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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诺夫斯基

1.

话说刘大壮离开了安东,到了奉天城,眼前这座奉天城与刘大壮记忆里的奉天城有些不同,记忆里这奉天城外的天,像是染房里刚染出的靛蓝色的布,可如今这城外却只有一片土黄,其中还掺着几缕不灭的黑烟。

过了关,进了城,刘大壮还没来得及看看景儿,肚子就叫了起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怀里,三两个铜板捂得热乎儿,缺凉了大壮的心。眼瞅着这街边包子烧饼,酱鸡驴肉的,奈何囊中羞涩,心中甚是憋屈。老话说:一分钱憋倒英雄汉,眼下刘大壮正深刻的体会着这句话。可就在刘大壮心中犯难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壮兄弟!”

刘大壮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刘大壮看了好半天,只对眼前人有些印象,可却一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大壮兄弟,我是张三啊!”男子见大壮一脸疑惑的样子,急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张参谋?”大壮一脸怀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嘴角也随之微微扬起:“张参谋!真的是您?”

“嗯。”男子点了点头。

“诶呀,真是好久不见了!”说话间,刘大富与张参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大壮兄弟,你怎么也来奉天了?”张参谋见刘大壮一副落魄的样子,心中顿时疑惑了起来。

“唉!”刘大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别提了,张参谋,我之前回了四川,可是没想到家乡大旱,爹娘早就过世,家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家里活不下去了,其他地方我还不熟,就回了东北,打算来这里找点营生过活。张参谋,您怎么也来奉天了,李团长呢,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唉!”张参谋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一丝落寞。刘大壮见张参谋一脸忧愁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就在这时,刘大壮肚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抗议,打破了这个眼前这个忧郁的局面。

“怎么,大壮兄弟饿了?”张参谋笑着问道。

“恩恩。”刘大壮一脸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嘿嘿!这来这一趟,兜里的盘缠不够,也有个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哈哈哈······委屈大壮兄弟了,来了我们的地界也没吃顿饱饭,走!我们找个馆子,好好地边吃边聊。”

“诶!”刘大壮使劲点了点头,二人便径直走进了附近的饭庄。四五个菜上桌,三两碗酒下肚,两人的话匣子才算是正式打开。

说起刘大壮与李团长的缘分,还要从三年前见面讲起,当时的刘大壮家里,生意做到了东北,而刘大壮跟着父亲第一次来到了东北,谁知道正在押送货物的时候,物资被几个日本浪人盯上了。那杀千刀的日本浪人不仅仅盯上了货,还盯上了当时押车的刘把头身边随行的闺女——刘三妹。眼见这几个日本浪人一脸淫笑着走进三妹,刘大壮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上去,一下子放倒了那几个日本浪人,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日本浪人恼羞成怒,拔刀就要砍了刘大壮,刘大壮见势不妙,急忙躲闪,从车里抽出了的一把柴刀,几个回合的刀兵相接,那个的日本浪人明显不是刘大壮的对手。这时其他几个浪人也一拥而上,准备一起砍刘大壮,这下子商队的人都坐不住了,两方人马展开了激烈的冲突。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那个肥头大耳的日本浪人准备将刘三妹给掳走,但是刘大壮看清了他的心思,一把上前,挡在了这个浪人与刘三妹中间。日本浪人见状,挥刀而来,刘大壮见状,顺势躲过了向他砍来的武士刀,右手趁势将柴刀插进了那个日本浪人的腹部。日本浪人大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中。但鲜血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并没有结束,这鲜艳的红瞬间点燃了冲突双方的情绪,好似火药桶在现场炸裂。大队的军警闻讯赶来,刘父见状不好,拉起刘大壮就要跑,可是军警已经包围了众人,眼见刘大壮就要被抓去,这时一队士兵不知从哪里赶来,包围了警察与在场的众人,刘大壮的眼中映着一个威武的身影,那身影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刀一般。

那是······

2.

