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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引论

一、关于对立战略的趣话

先来说三个故事:

故事一:每次出差,我都会有意识地坐坐当地的出租车,向寂寞的司机了解当地最有意思的人文民情。

有一次,去美丽的西南某城市参加国际电视交流活动,一上出租车,车里就传出“欢迎乘坐本公司出租车”的电脑提示语。

“本公司”是哪个公司?司机肯定知道,司机所属公司的宣传部门以及制作这个电脑提示语的人也知道,恰恰就是提示语最想要“提示”告之的对象——消费者不知道。我直到下车也不知道“本公司”是哪家出租公司。

故事二:深夜,一个大型活动的彩排现场,一帮同事忙碌着。助手的电话响了,看他接电话的样子,就知道是他远方舞蹈学院女朋友来的电话。

现场正忙着,10分钟过去了,助手却迟迟挂不掉电话,并问我该怎么办?

原来,他的女朋友课余时间帮助一个单位排练了联欢晚会舞蹈,说好了给500元劳务费,可是联欢晚会都过去几天了,劳务费还是没拿到。女朋友又生气又难过,打电话给他,可他劝了10分钟,女朋友还是很激动。

我接过电话说:“虽然在你自己看来,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名牌舞蹈学院的高才生,但在别人看来,你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有毕业的学生而已;虽然你认为你帮了别人很大的忙,但别人可能还认为给了你很好的实践的机会;在你看来这500元是很大的事情,但别人可能却还有更多的大事要办。这个钱明天再尽力去要,别人既然答应了,应该会给你的,暂时没拿到也没什么。如果你是杨丽萍的话,别说500元,就是50000元,可能都会‘演前付款’。可你不是,你想成为杨丽萍,就好好刻苦练习,现在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终于,对方挂了电话。

故事三:春秋时代,鲁国有这样一条法规,凡是鲁国人到其他国家去旅行,看到有鲁国人沦为奴隶,可以自己垫钱把他先赎回来,待回到鲁国后到官府去报销,官府用国库的钱支付赎金,并给予一定的奖励。于是,很多在外的鲁国奴隶被赎了回来,与家人团聚。为此,百姓都很拥戴鲁国国王。

孔子有个学生到国外去,恰好碰到一个鲁国人在那里做奴隶,就掏钱赎了他。回国以后,这个学生没有张扬,也没有到官府去报销所垫付的赎金。

那个被赎回家的人把事情讲给众人听,人们都称赞这个学生仗义、人格高尚。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把这件事当做美谈。孔子知道后,不仅没有表扬这个学生,还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责怪他犯了一个有违社会大道的错误,是只为个人小义而不顾大道的行为。

孔子指出:由于这个学生没有到官府去报销赎金,而被人们称赞为品格高尚,那么其他的人以后在国外再看到鲁国人沦为奴隶,就要对是否垫钱把他赎回来产生犹豫。因为垫钱把他赎回来再去官府报销领奖,人们就会说自己不仗义,不高尚,不去官府报销,自己的损失谁又来补?于是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假装没看见。从客观上讲,这个学生的行为妨碍了更多的鲁国奴隶回家,成全了个人而破坏了大局原有的规则秩序。

以上三个故事有一个共同点,站在出租车司机、同事女朋友、孔子学生“我”这个角度来看,都是没有错误的,是很合理的,但以“非我”的视角站在“我”的对立面来看,却总是有另外一番景象。

这本小册子谈的是对立战略,以及运用对立战略建立电视品牌的方法。对立战略的精髓,是以对立面的思维角度来进行电视品牌全程运营的管理。电视品牌不是存在于品牌建立者——“我”的心中,而是存在于“非我”的消费者心智中。

二、电视品牌试金石实验

湖南省之外的很多电视观众,提起湖南卫视,脱口而出的第一联想有“快乐大本营、超级女声、好玩、好笑、有意思、娱乐”等等,虽用词不一,但在认知上基本还是相同的——快乐、娱乐。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中国的众多电视媒体都开始关注品牌,品牌之战的硝烟,让原本就已经很激烈的电视媒体竞争有明显加剧的感觉。不论是在理论界,还是在实践中,许多电视传媒热血精英和优秀的电视品牌专家顾问们,纷纷把智慧与才情挥洒在这个称为品牌的东西上了。

21世纪初始几年,中国各级电视媒体(特别是省级卫视)推出了各有特色的定位,要打造自己独特的品牌,用这个品牌去参与竞争,吸引普通观众的时间,吸纳广告客户的金钱。这其中,有些省级卫视走在了特色的前列。举例来说,“快乐中国”的湖南卫视、“电视剧大卖场”的安徽卫视、“情感天下”的江苏卫视、“财富领先”的浙江、广东卫视等等。

对于这些省级卫视的特色定位,中国的电视人可能会比较熟悉,原因很简单,这些卫视的相关情况报道,常常出现在传媒行业的论文、期刊、书籍、网络、论坛上,你用了我用,我用了他用,就这么传播开来。在此,我们也要引用一段来源于熊忠辉博士著的《中国省级卫视发展战略》一书中的文字:

跨区域发展是当下中国传媒界关注的焦点之一,一些媒体正在积极制定和实施跨区域发展战略。在广电领域,国家广电总局2001年底颁布《关于广播影视集团实行多媒体兼营和跨地区经营的实施细则》,为广电经营的跨媒体、跨区域问题指明了方向。

那么,广电媒体跨区域发展需要做那些准备?面临哪些问题呢?近几年来,地处西部地区的贵州电视台所做的探索,引起全国同行注目,甚至被称为贵州卫视现象。

就上段文字中的“全国同行注目”六个字,请允许我们先问一个问题:

“您是全国同行中的一员吗?”(同行,这里指的是与电视工作有关的一切职业工作者)

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上段文字中的提到的“贵州卫视现象”,您的第一联想是什么?

