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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东北

1.

“终于到了!这里巴适得很!”

安东城外,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长舒了一口气。细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虽是衣着破烂,可精壮的身体丝毫不像是个乞丐,虽说不是浓眉大眼,但也是五官端正,正气凛然。此刻,他站在安东城门之下,仰望着眼前这个山一样的城门,露出了最为惬意的笑容。倒不是说这安东城门有多宏伟大气,只是青年为了到东北,足足跨越了一个中国的距离,这番的长途跋涉,足以令他拥有骄傲的资本。但此刻他却低下了头,并不是他不骄傲,只是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抬起脚,进了城,青年的眼睛便好像长在了这街巷之中一般。来往的路人众多,可青年视而不见,肚子一直以“咕咕”的抗议声催促着他找饭馆儿。就在这时,一面却旗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德来饭店。”青年念叨着,肚子的抗议更加剧烈,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里。谁知他的脚刚刚踏过门槛,一个身材五短,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小二拦住了他。

“诶!诶!诶!哪来的花子啊?出去,出去,别他么耽误了各位爷吃饭!”说话间,小二不断推搡着青年,想要把他赶出去。可青年身强力壮,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花子?什么意思?你个龟儿子,老子是来吃饭的,你赶我出去算怎么回事儿?”话音未落,青年一把抓住了小二的手腕,借着小二向前推的力道,反手一拨,顺势将小二推出了门外,小二重重摔在了店门口。

“诶哟!”小二趴在地上不停呻吟着,青年正打算上前扶他,只见小二赶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大喊道:“打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小二的叫声瞬间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这却让青年有些无所适从,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吃个饭,却引起了这么大的骚动。

“怎么回事儿?”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店里传了出来,只见一个五大三粗,腰系围裙的汉子出现在了青年的面前。

“怎么回事儿?谁要打人啊?”说话间,汉子亮了亮手中的菜刀,只见那菜刀光似霜雪,刀身上还带着一抹鲜红的血色。再看这汉子面目狰狞的样子,围观的众人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就你要打人?”汉子的目光集中在了小二面前的青年身上,拿起菜刀对准了青年:“妈了个蛋!在俺活阎王的地盘上撒野,你也是有种!”

青年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眼前举着菜刀的汉子,眼神冰冷异常:“我只是过来吃饭的,这跟头也是他自找的。”

“勇哥,没错,就是他,这个花子不仅搅合咱的生意,还打我!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说罢,小二立刻躲到了这个勇哥身后,可勇哥却是一脸嫌弃,一手提起小二,将他扔到一边:“没出息的东西!尽给我丢人现眼,滚!”

小二应声向勇哥鞠了个躬,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说道:“等死吧你!”说罢,便一溜烟地跑回了店里。

这下子场上只剩下勇哥和青年对峙了。勇哥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只见青年虽然衣衫褴褛,却是身体精壮,个子不高,可眼神中却好似有一把刀,蹬得人后背直发冷。尽管勇哥身材魁梧,手中还有把菜刀,但也对青年有了一分忌惮。

“小子,你他妈够胆啊!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是谁的地盘?我活阎王你也敢惹?我看你是活腻了!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说话间,勇哥挥了挥手中的菜刀,刀锋在虚空划过,杀意十足。

青年冷笑一声“哼!要打就打,废什么话!”说话间,青年双拳紧握,立于胸前,摆开了架势。

勇哥见状吃了一惊,自他来了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他叫板,一气之下举起菜刀劈了过去,青年眼见菜刀向着自己劈了过来,急忙向左侧身,同时左手抓住了勇哥的手腕。勇哥心中一惊:好家伙!还是个练家子,怪不得这么猖狂!思索至此,勇哥大吼一声手腕一抖,轻松挣脱了青年的手。青年见状,也同样感到诧异:没想到这胖子的力量这么大,我的龙爪手竟然都擒拿不住,看来得使出全力了。于是,青年提了一口气,趁胖子举起菜刀的时候,双拳直冲,重重打在了胖子的胸脯上。与此同时胖子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青年的腹部,二人的距离瞬间拉开。

胖子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不停平复着急促的喘息,心里思索着:这什么人,虽然个头不大,但力量竟然与自己相当,看来这回是碰着旗鼓相当的高手了。而青年那里也是一样,他捂着肚子,看着眼前这个拿着菜刀的胖子,心想:真是硬啊!看来这身肥肉没白长啊!不过这么大的体重,还有这样的反应速度,也是不赖啊!二人相互对视,成龙虎之势,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都对这场打架的结果格外关注。

“好小子,有两下子,刚不敢报个名号?”