刘大壮杀了一个日本人。

这件事惊动了当时在奉天城开会的李团长,彼时他是东北军第十二师306团团长,是张学良少帅的亲信下属,虽然明面上要奉老帅张作霖和国民党南京方面“与日两不相犯原则”,但骨子里跟张学良是一致的,都是坚决反日的主。

所以在大批日本兵围堵刘大壮的现场,竟然以一团之长之身份迅速赶到了现场,在日本人的枪口下救下了刘大壮。这事儿触动了日本高层,老帅张作霖打电话痛骂了李团长一顿,不过幸在张学良的支持下,日本人和老帅张作霖都没把李团长怎么样。

李团长将刘大壮带回官邸,坐在虎皮凳子上学老帅张作霖的口吻炸问道:“妈了个巴子的,谁给你的狗胆敢公然杀日本人的?”

刘大壮虽然十六岁,可一点不惧任何场面,冷笑道:“我自己有胆,不用别人给。”

李团长不怒反冷笑道:“你这狗崽子有点血性嘛,想当兵吗?”

刘大壮回:“当兵能杀日本人吗?”

李团长继续冷笑道:“这得看你这狗崽子自己的本事了。”

刘大壮哈哈大笑:“那行,我当。”

于是这样,刘大壮便认识了这个威武霸气的李团长,而李团长也自此结识了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小子刘大壮。随后刘大壮为了躲风头,在306团的军营里呆了三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枪法和反侦查能力提升到了专业水准。在加上他从小就学过几年拳脚,在部队里在学习一些格斗术就要比别人快。其实这些不仅是归功于李团长的的悉心栽培,更是少帅张学良的政绩。自老帅张作霖去世后,张学良刚而立之年就主政东北,平衡内外多层势力,并且主政期间一直推东北陆军讲武堂,基本高、中级将领都是在这培训过,然后再回到自己的部队言传身教,形成良性的军事互助学习的循环。

之后由于生意的原因,再加上这次事件闹得很大,为了父亲商队的安全,刘大壮要先护送父亲回四川,再回东北。所以李团长也便准了刘大壮的假,命他先回四川,再回来参军。谁知道刚来奉天,就碰到了张参谋。

3.

“大壮,你听我说,现如今这鬼子借着上次柳条湖的事儿,开始全面入侵东北了。但是现今的局势却并不是很好,上面对待日本人的态度还是比较软弱的,蒋介石那个孙子提出什么不抵抗方针,我们少帅也是没办法,几番斡旋都没有什么结果,只能下令部队不抵抗。可是这么做,那日本人却更加猖狂了啊!”说到这里,张参谋干了一碗酒,长长叹了口气。大壮陪张参谋也干了一碗酒,心中也郁闷了起来。

“照李团长那个性子,上面这样的态度,他怎么可能满意呢?”刘大壮回应道。

“是啊!这不就出事了吗?前一阵子,小鬼子攻打我们的驻防区,眼见就要攻下我们的城池了,可这个时候李团长当机立断,率领全团进行了全力反击,最终打跑了袭来的日本人。”

“好啊!干得漂亮!”听了张参谋的话,刘大壮欣喜若狂。可是张参谋的脸色却更加难看,这令刘大壮心中疑惑了起来:“张参谋,这打了胜仗不是好事吗?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唉,大壮,你不知道,李团长就是因为这件事把他害惨了。”说话间,张参谋喝了一碗酒,长长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刘大壮追问道。

“自从三年前东北易帜,我们东北军跟了蒋介石。蒋介石对待日本人的态度是不抵抗,而且之前柳条湖事件发生时,蒋介石明确命令东北军各部暂时不要出兵,怕引起什么国际争端。我们的少东家也听了蒋介石的话,命令各部不轻举妄动。但是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这就相当于我们手中握着枪,看着日本人越过我们的防线去欺负我们的老百姓,着我们当然不干了,于是在李团长的带领下,我们全军出击,重创了鬼子的军队。但这样毕竟是违反军令,所以,李团长他这次来奉天,被解除了职务。”

