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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衙门大了,门房也分左右,虽然都是让候见的人休息的,品级却有区别。海瑞进了大门,便被那书办领进了右边的门房,是一间只有挨墙两排长条凳的房子。

那书办:“先在这里坐坐,什么时候上头叫你们进去,我会来通知。”说完便又走了出去。

这间房也有灯,却不甚亮,海瑞从灯火通明的外面进来,坐下后才发现,里边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人先站起了,端详着海瑞:“幸会。在下王用汲,新任建德知县。”

海瑞也连忙站了起来:“幸会。在下海瑞,新任淳安。”

那王用汲眼睛亮了:“久仰!果然是刚峰兄,海笔架!”

海瑞:“不敢。王兄台甫?”

王用汲:“贱字润莲。谭纶谭子理和我是同科好友。”

海瑞也立刻生出了好感:“润莲兄也是谭子理举荐的吧?”

王用汲:“什么举荐,我在昆山做知县,怎么说也算是个好缺。谭子理不放过我,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海瑞:“事先没征问润莲兄?”

王用汲:“谭纶那张嘴刚峰兄也知道,一番劝说,由不得你不来。”

海瑞肃然起敬:“润莲兄愿意从昆山调任建德,是建德百姓之福。”

王用汲也肃然了:“淳安更难。刚峰兄在前面走,我尽力跟吧。”说到这里他才发现海瑞一身的风尘:“刚峰兄刚到?”

海瑞:“赶了五天,天黑前进的城。”

王用汲:“还没吃饭?”

海瑞点了点头。

“我去问问,能不能弄点吃的。”王用汲说着就走。

“这是什么地方?不要找他们。”海瑞止住了他,接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已经干了的荷叶米粑,“我带了有。”

王用汲看着他剥开了粑上的荷叶,大口吞咽着已经干了的米粑,眼神中露出了“见面胜似闻名”的神色,就立刻去东墙边的小木桌上提起一把粗瓷壶,给他倒水。

那壶却是空的。

高翰文的马队这时也赶到了。远远的,看见辕门内那番气派,高翰文叫住了马队,从马车上下来,对一行护从:“留两个人在这里等着,其他的人都去知府衙门吧。”说着,一人徒步向辕门走去。

把守辕门的那个队官大概已经摸清了今天这个会的路数,因此看见穿着便服走过来的高翰文,便不再喝他,径直问道:“哪个县的?”

高翰文掏出一张官牒递给了他,那队官揭开看了一眼方红大印就还给了他:“进去吧。”

高翰文也不言语,收好官牒向大门走去。

走进大门,竟无人接待,高翰文又停住了。只见那个书办在右边门房口不耐烦地对拎着空壶的王用汲嚷道:“我说了。各人有各人的差。要喝水,待会儿到了大堂议事的时候,茶都有得喝。”

高翰文走了过去:“请问……”

“哪个县的?”那书办乜了一眼,打断了他。

高翰文眼中闪过一道厌恶的神色,立刻又忍住了,问道:“县里来的都在这儿等吗?”

那书办:“是。进去坐着吧。”

高翰文:“淳安和建德两县到了吗?”

“这个不是?”那书办望了一眼拎着空壶的王用汲,答着就走。

王用汲望向了高翰文,准备跟他叙礼,高翰文却朝着那书办:“劳驾。”

那书办停住了。

高翰文:“能不能给打一壶茶?”

那书办白了他一眼:“我说你们这些人……”

高翰文一把从腰间扯下了一块玉佩,向他递去。

那书办眼睛停在了那块玉上,接着又望向高翰文,脸色立刻好看了:“实在是太忙。”说着先从高翰文手里抓过玉佩,接着从王用汲手里拎过茶壶:“稍候吧。”拎着壶捏紧了那块玉佩向里面走去。

王用汲这才向高翰文一拱:“在下王用汲,新任建德。请问阁下……”

高翰文:“里边去叙。”说着先走进了门房。

王用汲跟了进去。

“我是谁无关紧要。”高翰文手一摆,“倒是二位担子重啊。一个县全淹了,一个县淹了一半。不知二位对朝廷‘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怎么看,准备怎么施行?”

海瑞竟不看他,依然坐在那里一口一口慢慢嚼咽着干了的粑粑。

王用汲看了看高翰文:“难。”

高翰文:“难在哪里,我想听听。”

王用汲其实也是心里极明白的人,见他这种做派,这般问话,早已猜着此人极可能就是新来的上司高翰文,但他既不愿暴露身份,自己便不好唐突,便把目光望向了海瑞。

海瑞这时接言了:“阁下这个话应该去问新任的杭州知府。”

话里有话。高翰文心里震了一下,望向了海瑞。

王用汲也是一怔,盯着海瑞,目光里满是制止的神色。

海瑞并不理会王用汲的意思,把还剩下一半的荷叶米粑往凳上一放,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听说这个‘以改兼赈’的方略就是新任杭州知府向朝廷提出的。按这个方略去做,淳安建德两个县的百姓把田都贱卖了,改稻为桑也就成了。那时候该发财的发了财,该升官的升了官。到了明年,老百姓都没有了田,全都饿死,我们两个知县也就可以走了。不知道新任的知府大人说的‘两难自解’指的是不是这个结果?”说到这里海瑞目光一转望向了高翰文。

高翰文又是一怔。

王用汲把目光望向了地面。

高翰文紧紧地盯着海瑞,这个新任的淳安知县是不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姑且不说,但对自己提出的方略态度如此激烈,倒有些出他意外,问道:“阁下以为‘以改兼赈’的方略就会让两个县的百姓都饿死吗?”

