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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争论无济于事。维罗妮卡走出去,散了会儿步。她若无其事地环视左右,想找到一条逃跑的路。围墙很高,这是从前兵营的设计要求,但岗楼却荒弃了。花园四周全是建筑物,表面看来是军事设施,如今却成为了男女病房、行政办公室与员工的房间。一番快速侦查后,她发现唯一设岗的地方是正门,人们进出的时候要拿出证件,供两个守卫检查。

所有一切仿佛飞回了她的脑子。为了尽快恢复记忆力,她开始回想起每一件细微琐事,比如房间的钥匙放在哪儿,刚刚买的唱片,图书馆里借的最后一本书。

“我是泽蒂卡。”一个女人向她走来,对她说。

前一天晚上谈话的时候,她一直蹲在床边,所以没看清泽蒂卡的脸。她大约三十五岁,看上去完全正常。

“我希望那一针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时间一长身体就适应了,镇静剂也就失效了。”

“我还好。”

“昨天晚上我们聊过,还记得你向我要什么吗?”

“我记得一清二楚。”

泽蒂卡挽起她的胳膊,与她一起散步。院子里有很多树木,叶子掉光了。高墙外面,群山在云端若隐若现。

“天很冷,但还是个美丽的早晨。”泽蒂卡说,“灰蒙蒙的天空,有点阴郁,不过很奇怪,在这样的天气我却从来不抑郁。每当这样的天气一来,我就觉得是大自然在赞同我,它把我的心思展露无遗。可是有太阳的时候,小孩子开始在街上玩耍,因为天气好,每个人都兴高采烈,而我却难过极了。一切都生机勃勃,我却仿佛无法参与其中,这很不公平。”

维罗妮卡轻轻地抽出胳膊。她不喜欢身体接触。

“你的话没说完。你刚刚提起我向你要的东西。”

“这里有一个团体。参加的有男有女,都是些可以出院回家的人,但是他们自己不情愿。这样做的理由有很多:维雷特当然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可也不像旁人讲的那样糟糕。在这里人们可以畅所欲言,为所欲为,不必担心听到别人的批评,反正他们生活在疯人院里。政府派人检查的时候,他们得装疯卖傻,因为有些人住院是政府付钱。医生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似乎老板下了命令,他们便默许这种现象的存在,反正床位比病人还多。”

“他们能搞到安眠药吗?”

“试着和他们接触一下。这个团体叫博爱会。”

泽蒂卡指了指一位银发女人,她正在兴高采烈地和一群年轻点儿的女人聊天。

“她叫玛丽,是博爱会的成员。问问她吧。”

维罗妮卡正想向玛丽走去,泽蒂卡拦住了她。

“现在不要。她正开心着呢。她可不会为了向一个陌生人示好而中断自己的乐子。如果她对你印象不好,你就再没有机会接近她了。疯子总是相信第一印象。”

泽蒂卡说“疯子”这个词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维罗妮卡不由得笑了。但很快她便感到不安,这里的一切都太正常了,好得过分了。这么多年,从工作地点到酒吧,从酒吧到恋人的床,从恋人的床到自己的房间,从自己的房间到父母的家,就是她的全部生活。而如今,她却有了一种连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体验:精神病院、疯狂、疯人院。在这里,人们承认自己是疯子,丝毫不觉得羞愧。在这里,没人会中断自己的乐子,只为了向其他人表示好感。

她开始怀疑泽蒂卡讲的话是不是真的。或者,装作生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只是疯子的一种策略。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此刻的经历如此有趣,如此与众不同,是她想都想不到的:难道你会想到有人竟然装成疯子,只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在此刻,维罗妮卡感到心脏一阵剧痛。医生的话闪进她的脑海里。她害怕了。

“我想一个人走走。”她对泽蒂卡说。归根到底,她也是个疯子,无需去取悦别人。

女人走远了。维罗妮卡眺望着高墙外的远山。活下去吧,这种稀薄的愿望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但维罗妮卡斩钉截铁地赶跑了它。

我需要马上弄到药。

她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情况很不理想。尽管只要她愿意,无论什么疯癫行径都可以去做,但她却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

毕竟,她一点都不疯。

他们在花园里待了一阵子,然后到饭厅吃午饭。再后来,护士们领着这群男男女女来到一间巨大的活动室,分成很多不同的区域,有许多桌子、椅子、沙发,还有一架钢琴、一台电视机,以及宽大的窗子,从那里望得见灰灰的天,低低的云。活动室向着花园,因此所有窗子都没有安装护栏。天很冷,门关严了,但只要转动一下把手就可以出去,再一次漫步于树林之间。