“什么?这、这、这他妈是个什么道理?打了胜仗,保护了老百姓,却还要被撤职?”刘大壮听了张参谋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打了胜仗,保护了老百姓,却还有被处分,被撤职,所以李团长自己现在也对东北军的现状十分失望。眼瞅着小鬼子都要打进山海关了,东北三省早晚要被蒋介石给送到日本人手里。”说话间,张参谋又喝了碗酒,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李团长现在人在哪里啊?接下来又作何打算啊?”刘大壮问道。

“李团长现在人还在奉天,至于接下来的打算······”说话间,张参谋看了看饭馆四周,见没有异样,便示意刘大壮附耳过来。刘大壮见张参谋如此神神秘秘,便俯耳过去,张参谋这才开口。

“李团长打算自己单干。”

“什么?”刘大壮一脸吃惊地看着张参谋,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参谋要他俯耳过去。

“兄弟,眼下这东北军,空有装备精良,无奈这枪弹都不往小鬼子的身上使劲,这种队伍待着也只不过是受气,但是如果自己单干的话,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保家卫国了。”说话间,张参谋的眼中多了一丝憧憬。

“可是现如今李团长是张学良将军的亲信,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对不起张少帅的信任啊?”刘大壮一听说李团长要单干,心中很是兴奋。但是他也知道,李团长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张少帅这一方面一定会是他的顾及。

“这你不用担心。”张参谋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这件事,张少帅其实暗地里也是支持的。”

“诶?为什么?”听了张参谋的话,刘大壮一脸吃惊。

“张少帅其实也是想要一心抗日的,但是自从易帜以来,为了照顾东北军的处境,这才一直给老蒋面子,听命于他,实际上张少帅抗日之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迫切,毕竟这里是他父亲——老帅张作霖打下的江山。也正是这样,张少帅明面上处置了李团长,其实心底也是希望李团长离开这趟浑水,自己出去闯荡,和小鬼子全身心的战斗,而不用在这个体制之下受制于人。”

“原来是这样!”刘大壮听了张参谋的话,心中更加佩服起张少帅起来。眼下自己先从四川赶来,就是为了投奔李团长,而立李团长又要去打鬼子,这简直合了刘大壮的全部心意。于是刘大壮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敞开了心扉。

“张参谋,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追随李团长,和他一起打鬼子才来的。之前我在李团长手下的时候,就特别崇拜他,如今家里遭了变故,也就么没了那些个牵挂,所以李团长走到哪里,我刘大壮就跟到哪里。这辈子,我就认准他了。”

“好!大壮兄弟,痛快!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如今李团长决定单干,参加东北义勇军,是在这个旗子之下好好干他一场。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这样身手不凡的人到了这里一定可以好好发挥自己的本领,我们吃了饭,这就去见李团长,一起回城,干大事儿!”说话间,张参谋端起了碗中的酒,这酒的烈性瞬间点燃了二人心中的一腔热血。刘大壮见状,同样端起了碗中的酒,高唱起了家乡酒桌上助兴的歌谣,在歌声与酒香当中,二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碗,相视而笑。

冬天的奉天,不似其他城市一般热闹,也许是这里的冬天太冷,也许是这里的天空太暗,但是这萧索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暗流。这股暗流似乎并不安分,他一直潜伏在地下,他在等着一个时机。这个时代注定不会太平,权力、野心、欲望交织在这个大雪弥漫的城市,他能做的只有隐藏。他坚信这个时代终究会有一个人来打破,而这个人如今已经出现,那么接下来,如何引导这股暗流,也就成了问题的关键。

刘大壮心里很清楚,李团长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的手中所掌握的兵力以及那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毅力,足以令他这股暗流冲破地表施加给他的压力。战争也好,国家也好,这都不是一个人该去考虑的问题。但要是一群人的话,就说明这个国家的问题严重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刘大壮是一位坚决的革命者,他的心里还是念及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古话,毕竟生而为人,要考虑生活,生活都没有,也就别谈什么抱负了。也正是这样的想法,才令刘大壮佩服李团长。但怀有这样的想法的,远不止刘大壮······

4.

