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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根竹拐杖卖一元,在旅游旺季一天可卖80根左右。我买了一根,为了和他多说几句话。“这竹子是批发的吗?”“砍的!”“在哪儿?”“山上。”他挥起右手一指。

“没有人管吗?”“大家都在砍,不就一个陈建霖吗?”我顿时语塞,拐杖那么沉重,那是一根武夷山特产的方竹,上面印着五个字:武夷山留念。真的,真是一个很好的留念。

这样的竹拐杖在很多个体户的店铺里摆着,一大捆一大捆,任游人挑选。

我想:在武夷山的方竹被砍完之后,留下了的这根竹拐杖,将是稀世之宝,可以进博物馆、拍卖行,锣声一响黄金万两!秋日夕阳的余晖将要从这一片杂木林中消失了,大王峰的山顶上还笼罩着一层桔黄色。

我和一个砍树的乡民对话:

“村里不都有护林员吗?”“就是护林员带头砍的,护林员还是党员,十有八九是乡长支书的七姑八姨小舅子,一个月拿40元护林费,自己照样砍树,我们这些小百姓为什么不能砍?”“大一点的干部砍吗?”“他们也有砍的,不过砍不砍没关系,有人送上门这不更好?”乡民的话使我想起:崇安县100多个科局级干部中84个违章占田盖房,他们的新房的大梁中不知有没有武夷山的树?

然后是这个乡民的诉苦,老虎灶要烧柴,如能砍到黄楠木就用来做棺材,闽北山区的习俗是先做好棺材备用,有的一家三代人,从3岁的孩子到80岁的老爷子人人一口棺材漆得发亮,放在阁楼上。

棺材做好之后,便要想办法购置冰箱、彩电,年轻人更喜欢“雅马哈”。现代生活的气息并不只是北京、上海特有的,也一样吹进了闽北山区,于是就上山砍树弄钱,80年代中国人,男女老少都懂得了钱是好东西!登大王峰时陈建霖说:“这一条路就像人生,每攀登一步都要推开自私和无知这两块巨石的夹击!”谁要以为陈建霖仅仅是一个爱提意见的“刺儿头”,那就错了。他首先是个实干家,且不说开拓武夷山上曲折盘旋的石级小道,就在幔亭山房里,从客房到餐厅,那些用废木料、树棍精心设计的全套家具,用竹片编成的各种吊灯灯罩,用鹅卵18石铺成的色彩斑斓的地面,省下了人民的多少血汗钱,凝聚了多少武夷山的自然景观,那全是陈建霖精心设计的。他为了什么?他图的什么?

窗外是潇潇秋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是陈建霖亲手雕刻的各种肖像艺术品,有一个是他母亲的头像,另一个是他儿子的头像,放在他的床边,还有酒醉后的李白与苏东坡,少女的侧身像,树根的深浅不一的光洁度、各种纹理都成了这些艺术品生命的一部分。雨下了一天,我们谈了一天,痛苦与惆怅,愤慨和不平,都留在这间屋子里了,现在是肖像一般的宁静,只有风声雨声“武夷山是尽得造化精灵的自然赋予的巨大雕刻,我怎么能睁一眼闭一眼呢?”他说。

他看着窗外,我也看着窗外,雨中的山,山中的雨,我说:“我们就说说武夷山吧,不再谈別的,咀嚼痛苦的结果是使痛苦增加10倍,我们紧张一天,轻松一下吧!”一人端着一杯武夷留香酒。

其实,他是一个很有天份的艺术家,他常常以艺术家的天真和执著去观察生活,他说一武夷山本刚柔相济,山山都有风骨,山山都有脊梁,一山与一山的起伏和扭曲又很像是音乐的旋律,倘若九曲溪水不涸,那涛声便是琴声。

阴雨天中,武夷山是一幅水墨画。

阳光下是笔触很浓色彩鲜明的油画。

晚上有月亮的时候,云彩是白的,山头是黑的,像剪纸。

早晨,阳光初露,岩壁上白色的部分就像少女的肌肤,她刚刚出浴归来。

深冬雪后,松树白里透绿。现在大树砍得差不多了,雩花没有地方挂,从山上往下淌,跟流鼻涕一样。

过去的枫树很多,秋后满山遍野的红色,现在没有了,石头是不会变红的。

一种整体感,没有尔虞我诈也不会你争我斗——这是另一种中国山和另一种中国人的区别。

说得真好,可是一点也不轻松。两杯酒都还是满满的,我们留着,总有一天为着树木和森林的再生,为着正义和良知的胜利,也为着伐木者的醒来,我们干杯!我们要分手了,1从心里说一声“再见”,这是温暖的,人生能有多少次再见?1秋雨很凉。我们站在雨中,雨中的黄昏来得真早也模糊了我们各自的影子……

