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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诺言·痴情(1)

痴情,足以让世人唏嘘不已,为之动容。

遗嘱

爹得了绝症,眼看快不行了,他最挂心的就是我的老娘。趁还有力气说话,爹就借故支开老娘,将我和爱人叫到床前,轻声说道:“娃们,你娘就交给你们了,你娘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爹死后,你们可要好好待你娘!”

我们一听,都流着泪说:“爹,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将娘伺候得周周到到的。”

爹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道:“娃们,爹写了份遗嘱,以后要按遗嘱上写的办!”

我们又齐声答应了。没多久,爹就故世了。

爹的葬礼很隆重,上年纪的村里人都觉得爹这辈子没白活,老夫妻俩一辈子恩恩爱爱,儿子媳妇又都孝顺,人活到这份上,值得!

丧事料理完,我就找出了爹立的那份遗嘱。我心里很纳闷:家中一切都很美满,不明白爹还有啥要交代?不过,爹既然立了遗嘱,我还是决定要照着办。于是这天午后,趁娘还在睡觉,我和爱人就打开了爹立的遗嘱。

遗嘱是这样写的:

娃们,爹有一事相求。这事关系到你们娘。你们不知道,你们娘最爱吃放醋的菜,可是几十年来,她炒菜却从不放醋,因为爹不喜欢菜里放醋。你们娘为了我,几十年来未吃过放醋的菜了,所以,爹求你们以后炒菜时,都放些醋吧。这样,就算是代爹给你们娘一点补偿吧!

我和爱人看完遗嘱,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爹娘之间的那份深情,那份关爱,虽然朴素,却是那么动人!

当天晚饭时,爱人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自然,每个菜都放了点醋。一家子坐到桌前,娘忽然对我说:“去,给你们爹安个位子!”

我赶忙起身,搬来凳子,拿过碗筷,还在桌上放只杯子,倒了一杯酒。接着,我和爱人都争着给娘夹菜,谁知娘用筷尝了一口,接着又尝了几口,眉头深深地打了个结。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就见娘的泪水流了下来。

片刻,娘放下筷子,说:“你们不知道你们爹不喜欢吃放醋的菜吗?怎么他人刚走,每个菜都放了醋,叫他咋吃?”

我和爱人看着娘,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

(刘膺)

吹口哨的女人

伦敦有一个名叫克鲁斯的小伙子,爱上了漂亮姑娘安娜,可是因为家里穷,不能像有钱人那样,给心爱的姑娘送这送那的,于是他采取了一种独特的求爱方式,每天在安娜经过的路口等着,只要安娜一出现,他就跟在她身后,吹口哨给她听。

克鲁斯每天都吹着同一支曲子,那声音婉转优美,悦耳动听,安娜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一次她忍不住问起,克鲁斯就告诉她,这是自己编的曲,曲名叫《等着你,宝贝》。

安娜每天都听这支《等着你,宝贝》,听着听着,就渐渐喜欢上了,克鲁斯用美妙的口哨声打动了安娜的芳心,两人相爱了,而且不知不觉中,安娜也学会了吹这支曲子。

不久“二战”爆发,克鲁斯应征入伍,上了前线。安娜日夜思念着心上人,每天都上教堂祈祷,求上帝保佑克鲁斯平安回来。可半年后传来了坏消息:克鲁斯所在的部队打了败仗,几乎全军覆没,克鲁斯在战场上失踪了,生死未卜。

安娜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病倒了。住院期间,有位名叫爱丽丝的年轻护士对她悉心照顾,于是安娜就将自己与克鲁斯的爱情故事讲给爱丽丝听,还每天吹《等着你,宝贝》的口哨,仿佛克鲁斯能听到似的,慢慢地,就连爱丽丝都学会了。

安娜出院后,每天吹着这支《等着你,宝贝》的口哨,到军人出没的车站码头或者酒吧去寻找克鲁斯,她相信她的克鲁斯不会死,只要一听到这熟悉的口哨声,就会来到自己身边,可遗憾的是,克鲁斯一直杳无音讯。

这天,下着倾盆大雨,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安娜正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克鲁斯?安娜激动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可克鲁斯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再细细一瞧,克鲁斯的两只袖筒空空荡荡的,她顿时明白了,心上人是因为没了胳膊,怕拖累自己,才故意躲起来。

顿时,泪水模糊了安娜的眼睛:“克鲁斯!亲爱的!”安娜充满深情地狂喊起来,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可偏偏这时候,一辆卡车从安娜跟前急驰而过,将她撞翻在地。

安娜被送进了医院,终因伤势太重不治而亡。临终前,安娜才知道,她那天追的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她心爱的克鲁斯。安娜求赶来看望她的爱丽丝,一定要帮她找到克鲁斯,并告诉他:今生今世做不成他的新娘,下辈子也一定要嫁给他。

不久,士兵们出没的场所又出现了一个吹口哨的女人,她就是爱丽丝。

这天,有位过路的军官听到爱丽丝的口哨声,惊讶地问她:“你吹的是不是《等着你,宝贝》?”

