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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充实自己,才能找到去路

歌这样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我们总在羡慕别人拥有的,而对自己拥有的感到不满。

朋友毕业之后,很顺利地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我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工资是2200元。后来认识90后的学弟学妹,他们表示在重庆这样的城市,月薪没有3000的工作根本不会做。但想想,那时的自己还是活过来了。可我那朋友,当时就拿着月薪3000的工资,在一家不算太大的广告公司做策划。

得知他的收入,我们都很羡慕。因为待遇不错,尽管工作累,他也挺拼的。四年过去了,他没有升职,工资涨到7000左右,有时候更多。平时他也是个文艺青年,爱写点东西,也算有些才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交女朋友。四年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工作似乎到了瓶颈,做同样的东西做久了,生出了厌倦和惰性。

那段时间,网上流行着一种基调——辞职去旅行,或者到丽江开客栈。流行着很多诸如“再不远行就老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要在路上”之类的句子。

这个脑抽的朋友,像中了邪似的,突然发了个状态说:辞职,旅行。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去丽江的火车上。他说坐火车比较有感觉,那种流浪的感觉。我骂他作死,文艺过头了,心底又却有一些羡慕他,自己就舍弃不了那么多东西。

他这一走走了好久。常常在他的微博、朋友圈里看到他去了宏村;又在川西藏族区一个尼玛堆旁拍了张虔诚的照片;不多久又跑到了泰国的寺庙前在人群里比出夸张的姿势留念;过不多久又跑到了日本,在音像店一排AV作品展架台前露出淫荡的笑容……

有天和他联系,他说钱花得差不多了,辞职也半年多了,终于还是要回到平凡的生活里来。他每天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刚开始他羡慕别人能够不用工作,满世界跑,再不济窝在家里打游戏都是好的。那段时间,他跟着别人在家玩起了LOL(英雄联盟),一下子从文艺的旅游达人,变成了成天窝在家里的游戏宅。这落差也真有够大的。

后来他开始给一家小杂志写专栏,一个月一期,写的都是旅游那段时间的事情。稿费不高,但能勉强凑合着生活。除了写稿的日子,他几乎都闲着,玩游戏、睡觉、看电影,日复一日地重复。

自由撰稿人的状态坚持了差不多半年,他终于受不了了。

潇洒了半年,然后过了半年苦逼生活,积蓄也花得所剩无几。他说,受不了并不只是因为钱用光了。做广告策划人的时候,他忙得像狗,昏天黑地地工作,辗转在各种客户之间,反而不会想太多,只是做了四年之后,心态没有跟着走,产生了职业厌倦。可当真正离开那忙得像狗的生活,他才知道回家写稿子那段时间,做什么文艺的自由撰稿人,才是真的过得像狗一样,还是苦逼的流浪狗。

生活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心里面空虚得慌。一天不知道自己可以干吗,就只有拼命打游戏、睡觉。他说,他都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自己回到了大学时候最堕落最黑暗的时光。想起那种感觉很美好,可发现自己都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又顿时忧伤起来。有时候他站在镜子前,感觉自己缺少光照,像个吸毒者或者病人似的。

他又找了一份工作做文员,工资很低,两千多块。上班的时候,他也在兼顾着写稿子。偶尔他也会问我:“我这人是不是天生贱骨头啊?天天玩着的时候觉得孤独、恐慌,总想找点事情做,总想有种被关注的感觉。真工作了,我又发现,好像只有自己这样清闲,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闲得慌了之后,都会感觉我像个发霉了的神经病。”

找个小工作,是想慢慢适应,重新找回工作的感觉和节奏。

工作两个月之后,他离开了那家小公司。他说,小公司的那两个月经历,让他有活过来的感觉,他要开始重新战斗了。后来他回到自己的老本行,待遇也回到最初的水平,重新变成一只忙碌的小蜜蜂。

偶尔聊天,还是会调侃他,那一年他是多么多么的潇洒啊!他总是笑笑说:“潇洒个屁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那些个网上说得天花乱坠的‘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过是忽悠傻子的,让人感觉好像人生、事业、工作遇到瓶颈,就一定非得要以出走的方式去放松,说到底就是逃避而已。”

瓶颈就是瓶颈,问题还是问题,不会因为你的离开就此消失。有人说,出去旅行了,回来会有更好的心态来面对。可问题终究还是会到来的。

人在忙碌的环境里,好像都变成了“贱骨头”“受虐狂”。工作的时候反而不会犯文艺病,不会觉得好像走开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走开只会积累更多问题,甚至还会在问题中迷失自己。忙碌,却让人的思维高度集中,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为达到目标需要做些什么努力,然后你才可以更好地制订方案去达到想要的目标。

工作做久了会厌倦,玩着就会很开心么?未必。玩久了也会让人心慌,你会发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在不断拉大。而且玩乐太久,还会渐渐失去很多过去你值得称道的能力。手生,让你需要重新调整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的节奏,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认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记得我刚大学毕业那阵子,一直没有工作,闲着的状态让我害怕。我从农村出来,肩负着家里人的希望,可连个好的工作都没有。那种闲,没有给我快乐。想想,工作之后的这些年,我还算坚持得挺久,没有轻易换工作,也随时调整自己,不信那些“裸辞”“间隔年”“辞职去旅行”的鬼话。

每个人的工作、生活都会遇到瓶颈,但忙碌的状态会更好地让你的身体以最敏感的嗅觉找到你人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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