葱郁的西天目山和另一个人我从武夷山匆匆忙忙地赶往天目山,我似乎带走了一些什么,也试图忘却一些什么,还想追寻一些什么。在我认识了武夷山和陈建霖以后,大树和小树的根根蔓蔓一直在缠结着我,这种缠结把我的思想牵向古远。35亿多年以前一一这个朦胧的起点在地球史上是一个辉煌的节日一从那时开始古代地表20的海水中植物生命开始起源。42亿多年前,已经由单细胞藻类转变成大量的多种复杂的多细胞植物中的一部分精良的先锋植物,开始了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近乎于自杀性冒险的登陆活动,它们向着大片的荒地和裸露的岩石进攻,连上帝也感到惊讶的是植物的登陆以无数的牺牲为代价却终于成功了。什么样的古植物学家也无法肯定是哪一些植物最早登上陆地的,那时候它们一律是无名的、细小的、微不足道的,而人类有记载以前的文明史却也是由此开始的,因为地球上有了绿色。

藻类,植物,昆虫,树木,森林飞禽,走兽,花朵。这些人类的朋友,或在人类之前或和人类一起创造着地球上的生活,也使我们的地球变得那么美丽、那么深广、那么多彩多姿。

我在天目山看见了这一切。

天目山的最高峰大殿一带,是一片原始森林,古老而健壮的银杏是第四纪冰川期留下的宠儿、而今地球的独生子;高耸入云的冷杉用不着修剪一人类也无法修剪一一因为它太高大了,从根部向上五六十米没有一枝一叶,再往上看见了一丛丛就生在树杆上的叶子,凌霄处却是葱绿一片。只能在远处看,在树下抬头是看不见的,向后弯腰直到失去平衡,那就干脆躺在厚厚的落叶铺盖的林地上看,看树天一色,看云在绿叶间缠绵。几亿年前最初的森林家族最古老的成员如红松、冷杉、银杏,在天目山依旧生机勃勃傲然物外;在当前世界日渐稀少的天目铁木、连香树、天果树、鹅掌楸、.天目木姜子都保存下来了。灌木丛告诉我,山顶上秋风很大,这些大树却丝毫不为所动,默默地生长着,像默默地已经流逝了亿万年的历史。而奇峰怪石间,不时有飞禽和走兽出没,对出现在这里的人们似乎不抱太大的戒心。在茂林修竹之间则是无数种可以治百病可以使人延年益寿的芳草灵药……

在天目山,近几年从未有过毁林开荒的事件,偶有山民偷一根竹子就得重罚。不仅大树古树没有人砍伐,就连这些杂生在路边的芳草灵药也没有人采,这里的人民在近30年的时间里与天目山自然保护区的一草一木和谐相处,在银杏和冷杉上所留下的是人们钦慕的目光,在灌木和新生的树林及芳草之间,流淌着的是珍爱它们的汗水。

因而天目山上芳草不老森林常绿!也是一个人,天目山上一个爱树如命的人,快80岁了,他的年龄要比陈建霖大将近40岁。两座山的命运就是这两个人的命运,但愿陈建霖活到80岁时日子要好过一些。

老人叫宋永增,1982年73岁时才被请下山来离休养老,1960年到天目山护林时刚刚50岁。我冒雨从杭州赶到.临安乡下,在狮子山的山坡下一片稻田环抱的青砖瓦舍里找到了他。他瘦小,天目山里哪一根杂树都要比他髙大得多,精神很好,他等候在门口就像等候一个老朋友,他知道我要写天目山,他说:谁跟天目山的树好,我就跟谁好!他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做过一个县的农工部长,区委书记,这在50年代的浙西山区就算是不小的官儿了。1960年,22大家正在为肚子犯愁而走不动路一个个都病病怏怏的时候,县委书记找他谈话,要他到天目山当林场场长,用他的话说是去当“和尚”、护林头儿。他去了,那个年代还真是党叫干啥就干啥的,不像现在。他见过天目山那是在山外,现在走进山里了,才知道天目山那么多珍宝,高的,矮的,走的,飞的,都是宝啊!50岁学林买书看,请教山里的和尚;先认树,认识了就亲了,不认识永远是陌生的;后学爬树,剪枝、整叶、查病虫害,要爬得轻巧,不能擦伤树皮,树皮跟人的皮肤一样,破了、烂了,谁不疼?再尝百草,恨不得把那些奇珍草药捧进心窝里。那年头,共产党的干部还真讲带头作用,他的口粮只有27斤,女工是32斤,男工是35斤。

