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23000000007

第7章 春日(1)

同治六年(1867)十月初十,十七岁的许凝脂,嫁给了大她三岁的昭灵山。

那天,老天像是额外开恩,天蓝似素布,十月日光极尽温柔。花轿当街而过,凝脂从帘子的罅隙里望出去,整条半水街张灯结彩、舞狮游龙,跟过年般热闹。全苏镇的人好像都跑了出来,街道盛不下这些热情的人,一些爬到了树上,一些挂在了窗户上。昭府的丫鬟挎着喜篮沿街派发喜饼、喜糖,天女散花般地撒进沸腾的人群里。馋嘴的小孩子吆喝着跟了一路又一路。鞭炮响过后的石板街道,红纸屑铺得满满的,似是铺了一层红地毯。

凝脂扫了一眼扶轿的五尘,府里做的红马褂尺寸大了些,套在他瘦小的身板上空落落的,显得滑稽又可怜。不知怎的,她突然没有了做新娘的喜悦。到了昭府,落轿,接着是烦琐而庄重的婚礼仪式……昭府的丫鬟一人一边引领着她。她们喊啥,她就做啥:一拜天地,喊她跪,她就跪;二拜高堂,又喊跪,她又跪……直到月上梢头,婚礼才算结束。

凝脂被丫鬟忘忧搀扶进了洞房,她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了一圈。四周新制的红木家具被烛光照得亮堂堂的,哪一件都是下了功夫的。中间靠墙放着的一张大婚床尤为气派,她猜测这就是坊间传说的神奇的婚床。她的眼珠子落在床上,红盖头下专注的视线和床的奇异香气在空气里水乳交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古老而庄重的辨认仪式。

凝脂坐上床沿,床呻吟了一下,就像两个熟人相遇,没有多余的客套话。

凝脂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这张床,从指尖绵延开去的温润触感,像极了人的肌肤。很快,她就更加震惊地发现,满床猩红的色泽竟然不是涂抹的油漆,而是木纹自身的颜色。每条木纹都如同人的血管,安静地涌动着生命的气息。凝脂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发现床上还有不少雕刻,各种男欢女爱的春宫图——仿佛这张床都在叫春。

这床不像是家具,它更像是——有血有肉的活物。凝脂瞬间红了脸。

拱门下,枝藤投下斑斓的阴影。醉醺醺的昭灵山被人搀扶着穿过拱门,踏着青石板路进了院子,晃悠去了洞房。五尘在洞房门口不安地来回踱步,这一股子酒味,令他稍微安心了些。搀扶昭灵山的丫鬟,正是上次送嫁衣去许府的忘忧。

五尘认出她,待她将昭灵山送进屋,他紧着凑过去,压着欢喜问道:“少爷喝醉了?”

忘忧说:“可不是吗,我都以为我搀扶的是个大酒瓶子,熏得我都快醉了。”

五尘悬着的心踏实了,但他还是不敢睡去,就在门口的月桂树下蹲守。这晚的昭府淹没在一片红光中,屋檐回廊下,大红灯笼高高挂着,仿佛没有穷尽。楼宇亭台、山墙檐角、窗棂门楣,处处张灯结彩。但是对五尘而言,只有树下的这方阴影,让他稍感安全。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洞房的窗户,朱红色的微光,如同拂晓将至的曙光,微弱而隆重。

五尘难过地想:这柔和的红光,看着都暖和。昭灵山是否会这样温柔地对待凝脂?