大部分人挤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一些人空洞地看着远方,还有一些人低声自言自语——人的一生中,又有谁没有这样做过呢?维罗妮卡发现,在大厅的一角,这里最年长的女士玛丽,正与一群长者聚在一起。几个病人经过他们身边,维罗妮卡也想加入其中。她想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她尽力隐藏自己的意图。但是等她靠近了,那群人却住了嘴,大家全不说话了,都在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一位老先生问,他看上去像博爱会的首领(如果那个团体真的存在,而且泽蒂卡也如表面看上去那样真的没发疯的话)。

“没什么,我只是经过。”

大家面面相觑,傻呵呵地晃着脑袋。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她只是经过!”另外一个人高声重复了一遍。没过多久,所有的人都开始高喊同一个句子。

维罗妮卡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慌张地僵立在那里。一位身强力壮、凶神恶煞的护工赶了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团体里的一个人说,“她只是经过。她立定在那里了,但是会走开的!”

所有的人都开始哈哈大笑。维罗妮卡的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表情,微笑着转身离去,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径直走到花园,连厚衣服都没穿。一位护工想劝她回来,但是另外一个护工马上出现了,对他耳语了一番,两个人便放过了她,把她一个人留在寒冷的外面。没有必要去关心一个判了死刑的人的健康。

她困惑,她紧张,她生自己的气。她从来没有让自己被激怒过。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当新情况出现时,她应该保持冷漠与镇定。然而,那些疯子却让她觉得耻辱与害怕。她暴跳如雷,恨不得杀了他们,用她从来说不出口的话伤害他们。

也许是药物或昏迷时的治疗把她变成了一个如此脆弱、无法自控的女人。少年时代,她曾经遭遇过更困难的局面,然而这是她第一次无法忍住泪水。她必须做回自己,懂得嘲讽地回击,假装这些冒犯伤害不到自己分毫,因为她高高在上。那群人中哪一位有这般勇气,敢于期盼死亡?那群人终日躲在维雷特的高墙里,又有谁能教导她如何生活?她再也不会寻求这些人的帮助,尽管不得不等上五六日才能去死。

一天已经过去了。只剩下四五天了。

她走了一小会儿,任零度以下的寒气侵入身躯,迅速奔流的血液冷却了下来,过快的心跳也慢了一些。

很好。我在这里,我的日子屈指可数,那群人我从来没见过,以后也永远不会再见,而我却在意他们的评论。我很痛苦,我气急了,我想反击,我要自卫。那我还浪费什么时间?

然而事实上,她正在浪费那所剩无几的生命,只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争得一席之地,在这里,人们必须反抗,否则只能任人宰割。

这不可能。我从来不这样。我从来不为无谓的事争斗。

寒气逼人的花园里,她停了下来。正因为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所以生活给她什么,她便接受什么。少年时代,她觉得选择为时过早,而现在已是青年,她又觉得改变为时已晚。

可是她究竟把精力浪费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她曾尝试让自己的生活一成不变。她曾放弃了很多梦想,只希望父母如孩童时代一般爱她,尽管她知道真正的爱会随着时光变化、发展,并会拥有新的表达方式。一天,维罗妮卡听到母亲哭诉两个人的婚姻已经到头儿了,她找到了父亲,哭着威胁他,终于得到了他不会离家的承诺,却没有考虑父母两人因此要付出的高昂代价。

她想找个工作。一家在她新生的祖国刚刚成立的公司提供给她的机会很有诱惑力,但她却放弃了,因为她要接受公共图书馆的职位,虽说钱不多,但稳定。她每天定点上班,让上司清楚地看到她并不是一个威胁。她心满意足,也不愿努力上进,月末领钱是她全部的愿望。

她在修女院租了个房间,因为修女们要求房客必须在规定的时间之前回来,到时间会锁上大门。谁要是被锁在了外面,就只能睡到大街上了。这样,她就有了一个真正的借口可以向情人讲,而不会被迫在旅馆或陌生的床上过夜。

她也梦想过婚姻,想象着在卢布尔雅那城外拥有一幢小小的房子,那个男人与她的父亲完全不同,钱挣到足以养家糊口就够了,而他感到心满意足,因为两个人可以厮守在小房子里,伴着壁炉里的熊熊火光,看着远山上的皑皑白雪。

她教导自己,给男人的欢愉要有一个精确的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只给他需要的那么多。她从不对人发火,因为那意味着反击,意味着与敌人战斗,之后却又不得不去承受无法预料的后果,比如报复。

她得到了生活中希望得到的一切,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所有的日子都一模一样。因此她决定去死。

维罗妮卡再一次走进大厅,向围聚在角落里的那群人走去。人们正热烈地交谈,但看到她走来,大家便纷纷缄默不语。

她径直走到年纪最大的男人面前,他好像是这群人的头儿。她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其他人来不及阻拦。

“你不还击吗?”她高声问,想让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你什么都不做吗?”