“我叫刘大壮。”

“好!今日我便与你决个高下!”这时,胖子一把丢了菜刀,首先发力,向着刘大壮冲了过来。大壮眼见胖子的手势,心里清楚,胖子是要将自己摔倒在地,然后降服,于是他缓缓下蹲,将身体的重心放低,大喝一声,也冲了过去,二人皆死死抱住了对方,扭打在一起。

就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人群之中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警察来了!”话音未落,只见一队黑衣警察正往人群当中走。汉子见状,急忙撤手,恶狠狠留下一句:“算你命大!”便一溜烟跑回了店里。

刘大壮见那警察来了,怕惹上一身麻烦,也便一个闪身走进了人群,随着人群作鸟兽散。可就在这时,一个一身军装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刘大壮的面前。

“你是?”刘大壮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军官,制式军装身上隐约浮现的血迹令他疑惑不已,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警觉瞬间占据了他的神经。

“你是?”

“救救我!”

2.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这一天发生了当时震惊海内外的一个事件,这个事件也在其后的百年间改变着中国,也让每一个人中国人明白的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这个事件就是史书上的“九一八事变”,在当时东北地区的人们普遍称之为“奉天事变”。当夜日本关东军炸毁了柳条湖附近他们自己修筑的南满铁路轨道,然后嫁祸给中国军人,以此为由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关东军炮轰北大营,这是东北军当时的驻扎营地,由于张学良遵守了蒋介石的不抵抗方针,使得东北在三个月之内迅速沦陷,此后,日本在中国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开始了对东北人民长达14年之久的奴役和殖民统治,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他妈了个巴子的!”

刘大壮没有想到,一个当兵的竟然在他的眼前流下了眼泪,这让他有些反感。在他的印象之中,身为军人,就应该是流血不流泪,可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人a看个旧报纸竟然一边骂一边哭,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喂!怎么回事儿?你哭个甚?”刘大壮终于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开口问道。

那军人见刘大壮凑了过来,心中的自尊还是让他有所收敛。他缓缓站起身来,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捂着腹部的纱布,走到了火炉的另一边坐下,继续哭。

刘大壮见这个身穿军装的小伙子如此冷漠,更加好奇那张报纸上写了什么消息,于是他也缓缓起身,坐到了小伙子的旁边:“说说,这报纸上写了什么?值得你哭成这样?”

可小伙子根本不理刘大壮,索性把头转了过去。这下子刘大壮可是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小伙子的肩膀,大喊道:“你就说说吗?好歹我昨天救了你,我他妈要是日本间谍,早就把你给杀了,不是吗?”

小伙子缓缓转过头,看着刘大壮急切的目光,记忆又回到了昨天下午的人群中,他与刘大壮的会面。

“你是?”刘大壮一脸警觉地看着眼前一身军装的小伙子,只见这个小伙子用手捂着腹部,周围隐隐约约有红色的痕迹,再看他的面色煞白如雪,刘大壮断定这个人受了伤,于是握紧的双拳顿时松弛了下来。

“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说话间,小伙子用眼神示意刘大壮向他身后看,刘大壮用余光一扫,只见两个头戴礼帽的特务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别看了!一会儿被发现了。”军装小伙儿拍了拍刘大壮的肩膀,刘大壮会意地点点头,便搀扶着小伙儿拐进了旁边的胡同,可就在这时,一个日本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日本兵举枪盘问着二人,军装小伙儿虽然听不懂这个日本兵的呜哩哇啦,但从表情可以判断,这个人来者不善。就在军装小伙要动手的时候,刘大壮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并说了几句日语,日本兵见状顿时开始点头哈腰,离开了二人。军装小伙甚是诧异,但也对刘大壮起了警戒之心。

“东北沦陷了!”军装小伙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什么?”刘大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抢过报纸,可映入眼中的字却没几个认识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刘大壮反问道。

军装小伙没有说话,仍旧在流泪。刘大壮心知这估计是真的,顿时开始心急如焚。

“这下可糟糕了!也不知道李团长怎么样了。”

3.