但,洞房里的昭灵山可不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身上的酒是故意洒的,他一点儿也没醉。他这样假装,只为了一个目的——保持清醒。洞房花烛夜醉得一塌糊涂,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婚前昭墨就曾叮嘱过他,这是爹为你千挑万选的黄花大闺女,不同你以往招惹的那些庸脂俗粉,别怠慢了。一想到爹的话,昭灵山就头疼。他这诚惶诚恐的心思,凝脂是毫不知晓的。她诚心诚意地坐在床榻上,满心期盼等着那动人心弦的时刻。透过红盖头,她朦胧地看见昭灵山正朝着自己走来。她紧盯着他起落的双脚,这双脚正载着这男人靠近她。某一种笃定却又朦胧的渴望,正将她的身体一寸寸地融化掉。当他终于站到面前时,他男性的气息,压迫得她快不能呼吸了。她陶醉地闭上眼睛,但令她失望的是,却只等到他一声叹息。

凝脂睁开双眼,红盖头仍旧如水般覆盖在头顶,纹丝不动——而昭灵山已经坐到了床的另一侧。

凝脂尴尬地蹭着脚。此时,裹脚这种陋习刚刚废除不久。沈荷心疼凝脂缠脚遭罪,便任其生长。但庆幸的是,凝脂的脚天生娇小,满月形状的脚心,凸起的脚背弧线优美,即使藏在绣花鞋中,也难掩其美。

她这不自觉的小举动,被昭灵山注意到了,他的眼里顿时有了光亮。昭灵山不喜欢裹脚女人病态的美,这女人的脚穿着鞋子都看得出,定是美若弯月。这点发现让他稍微兴奋了点,但当他想到处女的鲜血和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又完全没了兴致。昭灵山的这番苦恼,源自他天生晕血的缺陷,这是其一。

其二,是因为他多年的隐秘——他喜欢妓女。

沉香床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香气。它的每个孔隙都在一张一合地呼吸着,像吃到第一口奶的婴孩。它释放香气的方式也很特别:当你需要浓重的气味刺激时,它便浩浩荡荡地笼罩过来;当你需要清淡的气味舒缓时,它就徐徐缓缓地轻吐轻放。这张床,仿佛具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昭灵山像个打坐的僧人般闭目思考时,第一次领略到这婚床的神奇——如同莲花般轻盈的香气,顺着鼻孔钻入口腔、喉咙,再至五脏六腑,他感觉自己好像双脚离地,悬空飘浮着,就剩下一个清醒无比的大脑。大脑里,装着一双藏了十几年的眼睛。这双眼睛,带着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苏镇。

那时的苏镇并不大。最繁华的就是胭脂河畔上的半水街。这条街离码头不远,青石板路一侧是一长溜商铺,另一侧便是胭脂河。沿岸是一溜儿垂柳。这条街上最醒目的建筑是由一座三层船屋改成的妓院“十里春”。这船原先是官船,废旧后被私人买下,修饰一新后建成妓院,固定在了岸边。时日久了,竟成了半水街的标志性建筑。

昭灵山跟随着那双眼睛,来到船屋甲板上——

这里是一片歌舞升平的享乐世界。年轻的姑娘们,身着艳丽的绫罗绸缎,轻歌曼舞间,水袖拂转出万种风情。四周摆了十来张茶桌,座无虚席。各种糕点、水果堆成小山丘,有核桃酥、绿豆糕,还有从南洋运来的热带水果。盛满美酒的银杯碰撞,发出脆响。女人的打闹娇笑,男人的吹嘘调情,远处街道上小贩的吆喝,被空气揉捏成乱糟糟的一团,再不管不顾地扔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四周闹哄哄的,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男孩已经悄悄溜上了甲板。他以前从未来过这里,哪里看着都新鲜。有姑娘发现了他,见他穿得堂皇气派,以为是某个爷带来的小公子,自是不敢轻薄。小男孩踮着脚尖,像是在寻找什么——他也确实是在找人,找他的爹爹昭墨。前一天,爹爹答应他今天带他去骑马。岂料今天爹爹对带他去骑马的事只字未提,吃过饭就自个儿出门了,好像早把约定忘到了九霄云外。小男孩心里压着气,悄悄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事儿能比他们的约定重要。

他远远看见爹爹正在吃酒,刚想过去,却听见人群中发出起哄声。只见从船舱里出来位女子,男人们顿时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只有眼睛瞪得老大,大得眼珠子都蹦了出来,齐刷刷地砸向那个女人。这些兴奋的黑眼珠子里,有一双是属于他爹爹昭墨的。

