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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郑泌昌望向了高翰文:“浙江的事高府台在京里都知道了。你给朝廷提的那个‘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内阁也早用廷寄通告了我们。自本人以下,浙江的同僚都是好生佩服。根据高府台提的这个方略,我们谋划了好些日子,总算拿出了一个议案。下面你把议案看看,没有别的异议,我们明天就按议案施行。”说到这里对站在身边的书吏:“把议案给高府台,还有两位知县过目。”

书吏立刻从郑泌昌的案上拿起三份议案,先走到高翰文面前递了过去。

高翰文接过了议案。

那书吏又走到海瑞面前递过一份议案,接着走过去递给王用汲一份议案。

高翰文、海瑞、王用汲三人都认真看了起来。

郑泌昌凝神正坐,其他官员也都眼望案面凝神正坐。所有的人都在等这一刻,等这个新来的知府认可了议案,便叫两个县当场接令。

所谓议案,其实就是决定,六条二百余字,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很快就看完了。

海瑞第一个站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也就立刻望向了他。

没等海瑞开口,高翰文紧接着站了起来,望向海瑞:“海知县,你先坐下。”

海瑞也望向了他,发现高翰文目光中是那种善意劝止的神色,略想了想,便又慢慢坐下了。

高翰文转过了头,望向了郑泌昌。

郑泌昌这时也深望着他:“高府台,没有异议吧?”

“有!”高翰文声音不大,却使得大堂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怔。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大堂里十分安静。

接着,高翰文几乎是一字一顿:“这个议案和朝廷‘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不符!”

郑泌昌的脸色第一个变了。

何茂才还有浙江那些官员的脸色都变了。

王用汲的眼睛一亮,立刻望向了海瑞。

海瑞这时眼中也闪着光,特别的亮。

“哪儿不符?”郑泌昌虽然压着声调,但语气已显出了严厉。

高翰文提高了声音:“这个议案只有方略的前四个字,没有后四个字。”

何茂才已经忍不住了,大声接道:“这里不是翰林院,把话说明白些。”

“好。那我就说明白些。”高翰文调整了语速,论述了起来,“就在不久前,也有人问过我,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这个方略,想没想过稻田改了,今年灾民的荒情也似乎度过了,可到了明年,淳安建德两县的百姓田土都贱卖了,还要不要活?”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望向了海瑞。

海瑞这时也正深深地望着他。

高翰文目光一转:“当时我心里也不痛快。千年田,八百主,没有不变的田地,也没有不变的主人。让有钱的人拿出粮来买灾民的田,然后改种桑苗,既推行了国策,又赈济了灾民。国计民生兼则两全,偏则俱废,这就是我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初衷。”说到这里,他声调一转,高亢起来:“可看了这个议案,我有些明白了。照这个议案施行,淳安建德的百姓明年就无以为生!因这个议案通篇说的是如何让丝绸大户赶快把田买了,赶快改种桑苗。至于那些买田的大户会不会趁灾压低田价,那些卖田的百姓卖了田以后能不能过日子,这里是一字无有。请问中丞大人还有诸位大人,倘若真出现了买田大户压低田价,十石一亩,八石一亩,百姓卖是不卖,官府管是不管?如果不管,鄙人在朝廷提出的‘两难自解’,便只解了国计之难,反添了民生之难!且将酿出新的致乱之源,便不是‘两难自解’。”

郑泌昌、何茂才以及在座的浙江官员都愣住了。

海瑞和王用汲对换了一个兴奋的目光,接着把目光都望向了高翰文,有赞赏,更多的是支持。

高翰文这时却不看他们,对郑泌昌郑重说道:“因此,属下认为,这个议案要请中丞大人和诸位大人重新议定!”说到这里他坐了下去。

大堂里一片沉寂。

郑泌昌着实没有想到这个高翰文一上来居然会如此高谈宏论,公然跟自己,其实也就是跟浙江的官场叫板。这样的事本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可偏偏‘以改兼赈’的方略是此人向朝廷提出的,如何阐释他说了还真算。况且此人又是小阁老举荐的,何以竟会如此,小阁老又并没有跟自己有明白交待。一时想不明白,只好慢慢把目光望向了何茂才,何茂才也把目光望向了他。两人的目光中都是惊疑。

其实严世蕃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派高翰文来到浙江,也是和罗龙文鄢懋卿等心腹有一番深谈权衡。浙江官场虽都是自己的人,但这些人在下面久了,积习疲顽,尾大不掉。表面上处处遵从自己的意思办事,可做起来想自己远比想朝廷多。说穿了,只要有银子,爷娘老子都敢卖了。豆腐掉在了灰堆里,不拍不行,拍重了也不行,头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遇到要推行改稻为桑这样的大国策,再加上一场大灾,靠他们还真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想来想去,这才选了高翰文这个既赞成改稻为桑又是理学路子上的人来掺沙子,意思也是让他们不要做得太出格。但高翰文在途中遇到胡宗宪,胡宗宪跟高翰文的一番深谈却是严世蕃等人事先没有料到的。说到底,高翰文一到浙江便这样跟上司较上了劲,是他们事先也没料到的。

虽然没有料到,但现在既出了这个变故,在郑泌昌和何茂才,硬着头皮也得扛住。郑泌昌给了何茂才一个眼神。

何茂才这时也才缓过神来,接过了郑泌昌的眼神,立刻转盯向高翰文:“买田卖田是买主卖主的事,这个高府台也要管吗?”

