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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十三

“小节,你看铃木大哥好像都穿上夹的了,去把我的棉衣拿出来吧。啊对了,羽织也可以拿出来了。”岸本对节子说道,然后让她给这位阔别十年的姑父准备晚餐。铃木看来是困得不行,好不容易走到这位小舅子家,岸本就准备晚些时候再跟他聊,总之先让他去休息。他打算暂时把铃木留在家里,看看他的情况。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岸本的生活。在太一的父亲离家之后,历史悠久的铃木一大家子也改变了很多。太一,这个既是外甥也是朋友更是聊天对象的人,已经不在了。太一的妻子也不在了。有的,是把大厦将倾的铃木家重新振兴起来的养子,还有那位养子的妻子。还有岸本的姐姐,他一直在等待十年不闻音讯的丈夫;还有太一的妹妹。岸本的三儿子就托付给了这个姐姐。

岸本一边担心着节子,一边零零碎碎地了解了铃木的事情。眼前这位流浪者在台湾的烈日下受过煎熬,可岸本还是能想起他做大藏省官吏时威严的风采。那还是岸本小时候的事情,海獭皮帽子当时正流行,铃木那时就带着这样一顶帽子,有着绅士的风度。岸本九岁时第一次来东京,就是住在他家。当时铃木还常常教他素读汉文典籍。这些点点滴滴,岸本现在还能够想起。虽说岸本在他和姐姐身边度过的日子不过一年而已,但那段时间他所受到的疼爱,却在小小的心灵里深深地铭刻。之后很久,铃木身上发生了种种变化,他的所作所为,也多为人所非难。其中,只有岸本没有随大流地把铃木往坏处想,那都是因为少年时的温情——这种温情正像一盏灯火,在岸本的心底闪动着微弱的光芒。

岸本让这位旅人在自家留了七天。七天后,他决定要拯救这位太一的父亲。

“小节,叔父带着铃木大哥回老家去看看啊。”

岸本说了这句话,然后专门劝节子去他的医师那里看一看。节子同意了叔父这话。她自己也说,想要去看看医生——万一正好是她弄错了呢。岸本也对这种不太靠谱的想法寄予了一丝期望,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东西,然后让小节在家留守个两三天。

二十四

岸本的心突然变得十分昏暗。从老家的姐姐家归来途中也是,他把节子说的那句话当做了精神支柱,却根本不知道医生的说法到底能不能靠得住。现在回过头来再看一看,他倒是愈加沮丧了。

“小节,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的。叔父肯定能给你想出个好办法。”岸本说。他告诉节子,实在不行,就说这孩子是岸本的私生子,他来养。

“私生子吗?”节子稍微有点脸红。

岸本为了安慰不幸的侄女,他连将来户籍怎么弄都说了一通。不过,户口本上母亲一栏写谁的名字呢——就算想到这么绝的地步,这么办也行不通的。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应该怎么保护她,又该怎么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呢?现在他深深地感到,节子的这件烦心事,对她来说真是一个致命伤。

岸本到街上去了。说是有种煎着喝的药,能调养女性的血气,他就给节子买去了。

“你不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可不行!”岸本一边说,把药的袋子交给了节子。

夜幕降临了。岸本回到自己的书斋,一个人对着书桌。那具河岸上的女尸仿佛是有什么恶意一般,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他的脑海里。

“小节那样的人,说不定真会去寻死的。”再没有什么念想,能比这个念头更让人的内心感到晦暗了。爱妻园子死后,他本来不准备再度过一次婚姻生活的,本来是想尽可能开始一种新生活的。他本来以为,单身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异性的一种复仇。可现在他却在天天为女人这种令人心烦的人而忧心——而且是个丫头片子,是他的侄女。他居然会为了这种原因而坠入黑暗的深渊,他觉得这种命运真是令人感到意外而又气愤。

一个出人意料的年头宛如一道闪电,闪过了岸本的脑海。他想要杀了自己、毁灭自己的肉体,这样就能赎清自己的罪过,然后再把后事托付给节子的双亲。他不仅想到了法律禁止近亲结婚,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触犯到了这条法律,他甘愿受罚。世上的罪人面对残酷社会中嘲笑的石子向自己击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还不如受到法律冷酷的鞭刑要好一些。岸本觉得,他现在完全能够理解这些罪人的惨痛心态了。房间里青伞盖的灯火无精打采地摇曳,那将尽的灯油宣告着深夜的来临。岸本把床铺在墙壁旁边,独自坐在床上。突然,他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又将迎来什么样的一天呢。他抱着胳膊,在床上想啊想,想累了,就睡着了。他倒进了一场深深的睡眠里。