这个小男孩,就是五岁的昭灵山。在他后来的记忆里,再没有见过比这天更好的艳阳天。哪里都闪烁着耀眼的光斑,云层里飘浮着,屋顶上铺着,树叶上挂着,河面上闪着……她穿着水蓝色的绸缎长裙,腰收得细细的,束腰上的祥云团绣都在发光。人群自动让开,她抱着朱色琵琶穿过人群,坐到甲板中央自弹自唱,好像光都聚拢在她身上,万物黯然失色。那场面,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细到她当时微皱的眉、小碎步牵扯着蓝色裙摆时露出的红色绣花鞋,以及她轻抿嘴唇时跟着唇上的纹路晕染开的口红……灵山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被喊作“春十娘”的女人,就这么住进了他的心底,一年比一年更加根深蒂固。

昭灵山已经忘记了他冒险跟来的目的。接着,他看见爹爹跟着这女人进了船舱,上了楼。此时他先前的怨气已烟消云散了。他甚至有些感激爹爹,让他发现了比骑马更美好的东西——女人。

他跟着爹爹上了楼,远远的,他看见爹爹从门的缝隙塞进去一把折扇。他一眼认出,这把折扇是爹爹的心爱之物,上面有爹爹亲笔写下的诗句。他不认得字,不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他清楚地记得,爹爹曾说,这是为了铭记,所以万分珍贵,小孩子千万不能碰。如今,他就这么轻易地把它塞进了那个女人的房间。

那折扇就像一把恰好合适的钥匙,门随即敞开一条缝,爹爹的身体泥鳅似的滑了进去。然后门重新严严实实地合拢,仿佛从来就没打开过。

空荡荡的回廊里飘满了脂粉香气,红帘子妖娆地撩动着。昭灵山站在爹爹进去的房间外面,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在窗户纸上抠了个窟窿。只一眼,他便被活生生地拎进了成人的世界。从此以后,昭灵山就有了两双眼睛,一双和孩童无异,另一双专门做偷窥之事。他把这双眼睛藏在大脑里,但凡需要时就把眼珠子甩出去,久而久之,这双眼珠子练得贼精贼精的。

很快,他的眼睛就跟先前甲板上的男人们发生了一样的反应——眼珠子蹦了出来,滚到房间里,砸在屋里女人的裸体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在光里翻滚着,像岸边搁浅挣扎的鱼儿,以死亡般的热烈黏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好像这才是一个人。

昭灵山没有敲门将爹爹喊出来,这秘密像千斤巨石压弯了他,他出来时佝偻着腰,没有一丝孩子的灵气,突然老得不像话。但他的秘密并没有埋藏多久,当昭墨在儿子房间发现他描绘的春十娘画像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其实,灵山画得并不像,但或许是对笔下的女子充满爱慕,环抱琵琶的神态却极为相似。再联想起他最近的反常行为,昭墨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比谁都清楚,灵山貌似高贵的身体里,流淌着欲望的血液。他冥思苦想了一夜,做出了惊人的决定——半个月后,又是和春十娘幽会的日子,他精心打扮了一番,从灵山窗前经过时,故意咳嗽了几声,以便引起他的注意。直到看见灵山像上钩的鱼儿般,猫着腰摸出来跟上他,这才若无其事地朝前走。他走得不快,看见街边小贩兜售的小玩意儿,还会停下把玩两下,也不买。就这么走走停停,昭灵山也走走停停、再躲躲。

昭灵山开始以为是爹爹要买送人的礼物,但直到上船他还是两手空空。他就这么空着手上了船,丰盈的女人很快会装满他的手。

灵山第二次见到春十娘,还是在船屋。上次抠开的窟窿居然还留着,他望过去时,觉得她比先前更美了。爹爹背朝着他跪着,肩线绵延成山脉。红色帘子映红了女人的身体,美得像一条在光影斑驳的水里嬉戏的红鲤鱼。床是一片浪,地面成了海,海里只有两条赤条条的鱼儿在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平静了,房间里寂静下来。