一九三一年,河西村村外公路。

一辆满载着战俘的军用卡车在一队鬼子的护送下,缓缓开进村子周围。开车的向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对于拥有熟练驾驶技术的向井来说,无异于是最大的煎熬。之前在日本国内,向井的家族是经营豆腐店的,规模很大,所以对于驾驭车辆这样的奢侈品而言,向井可谓是驾轻就熟。也是正是因为这一点,向井被军部征召后被派往了危险性相对较低的后勤部队。而自从来到满洲之后,向井对于每天的日子感到愈发无聊,而打发着一无聊的唯一爱好开车,也渐渐从向井的兴趣变成无聊的工作。当爱好变成职业的时候,那爱好也就不再是单纯的爱好了。

“向井君,这批战俘要送到哪里去啊?”这时,副驾驶上的新兵大木开口打破了这无聊的寂静。

“这批人估计也是要送到老地方处决吧。”向井一脸却轻描淡写地回应着大木,这种关乎生死的问题如今在向井的心中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常态了。

“老地方?”大木对向井所提到的老地方有了些许疑惑。

“哦,对了你是新兵,不知道也正常。”大木的问题令向井反应过来他还是一个新兵,于是继续说道:“老地方就是我们马上要到的荒郊。这片荒郊附近没有人烟,只有个村子,叫河西村,人也不多,可以说是处决战俘的最好地点。正好这片地方还没有名字,所以我们叫他老地方。”说话间,向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烟叼在了嘴上,用眼神示意大木给他点烟,大木知趣地给向井点燃了他嘴上叼着的香烟,向井使劲吸了口香烟,又长长呼出一口云雾,继续说道:“这附近我之前听都没听说过,可是自从九月份以来,我几乎是每两天来一次,这车上每次都能装个五六十号人的,所以对这个地方我也厌倦了。但这也说明,我们关东军还是天下无敌,这些个什么支那人都不是对手。”

“这话说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是所向披靡的,这些个支那人又怎么比得上呢?”说罢,大木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骄傲的微笑。大木作为军中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爱国青年。每次军队中播放军队的胜利宣传影片,大木总会提前好几个小时去占位置,而每当看到热血的时候,大木总会脱掉上衣,带着周围的士兵一起鼓掌尖叫。这一点向井不是很喜欢,但看着如此热血的大木,一股年轻的活力还是会不自觉地通过回忆灌注到向井的全身。毕竟年轻这个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即便是性格不同,但是年轻所赋予的状态确实是每个人都无比怀念的。

而相较于驾驶室里的谈笑风生,卡车幕布里那五十几个战俘可就没有这样的闲心来回忆青春了。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生命马上就要被子弹终结了。但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苏联军人却和眼前的人截然不同。他正试图用自己蹩脚的中文与身边的俘虏搭话,可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此刻面如死灰,一脸绝望地对着驾驶室的玻璃发呆。这令这个外国面孔感到十分无趣,于是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索性闭起了眼睛,不一会儿鼾声响彻整个车厢。

大概在午后左右,车子停了下来,车里大概几十人裹在一起,在秋老虎一般的热气中,都已经汗流浃背、湿透全身。几个日本大头兵举着枪对车上人叽里呱啦的叫着,大概的意思是让车上的人下车,车上大多是东北军军人,有些竟然怂得尿裤子、掉眼泪了。而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车上被人架了出来,他看着眼前一排排手持步枪的士兵,以及一排一排站在士兵对面的俘虏颤抖不已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随即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身边还有一个身材健壮的青年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外国士兵来了兴趣。

“喂,你是谁?”

蹩脚的中国话引起了青年的注意,青年看着眼前这个外国人一脸无谓生死的样子,心中也对眼前这个外国人有了兴趣:“我叫刘大壮,你呢?”