二十五

“父亲。”

小繁来到岸本的枕边,用孩子的声音叫父亲起床。岸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孩子和婆婆一起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但是实在是累得很,总觉得怎么睡也睡不够。听到孩子的声音,他决定起床。

“小繁,父亲一个人起不来。来帮帮忙,帮父亲抬抬头。”

小繁一听,喜滋滋地把两只手放到父亲的脑袋下面。

“少爷,帮父亲抬抬头吧——你看,少爷可有劲儿了。”

听到婆婆也这么说了,小繁就像是把倒下的树木扛起来一样,从背后把父亲撑了起来。

“一、二、三嘞!”

小繁使劲喊道。岸本靠着这个小孩子的力气,总算起来了床。

“老爷,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婆婆有点吃惊地说。

“哎哟,谢谢啊。多亏了小繁,总算起来啦!”岸本一边说一边看看四周,好像是被噩梦袭击了一样。

太阳升起来了,一如往日。街上的声音像往常一样传来。睁开眼睛,岸本感到他的心情也依然像昨日一般。比昨天更好的日子,并没有到来。喝了一小口茶,他带着稍微清晰了一点的心情,坐到了书桌前。

桌上放着的,是最近开始执笔的草稿。这可以说是他自传的一部分——他把自己从少年时代进入青年时代的事情写了进去。恐怕对自己来说,这是写作生涯的终结了——这样的想法支配了他混乱的内心。他静静坐在桌前,开始阅读自己的文章。这篇文章将要留在世上,可对他来说这世间却完全没有了留下的价值。读完,他尽量忍了忍,然后把结尾部分不足的地方又补充了一下。草稿中记录的,是十八九岁的他自己。

“暑假来了。就像是到处飞来飞去的小鸟终于回到自己的那根树枝一般,在学校度过的那段岁月又汇集到了舍吉的胸中。其中,还混杂着一些类似‘这个夏天怎么过好呢’之类的想法。他想起自己接下来将要去的家庭,开始为自己担心,开始想那接受了自己的恩人一家——田边家主人、他夫人、还有他家里的奶奶。他还想起了过着寄宿生活的民助哥哥。在他被这些大人视作小孩子的时间里,他的心中早有了一颗年轻的小嫩芽,像竹笋一样快快长大了。他责备自己、责备自己、用冷酷的心境将自己责备到底——决心保持沉默时心中的苦闷——仿佛神经错乱一般的举止——到那天为止,这些内心的交战他都没对同学说过,长辈们怎么会知道呢?世上有像玉子和繁子这样从基督教主义学校毕业的妇人,而这样的妇人也有了结下青年男女关系的那一天,这该如何知道呢?更何况这样的妇人,他们身上所附随的气氛总会像梦幻一般破灭的,这又如何知道呢?他想。舍吉还没见过这人世,这世上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惊讶。就是这一刻,他总算来到了人世间吗?带着这样的心情,他想想自己实际上所做的事情,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擅自走上了一条长辈们所不知道的路。想到这里,他感到一种难以表达的恐惧……”

岸本接着读了下去。

“明治这个时代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岁。那时,东京市内还没有电车这种东西。从学校到田边家大概只有二里路,这点路程对于一个书生来说也不算什么。舍吉沿着连绵的山岗,在三光町(那里有很多古寺和墓地)附近的山谷间迂回,或是沿着高轮的大路直走到圣坂,然后走到远处下町那边的田边家。那天,他准备在伊皿子坂下面等马车,吃过了午饭就赶紧去了宿舍。夏日的雷雨刚过,午后的阳光变得更加燥热了。但他觉得现在已经是暑假了,不由自主地,归去的路就变得令人开心起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在这条路的远方,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这样的翘望让他感到,这正像是此刻的欢喜啊。自己突然的成长,很快长高的身体,还有突然发达起来的胳膊和腿,这些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感受,而是恩人家周围正在成长的年轻人们身上都正在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本以为还是小姑娘的女孩子,突然就长成了大姐姐一样,更让人感到惊讶。在他们之中,大传马町的大胜家姑娘,还有灶河岸樽屋那儿的姑娘,更是出挑。大胜对于舍吉的恩人田边还有民助哥哥来说是主人,而樽屋的人和田边家常有来往。樽屋的老板娘曾经给引以为豪的姑娘梳起纯真的鬘下发型、到舞蹈老师那里去学习。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梳起岛田发型了。舍吉都能想象到她大姐姐一般的前额。他又想起大传马町边那家深处的妓院里,大胜家主人的头牌姑娘那双嫩白的小手……”