爹爹从床上下来,朝着门这边花窗的位置走来,若不是中间隔着一道门,昭灵山真会误以为爹爹正朝着自己走来。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心脏骤停似的。爹爹弯腰拾衣服,起身时扭头看了一眼孔洞里的眼睛——他儿子的眼睛。昭灵山顿时明白了,先前的走走停停,是爹爹特意等他呢,他的脸唰地红了——这种事情,大概只有他的父亲昭墨能做到。

后来的很多年里,他陆陆续续又见过数次这样的事。

有时是在船屋,有时是在胭脂河边的某个小树林里。每次都如出一辙,但凡他跟上,爹爹都有所预感似的走走停停,刻意等他。这件事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春十娘是否知道暗处这双偷窥的眼睛,他便不得而知了。

或许,情欲就是催长剂。昭灵山十一岁便迎来首次梦遗,十二三岁就已经成熟得像青年男子,五官轮廓长开,嘴唇周围长出细密的胡须。只有眼睛越发清澈,像含着一潭春水。

他一直不缺钱。原先这些钱都用来买些小玩意儿,现在却大多数都贡献给了妓女。他虽然早熟,却终究是个孩子的年纪,逛妓院时总是喜欢花钱讨女人欢心。他并不知道,像他这样俊美的男子,妓女们倒贴钱都愿意。

灵山的第一次是和一位年轻的渔家女。

苏镇郊外是大片水乡,河湖相连,水产丰富。经常有摆渡的小船出没这片水域,采菱角、挖莲藕,捕捉鱼虾河蚌,拿去集市换钱营生。一天,十三岁的昭灵山在胭脂河边看见一条破旧的小渔船,船头蹲着一个女子,正弯腰清洗竹筐。蓝色的粗布衬得她的背影有种朴素的美,长长的秀发随意扎成一束,额前没扎住的几缕随风飘舞着,温婉动人极了。昭灵山看痴了,不由自主地下了河堤,朝那女子走去。女子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昭灵山,吓得一个趔趄,手一松,竹筐落到了河里,顺流而下,片刻就不见了踪影。女人急得直跺脚,眼眶随即红了。

昭灵山拉过她的手,把她因为生气而握成拳头的手指一根根用力掰开,又从自己腰上取下沉甸甸的钱袋,摁到她手里。这动作一气呵成,霸道得让她连本能的反抗都忘了。后来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渔家女划着船往下游人少的地方驶去,昭灵山心安理得地坐在狭窄的船舱里,看着船头划桨的女子。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白皙,腰肢也越看越有味道。

船行到一片芦苇丛,女子把船泊好后,蹲在船头对着河面整理头发。

她的背影像火焰点燃了昭灵山。

同类推荐
  • 两片山核桃

    两片山核桃

    人,在中国的汉字里是最简单最好写的一个字,但是,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却很难。那两撇就如两条腿,站得直,行得端,走得正,才能够配得上这个字。他开枪打死了结拜大哥再跑出半里地,就进了跳石塘,就可以从跳石塘的石缝中钻进茂密的榛柴林子,到了那儿就如虎入深山……再有几颗子弹,就可以挡住追来的敌人,顺利地跑过那半里地,进入跳石塘……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梦想。石全有的一条腿被打断了,他无论怎样也站不起来了。半里之遥,对于他来说,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
  • 虎踪

    虎踪

    他们就跟在我身后,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寸步不离。我不停地跑,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就算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敢停下来。但是我压根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因为被他们带来的时候,那辆快要散架的小五菱,所有窗户都遮得严严实实。我不敢走公路,连小路都不敢走,依靠两条腿,哪里跑得过汽车轮子和摩托轮子?所以我净拣树木多、石头多、山坡多的方向跑,这样就算他们追上来,也要多费点事。让那些狗娘养的东西也累成狗样,我心里充满恶意地想着。我明白得很,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了,肯定已经出发在追我的路上了。
  • 会飞的戒指