一九三一年九月二十日。

说起刘大壮提到的李团长,这个故事就不得不再往前叙述一下。对于这个人,名字没什么意义,因为就算是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至于为什么参加东北军,老实说,人都有兴趣使然的时候。就像有人写作累了就会吸烟一样,我们的李团长,在这样的时候就会练武、打架,甚至是······当然,这不代表我们的李团长是一个恶魔,但英勇好战确实是一个士兵应该具有的,绝好的天赋。

随后的生活就像是理所当然,我们的李团长第一次当兵,第一次参军、第一次摸枪、第一次上战场。他不止一次地对自己手下的新兵说,人这辈子有很多的第一次,但枪一响,这些东西就都不重要了。

不过这时候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他成了团长,而不是一个逃兵?这是李团长的生存哲学,保命要紧与英勇好战并非是一个矛盾,以攻为守,物极必反,这就是他的秘籍。

“什么?你他们再说一遍!”听了传令兵的话,李团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峰刚刚来电,说、说不准出兵抵抗!”眼见李团长猛虎一般的气势,传令兵战战兢兢地喊出了刚刚说出的话。

“开什么玩笑!这是少东家的意思?”

“千,千真万确!”

“妈的!”说话间,李团长一把将桌上的烟盒摔在了地上。七零八落的烟卷与如今他手中的这座城一样,正在日本人的枪弹下苟延残喘。

“团长!日本人都打到家里来了!再不出兵,我们的城就守不住了!”这时,身边的张参谋眼见情势危急,大喝一声:“团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是啊,是啊······”随着张参谋一声大喝,指挥部其他人也纷纷请战,想要与城外的日本人决一死战。可此时李团长却是眉头紧皱,难以决断。他心里清楚,如果此时贸然出击,日后少东家兴师问罪,自己的脑袋不要紧,可要是把兄弟的脑袋也赔上,就不值当了。

“团长!团长!”就在李团长纠结之时,一个传令兵跑进了指挥部。

“怎么了?”李团长急忙问道。

“就在刚才,小鬼子已经突破了咱们的第一道封锁线了!”

“什么?”李团长简直不敢相信鬼子的速度,心中立时明白,鬼子这是有所准备,更令他担心的是,如果鬼子破了城,这城里的老百姓可就毁了。

“团长!下命令吧!”这时,张参谋再次大喊道,诸位将领也一起附和。

“妈的!横竖都是死,干!干他娘的!”李团长大喝一声:“一营听令,全营出动阻击,佯攻敌人,诱敌深入,把鬼子给我放进来。然后二营三营,在一营侧翼配合,见鬼子进来,不要吝惜弹药,给我狠狠地打!”

“是!”

“兄弟们,这一仗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仗,违抗军令,我们都活不了,那么尤其死在上面那群懦夫手里,不如死在战场上!有要走的人,现在就走,我断不留他!”说罢,李团长看了看四周,只见他身边的将领们一个个怒目圆睁,没有一人退缩。看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那么这一仗我们就不作任何保留,杀光小日本!”

“杀光小日本!”在李团长的带领下,指挥所瞬间被这雷鸣一般的喊声包围。

“上!”

4.

一营战地指挥所。

一营的战地指挥所相比于其他指挥所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本来是城郊一个废弃的土地庙,可在一营武营长的改造之下,这里不再是信男善女寻求自保的庙宇,而变成了一个统领军队横扫千军的指挥所。可如今的局势下,这个指挥所在战火之中也岌岌可危,日军的炮火我正瞄准了这个点狂轰滥炸。

“营长,这里也快守不住了!”这时,指挥所里的一营参谋见情势不妙,大喊道。

“不急。”武营长任外面炮火连天,仍旧纹丝不动地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不时用手扫一扫地图上的灰尘。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致胜的时机。

“通知前线部队,往后回撤至指挥所。然后叫敢死队到指挥所集合。”

“营长,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要诱敌深入吗?为什么要让敢死队留下?”参谋一脸疑惑地看着营长,不理解他接下来的行动。

武营长看着一脸疑惑的参谋,嘴角微微扬起:“虽然我接到的命令是诱敌深入,但李团长说了,这一仗要毫无保留,那么我就要放开手脚了。”

“放开手脚?”参谋脸上更加疑惑。

“小子,你记得,指挥所不仅是指挥全军的脑子,在我武安国的手里,他将会是直插敌人心脏的尖刀!”说话间,武营长的眼中泛出了一丝杀意。

随着一营的后撤,日军逼近了眼下这座城池的第二道防线。中田大佐看着眼前的东北军溃败的形势,心中狂喜,哈哈大笑起来。而在一旁的吉田大佐,却是眉头紧锁,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吉田君,眼下支那的军队已经叫我们的打得溃不成军,我们的队伍正向着城门开进,你为何还是这样的表情?莫不是我抢了阁下的功劳?惹得阁下不高兴了?”中田大佐看着眼前一脸忧愁的吉田,心中很是疑惑。

“这是哪里的话?中田君,我们都是为了天皇陛下尽忠,每一场胜利都是天皇陛下的功劳,哪里分得出你的我的?”