海瑞:“今年当然不会。那些大户早准备了粮,八石一亩,最多十石一亩,灾民卖了田怎么也能对付个一年半载。”

高翰文:“阁下怎么知道官府就会让那些大户用八石十石一亩买灾民的田?”

海瑞:“这正是我要阁下去问新任知府大人的地方。‘改’字当头,官府不贷粮,锅里没有米,如果那位新任的杭州知府大人是灾民,那个时候八石一亩十石一亩他卖还是不卖?”

这话和胡宗宪说的话如出一辙,高翰文望着海瑞不吭声了。

最尴尬的是王用汲,对海瑞此时以如此激烈的言辞冒犯上司十分担心,可这时去给上司叙礼不是,如何插言也不是,只好怔怔地望着二人。

三个人便都僵在那里。

正在这时,那书办拎着一壶茶进来了,也没在意三人都站着,倒挺客气,还带了三个干净的瓷杯,放在桌上,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几位也不要见怪,衙门大了,人都养懒了。你说这么多老爷来了,厨房茶房还在打牌,问茶叶还叫我自己去找。好在我随身带了一包今年新出的龙井,嫩叶雀舌,也算上品了。几位在底下当差也不容易,喝吧。”倒完茶说完话,这才发现三个人依然站在那里,便有些诧异,望了望这个,又望了望那个。

“这茶不干净。”海瑞看也不看他,“我不喝。”说着径自坐了下去,拿起凳上那半个尚未吃完的荷叶米粑又吃了起来。

那书办一愣,当下便把几个人站着的尴尬情形想到了自己身上,立刻瞪着海瑞:“我说你这个人是来当官的还是来找别扭的?看清楚了,这可是巡抚衙门!”

海瑞抬起了头,冷冷地盯着那书办:“巡抚衙门喝杯茶也要行贿受贿吗?”

那书办被他说得一咽:“你……”

高翰文:“他不是找你的别扭,你出去吧。”

这时,一名随员在门口出现了,问那书办:“那个高知府到了没有?”

那书办终于有个台阶可下了,犹自向海瑞嘟哝了一句:“莫名其妙。”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对那随员:“我现在就去问。”

“不用去问了。”高翰文大声接道,“我就是。”

那书办的脚一下子又被钉住了,僵在那里。

那随员连忙走进门来:“高大人原来早到了,快请,堂上都等着呢。”

高翰文对那随员:“烦请通报堂上,我们马上就到。”

那随员:“好。请快点,等久了。”说着疾步走了出去。

高翰文这才又慢慢转向海瑞和王用汲。

王用汲两手拱到了胸前,高翰文伸手止住了他:“二位知不知道我是谁都无关紧要。倒是海知县刚才说,‘以改兼赈’的方略会不会让两个县的百姓难以生计,这一点至关重要。只望二位这一点爱民之心到了堂上仍然坚持便好。请吧。”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王用汲望向了海瑞,海瑞也望向了他。

愣在那里的书办这时倒先明白过来了,从衣袖里掏出了那块玉佩,连忙跟了出去。

海瑞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王用汲:“刚峰兄,事情得靠我们去做,但也不要太急。”

海瑞:“润莲兄,如果淳安建德的百姓活不下去,你和我还能活着走出浙江吗?”说完也大步走了出去。

王用汲的脸色立刻凝重了,紧跟着走了出去。

左右两排案桌,巡抚衙门大堂上坐满了红袍紫袍。也是等得太久了,有些人便不耐烦,种种无聊的情状就都露了出来。有两个坐在同案的官员正在把玩着一只官窑细瓷的鸡缸杯;有两个同案的官员更是不可理喻,竟在案上摊开一张新抄来的昆曲谱,用手指在案面上轻敲着板眼,同声哼唱。

郑泌昌坐在正中的大案前,他倒是好耐性,闭着眼不闻不问在那里养神。

“哎!哎!”坐在左边案桌第一位的何茂才焦躁了,眼睛盯向了下首那几个案子前的官员,“你们有点官样好不好?这里可不是唱堂会玩古董的地方!”

