华阴古城。这华阴古城位于关中平原东部,秦晋豫三省结合地带,西距长安二百四十里,东距洛阳四百六十里,南依秦岭,北临渭水。

师生五人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吃了晚饭,由于旅途劳顿,大家进客房歇息。四兄弟抓紧时机要王大哥讲讲这华阴古城的历史。

王大哥说,这华阴古城有悠久的历史,战国时候魏国设华阴邑。秦改设宁秦县。西汉高帝八年改为华阴县。东汉属弘农郡。隋大业五年移治今华阴古城,属京兆郡。唐属华州,垂拱元年改名仙掌县;神龙元年重新恢复华阴县。

“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呢?”

“有啊,有雄居五岳之尊,被誉为‘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西岳华山,有在道教文化的发展起着深远影响的名园玉泉院,有被誉为‘陕西故宫’的帝王行宫西岳庙,还有比万里长城早建百余年的魏长城遗址等。”

“那华山上也有皇帝爷住的宫殿?”

“西岳华山的神庙建筑也叫着‘西岳庙’,它是历代王朝祭祀华山神的专用场所,同时又是皇帝的行宫。‘西岳庙’建于西汉,历代均有修葺和扩建。由于它在五个岳庙中建庙时间最早、占地面积最大,因此还被称为‘五岳第一庙’。

西岳庙是华山风景名胜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正对华山主峰,以中轴线形式南北贯穿,东西对称,外城内廓。庙内殿宇森穆,亭榭廊庑点缀,拱桥流水回环,碑石雕刻林立,苍松翠柏掩映,神话传说美丽,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精华。”

“王大哥怎么都知道?”

“这叫着‘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看书知道的么。”

“明天是不是去那西岳庙看看?”

“这样吧,我们从邯郸回来还要经过这里,那时候再去看那西岳庙吧。明天我们还是先去大梁,那大梁也是有名的古城,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一切听王大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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