“我叫诺夫斯基,你真勇敢!和那群人不一样。”说话间,诺夫斯基一脸轻蔑地看向刑场上的那些人。

“彼此彼此,你是美国人?”刘大壮看着眼前金发碧眼。帅气高大的诺夫斯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之前见过的美国佬的样子。

“不是,我是苏联红军。”

“哦,很高兴认识你啊,诺夫斯基!”说话间,刘大壮给了诺夫斯基一个微笑。

“我也很高兴在生命的最后认识你这样的硬汉,希望我们可以在天堂里再会。”说罢,只见两个日本兵将诺夫斯基架了起来,准备送到刑场上。

“那还不一定,诺夫斯基兄弟。”刘大壮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随即一把挣脱了绑在手腕的绳索,并趁此机会放到了身边的一个日本兵,夺下了这个日本兵手中的步枪。

日本兵们有刘大壮逃跑,立即将枪口上对准了刘大壮,可就在这个时候,荒野四处埋伏着的东北军突然出现,一阵枪弹过后,瞬间放倒了鬼子的行刑队。其余的日本兵纷纷卧倒,开始向着埋伏在荒野四处的东北军开枪。混乱之中,诺夫斯基一把撞开日本兵,径直向着刘大壮跑去。一个日本兵建诺夫斯基逃跑,想要从背后射杀诺夫斯基,可刘大壮眼疾手快,快速举起枪,一枪就射杀了那个举枪的日本兵。可日本人兵的子弹也虽没有击中诺夫斯基的心脏,却是不偏不倚击中了诺夫斯基的小腿,诺夫斯基应声倒地,刘大壮见局势不妙,直接冲了上去,将诺夫斯基扛到了卡车后面,解开了诺夫斯基的绳索。

“谢谢兄弟!”诺夫斯基用蹩脚的中文表示感谢后,随即撕下一绺布条,将小腿暂时包扎好后,从地上摸了一把步枪就开始战斗。一枪、两枪······枪声响起,便是一个鬼子倒地,这令刘大壮倍感吃惊,想不到自己救了一个神枪手。

就在这时,一个日本兵突然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举枪向着诺夫斯基射击,刘大壮见局势不妙,一把挡在了诺夫斯基面前,子弹射穿了刘大壮的肩膀,诺夫斯基借机一枪爆头,鬼子应声倒地,但刘大壮却也跌倒在了诺夫斯基的怀中。

“兄弟!兄弟!撑住!”诺夫斯基大喊道,可刘大壮却渐渐听不见声音了一般,眼前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可恶!来啊!”诺夫斯基见刘大壮昏了过去,拿起刘大壮的步枪,瞄准了眼前的日本兵,愤怒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十几个日本兵的头,埋伏在一旁的东北军见日本兵渐渐后撤,开始向前冲锋,这个杀人刑场瞬间便成了鬼子的坟墓,但此刻的刘大壮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失血过多所造成的昏迷使他彻底不省人事,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河西村的一户农家的土炕上。旁边诺夫斯基正守在他的身边,呼呼大睡。

“我这是怎么了?”刘大壮看着浑身纱布的自己,本想起身,可肩膀的剧痛却令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你醒了?”诺夫斯基被刘大壮的声音惊醒,笑着问道:“感觉好一点了吗?”

“嗯。”刘大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里是哪里?那些日本兵呢?”

“这里是河西村,那些日本兵都被你们的部队消灭了,我们安全了,兄弟!”说话间,诺夫斯基露出了微笑。

“你是?”刘大壮看着眼前的外国人,十分面熟,却一时又叫不出名字。

“我是诺夫斯基,兄弟,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说话间,诺夫斯基紧紧握住了刘大壮的手。

刘大壮看着眼前这个赤诚的汉子,嘴角微微扬起:“兄弟!”

诺夫斯基见刘大壮一脸欣喜的样子,心中更加喜悦,他们又想到自己大难不死竟然还多了一个兄弟,但它还是对这个兄弟的突然出现感到好奇。

“大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们是东北义勇军的,我在那里是假扮战俘,寻找并营救我们的一个同志,可是那个同志没找到,却碰到了你。”

“我们真是有缘啊!感谢上帝,让我多了这么个兄弟。”说话间,诺夫斯基再次紧紧握住了刘大壮的手,刘大壮看着诺夫斯基,心中也是感叹命运的无常,于是也紧紧握住了诺夫斯基的手,二人的友谊也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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