那两个唱昆曲的官员停止了敲唱,一人收起了曲谱,另一人也把手从案面上收了回来。

另两位把玩鸡缸杯的官员也收起了杯子。

刚才还很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又死一般的沉寂了。

“真是!”何茂才又甩了一句官腔,接着对下面那几个官员,“听说淳安和建德有些刁民煽动百姓不肯卖田,各户还凑了些蚕丝绢帛四处买粮,这些事你们都管了没有?”

一个刚才还在玩鸡缸杯的官员答道:“都安排人手盯住了。好像有十几条船在漕河上等着买粮,正在谈价。明天等他们运粮的时候河道衙门就把粮船扣住。”

“粮市要管住。”郑泌昌睁开眼了,“所有的粮都要用在改稻为桑上面。再有私自买粮卖粮的以扰乱国策罪抓起来。”

那个官员:“明白。属下明天就扣粮抓人。”

“这才是正经。”何茂才说了这句,去门外问讯的那名随员匆匆进来了,在何茂才耳边低声禀报。

“到了。翰林大老爷终于到了。”何茂才望向郑泌昌不耐烦地嚷道。

说话间,高翰文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海瑞和王用汲在门口站住了。

郑泌昌率先站起来了,何茂才以下那些官员不得不都懒懒地站了起来。

高翰文也就向郑泌昌一揖:“王命下,不俟驾而行。紧赶慢赶还是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郑泌昌笑着:“一个月的路程十五天赶来,高大人的辛苦可想而知。快,请坐。”

他的位子居然安排在何茂才对面的第一位,这就显然是职低位高了。郑泌昌如此安排,用意很明显,一是因为这个人是严世蕃举荐来的,尊他就是尊严世蕃;更重要的是“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是他提出的,如何让他认可浙江官府和织造局定下的议案至关重要,笼络好了,一声令下,买田卖田雷厉风行,一个月内事情也就成了。可按官场规矩,高翰文这时便应自己谦让,说些不敢之类的话,然后大家再捧他一下,见面礼一完,让他在定下的议案上签了字,明天开始行事。

可高翰文居然没谦让,而且对何茂才以下那些人不但不行礼,连看也不看一眼,便坦然走到那个位子前坐了下来。何茂才以下的那些官员脸色便有些难看了。但还是都忍着,只要他认定议案,照着去做。

高翰文一坐下,依然站在门内的海瑞和王用汲便真的像笔架矗在那里格外打眼。

高翰文又站了起来,对郑泌昌:“中丞大人,两个县还没有设座呢。”

何茂才这时不耐烦了:“省里议事从来没有知县与会的先例。定下了让他们干就是。”说到这里径自乜向二人:“你们下去。”

王用汲的腿动了,准备退下去,可是当他不经意望海瑞的时候不禁一惊,便又站住了。

海瑞这时仍然直直地站在那里,两眼直视何茂才。

何茂才也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海瑞投向自己的那两道目光,不禁一凛——那两道目光在灯笼光的照耀下像点了漆,闪出两点精光,比灯笼光还亮!

今天是怎么回事了?等来的一个知府跟省府抗礼,现在一个上不了堂的县令居然也向上司们透出逼人的寒气!这种无形的气势何茂才感觉到了,郑泌昌和其他人也感觉到了。

但毕竟职位在,何况是掌刑名的,何茂才立刻摆出了威煞:“我说的话你们听见没有?”

高翰文立刻又把话接了过去:“淳安全县被淹,建德半县被淹,几十万灾民,还要改稻为桑,事情要他们去做,就该让他们知道怎样去做。属下以为应该让两个县参与议事。”

何茂才的那口气一下涌到了嗓子眼,转过头要对高翰文发作了,却突然看见了郑泌昌投来的目光。

郑泌昌用目光止住了他,接着向下面大声说道:“给两位知县设座,看茶!”

立刻有随员在门外拿着两条板凳进来了,左边的末座摆一条,右边的末座摆一条。

海瑞在左边坐下了,王用汲在右边坐下了。

紧接着,门房那个书办托着一个茶盘进来了,快步走到了坐在左边上首的高翰文面前,将茶盘一举——三个茶碗摆得有些意思,朝着高翰文的是一个茶碗,朝着那书办这边的是两个茶碗。

高翰文端起了自己这边那个茶碗,想放到案桌上,可面前那个茶盘依然没有移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端开的那个茶碗下赫然摆着他的那块玉佩!

高翰文嘴角边掠过一丝浅笑,伸出另一只手,顺势拿起那块玉佩,接着双手捧着那只茶碗,拿玉的举动在旁人看来便变成了双手捧碗的姿态。

那书办眼露感激,尴尬一笑,这才又托着茶盘走到海瑞面前,却不再举盘而是直接用手端起茶碗放在他板凳的一端,又走到王用汲面前,端起茶碗放在板凳的一端,退了出去。

高翰文这时才坐了下来。

郑泌昌接着轻咳了一声,说道:“议事吧。”

忙乱了一阵的大堂立刻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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