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59400000005

第5章 长安十二时辰(5)

巳正(5)

李泌忽然问道:“我给你如此之大的权柄,若你不告而逃该怎么办?”

“没有保证。”张小敬毫不犹豫地回答,“人是你选的,路是我挑的,咱们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李泌摇动案上铃铛,叫来两位婢女。她们把张小敬带去附近厢房,让其脱下灰囚衣,换了一套便于活动的小袄加褐棉袴。收拾停当后,李泌亲自把张小敬带到靖安司的大殿。

这里是整个靖安司的中枢所在,集结各部精英,汇总各处军情,并加以推演;厢房里有一个庞大的库房,里面堆积着长安从六部到两市各个方面的卷宗,可以随时调阅。徐宾就是因为在这方面有专长,才被抽调过来。

让张小敬印象最深的,是靖安司的望楼。

整个长安,每一坊都设有二到三栋望楼,平日用来监测盗匪火警。在李泌的部署下,如今望楼多了个功能,设了专门的执旗武侯,他们可以用约定的旗语进行交流。白天用旗,晚上用灯笼明暗。

这样一来,长安城任何一栋望楼看到的情况,都可以迅速地传到靖安司中枢。同样,靖安司中枢也可以对任何一处迅速发出命令。

这套玩意显然是学自边疆烽燧,但比烽燧更为便当。望楼彼此之间相距不过半里,军情瞬息可横跨整个长安城。张小敬一眼就看出这东西的实用之处:这意味着,无论他身在长安何处,都可以通过望楼与靖安司保持联络,无形中多了一只俯瞰长安的巨眼。

不过这套望楼体系耗费极巨,只有靖安司这样的怪胎才用得起。

此时崔器也在殿内,正在与负责沙盘推演的婢女低声交谈。李泌喊他的名字,崔器连忙跑过来,单膝跪倒,他可还没忘自己是戴罪之身。

李泌平静道:“崔旅帅,六郎之死,源自清场不慎之失。令自我处,本官也负有责任。”崔器猛然抬起头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没料到,阿兄的死居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失;二没料到,这位长官居然自承其错,难道……这是收买人心之术?

李泌对此撇了撇嘴,他现在可没时间玩弄权术,只是高傲到不屑诿过于人罢了。他一指张小敬:“正是这位张都尉破解此疑。他接下来会接替你阿兄,追查狼卫。”

崔器打量了一眼张小敬,眼中既有感激,也有疑惑。

他知道张小敬是个死囚,不明白为何李泌会把宝押在他身上。不过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行了一个军中礼节,振声道:“我麾下有三百旅贲军,步骑均可,两刻之内,可以抵达长安任何一处——希望张先生可以给我个机会手刃仇敌,为我阿兄报仇!”

张小敬注意到,他说的是张先生,不是张都尉,李泌交给他的这一把利剑,似乎没那么容易操控。

时间太紧迫了。接下来的安排紧张而密集,张小敬记下了望楼旗语和一些必要的联络方式,然后走到大沙盘前听取关于突厥人的简略介绍。

负责解说的是那位手持月杖的娉婷婢女。她面对沙盘时推时讲,声音明朗清越,还带着一丝轻微的胡音。张小敬略显无礼地多看了她一眼,这个叫檀棋的姑娘,有着高耸的鼻梁和盘髻黑发,应该是汉胡混血。

“重点是,突厥狼卫打算怎么动手?”张小敬问。

檀棋道:“目前还不知道。唯一的一份情报,来自朔方留后院。有一个部族的突厥首领曾声称,整个长安城即将变成阙勒霍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张小敬点点头。阙勒是个突厥名词,近似于九幽血狱,而霍多则是化为尘土之意。整个词既是一句诅咒,也是一种传说中的凶兽。“阙勒霍多”这四字,即使不懂突厥语的,也能感受到其中滔天的杀意。

长安城即将变成阙勒霍多,这也许是一句夸张的修辞,也许是什么东西的比喻,没人知道。

檀棋知道时间紧急,语速很快:“……这是我们在丙六客栈搜捡到的一块残布,上面勾勒了半个长安城外郭。很可能曹破延想要的,是整个长安的详尽坊图。”

一听是长安坊图,张小敬的两道蚕眉纠到了一起。李泌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得严峻,问道:“依你之见,突厥人要这坊图做什么——嗯,让我换个问法,如果坊图在手,他们能做些什么?”

