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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记忆的影子

最近有一些读者问过我一个让我觉得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什么我的灵异小说并不是特别恐怖呢?这个问题其实我很难给出答案,但我想这样解释可能会好一些:因为我写的是一些真实存在过,或者说是我认为它是真实存在过的事件,而它本身并不一定是鬼故事,它只是一些我们无法用科学来诠释真相的怪异的现象。既然是怪异的现象,也就未必是只有恐怖,也可能是其他的。

今天我想要讲的事件,也并非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是听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说起得。

他并不是上海本地人,也是一个从东北来上海工作的年轻人,家庭条件一般,学历条件一般,能力又一般,收入也就很一般。因此,他在上海这个高消费的城市里,找得住所也就很一般了。

说起他的住所,对外宣称那叫“公寓”,而在我看来应该就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旅馆。他的房间大概建筑面积在15-6个平方米左右,里头还包含了一个1平方米左右的卫生间。层高不足2米,四面都是墙,唯一的一个小窗是正对着阴暗的走廊的。房间非常潮湿,墙面上已经有大量的霉斑了。他在这样的房里居住了也有一年多了,三十岁不到,却已经得了风湿性关节炎,八成也已这个房间有关系。

他经常加班,好在还是单身,所以反倒还挺乐意加班的,否则在他租的那间“小天地”里,他一个人也得找事儿做。

他每天回到家基本都要晚上十点半之后,到家基本上也就剩下洗洗睡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除了会把房间的门锁好之外,同时还会把窗口的关紧锁上。当然,这么做在确保安全的同时,也使得房间里的潮湿之气始终都无法排出去。

像这样的“鸽笼”似的公寓,蜗居般的生活,自然也就难免遇到奇怪的事情也会比其他地方要多些了。

2004年初,在过春节之前,他向单位请了年假,打算早些回老家过团圆年。可惜,单位虽然批准了他的年假,却提出了一些附加条,这使得本来已经很忙的工作,变得更加忙碌。平时已经要深夜才回到家,现在不到凌晨一点,是不可能踏进家门的。

他说他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回到家后,趴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要不是他是一个很重视个人卫生的人,他几乎都不愿意去洗澡。

那段时间里,他基本每天都这个点儿到家,而这一天,他洗完澡后,却发生了一件让他后怕至今的事情,也因此他退了那里的租房,再也不敢一个人单独住了。

那天和往日一样,他拖着疲倦的身躯,像身负重伤似的艰难得回到家里,趁着还有最后一丝战斗力,他扔掉了背上的包,脱了身上的衣服直冲卫生间。大冬天里洗个热水澡是最舒服的事情,全身都会觉得暖洋洋的。他洗得比平时也略久一些。

大约过了四十五分钟左右,他才洗净了身子跟着擦身,昏黄的灯光照射着他的身躯,投影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来了兴致,摆出了各种健美的造型。影子随着他的动作变换而变换,随着他的停顿而停顿。

臭美了一会儿后,他感觉冷了。他赶紧开始穿衣服,而影子也继续效仿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待到他把衣服都穿好,打算将卫生间的镜子和这玻璃门全都擦干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开始与他不同步了,当时就一哆嗦。不过,他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并没有特别得在意,还是自顾自得先擦起了镜子。

擦完镜子以后,他转过身想要去擦玻璃门,他又特地留意了一下自己的影子。他站着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也一动不动。大约有那么几十秒钟的时间,他才安心了,看来确实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他定了定神,靠上前开始擦玻璃,从上到下认真得擦了个遍,直到把所有的水蒸气都擦干,他才站起身,准备去洗个手。

才将水龙头打开放水,他却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他缓缓得扭过头,看着玻璃门上的影子,影子竟然是蹲在那里的状态!

他立刻把玻璃门打开,伸出头去张望了一下,然而门外并没有人在。他壮了壮胆子,将玻璃门再次关上,想看看那个影子是否还是蹲着。可是这玻璃门一关上,他好不容易壮起得那颗胆,一瞬间就缩没了。

只见,原本蹲着的影子,正在慢慢得立起来,直到完全站直了身体,然后从正对玻璃门站着到侧过身站着。

他想起了刚才他站起身后,打算要放水洗手的场景,似乎正是这个影子现在的连贯动作。但才想到这里,他已经觉得自己心跳快得似乎要爆炸了。他打开门,连蹦带跳得逃离了卫生间。

可是他似乎忘了,影子跟人在哪里并没有关系,只要有光照,自然就会有影子。房间里床头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影子依然显现了出来。

他心想:新的光线映照出的新的影子,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可惜,影子却似乎并不这么想。

他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然而投在另一面墙上的影子却一直在连续做着动作,就像是记住了他刚才所有的动作,现在在放着重播一般。

他立刻打开房间里的顶灯,关了其他灯,让影子无法显现于墙面上。随后赶紧收拾东西,当晚到连锁酒店住了一晚。但是由于害怕,即便换了一个环境,他依然不敢开灯,反正也已经很晚了,直接进房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他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房间,又照射出了他的影子。这一次,影子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是影子而已。

这一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请了个病假,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打算打包搬去他朋友租的小屋内。他的朋友也过来帮忙,帮他一起搬家。他不敢开灯收拾,在黑暗里摸索着整理。他的朋友很奇怪,不明就里得顺手就把灯打开了。他眼看着影子出现,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紧张地看着地面上的影子,他的朋友见他一直看着地面,也跟着瞧了起来。结果这一瞧,他的朋友也瞎了一跳!

明明是两个人在屋里,地上却偏偏只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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