    会飞的戒指

    宽恕别人的过失,便是自己的荣誉。——圣经。这枚戒指像长了翅膀世人都知,戒指,是备受人们喜爱的饰品,更是女人的最爱。一个女人,无论长相丑俊,无论家境贫富,订婚时,最看重的是要有一枚戒指,最好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心上人单腿跪地,脉脉含情地把一枚光彩夺目的戒指戴在女孩子玉笋样的手指上。然后,两人十指相扣,心心相印地深情凝望,发誓这一生纵是贫穷潦倒,疾病缠身,上刀山。
  • 爱情往东

    爱情往东

    世界上最浪漫的爱情有两种,一种惊艳了时光,一种温柔的岁月。简西何其幸运,这两种她都遇到了。我想喜欢你,如此而已。而你却不知道,你忘了回忆,我忘了忘记。是在简西的记忆深处,那双琥珀般的双眼,成了岁月唯一带不走的东西。有时候,一个人的一辈子,就是为了遇见另一个人。虽然兜了好大一个圈子,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彼此面前。我爱你,始终,依然,永远。作者简介叶紫,人气作者,出生于江南水乡,爱做白日梦的天秤座女子,交友广阔且豪气干云。年少时羡慕律师卓绝口才立誓以此为奋斗目标,却在阴差阳错之下终日与ABCD为伍。喜欢尝试不同风格的写作,并且乐此不疲。也希望自己的文字能温暖所有人的心尖。
  • 哈尔滨窃贼

    哈尔滨窃贼

    哈尔滨的今夜是个平凡的夜晚。欧罗巴建筑风格的楼窗飞虹走霓;皑皑雪道上,白俄男女偎依着谈情说爱;南岗区的伦敦舞厅依旧是乐鸣聒耳,红男绿女翩飞。不过,今夜魏淑窈在舞厅的举动却一鸣惊人,令人刮目相看。女友王达芳要领男朋友鲍藏仲和她认识,她便特意在舞厅里包了个雅间,作为会面的地方。舞友们都说王达芳交了好运,与讲义气有钱的魏淑窈交上了朋友。王达芳为使魏淑窈多了解鲍藏仲,索性将他俩扔在雅间,自己找伴舞男郎跳舞去了。在舞厅里包雅间破费的钱可不少,包一个晚上所用的款子足够两个平民一个月的生活费。
热门推荐
  • 雨季不言伤

    雨季不言伤

    沈可可遇见顾以诺的那个夏天,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座城堡。城堡里有张士杰,斑马,吴虹萱和奶奶。可那个夏天,她的城堡倒塌了。梦想城堡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一一告别。原本灿烂甜蜜的花季,被抹上了眼泪的酸涩。幸运的是,还有顾以诺的陪伴。原以为阳光总在风雨后,没想到,另一番暴风雨却意外到来。关于顾以诺的秘密慢慢揭开面纱……站在十字路口的沈可可,面对属于自己的雨季,该如何转身离开,不诉离殇?
  • 上步

    上步

    北宋年间,战火纷飞,朝政混乱,屌丝张自强为救心上人步入仕途,一番拼搏,终成大器。
  • 探索神秘的大自然:变幻莫测的大自然

    探索神秘的大自然:变幻莫测的大自然

    有一个词语“沧海桑田”,原意是海洋会变为陆地,陆地会变为海洋。这种“沧桑之变”是发生在地球上的一种自然现象。因为地球内部的物质总在不停地运动着,因此会促使地壳发生变动,有时上升,有时下降。挨近大陆边缘的海水比较浅,如果地壳上升,海底便会露出,而成为陆地,相反,海边的陆地下沉,便会变为海洋。有时海底发生火山喷发或地震,形成海底高原,山脉、火山,它们如果露出海面,也会成为陆地。“沧海桑田”的变化,在地球上是普遍进行着的一种自然过程。
  • 帝国的慢性病:黑白大清