爱丽丝眼睛一亮:“没错,您以前听到过?”

“是的。”军官告诉爱丽丝,他指挥的部队在一次战役中救了几名被德国人围困的英军士兵,其中有一名下士叫克鲁斯,后来加入到他的部队作战。战斗间隙,他曾经听克鲁斯吹过这支曲子,因为喜欢,所以印象特别深。

爱丽丝激动得跳了起来:“那后来呢?”

军官说:“后来由于仗打得非常激烈,部队被打散,我自己也被打昏过去,醒来时已经在战地医院里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了关于克鲁斯的任何消息。”

爱丽丝显得格外沮丧,难道克鲁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几个月后,爱丽丝所在的医院要抽调一部分医务人员上前线,爱丽丝头一个报了名,她希望能找到克鲁斯,完成安娜的遗愿。很快,爱丽丝就如愿以偿地来到前线战地医院,她一面投入紧张的救治伤员的工作,一面抓紧每一个机会向那些伤病员打听克鲁斯的下落,还深情地向他们吹起《等着你,宝贝》的口哨。

一天,医院里送来一名头部严重受伤、一直昏迷不醒的上士。据送他来的士兵讲,这个上士是他们在回队路上偶然发现的,很有可能是从德国战俘营里逃出来的,但目前无法进一步提供他的真实姓名以及其他情况。因此,医院特意指派爱丽丝对他加强看护。

几天后,上士在爱丽丝的悉心照料下终于苏醒过来,但他的情绪却十分低落,加上受伤的眼睛一时无法治愈,整天被厚厚的纱布蒙着,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所以他动不动就发脾气找碴儿,甚至还拒绝医院对他的治疗,爱丽丝想尽办法劝他,也无济于事。

但奇怪的是,这一天当上士听到爱丽丝吹出《等着你,宝贝》的口哨时,身子突然像被子弹击中一样,一动不动,失声问道:“安娜?你是安娜吗?”

爱丽丝一听他喊出“安娜”,禁不住愣住了,难道这个人就是安娜当时日思夜想的克鲁斯?她激动不已,流着泪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哽咽着喊道:“克鲁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终于找到你了!安娜”这“安娜”两个字刚出口,爱丽丝就突然打住:此时此刻,如果把安娜已死的消息如实告知,克鲁斯能接受得了吗?

不行!一个念头在爱丽丝的脑海里闪过:反正现在克鲁斯的眼睛看不见,先瞒住他再说。于是她紧紧抱住克鲁斯,喊道:“克鲁斯,亲爱的,我就是安娜啊!”

克鲁斯显得非常激动,情不自禁地和爱丽丝一起吹起了熟悉的《等着你,宝贝》的口哨来。顿时,优美的口哨声在偌大的病房里回荡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屏息静听,这一刻,大家几乎都忘记了该死的战争,心中充满了对温馨浪漫的幸福生活的向往。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爱丽丝充当安娜的意外出现,促使克鲁斯从此一直很努力地积极配合医院的治疗,所以他的伤势好得很快。眼看克鲁斯受伤的眼睛马上就可以重见光明了,爱丽丝不由担心起来:克鲁斯深爱着安娜,如果当他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女人不是自己心上人时,他的精神会不会崩溃?该怎么对克鲁斯说出这一切呢?

爱丽丝悄悄找院长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她实在不愿意看到刚刚伤愈的克鲁斯马上再遭受更严重的精神创伤,她想让时间来帮助克鲁斯慢慢抚平这一切。爱丽丝和院长商量后决定,在克鲁斯眼睛纱布还没揭开之前,把她调往别的医院工作,离开克鲁斯。

爱丽丝来到病房,故作平静地对克鲁斯说:“亲爱的,我要调动工作了,等战争结束,咱俩回到伦敦再见吧!”

克鲁斯显得出乎意料的冷静,他紧紧抓住爱丽丝的手,深情地说:“安娜,请你记住,无论活着还是死去,克鲁斯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听着这席话,爱丽丝泪如雨下,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又一次和克鲁斯一起吹起了《等着你,宝贝》的口哨,婉转美妙的曲调再一次在医院的上空回荡,歌声荡涤着人们心中战争的阴霾,大家看到的是一片和平安宁的曙光。

战争终于结束了,爱丽丝回到了伦敦。她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安娜坟前,告诉九泉之下的安娜:克鲁斯还活着。另外,爱丽丝还要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愿,那就是:她愿意代替安娜,去陪伴克鲁斯度过一生。

当爱丽丝在安娜墓前喃喃说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位英俊潇洒的英军少尉出现在她的身后。少尉凝视着爱丽丝的背影,突然吹起了《等着你,宝贝》的口哨。

爱丽丝心里猛地一动,回过头来,奇怪地问:“请问你是谁?你认识安娜小姐?”