“不做。”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行血从他的鼻子流下来,“反正你也不会骚扰我们多长时间了。”

她离开大厅,向病房走去,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她一生中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而刚才竟然做了。

与那个被泽蒂卡称为“博爱会”的组织发生争执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三天。对那个耳光她感到后悔,不是因为害怕那男人报复,而是这与她平素行事差异太大。不过很快,她便释怀了。生命是值得的,无需忍受无谓的痛苦,反正她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唯一的出路是远离一切事、一切人,千方百计地保持既往的自我,遵守维雷特的规章制度。她适应了疯人院规定的作息:很早起床,吃早餐,去花园散步,吃午饭,去大厅,再去花园散步,看电视,睡觉。

入睡之前,一位护士会拿着药来。其他女病人都吃药,只有她需要打针。她从不抗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给她打这么多镇静剂,她根本没有任何睡眠问题。他们解释说,打的那针没有安眠效果,而是治疗心脏的药。

就这样,她遵守着这里的作息,疯人院的日子也开始一成不变起来。当日子一成不变时,时间便过得更快了:再过两三天,她就不需要刷牙,也不需要梳头了。维罗妮卡知道自己的心脏正在迅速衰弱:她喘气越发吃力,感到心口疼,吃不下饭,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晕头转向。

与博爱会的那场冲突之后,曾有几次她这样想:“如果我还有选择,如果从前我便明白我的每一天之所以一成不变,是因为那其实正是我的愿望,也许……”

但是她的回答总是一样:“没有也许,因为根本就没有选择。”然后她的内心又回复平静,因为一切业已注定。

这段时间,她发展了与泽蒂卡的关系(不是友情,因为友情需要长时间的相处,而这并不可能)。她们一起玩纸牌,这可以更快地打发掉时间。有时候,她们还一起静静地在花园中散步。

那天早晨,早饭后不久,按照规定所有的人都要出去“晒太阳”。然而,一位护工却要泽蒂卡回到病房,因为那天是“治疗”的日子。

维罗妮卡正和她一起吃早饭,因此听到了护工的话。

“怎么治疗?”

“是种很老的疗法,六十年代就有了。但是医生觉得会让我好得更快。你想看吗?”

“你说过你得的是抑郁症。吃点药,补充缺乏的物质,不就可以了吗?”

“你想看吗?”泽蒂卡坚持问。

这会打破常规,维罗妮卡想,会发现新鲜事,在她只需要耐心而什么都不需要学习的时候。但是她的好奇心太强了,因此点了点头。

“这又不是表演。”护工抗议说。

“她就要死了,却什么都没经历过。让她跟着来吧。”

维罗妮卡看着泽蒂卡被绑在床上,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告诉她会发生什么,”泽蒂卡对护工说,“不然,她会吓坏的。”

他转头,让她看了一下注射器。能被当成医生对待,向实习生讲解正确的程序和适当的治疗方法,这让他看来开心不已。

“这只针管里装的是胰岛素,”他的语气庄重而又专业,“供糖尿病病人降低血糖之用。不过,如果剂量比常规用量高,血糖会急剧降低,并导致病人昏迷。”

他慢慢地晃动针管,抽出空气,扎在泽蒂卡右脚的静脉上。

“现在马上会发生这种情况。她会进入一种诱导性的昏迷中。如果你看到她的眼光突然黯淡下来,千万不要奇怪,她会处于药物的控制下,不要指望她能认得出你。”

“真是骇人听闻,不讲人道!人们抗争是为了从昏迷中苏醒,可不是为了陷入昏迷。”

“人们抗争是为了活下去,可不是为了自杀。”护工回答道。不过维罗妮卡对挑衅充耳不闻。

“昏迷会让机体暂时休息,器官几乎停止工作,血压也会消失。”他一边说一边将药水打了进去。泽蒂卡的双眼慢慢地失去了神采。

“不要紧张,”维罗妮卡对她说,“你完全正常,你曾给我讲过一个国王的故事……”

“不要浪费时间了。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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