“顺渠下毒、连坊纵火、乘夜杀良、散播妖谶、阑入皇城……若是上元灯会,只消在崇仁坊、延寿坊、兴庆宫、曲江池几处观灯繁盛之处抛洒几枚铜钱,都能闹出大乱子。有坊图指引,这长安城他们就能来去自如,可干的事情只怕太多。”

张小敬掰着手指,侃侃而谈,每说一句,周围人的脸色就寒上一分。

李泌面色严峻,他已把形势估计得足够严重,可没想到还有这些匪夷所思的险恶招数。靖安司的人毕竟是官面上的,这些方面的见识远不如这位见惯了鬼蜮伎俩的前任不良帅。

“依你之见,倘若不能公开搜捕,接下来该如何着手?”李泌问。

张小敬答道:“私藏皇城坊图,是要杀头的大罪。除了官府,一般人家不会有。曹破延既然无法从崔六郎那里获得,要么去皇城里偷,要么……”他的视线移到了沙盘上,身体朝檀棋挪了挪,几乎与她肩碰肩:“望楼最后一次看到曹破延,是在哪里?”

檀棋对他的大胆有些吃惊,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曹破延翻过水门的速度太快,望楼来不及监视。不过据我们推测,他可能在延寿坊、布政坊一带上岸。这两处都是人流繁盛之地,利于隐藏。我们已经派人去搜索了。”

张小敬道:“我猜他不会走远,最终还是得回到这里来。”说完一指沙盘。

“西市?”崔器有些惊讶。李泌却微微点头,和张小敬异口同声:“胡商!”

胡商多聚集于西市,其中不乏身家巨万的巨贾。长安坊图对生意大有裨益,他们暗中收藏一份并不奇怪。张小敬对他们的秉性再熟悉不过,这些人天生就是逐利之徒,胆子比骆驼还大。

崔六郎败露之后,曹破延不敢再接触唐人。若想在最短时间内拿到坊图,他别无选择,只能打胡人的主意。

“可你知道去找哪个商人吗?”李泌皱眉问。西市胡商的数量太多,不可能一个一个排查。

张小敬捏了捏拳头,淡淡答道:“非常之时,自有非常之法。”李泌略显紧张,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这家伙说的“非常之法”,恐怕会是一些不合仁道的手段。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奢谈刑律和良心。殿角铜漏,水仍在一滴滴敲击着时筒。每一滴,都可能意味着数百条人命的散失。

“张都尉,朝廷之国运、阖城民众之安危,都托付给你了。”李泌大袖一拂,郑重地双手抱拳,肃容一拜。他身后的官吏们见状,也一并起身,齐齐拱手。

张小敬没有回礼,只是用手掸了掸左眼窝里的灰尘,淡然道:“我是为了长安百姓,其他的可不关心。诸位莫要会错了意。”

众人霎时脸色全变了,这是什么话?虽然私底下大家对朝廷都有怨念,可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来?