“那您这是怎么了?”中田君听了吉田大佐的话,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我只是觉得这场战争太顺利了!从开战到现在,敌人甚至连正面冲突都没有和我们进行一次,只是在一味地后撤,我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计谋在里面?”说话间,吉田大佐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哈哈哈哈······”听了吉田大佐的话,中田大佐大笑了起来:“吉田君,我看你是《孙子兵法》看多了,所以想的也就多了。你看,我们可是集中了一个中队的兵力来围攻这座城池,而敌人的兵力充其量也就两个中队不到,所以我们在兵力上就占有绝对优势,再说我们的火力也不是对手可以去比的,所以对方就算是正面和我们冲突,也只怕是白白送死。再说了他们的高层不是说了吗?不抵抗!所以这场仗我们一定可以打赢。”说罢,中田大佐拍了拍吉田大佐的肩膀,向着冲锋的士兵大喊了一声:“冲啊!”话音未落,一阵阵喊杀声惊雷一般回应着他,而这声音也使吉田大佐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

“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吧。”说罢,吉田大佐在中田大佐的邀请下坐上了吉普车,向着敌人的指挥部进发。

就在吉普车刚刚出发没多久,只见前方传令兵冲了回来,拦住了吉普车。

“停下!”中田大佐示意停车,然后问道:“前方情况怎么样?”

“报告大佐,我先头部队已经攻占了敌人的指挥所,敌军指挥官早已逃离,但应该是仓皇出逃,桌面上还残留着疑似重要文件。”

“哈哈哈哈,好!上车带路!”说罢,中田大佐令传令兵上车,随即拍了拍吉田大佐的肩膀:“吉田君,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多虑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吉田君点了点头,可内心中的忧虑却并没有消除,但如今已经攻占了敌军的指挥所,这场战争估计已经结束了。

二人全速开到了土地庙门口,中田大佐下车之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土地庙,却见土地庙里的陈设及其杂乱,蛛网密布的房子里,四散的文件铺满了眼前的八仙桌。

“哈哈哈!”中田大佐见状,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支那人都是一群没种的狗!只会乱吠,一动真刀真枪就没有本事,只会逃跑了!哈哈哈······”

吉田大佐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略通中中文的他想看看到底留下了些什么重要信息,可他连着看了几份文件,都没有太大的价值,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

“中田君,这个桌子上的文件都没有什么价值,不过是一堆废纸,看来敌人还是有所准备的,我们要小心才是。”说罢,吉田大佐环顾四周,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吉田君,谨慎是好事,但是考虑太多了也不是好事啊,你看看,我们如今已经破坏了他们的指挥所,他们想要起来反击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怎么可能会有余力进行反击呢?你想的太多了。”说话间,中田大佐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份文件:“如果他们真的有后手,那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一定会把他们撕得粉碎!”说罢,中田大佐将手中的文件撕了个粉碎,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枪响瞬间炸裂在这小小的土地庙中,吉田大佐赶忙蹲下身子,看着四周。只见刚刚还在狂笑的中田大佐,此刻已经到了在了血泊之中。与此同时,这个小小的土地庙中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几十个东北军,只见他们个个身手矫健,手持两把手枪,一阵枪林弹雨之间,整个土地庙四周的鬼子已经尽数倒下,只剩下了还没能反应过来的吉田大佐。

吉田大佐见情势不好,急忙起身掏出手枪,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可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健壮身影快步上前夺下了他的枪,随即又来了两个东北军将他老老实实地摁在了地上。眼前那个键壮的身影拿起他的枪,对准了他的头。

“你、你、你是······”

“没想到吧,吉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只见这个健壮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想不到吧,我的指挥部,可不仅仅是指挥部,这里还是敢死队集中营!”

“武安国,你······你使诈!”吉田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费力地叫着眼前这个健壮男子的名字,而武营长一脸不屑地看着吉田,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没错,我就是使诈,你又能怎么办?就你这样还好意思看《孙子兵法》?要论计谋,爷爷我是你的老祖宗!”

“队长!这里的敌人已经权全被消灭了,可鬼子的援军已经快要来了,我们快撤吧!”