高翰文:“倘若是公价买卖,官府当然可以不管。”

何茂才:“什么叫公价买卖?”

高翰文:“丰年五十石稻谷一亩,歉年四十石稻谷一亩,淳安和建德遭了灾年,也不能低于三十石稻谷一亩。”

何茂才急了,脱口说道:“如果三十石一亩,在淳安在建德便买不了五十万亩改稻为桑的田,今年三十万匹丝绸还要不要增了!”

高翰文立刻抓住了他的马脚:“我不明白,三十万匹丝绸的桑田为什么一定要压在两个灾县去改!还有那么多没有受灾的县份为什么不能买田去改?”

何茂才:“那些县份要五十石一亩,谁会去买?”

高翰文:“改成桑田,一亩田产丝的收益本就比稻田产粮要多,五十石一亩怎么就不肯买?”

何茂才被他顶住了。

这下都明白了,这个高翰文是断人财路来了!郑泌昌、何茂才这些人的脸一下子比死人都难看了。

何茂才哪肯这样就被一个下级把早就谋划好的事情搅了,大声说道:“你可以这样定。但现在官仓的赈灾粮已发不了五天了,五天后如果那些买主不愿买田,饿死了人是你顶罪,还是谁顶罪?”

高翰文:“谁的罪,到时候朝廷自有公论!”

“放肆!”何茂才被顶得有些扛不住了,一掌拍在案上,站了起来,转望郑泌昌,“中丞大人,一个知府如此目无上宪,搅乱纲常,我大明朝有律例在。你参不参他!”

高翰文:“不用参,你们现在就可以免我的职。”

这一句不但把何茂才又顶住了,把郑泌昌也顶住了。

“还有我。”海瑞这时也倏地站了起来,“请你们把我的职也免了。”

王用汲也慢慢站了起来:“照这个议案卑职也难以施行。请中丞一并将卑职也免了。”

这是开什么会?吏部新派来的两级三个官员刚到任都要求免职,郑泌昌就有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胆子。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郑泌昌,郑泌昌慢慢站了起来。

郑泌昌:“既是议案,当然可以再议。高府台还有两个知县,事情要靠他们去做,他们自然要能够做得下去。可你们是新来乍到,浙江许多情形尚不知情。比方说要改多少亩田才能完成织造局今年卖往西洋的五十万匹丝绸?现在漕运的粮市上能运来多少粮?那些丝绸大户到底又能拿出多少钱来买粮?这些都是难题。这样吧,高府台和两个知县明天都了解一下详情。后天上午我们再议。”

“那就散了吧!”何茂才心情早已灰恶得不行,也不等别人说什么,手一挥,第一个离开了案前,向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郑泌昌和何茂才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沈一石的客厅。听到沈一石不在,何茂才的火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去找!腿跑断了也得把他找着!”何茂才站在沈一石的客厅中大声嚷着,“告诉你们老板,弄得不好就准备三十石稻谷买一亩田吧!”

沈一石的那个管事却仍然垂手站在那里:“回何大人,小人们可以去找,可这么晚了,我们老爷也没说去哪里,万一一时片刻找不到,大人们又在这里等着……”

郑泌昌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接言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快去找吧。”

那个管事只得立刻去了。

何茂才这才坐了下来,那股气却还在心里翻腾:“你说小阁老还有赵大人、鄢大人他们搞什么名堂?什么人不好派,派个这样的人来搅局?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还有那个杨公公,火烧屁股了还赖在京里不回来!照这样,干脆,改稻为桑也不要改了,每年要增的三十万匹丝绸让他们自己织去!”

郑泌昌这时心里有无数个答案,可哪一个答案都说不清楚,自己是掌舵的,凭空起了风浪,本就心烦,这时见何茂才口无遮拦,还在冲着自己闹腾,也不耐烦了:“这个话就说到这里打止!什么不改了?什么让他们织去?真有胆,你就给小阁老写信,把这些话都写上!或者,等杨公公回来,你当面跟他说!”