张小敬咧开嘴笑了笑,转身走出殿去。靖安司的一干属员心惊胆战,都看向李泌。李泌面色如常,拂尘搭在手臂上,似乎全不为意。

这家伙这是在向自己暗示,他不愿受任何控制。

在门口,崔器已经备好了一整套装备:精炼障刀、贴身软甲、烟丸、牛筋缚索,等等,还有一把擘张手弩。张小敬娴熟地把这些东西披挂起来,又蹲下身子,用两截麻绳把裤脚扎紧。穿戴妥当后,一股精悍杀气扑面而来。

张小敬把那柄手弩拿起来,反复拉动空弦,又用耳朵听了听,对崔器道:“拆掉望山,钩心再调紧两分。”崔器闻言一怔,望山是辅助瞄准用的,比较累赘,有准头的人不爱装,钩心调节的是弩箭飞速,越快威力越大,但准头不易控制——看来这位是个用弩的高手啊。

他连忙拿着弩箭去找工匠调整,张小敬趁机把徐宾叫到一边,压低声音道:

“麻烦友德你派人去敦义坊西南隅,那儿有个闻记香铺,给掌柜的送个口信:立刻离开长安,一刻也不要耽搁。最好你也劝家里人尽快出城,绝对不要去参加灯会。”

徐宾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用意。

张小敬语气无比严厉:“我在长安城待了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座城市有多么脆弱。若李司丞所言不虚,我估计——”说到这里他难得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加重了语气:

“这次长安在劫难逃。”

曹破延此时正站在某一坊的大门口。此时他头上多了一顶斗笠,不掀开的话,完全看不到面孔。

此时坊门大开,无数摊贩摆摊在坊墙之下,吆喝声四起。十来个闲汉在一处空地抓着粗绳两端,牵钩做戏,围观鼓劲的人更有十倍之多。在坊门旁边,立着一具高逾五丈的挑竹大灯轮。灯轮上每一角都垂着五彩绸穗,只待黄昏后举烛。

曹破延拉低斗笠,从里卫身边朝坊内走去。靖安司已经传来了一通文告,让诸坊里卫留意一个连髯胡人,只是事起仓促,没有附上图影。里卫们正忙着为牵钩喝彩,他们一看曹破延衣着不是胡袍,连打量都懒得打量,任其进入。

曹破延走到十字街口附近一处僻静角落,从怀里掏出一截小纸卷,看了眼,然后拦住一个跑过的小孩,询问李记竹器铺在哪里。小孩见他相貌凶恶,连忙说就在背街宽巷尽头的宅子里。

曹破延顺着指点走去,这里果然有一个竹器作坊,过道和门前堆满了还未糊纸的灯笼架子和竹篾子,有鸾凤,有云龙,还有各色神仙与吉祥物件。看来这里生意不错,到了上元节当日还在忙碌。

他敲了敲门,三下长,一下短,然后再两下长。屋里沉默片刻,一个高鼻深目的枯瘦竹匠探出头来,一把削竹尖刀提在胸口。

“白毡金帐设在王庭何处?”他用突厥语忽然发问。

“草原的雄鹰不惧狂风。”曹破延掀开斗笠,也用突厥语回答。

对方打开一条小缝,让他闪身入内。

同类推荐
  • 海伦

    海伦

    公元前五世纪的古希腊。绶克西斯(Zeuxis),一个德高望重、精神矍铄的老年画家,童颜鹤发,须眉斑白。满脸皱纹,线条生动,活像刻出来的一般。一身亚麻布长袍,颇具希腊古朴风范。他的画室里,琳琅满目,挂满了他的各种画作。他从其中取下一幅刚刚完成的新作,一边端详着,一边健步走出屋外,把它挂在宽敞院落的一棵树上。
  • 两个牧师

    两个牧师

    吉姆·马尔罗尼和我在神学院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直到我们被正式任命为牧师一年以后,我才慢慢发现他的隐密爱好。
  • 红尘如泥

    红尘如泥

    她三岁识字,五岁能诗,六岁随父亲遍游江南名胜,八岁离家出走英吉利国不遂,竟绝食以死抗争缠足,十五岁以文才和大脚名闻乡里。十六岁遭张家退婚,愤而誓言不嫁,仍不服气,设计让未婚夫一尝缠足之苦。二十二岁人生遭遇大变,乱世中与母亲姐妹生离死别,于绝境中奋起,一举在太平天国女试中夺魁,得到东王重用,运用智慧才学影响国政决策,却在爱情与自由意志间陷入重重危机……历经爱恨生死磨难,冲破红尘泥沼,振翅高飞。她是中国历史上仅有的女状元,她是传奇。她是傅善祥。
  • 燃烧的大地