他说少吃饭还要多流汗,多动脑筋,否则别人能听你的吗?他一定是肚子饿的,现在那么瘦。我跟他开玩笑说现在像你那么瘦的带长字的千部已经不多了,吃肥点吧!他一再告诉我:“我没有啥花头,只会种种树,管管树。”我也告诉他:“现在有的是有花头的人,就是不肯去种种树管管树。”自己不管还不让别人管,我跟他说了武夷山的砍树情况,他站起来了,“这还了得!这些贪官污吏怎么还在做官?”他是个“土八路”,他没有靠资格混日子,他还是地下党呢!“在天目山,有的是资格老我千万倍的,我算什么?”他现在是天目山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护林育林专家,白天跑山晚上在油灯下一字一句地读《植物学》与《树木分类学》。天冃山不仅被保护了,树的品种还有了增加,1978年9月,他去四川卧龙山开会,10天时间除了会议外,起早摸黑往山上跑,拣树种,问别人讨树苗,再用苔藓包好,放在那个随身带着的布口袋里,一路上像抱小孙子一样抱回了天目山。

在天目山,引进的朝鲜落叶松,日本扁柏、冷杉,美国香柏、红杉,法国梧桐,墨西哥落叶松,以及国内14个省市的各种树木都已成为天目山森林的一部分。这里的每一个早晨,当太阳升起,它们便开始了默默的劳作,把清新的空气撒向人间;在夜晚,小鸟回林以后,中国的和外国的各种树木,在天目山海拔1100多米的峰峦间,发出了雄劲的浑然一体的只有大自然才有的涛声……”也许是天目山上林木花草的熏陶吧?老宋愈来愈讲究美了,他希望天目山不仅是古老的也是新鲜的,既有雄浑也有灵秀,在古树的黄朴间还应该有雪松的嫩绿。况且雪松作为世界著名五大公园欣赏树种之一,天目山没有,老宋心里难受,中国人为什么让人瞧不起?不就是缺这缺那吗?不就是缺那么点精神吗?

天目山前面的青龙山上倒是有一棵高大的雪松,老宋呆呆地在树下不知走了多少遍,爬到20米高的树上和林场工人一起为这棵老树人工授粉。失败后又研究无性繁育,剪下枝条在苗圃里扦插,依然没有成活。

也许是不精心吧?他把雪松插在钵头里,白天端进屋内取荫,晚上端到屋外受露,栽插的泥土用筛子筛过再炒成焦泥灰,以消灭细菌。又把米泔水、葡萄糖掺进土里以增加养分,结果还是失败了。

养一棵树比养一个孩子还难!他听说南京繁育雪松成功,自费赶去背回了一大捆3—5年生的可以成活的母株条,成活率达96%。以后在浙江林学院的帮助下,天目山上的高山雪松扦插成活率达94%!10年来,天目山上第一批扦插成功的雪松已经相当壮观了,一片嫩绿带着一点点君山碧螺春茶的毛茸茸的白色。

培育高山树种是老宋的心愿,有一个数字成了他晚年的一块心病:在临安县千米以上的高山有60万亩,浙江全省有700多万亩,因为海拔高大多数是荒山疏林,让这些山都绿了,都种上雪松,给子孙多留下一片树荫,他说我死也闭得上眼睛了。

“我们不如和尚。”老宋说,“和尚没有子孙,他们爱山爱树如命,我们有子有孙,还有砍树毁山的!那才真叫断子绝孙呢!”老宋上山时,刚好是三年自然灾害开始,农民没有饭吃也想砍树换几元钱,老宋对他们说:“树是子孙后代的,不能砍!‘老宋的命有一条,你们要不要?”历任临安县委的领导支持老宋,逢上干旱十天半月不下雨,老宋就跑到县里请求封山,县政府便当即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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