“好,抓了吉田这条大鱼,也算没白忙活,兄弟们,撤!”话音未落,武安国带着敢死队的人准备撤离。

“你们是逃不了的!就算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你们的军队兵力不够,火力不够,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会把你们都消灭的!就凭你们,是挡不住的!”吉田大喊道。

武安国拿着枪死死抵在了吉田的脑门上,大喊道:“吉田,你听好了,你不是看《孙子兵法》吗?那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诱敌深入吧。哈哈哈······”说话间,武安国放下枪,大笑着离开。

吉田听了武安国的话,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疑问之中他顿时反应过来一个令他绝望的消息:“不,不!你们!不!”

可眼下,他的叫喊声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李团长站在城楼之上,眼见一营将所有日军引了过来,再电话里命令全军反击,霎时间,二营三营分别出现在日军的侧翼,一营一改之前的撤退姿态,向着冲锋而来的日军猛扑了过来,枪声与炮火在此刻交织出一曲动人心弦的交响曲,鲜血飞溅遥映着火光冲天。李团长眼见日军开始溃败,亲自上马,带领全军发起追击。怒火与炮火轰鸣,带着仇恨炸响在敌营;杀气与子弹齐飞,颗颗夺人性命。战场随着两军的相互追逐不停挪动,远方的天空染上了一片血红。

夕阳在山,血满沙场。李团长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炮火中仍旧坚挺的城墙,高举手中的步枪,向着天空发出胜利的呐喊。而他麾下的士兵也同样举起手中的步枪,向着天空发出胜利的呼喊。惊雷一般的声音仿佛龙吟一般传遍了这四下凄凉的战场,这不仅仅是胜利的呼号,更是不屈的呼号!尽管李团长知道,这场战斗之后,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狂风骤雨,但他仍旧不后悔这次毫无保留的战斗,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不仅仅是一个军人,他更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生生世世在这片黑土地上的中国人!

5.

一九三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奉天

李团长这是不知道第几次来奉天,但他心里清楚,这次奉天之行,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一个多星期以前,李团长带领自己麾下的全部兵力重创日军。但与此同时也是伤亡惨重。再者,上面早就下令对待日本人,奉行不抵抗方针,以避免冲突,但是李团长的所作所为,却违背了这一方针。上面命李团长来奉天,并解除了他的所有职务,手下的士兵都义愤填膺,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打了胜仗还要受惩罚。这个李团长自己也想不明白,于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解释也就略显敷衍:这大概就是政治吧。

到了奉天,如同李团长料想的一样,拘禁、审问、军事法庭,这一套下来,凭借着军功以及少东家张学良的面子,李团长勉强被免了死罪。可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团长最终还是被降为士兵,打回原部留军观察。有些事情不能往深了想,可这次,李团长却再也不能劝住自己,一种不甘与委屈促使他的心中有了不同的想法。

“团长,你听说过义勇军吗?”几天前的一次酒宴上,柱子不经意间的话,再次回响在李团长的耳畔。

“义勇军?”李团长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一脸疑惑地看着柱子。

“对。”柱子点了点头。

“那是个什么组织?”

“团长,那是民间自发组织的抗日队伍,里面还有咱们之前东北军的旧部,都是一起杀鬼子的好战友······”

“柱子,你什么意思?”李团长听柱子滔滔不绝地讲着义勇军的好,心中开始犯了嘀咕,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团长,俺想着,这次你去奉天,一定是凶多吉少,我看倒不如咱们直接单干,参加义勇军,省得受这窝囊气!”说话间,柱子喝了口白酒,叹了口气。

“柱子!讲话注意点!”李团长听了柱子这话,立刻大声呵斥起来:“我们都是东北军的,当兵最看重的就是忠诚!再说了,少东家对我们不薄,你小子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少东家的事儿,老子第一个毙了你!”说话间,李团长的眼中翻出了一丝杀气。

“团长,少东家是对咱有大恩!可你就眼睁睁看着小鬼子打进城欺负老百姓?再说了,我们可是打赢了小鬼子!可现在上面却把你弄到这般田地,弟兄们心里都看不过!你就忍心受着窝囊气?”

“柱子!”李团长大喝一声,柱子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倒了满满一碗酒,一口喝干,长叹一声,便离开了酒馆。李团长看着柱子离去的身影,心中的火是怎么也降不下去了,索性举起桌子上的酒瓶,一口吹了半瓶酒,可这酒精却令他心中愤懑的火焰烧得更加彻底。是啊,柱子说的没错,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反驳柱子的话,恩情与是非面前,他能做的唯有喝酒。可如今的奉天之行,却令他有了主意。

“义勇军?”行走在奉天街头的他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嘴角渐渐扬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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