    燃烧的大地

    这部小说是80岁的福建老作家张贤华耗时3年写就的战争悲歌。张贤华说,“南京沦陷时,老家赣州的大院里来了许多从南京、浙江逃难过来的难民。那时候日本鬼子占领了城市的主要交通线,县城里的老百姓只能继续逃难,于是我们和难民们一起继续往大山里逃,一路上几千人几千人‘迁徙’,不是壮观,而是悲凉。”而《燃烧的大地》也正是把这一逃难史作为背景。
  • 这样的男人趁早滚

    这样的男人趁早滚

    糖糖喜欢吃糖,也希望自己的爱情如同蜜糖一样甜蜜。从和宇航相识到相恋,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如果没有好友的横刀夺爱,那现在糖糖还是最幸福的女孩。
热门推荐
  • 外国文论研究的学术历程

    外国文论研究的学术历程

    《外国文论研究的学术历程》是《中国外国文学研究的学术历程》总12卷之第3卷。全书总分为五章,其中解放前的文论研究为一章,解放后的文论研究分为四章。按照系列套书的统筹规划,该卷秉承套书的总体要求,注重原生态,竭力走进国外文论引介与研究的历史,以欧美文论、日本文论、马克思主义文论、俄苏文论为经线,以学人、学说、学刊为纬线,细数百年来中国学人在引介和研究外国思想家的学说的道路上所做的努力,同时也见证了外国文论在中国的旅行印记。本书在梳理中反思当代中国的外国文论引介路径与接受格局上的现实问题,探索我国未来的外国文论引介的战略规划,研究当代中国文学理论的实践。
  • 执著就是成功

    执著就是成功

    执著是一种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英雄本色。执著是一种面对艰辛困苦而不放弃的人生态度。执著的人是敢于在逆境中与命运抗争的奋斗者、拓荒者、献身者。成功最终属于在失败中坚持、在困境中思考、在挑战中执著的勇士。让我们为执著喝彩吧!为执著喝彩,就是为奋斗着的生命喝彩!
  • 李宗仁先生晚年

    李宗仁先生晚年

    李宗仁先生晚年,从竞选副总统到流亡海外最后归来,是一条曲折道路的晚年。程思远先生以亲身经历撰写了《李宗仁先生晚年——百年中国风云实录》一书,言人之所未言,是一份李宗仁晚年政治生涯的记录,为研究现代历史和李宗仁这一历史人物提供了可贵的史料。
  • 冬眠的雨

    冬眠的雨

    阿允,千百轮回,我记得众人,却只忘记了你。
  • 孽爱也缠绵

    孽爱也缠绵

    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却成了杀父仇人!!云若初从没想过,她跟梁奕宸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别无选择地让所有的情爱怨恨——灰飞烟灭!*三年后,云若初送父母的骨灰盒回归故里,惊愕地发现梁奕宸不仅活着,日子过得流光溢彩——茂阳集团的继承人……重逢的刹那,她正巧被人轻薄辱骂。“小姐,需要我报警吗?”梁奕宸看着她,仿若未识。狼狈不堪的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形,“不用…”*当梁奕宸对着她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他看着那个纤瘦飘摇的身影儿站在角落里,想到她对自己报仇时,浑身散发的冷漠和恨到极致的决然,她会痛吗?*“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不离我远点?”梁奕宸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压制的痛苦,几乎是咬牙切齿在她耳边狂乱的质问,那双在黑暗中绽放着寒光的冷眸牢牢锁着她的眼,让她无处可逃。云若初挣扎不开,奋力扭着身体,“梁奕宸,你放开我!”握在她双手上的力度越来越紧,一时间让她有种错觉,他再多一些力道,几乎能将她捏碎。*
  • 秀才娘子