何茂才那张脸立刻憋得通红,两只眼也睁得大大的,望着郑泌昌。

郑泌昌这时才缓和了些语气:“整个浙江,除了我也就是你了,遇了事就这样沉不住气。我告诉你,我这个巡抚,你这个臬台,在浙江是个官。事情闹砸了,到了朝廷,你我和马宁远没有两样!”

何茂才心里好生憋屈,可毕竟是上司,这条船又是他掌舵,挨了训,也只好坐在那里生闷气。但他那个性子如何憋屈得住,也就憋了一会儿,立刻又站起了,冲到客厅门口大声嚷道:“你们老板的田到底还想不想买了?人都死绝了,不会多派几个人去找!”

郑泌昌苦着脸坐在那里只好摇头。

其实管事知道,沈一石这时就在他那座旁人所不知道的别院内,只是早有吩咐下来,不准打扰,他也没这个胆子擅自闯入。

轻手轻脚走进第一进院门,那个管事便站住了。由于十分幽静,在这里就能听到庭院深处隐约传来的琴声。

琴声是从别院深处的琴房中传出来的。

在大明朝,在杭州,没有人能想到这个院子里有这么一间房子——进深五丈,宽有九丈,宽阔竟是乾清宫的面积!只高度仅有两丈,也是为了让院墙外的人看不出里面有此违制的建筑。可有一点是乾清宫也无法比拟的,就是房间的四面墙镶的全是一寸厚两尺宽两丈高的整块紫檀。

更奇的是,这么大一间堂庑中间全是空的,只在靠南北西三面紫檀镶壁的墙边列着整排的乌木衣架,每一排衣架上都挂着十余件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各种质地的丝绸做成的各种款式的女装。

东头的靠墙边只摆有一张长宽皆是一丈的平面大床,床上摆着一张红木琴几。

沈一石这时就盘腿坐在床上,坐在琴几前。和平时一样,他依然穿着粗布长衫;和平时不一样,他此时连头上的布带也解了,那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古琴旁香炉里袅袅的青烟在面前拂过,脸便显得更加苍白。细长的十指一面按弦,一面弹挑,乐曲声从十指间流了出来。

慢慢地,他左前方一排衣架前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长衫飘了起来,蝉翼丝绸上秀长的黑发也飘了起来,飘离了衣架,飘到了案桌前那块空地。

沈一石的眼睛亮了,右手那五根细长的手指便急速抡了起来。

蝉翼长衫因旋转向四周飘张了开来,颀而长兮的女人胴体梦幻般在蝉翼中若隐若现!

秀发也在旋转,那张脸此时如此灵动,竟是芸娘!

琴声戛然而止。沈一石拿起琴旁的玉笛,吹了起来。和刚才的琴声完全不同,这笛声竟是如此忧伤,笛声如呜如咽,沈一石的两眼也透着忧伤。

芸娘也不再舞了,一任蝉翼长衫轻轻地垂在地上,站在那里唱着:“我和你是雁行两两,又结下于飞效凤凰。猛被揭天风浪,打散鸳鸯。苦相思,怎相傍……”

唱到这里,芸娘唱不下去了,望着沈一石,眼中闪着泪星。

沈一石也慢慢放下了那支玉笛,叹了一声。

芸娘慢慢走了过去,爬上了那张大床,坐在沈一石身边,慢慢摸着他的长发。

沈一石开始还让她摸着,不久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拿开。

芸娘深望着他。

沈一石不看她,问道:“那个李玄在临死时说你让他死得值了。你是怎样让他死得值了?”

芸娘那刚才还泛着潮红的脸一下子白了。

沈一石还是不看她:“能让一个太监如此销魂,不枉我花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你。”

芸娘脸色变了,接着眼中慢慢盈出了泪水,没等流出来,她立刻擦了,下了床,脱下了身上的长衫,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沈一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芸娘开始向门外走去。

“哪里去?”沈一石这才开腔了。

芸娘站住了:“织造局,回到太监们那里去。”

沈一石:“你知不知道杨金水这个织造局的织造只能当一年了?”

“我当然知道。”芸娘慢慢转回了头,“从十七岁你把我送给他,扳着指头,我帮你伺候他已经一千五百天了。一年后他回京了,你如果还让我活着,我也会到姑子庙去。”

沈一石眼中闪出了凶光,声音也像刀子一般的冷:“你的母亲你的家人也到姑子庙去吗?”

芸娘颤了一下,站在那里僵住了。

“望着这根弦。”沈一石的声音还是那般冷,却已经没有了像刀子那股杀气。

芸娘只好低着眼不看他的脸,只转望向他双手按着的那张琴。

“崩”的一声,沈一石细长的食指将勾着的那根弦猛地一挑。

——那根弦立刻断了!

芸娘身子又微微一颤。

“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碰你一下。”沈一石也不看她,“可你得将那天晚上如何伺候李玄,做一遍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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