读着读着,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自己纯洁又无邪,心中有什么鼓动时,脸颊就马上会发起热来。那个自己还深深相信,前方一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他用自己的双眼,审视着年轻的自己。

二十六

“已经没办法了。到此为止了。”

岸本自言自语。他现在不是被人指责,而是自责。不是被人世所埋葬,而是自己埋葬了自己。二十年前,岸本去过一次国府津附近的海岸。他走到离海水很近的地方,昏暗的相模滩上,波浪都能拍到他的脚面。那时他还很年轻,因为心神难定而展开的一年旅行刚刚结束。旅行终结的地方,就在这片海岸。那时他一整天不吃不喝,没有一分钱的路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袈裟却胜似袈裟。衣服的后襟撩着,脚上系着绑腿,穿着草鞋。浑身上下一副奇怪模样,发型也剃得像和尚一般。现在,那时候的经历和记忆又活生生地回到了他身上。曾经他眼中映出的是昏暗的海浪,而如今他看到的是四座并立的坟墓。曾经他眼中映出的是傍晚时分向他扑来的海浪,而如今他眼里看到的是坟墓的幻影。说是幻影,可那冷冰冰的感觉比幻影真实太多了。三年来,他看到的坟墓,仿佛是一场真实的黑夜。岸本园子之墓。岸本富子之墓。岸本菊子之墓。岸本干子之墓。他不只是能够读出这四座坟墓的墓志铭,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园子的啜泣。那是他混乱的大脑里响起的声音,还是节子所在的一层客厅里传来的声音,抑或是其他的什么声音?他说不清楚。在坠落到这坟墓的幻影之间以前,为了不让所有的熟人和亲戚了解到这可耻的自己,他不是没想过各种各样的退路。其中一种办法是:逃到没有熟人的远方小岛上去。还有一种办法是:逃到没什么访客的寂静寺院里去。但在寻找这些退路的过程中,他心上却增添了更多的负担。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太看不起自己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走到那四座并立的坟墓之间去了。

这一天,空虚地过去了。夕阳洒满了房间。墙壁、纸门、玻璃窗,都染上了闪闪发光的深沉颜色。岸本的心,变得越发昏暗起来。每一天,他的决心就像是他的气质,正与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一样。他已经听不见泉太小繁两兄弟的声音,只有他的决心在等着他。

二十七

节子一无所知地上楼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她把使者带来的书信拿给岸本。岸本读完这封信以后发现,元园町又像上次一样,跟书信一起把迎接他的马车派来了。

不能不说,想见到朋友的心情还是驱动了岸本的。但是要说他真实的想法的话,其实他现在还是像半个机器人一样在活动而已。他读了元园町的信,赶紧跑下了楼,开始准备出门。

门外有一台架着车篷的马车在等他。他托付节子看门,然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家。虽说他没有向友人告别的想法,但是实际上会怎样,他还是不知道。带着这种灰暗的心情,他坐上了马车。车夫踩地面的声音,时时响起的车铃声,还有每次要过桥就会特别响的车轮声,在车篷里都能听见。在车篷的玻璃窗上,不时映出大都会夜晚的灯光,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也不知过了几座桥,他感觉自己正在前往一条很少涉足的街道。

元园町的朋友和一个客人一起在一间岸本不知道的房间里等他。那里有电灯的光亮,四下里弥漫着酒香。他们已经给岸本准备好了饭菜。元园町坐在客人对面,热火朝天地一边聊一边喝。

“岸本君!今天晚上好好喝一顿吧!”

元园町扬起眉毛说道。岸本都没来得及接过元园町递过的酒杯,那位平日里很亲切的客人就把杯子送到了他手里。

“今天晚上必须得把岸本灌醉了!”

客人说着,又递给岸本一个杯子。

“我说你啊,”元园町看着客人说,“岸本君还不知道呢,咱们有多想他!”

“嘿,来喝一杯!”客人催促岸本也给他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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