这个第一联想的答案可以分为A、B两大类,所有读者的答案一定在这两大类之内:

A、贵州卫视——西部黄金卫视;

B、非A的其他所有答案(与A对立存在)。

贵州卫视的第一联想——西部黄金卫视,应该是贵州卫视的工作人员最想听到的回答,因为“贵州卫视——西部黄金卫视”正是他们所努力推广的品牌认知方向。有这个第一联想的人越多,就越说明贵州卫视的品牌推广是成功的。

但,这仅仅是在全国同行中的品牌推广。

现在,我们又把全国所有电视观众分为A、B两大类:

A、从事电视工作的全国同行;

B、普通的电视观众(与之对立存在的非电视同行)。

如果我们再做个测试调查,就上面的问题——提到贵州卫视现象,您的第一联想是什么?去问问(非全国同行)普通的电视观众,结果会怎样?

我们做了这么一个测试,在贵州省外的某一个省会城市,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提及“贵州卫视”这个名称时,第一联想是“西部黄金卫视”的并不多。被调查人全部来自普通的社区,正是绝大部分电视媒体赖以生存的主要收视群体。他们的回答五花八门,摘要如下:

没看过、少数民族、遵义会议、贫穷落后、没印象……

如果有兴趣,不妨把这个问题也问问身边的陌生人,做个陌生测试,看看结果如何?

其他省级卫视呢?

其他进军全国的省级卫视,在普通观众心中的认知又是怎样?我们也做了和贵州卫视一样的测试:

省级卫视特色定位(截止到2005年)观众的第一认知(部分)江苏卫视——情感天下陌生、有个谈话节目、没有印象浙江卫视——财富频道江南水乡、一般、一个蓝色的台标Z广西卫视——女性频道没印象、基本不看、霓裳丽影

测试结果显示,很多省级卫视提出的品牌定位,业内可能都清楚,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频道你说你的,观众我看我的,两不相关。普通观众并没有对频道的品牌定位形成相对统一的认知,对特定的某个省级卫视没有什么特定的印象,或者说,不同的省级卫视在观众认知上没有什么不同,这样的结果是——同质化。

那么,以上的测试是否有现实意义、具有普遍价值?

我们同样还做了另外两个卫视的测试,他们是湖南卫视和安徽卫视。来看看这两省之外的普通观众对湖南卫视和安徽卫视的第一认知:

省级卫视特色定位观众的第一认知(部分)湖南卫视——快乐中国快乐大本营、超级女声、好玩、消遣安徽卫视——电视剧大卖场电视剧、有进步、连续剧好

可见,很多普通观众对湖南卫视和安徽卫视的认知基本是统一的。

以上所有的这些调查都非常简单,谁都可以去做,不需要做任何专业题型设计以及答案设计,也不要做专业的数据统计和分析,只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就是电视品牌的真实调查,我们之为“电视品牌试金石实验”:

1.陌生:调查和被调查的人完全互不相识;

2.闲适:被调查人在被调查时,处于一种较闲适的状态,也就是说,不要对“匆匆赶路的行人”等做此项调查;

3.无提示:对被调查人别做任何可能的提示。所以调查问卷不是一般调查常用的做选择题,而是任由他发挥;

4.外人:最重要的是被调查人必须是“外人”。这个“外人”的概念是辩证的,分三个层次:最低层次的要求被调查人不是本电视台的职工,不是本广电厅(局)的职工,这是必须根本要保证的,否则调查测试完全无效;中间一个层次要求被调查人不是广电系统或与广电工作有关的政府、院校、咨询广告公司等的工作人员,这也是必须要保证的;满足最高层次的要求是,被调查人属于该电视品牌市场范围内却又不是该电视频道所在的本土人群,如:中央电视台欲进军全球市场,那么中央电视台品牌的试金石实验,就不能在中国境内选择被调查人,而要去问问居住在中国以外的观众对中央电视台的品牌认知是什么?如果这个认知是有价值的、独一无二的,是基本一致的(就像是不管在哪个国家,一提到CNN,观众就想到“新闻”),那么中央电视台在全球范围内就可称之为有国际影响力的传媒品牌,就能最大程度地把中华文明传播到世界各地。同理,湖南卫视要成为有全国影响力的电视品牌,就不要选择湖南省内的观众做电视品牌试金石实验,应该了解非湖南的全国观众对自己的认知是什么?

我们已经对湖南卫视做了电视品牌试金石实验。湖南省之外的很多电视观众,提起湖南卫视,脱口而出的联想有“快乐大本营、超级女声、好玩、好笑、有意思、娱乐”等等,虽用词不一,但在认知上基本还是相同的——快乐、娱乐。(在对王老吉凉茶做类似的品牌试金石实验时,我们发现,凡是知道“王老吉”的人,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一提起“王老吉”三个字,几乎都能第一联想到“怕上火”三个字,品牌得分很高。王老吉能在几年之内,迅速从年销售一亿元左右的区域品牌上升为近50亿元的全国品牌,品牌战略起了关键的作用。王老吉的品牌战略对建立电视品牌的启示,后文有述。)

现在,我们把前面做了电视品牌试金石实验的电视媒体分为两列:

A列:湖南卫视、安徽卫视;

B列:贵州卫视、广西卫视、浙江卫视、江苏卫视。

A列的卫视可以说已初成品牌,B列的卫视严格意义上说,暂时还不能称作是标准的品牌。为什么?

对立战略与电视品牌Opposite Strategy and TV Brand Manag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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