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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年以来,我多少有了些名气,身为一介猫儿也不免踌躇满志,颇感荣耀。

元旦一早,主人就收到了一张彩绘明信片。这是他的某位画家朋友寄来的。这明信片上一半是赤色,下一半涂着墨绿色,两色正中用蜡笔画了一只蹲坐着的动物。主人在书房里,拿着这张明信片横过来看看竖过去看看,口里赞道:“色调极好!”窃以为既然发出这样的赞叹,主人该放下不看了吧,谁料想,他仍然横来竖去地端详个没完。忽而扭过身子,伸长手臂,拿得老远观瞧,活像老人家在给人看相似的;忽而又对着窗户亮光,将明信片拿到鼻尖跟前细看。要是再不停下来,腿老是这样转来转去的,卧在他膝盖上的我可就吃不消了。好不容易不怎么晃动了,只听见他低声自语:“这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原来主人对这张彩绘明信片的色彩虽然很欣赏,却搞不清楚那上面画的是个什么动物,故而一直在煞费苦心地琢磨呢。难道这张明信片真有那么费解吗?我优雅地半睁睡眼,漫然地瞟了一眼,千真万确,正是咱的画像!尽管画画儿的人没有像主人那样模仿什么安德烈,到底是出自画家的手笔,无论是形体还是色彩,都堪称像模像样。不论拿给任何人看,都是一只猫,无可置疑!如果是个稍有眼力的人,还能分辨出,画的不是别的猫,正是我辈,足见是一幅好画。一想到我家主人竟然连这么一目了然的画都看不明白,还花费那么多工夫去研究,不禁有些同情人类了。可能的话,我真想提醒他,那上面画的正是我辈。即使认不出是我,至少也让他明白画的是一只猫。然而,人类这种动物,毕竟没有获得听懂我们猫族语言的天恩,非常遗憾,只好随他去了。

在此想跟读者说明一下。人类一向是张口闭口就说什么猫怎么怎么的,毫无缘由地以轻蔑的口吻评论我们猫族,这个毛病很不好。教师之流更是常有的事,他们认定人体排出的废物中生出了牛马,从牛马粪便里造出了猫之类的动物,对自己的愚昧浑然不觉,而他们却摆出一副傲慢的面孔。然而从我们猫族角度看,却为他们害臊。就算是我们猫族,也并非轻而易举造得出的。在外人看来,似乎所有的猫都是一个模子,毫无差异,根本不具有独特的个性,然而,只要深入咱猫族社会去瞧一瞧,就知道是相当复杂的。人类那句四字词语“十人十样”[19],也完全适用于咱猫族的世界。无论是眼眉、鼻型、毛色、走路姿态,全都各不相同。从胡须的翘法、耳朵的竖法,到尾巴的垂法,真可谓千姿百态,无一雷同。再把好看与不好看、各个猫的习性好恶、风流与否等要素统统算进去的话,说是千差万别也一点都不为过。然而,尽管我们猫之间存在着如此明显的差异,但是人类说什么要发展进步,眼睛只知道往天上瞧,也难怪对我们相貌的细微差别都辨认不清,更不要说我们的性格了,实在是可怜!自古就有“物以类聚”这句名言,的确有道理。卖年糕的了解卖年糕的,猫了解猫。猫世界之事,毕竟只有猫才能理解,不管人类社会怎样进化,仅就这一点来说,是万般无奈的。何况,人类并不像他们自己所认为的那么了不起,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更何况,像我家主人那样缺乏同情心的人,连“充分了解彼此是爱的第一要义”这个道理都不懂得,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像个乖戾的牡蛎似的老是窝在书房里,从不想了解外界,却又装出一副唯独自己最达观的面孔,真有点滑稽。其实,他并不达观,证据就是,明明我的肖像就摆在他眼前,却丝毫认不出,还莫名其妙地胡扯什么“今年是日俄战争的第二年,估计画的是一只熊吧!”