少尉摇摇头:“不,我不认识安娜小姐,但是,爱丽丝小姐,我认识你。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战地医院里那个受重伤的上士?就是我啊!”

爱丽丝惊呆了。原来这名少尉叫易康迪,战争期间曾被德国人俘虏,后来在战俘营结识了同样被俘的克鲁斯,两人成了知心朋友。克鲁斯向他讲述了与安娜的爱情,并教他吹口哨。他俩每天都吹那支《等着你,宝贝》来打发时间。

后来,他俩和其他战俘一起越狱突围,克鲁斯为掩护易康迪不幸中弹身亡。身负重伤的易康迪获救被送进医院,当爱丽丝吹起熟悉的口哨时,易康迪以为她就是安娜,但他同样不忍心说出克鲁斯已经牺牲的真相,便也充当起克鲁斯来,打算等出院的时候,再将一切和盘托出。所以后来当他请求院长将真相转告安娜时,院长说出的爱丽丝所做的一切更让他震惊不已,他被爱丽丝那颗善良的心深深地打动了,并发誓等战争一结束,就立即去寻找爱丽丝,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易康迪缓缓诉说着这一切,爱丽丝早已泪流满面。两颗真挚善良的心,此刻紧紧贴在了一起。

(徐彦)

一百亿分之一

爱琳和劳尔斯结婚不到一年,却整天吵得没完没了,吵完了很快和好,和好了又很快再吵。这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又大吵起来,而且战火越烧越旺,谁也不让步,最后爱琳尖叫:“咱们去离婚!”

劳尔斯也大叫:“谁怕谁,不敢去的是胆小鬼。”

两人气冲冲地找到一家律师事务所,没想到那里的律师竟然是两人的老同学戴尔。戴尔听完两人的离婚理由,哭笑不得:“就为这点小事离婚,太不值得了吧?”

爱琳一边哭,一边痛诉劳尔斯伤了她的心。劳尔斯则铁青着脸,不停地抽烟,不时大吼一声:“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戴尔劝他们互相忍让,最后他说:“你们其实还是爱着对方的,如果为一点小事就要离婚,那也太幼稚了。”他告诉两人,在他的老家圣路易斯,有一对老夫妻,结婚都七十年了,还十分恩爱呢。

“七十年?”爱琳和劳尔斯瞪大了眼,半信半疑。戴尔说,既然他们不相信,不妨亲自去拜访这对老夫妻,向人家学学相处之道。

几天后,戴尔带着小两口找到了那对夫妻,丈夫乔治都九十多岁了,身体还十分硬朗,三人去时,他正在给身患眼疾的妻子修剪趾甲,而妻子则满脸甜蜜地抚摸着丈夫花白稀疏的头发。听完三人的来意,老乔治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这世界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啊,实话告诉你们,当年我们还曾经吵得几乎要离婚呢。”

爱琳和劳尔斯忍不住问,是什么使他们最终没有分开呢?老乔治回忆,当时那场架吵得真凶,最后几乎要离婚了,只是在女儿的抚养权上存在着分歧,两人都想争夺女儿。就在这时,乔治无意中摸到了裤袋里的一枚硬币,一刹那,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告诉妻子:“这枚硬币是我的老师博拉送给我的,它有一种奇特的能力,能预测人的祸福生死,我们不妨掷一次硬币,若是正面,女儿归我,反面就归你。”

妻子同意了,两人就来到十字架前,让上帝作证,之后把硬币抛到了半空,没想到硬币掉到桌子上,蹦了几下,最后竟然直立在桌子上,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两人傻了眼。

老乔治说:“我们当时以为是上帝的意思,不让我们离婚。而且说实话,我们心里还爱着对方,因此我们就和好了。”

劳尔斯是学数学的,他感叹说:“这真是一个奇迹!要知道,一枚硬币掉在地面上后直立的几率是非常小的。比方说,世界上有五十亿人,每人掷两次硬币,其中只有一次硬币是直立的,这个概率只有一百亿分之一啊!”

老乔治点头:“不错,可你们知道吗?那枚硬币还曾经直立过一次,也是我掷的,那一次拯救的不是婚姻,而是无数条人命呢。”

老乔治讲了一件往事:他的家乡在中美洲加勒比海地区,那里有两个毗邻的小国,老乔治的家正好在边境线上,因此他有两个国家的国籍。那年,两个国家发生了战争,一时炮火纷飞,尸横遍野。仗打了好几年,两个国家都厌倦了,但是由于面子问题,谁都不好意思率先让步,提出和解。就在这时,一个叫博拉的老师,向两国政府提议,找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让他掷一次硬币,一国代表正面,另一国代表反面,那枚硬币掷出哪一面,哪个国家就先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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