    帝国的慢性病:黑白大清

    《帝国的慢性病》丛书共五册,分别为《大汉的彷徨》《大唐的惆怅》《大宋美袍上的虱子》《冰火大明》《黑白大清》。该系列以通俗的语言讲述了中国历史上几个主要王朝的故事,揭示了封建王朝无可避免的制度性缺陷,并从中汲取教训,引以为鉴。本书围绕清朝的十余桩著名案件,揭示了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后一个王朝在二百六十余年的历史中,所经历的起起落落及内在的政治弊端。这些案件中,有涉及重大官员的财政案件,如蒋洲亏空案、威宁铅厂案、福建贪腐窝案等,也有与黑暗的政治生态脱不了干系的民间冤案,如合州命案、顺天乡试案、杨乃武小白菜案等。全书文风生动,逻辑性强,提供了翔实的历史资料,是一部值得历史爱好者阅读的作品。
  • 不良臣

    不良臣

    时光倒流前,舒如绰把自己活成了一句话——生的高贵,活的憋屈。时光倒流之后,舒如绰想肆意潇洒,想不善不良,结果怎么浪都是别人眼中的菩萨心肠……抢个劫?众人:劫富济贫!怼个人?众人:能言善辩!偷个物?众人:他人诬陷!舒如绰:不良难,难于上青天!某位不良臣:(摊手.jpg)ps:本书无穿越,无重生,而是时光倒着流!
  • 娇花养成记

    娇花养成记

    自从嫁给楚慎之后,姜月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好王妃。奈何夫君太给力,一不小心就让她当上了大曜的皇后……姜月觉得,作为一朵小娇花,她能做的就是——紧跟夫君的步伐,努力为他生几个小包子。
  • 暴君的宠姬

    暴君的宠姬

    这是一个欢天喜地的喜剧:人物:霸王,当然是强横霸道的王,在他的眼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普天下的女人他看上了,就应归了王。姬:抢来的,绝色的,但与其他姬不同的,有本事把霸王整了个一个头两个大的。内容:霸王抢美色,但抢了一个让他终生都后悔的美女,美则美已,但是,美色下面,想不到还有其它,抢了美色,丢了很多,还没吃到嘴边,正所谓丢了夫人又折兵。本文以祸乱纷起的大齐为背景,当时宦官米世仁专权,立了一个白痴皇帝,看这山野的绝色怎么率了一村的乌合之众与王斗,与奸臣斗,斗出水平,斗出笑料百出的笑话……
  • 台湾私法债权编

    台湾私法债权编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一千零一夜(下)

    一千零一夜(下)

    《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不是某个作家独创的,也不是在一时一地形成的,而是中近东地区的广大市井艺人、文人学士经过几百年搜集、提炼、加工形成的,是阿拉伯和波斯湾地区各族人民聪明才智的结晶。
  • 位面入侵游戏

    位面入侵游戏

    发新书了!新书《黎明前夕》,直接点我的作者名找吧,简单方便快捷。新书是克苏鲁和网游结合的,只不过把游戏和现实世界反过来了,游戏是人类的大本营,现实世界是已经经历过末日的世界。简介——拂晓..意指黑暗还未过去,而黎明未致之时。在这个黑暗刚刚被驱逐出去的时代,面对着充满旧日支配者们遗留物和残破的世界,新世代的人们拿起了武器决定光复自己的家园..哪怕它已经残破不堪。当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一些人想要摸鱼,毕竟摸是一种态度,在光复家园行动中,包含这一名随时想要摸的青年以及一位随时防止他摸鱼的女仆。那么!目标是成为神奇宝..(划掉)是从后面喊666的咸鱼成成为因为懒得出手所以在后面喊666的咸鱼!蓝绪:摸是一种态度!阿卡:我,阿卡迪亚,打钱,全天候代肝。星彩:物理免疫是游戏的一环,不爽不要玩!延达罗斯:喂?有时间么?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许久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