我趴在主人的膝盖上闭着眼睛漫然想着心事。不多时,女仆又送来了第二张彩绘明信片。我一瞧,原来是活版印刷的画儿,画了四五只西洋猫,坐了一排,有的握笔写字,有的看书学习。其中一只猫离开座位,在桌角边跳着西洋式的“猫儿猫儿”[20]舞。在这画面的上端,用日本墨汁写了“我辈是猫”四个黑黑的字。画面右边还写了一首俳句:“或读书,或跳舞,猫儿乐哉春一日。”这是主人的一个旧日门生寄来的,因此只要看一眼就会明白其中的含意。可是,迂腐的主人似乎还是没明白,觉得很奇怪似的歪着头思索,自言自语道:“莫非今年是猫年?”看来对于我已经这么出名,他还没有察觉呢。

这时,女仆又送来第三张明信片。这回的不是彩绘明信片,上写“恭贺新年”,另起一行写着“烦请代为问候贵府的猫君安好”。写得如此直白,主人再怎么迂腐,似乎也终于看懂了,便“嗯”了一声,瞧了瞧我的脸。那眼神似乎与往日不同,对咱略带了些许尊敬之意。一直以来被世人漠视的主人突然间如此有面子,还不都是沾了咱的光。这么想的话,他用那副眼神看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门铃“丁零丁零……”响起来。可能有客人来了。每当有客来访,都是女仆前去应对。咱一向是不出迎的,除非是鱼铺的梅公送鱼来。因此,我仍旧悠然地卧在主人的膝盖上。而主人呢,神色不安地向正门望去,犹如债主闯进家门来了一般。他似乎很讨厌陪着来拜年的客人喝酒。人的怪癖要是到了如此程度,实在叫人无语。既然如此,何不及早躲出门去,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可他又没有那份勇气,越加显露出其牡蛎的根性。

过了片刻,女仆前来报告,是寒月先生来访。这位寒月,虽说也是主人的昔日门徒,可如今已经学成毕业,据说比主人出息得多。可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经常到主人家来玩,一来就东拉西扯地大聊一通,然后尽兴而归。他喜欢说些有女人对他一往情深,可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什么人们很有趣,又很无聊,很了不起,也很好色之类的话,净是些言过其实、云山雾罩的香词艳语。他专门找我家主人这般形容枯槁的老夫子,倾诉这些猥谈,这本身就令人费解,而我家那位牡蛎式的主人听他胡诌时,竟然不时地予以附和,就更加好笑了。

“好久没来问候您了。因为从去年年末以来,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好几次想来,最终还是去了别的地方。”他搓着和服外褂的纽带,说些打哑谜一般的话。

“那么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主人一本正经地问道,一边揪着印有家徽的黑外褂袖口。这件外褂是棉布的,袖子短,穿在里边的单衣袖子各露出了半寸。

“嘿嘿嘿嘿,去了不同方向的一个地方。”寒月先生笑着说。

主人一瞧,寒月先生今天掉了一颗门牙,便转而问道:“你的牙,怎么掉啦?”

“是啊,说实话,是因为在某个地方吃了香菇。”

“吃了什么?”

“就是吃了点香菇。我正要咬蘑菇伞,结果门牙突然掉了。”

“吃蘑菇怎么还崩掉了门牙?简直像个老头啦。说不定这个事能写出一首俳句呢,不过恋爱可就不成喽!”主人说着,用手心轻轻拍着我的头。

“啊,这就是那只猫吧?真够肥的呀!这么富态的话,和车夫家的老黑比,也不逊色呀!真不错啊。”寒月先生对我大加夸赞。

“嗯,近来个头长大了不少。”主人很得意地砰砰敲打我的头。被人夸奖,我倒是很得意,只是脑袋有些疼。

“前天晚上还搞了一次演奏会呢!”寒月先生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在哪儿?”

“在哪儿,您就不用问了吧。总之,是三把小提琴和钢琴合奏,太有趣啦。若是三把小提琴同台演奏,即使拉得不好,也能凑合听。两位小提琴手是女子,我夹在她们之中,觉得自己拉得不错呢!”

“嗯。那两个女人都是干什么的?”主人艳羡地问道。

别看主人平时摆出一张枯木寒岩般的脸,其实,他绝不是一个对女人没有兴趣的人。他曾读过一本西洋小说,书中以讽刺的笔触描写了一个几乎对任何女人都会动情的好色男人。据统计,他对街头遇见的女人十之六七都会爱上。主人读后,甚为感慨地说:“此乃人之常情也。”如此轻浮之人,为什么过着牡蛎般的生活,这毕竟是我猫辈无法理解的。有人说是由于失恋,有人说是害了胃病,也有人说是因为他囊中羞涩,加上性格懦弱。不管是何原因,反正不是与明治史有关的人物,无所谓了。不过,他以艳羡的口吻询问寒月先生的小提琴女伴,可是千真万确的。

寒月先生用筷子从小拼盘里夹了一块鱼糕,搞笑地用那半颗门牙咬了一口。我担心他会再次崩掉门牙,还好,这次平安无事。

“她们两个都是名门闺秀,您不认识的。”寒月冷淡地说。

“原来——”主人拉着长腔,却省略掉了“如此”二字,陷入了思考。

寒月先生也许是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便鼓动道:“今天天气多好呀。先生如有闲暇,不妨一同出去走走?旅顺被攻下了[21],现在街上可热闹了。”