    秀才娘子

    胡老村有个瘸子秀才,穷就算了连地也不会种,有天家里来了个自称娃娃亲的千金大小姐,前怕狼后怕虎最小的连个老鼠都怕,说什么大小姐,除了会吃以外跟本就没有别的本事了。谁知道她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身价上万的当红模特,摔个T台就重生了?为了生存只能先赖上个瘸子秀才,死缠烂打成了亲以后才发现自己带着金手指?!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吧?--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重生之我真不是咸鱼

    重生之我真不是咸鱼

    小职员余弦一场酒醉,重生回到2001年。这一世发财把妹吃香喝辣,绝不再咸鱼!
  • 腹黑小姐要选夫

    腹黑小姐要选夫

    “四个王爷你到底要嫁哪一个?”乔相咬着牙问。“都嫁!”乔明夏低着头回答。“你一个女儿家哪能嫁四个王爷!”乔相大怒。“爹说了拒绝哪一个都是死罪,我害怕!所以只能都嫁!”乔明夏眼眸含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她很美,倾城倾国,四个王爷慕其美名均想娶她为妻人前她是乖巧可爱、温柔无害、任人欺负的愚笨七小姐人后她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人见人怕的江洋大盗枭凤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沈逸枫]:辽南王世子,性情嚣张霸道,回京叙职与明夏结怨,誓要将她压于身下[西陵聪]:暗夜之王,地狱使者,身份成谜,一袭黑衣宣告无数人的死期,认为能配得上他的女子唯有枭凤而已。[沈笑鸿]:当今皇上,性性乖张而沉稳,喜怒不为人知。后宫佳丽三千,繁华落尽,却迷失在那一对梨涡之中。[钟云山]:唯一外姓王,皇帝的左右手,做事雷厉风行,算计于人前,从未失过手,却败在枭凤手中,引为一生憾事,不娶她誓不罢休。[沈笑儒]:贤王,性情儒雅若仙,待人温文有礼,从未有人见他动过怒,却谈笑间风云风变。飞凤台前惊鸿一bie,注定了一生的纠缠。[沈笑清]:景王,只爱游山玩水,不理政事,江山于他,不及美人万分之一。与明夏偶遇后,誓要娶她为妻。精彩片段一:“怎么会是你?”明夏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为什么不会是我?你想要和谁私奔?”他冷笑着问。“是西陵聪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明夏咬着牙问。“是的,他一千万两把你卖给了我。”他满眼嘲弄。精彩片段二:“把这瓶药喝下,你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递给她一瓶药。她轻抚小腹,嘴角绽出一抹嘲弄,一把接过药,揭开瓶盖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狠绝的扭头便离开,心痛的无以复加,却倔强的没有回头。他看着她倔强的走在夕阳下,他知道她这一次离开就再难相见,若误会和放下能让她快乐,那么痛苦就让他一人来背。精彩片段三:她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微笑道:“你真是记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有放下,一见面就动刀动枪。”她冷笑道:“没错,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来人啦,将他绑起来扔进洞房!”“扔进洞房?”他满脸不解。她伸手勾起他的下巴道:“没错,今天是本大王娶亲的日子,既然我的新郎已经被你杀了,那么我只有勉为其难的娶你了!”说明:一、本文作者NP无能,想看NP文的亲们请绕道。本文正剧,一对一。
  • 星际之女武神

    星际之女武神

    一朝复活到了星际时代?!夏锦绣干劲十足,摩拳擦掌,作为一个有金手指的穿越女,我们的目标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嗯,理想很伟大,只是,首先……作为一个被未婚夫陷害的通缉犯,她先得给自己洗脱罪名。……总结:这是一个崇尚以暴制暴的穿越女在星际时代升级灭渣成为人生大赢家的故事。
  • 哑女皇后

    哑女皇后

    身为奸臣的女儿,并且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女,庄懿在后宫之中注定不会受宠。在父亲的安排下,她进宫了。一个哑女皇后如何一步步得到皇上的眷恋最后真正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QQ群:32893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