主人脸上露出比起旅顺被攻克更想听寒月讲述女友身世的神色,思索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站起身来。

“那就出去走走吧。”

主人仍然穿着那件印有家徽的黑布外卦,里面还是那件结城绸旧棉袄——据说这是兄长留给他的,已经穿了二十年。结城产的丝绸再怎么结实,也经不住穿这么长久,多处已经磨得很薄,对着日光,都可以看到里面补丁上的针脚。主人的服装,没有岁末与年初之分,也没有便装与礼服之别。出门时,他总是袖起手,抬腿就走。这是因为没有外衣可换呢,还是虽有衣物却嫌麻烦,懒得换呢?咱可不知晓。不过,至少不会是因失恋所致。

二人出门之后,我就不客气地将寒月先生吃剩下的鱼糕消灭了。我近来已经不是个寻常的猫了。自以为完全具备了桃川如燕[22]笔下的猫,或是格雷[23]笔下偷吃金鱼的那只猫的资格了。车夫家的老黑之辈原本就不在我眼里,因此即便我吃掉一片鱼糕,想必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何况这种偷吃零嘴的习惯,并非吾等猫族独有。主人家的女仆就常常趁女主人不在的时候,连偷带吃,连吃带偷的。岂止是女仆,就连夫人夸口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们,也有这种倾向。那是四五天前,两个女孩早早醒来,主人夫妻还在睡觉时,二人便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她们每天早晨都是学着主人,吃些撒上砂糖的面包。可是这天,糖罐碰巧就放在餐桌上,里面还插了只匙子。因为没有人像往常那样给她们俩分砂糖,等了一会儿,那个大的就从糖罐里舀出一匙糖来,放在自己的碟里。于是,那个小的也学着姐姐,用同样方法将同等数量的白糖舀进自己的碟子里。姐妹俩互相瞪了对方片刻,大孩子又舀了满满一匙,倒进自己的碟子里;小孩子也立刻舀了一大匙白糖,使得自己的碟子里的白糖和姐姐同样多。这时,姐姐又舀了一大匙,妹妹不甘落后,也舀了一大匙。姐姐又将手伸向糖罐,妹妹也再次去舀。就这样你一匙我一匙的,转眼间,二人碟子里的白糖就堆得老高,罐子里连一匙白糖也不剩了。这时,主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卧室,把她们好不容易舀出来的白糖又装回了糖罐。由这个例子可知,人类从利己主义推出的“公平”原理,也许比猫族的观念进步,但是,若论人的智慧,却比猫还不如。不等白糖堆积如山,赶快舔光,不就好了吗?只可惜,跟上次一样,我的话她们听不懂,虽然很同情,也只得趴在饭桶上默默旁观了。

和寒月一同出门的主人,不知去哪里散步了,也不知是怎样散步的,反正那天晚上主人回来得很晚,翌日出来吃早餐,已经九点钟了。我照例趴在饭桶上,瞧见主人默默地吃煮年糕呢。吃了一碗,又吃一碗。年糕虽小,可他一连吃了六七块,最后剩了一块在碗里,说了声“差不多啦”,便放下了筷子。假如别人这样吃剩饭菜,主人是绝不会答应的,但他一向以耍一家之主的威风为荣,看着躺在混浊菜汤里的焦煳的煮年糕,似乎不以为然。

女主人从壁橱里拿出胃药来,放在桌上。主人说:“这药不管事,我不吃!”

女主人劝道:“可是,听人家说,这药对于淀粉多的食物,好像很有效的。还是吃了吧!”

“什么淀粉不淀粉的,就是不管用。”主人非常固执。

“你这人真是没有长性!”女主人嘟囔着。

“不是我没有长性,是这药没有效。”

“可是,前些天你不是说特别见效,每天都吃吗?”

“那些天是见效啊,可是这阵子又不见效啦!”主人的回答就像是对对子。

“像你这样吃吃停停的,再好的药,也不可能有效的。不耐心些的话,胃病可不像别的病,难好着呢!”女主人说着,回头瞧了瞧端着托盘,等候在一旁的女仆。女仆不问对错,赶紧帮着女主人说话。

“太太说的都是实话。老爷如果不继续再吃一段时间的话,怎么知道到底是有效还是没有效啊。”

“管它有效没有效呢,不吃就是不吃。女人家懂得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女人就是这样啊。”女主人将胃药推到主人面前,逼着他吃药。主人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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