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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双趋

亚兰是一座很大的城市,这点毋庸置疑;但即便先前的墓地距离亚兰教堂正址很远,即便挑路导致绕远路的她多走了额外的距离——但至少是绕了小半圈,不是最外围弧度也很小但确实是绕了亚兰小半圈——虽然算上骑着亚当代步的距离,但单纯步行艾尔缇也只花了六个小时而已。

……可即便教堂的任务转接很快,此时此刻距离事发日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段时间痕迹追查一直没停,或者说正是因为多次的复原结果都出了问题(复原痕迹很新)才导致计划被暂停——可问题是这段时间对方甚至都没走到亚兰最荒废最偏僻的地区,要知道它们可是在逃离,分秒必争地逃离……不客气讲这些天脚程快点不作那么多留念逛完亚兰所有景点都绰绰有余。

但问题就是对方的移动就是显得那么迟钝……这种不那么严重的任务不接受的情况下是看不到详细信息的,毕竟“战斗”的原则之一便是尽可能保密——艾尔缇当初只看到对方正逐渐朝越发偏僻、越不容易暴露自己秘密的地方潜逃,这看起来想当然是一个很直观的问题,但实际情况就是这路线横跨了几天,而且还因为最初的指挥人员的失误连最简单的“确定”问题都有点搞不清……

……好吧,其实也不能直接说是对方的失误,因为那种情况下除了痕迹追查好像了第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处理方法了……只不过目前唯一能确切说明的东西,好像只有对方存在“徘徊”的习性而已。

僵尸,若是普普通通还没什么,但的确出现过行为模式非常复杂的特例……而且最麻烦的是,如果要说能够抓到那两个僵尸的话,最严重的问题其实始终在于对方有可能会“逃”这一点而已——它们的速度艾尔缇计算过了,也画了这段时间来可能的移动范围,为防意外这可能范围画的还是“圆形”——老实说这种存在一个大体移动方向的追捕画圆形的搜查范围很浪费,但怎么说,虽然路上是弯弯绕绕了一点但总归是一个方向,已经标记好了的“足迹复原”现场也有标记,理论上来说顺着走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地图”这种东西……

……但艾尔缇还是拿了一张,从早已废弃的宣传报栏里,抽的还是中间的一张——事实证明有时候就会发生类似的奇迹,荒废时间几乎可以用“年”计算的报栏里的纸张竟然保持了完整的外形,虽然即便有前后两层的保护从周边开始有点发黄,但上面的图案却几乎和当初印刷时无异——更恐怖的是这是非常久年代的东西,虽然不熟悉但艾尔缇记得现版本地图上亚兰的大致外形,而她手上临时拿的这张……

……根本没有“新城区”……

但怎么说,这也正是亚兰这个城市的魅力——所有的城市改造都很彻底,但没改造的部分几乎不会变形,因此哪儿找到的老地图至少在它出现的位置依旧很准,甚至连带着还要包括上比它更老的地区——但这也算不上“解了艾尔缇没带地图的燃眉之急”,怎么说,她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就算没染上喝茶时的习性,她也是本地人,而且是那些会去了解这座城市的本地人——她熟悉这里。

当然,无论再怎么熟悉,她也不可能记住一座城市所有的地形——这就是她依旧需要地图的原因,而很不巧的,要找地图还是因为那个“圆形”——顺着对方路线一路走来她顺带把靠近“新城区”那一半给找了,事实证明一条街顺着一个个小巷口看过去真的很不容易,亚当的确拥有普遍强出常人一个等级的感知能力,但在这种堆放着杂物垃圾弥散着一股酵味的地方像剥坚果一样直接找到那两个僵尸也实在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

只不过,她可不像那些不够大的“大部队”,还会束手束脚尽不了力——只要不把对方引向“新城区”便没有问题,再者先排除了可能性较低的地方,她与目标之间的距离也很可能比想象中近。

好吧,这排除方式可能有点问题;但怎么说,虽然有些不公平,需要优先保护的还是“新城区”。

……

“……咯……”

磨牙声逐渐响起,伴随着颤抖时触碰其他物品导致的噪音;但不知为何,这断断续续幅度忽小忽大的音量却给人一种“强行抑制”的感觉,而且就算是磨牙,主人似乎也勉勉强强地发出了一点带有意义的声音:

“……咯……吱嚓嚓嚓……姐……”

“等等,等等,马上!”回应的语气却显得十分迅速冷静,伴随一阵“叮叮哐哐”撞开物品的声音,不难体现声音主人的焦急——快速闪来的是一道淡灰色的声音,十来岁女孩的体型,有着一双同样是灰色的眼睛;只不过它的眼睛算得上清晰,也有聚焦就像尚存人性。

“……姐……”

“好了,快好了!”话是很快,但女孩的手却很稳很“冷静”——它手上抱着两个罐头,可惜的是都有些胀气——似乎是不在乎这个,但问题是它也确实不敢直接就把这东西朝面前另一位递过去——这可是实打实的重铁(这里指铁含量较高)合金罐,直接咬牙齿都要被磕掉去。

只不过糟糕的是,就算生锈,这罐子通常来讲都需要开罐器——但它旁边那位却始终压制着自己,虽然双腿已经有了乱蹬的迹象但始终没有起身往前扑过去——好不容易“嘣”一声之后,双方都“迫不及待”了,临近发狂那位迅速把罐头抢过去,而找来罐头的则同样迅速地把手收回去——活像是慢一步会不会直接被咬到对方嘴里。

老实说,腐败的罐头散发了浓重的臭气,但对于“人”这种东西,饿疯了真的什么都吃得进去——更何况换了个身体它们发现即便吃这些变质的食物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嘴巴鼻子里都尝不出东西。

但僵尸也需要吃东西,这倒是它们可以确定的事情;因此,在那位狼吞虎咽之时,情况较稳定的这位也是打开另一个罐头慢慢将里面的东西送到了自己嘴里——动作很小心,吃差不多了之后也知道拿走两个空罐头壳,用废纸袋包好预计找时间丢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去。

是的,另一位早吃完了,但情况一时半会儿同样不稳定——直到体型较大的、较平静那位把它吃剩的罐头壳拿走收拾好,它才惨笑着好容易问出了一个问题:

“姐,只能这样了吗?”

被称为“姐”的那位刚刚把罐头壳放入纸袋里;但旋即它就露出了更深的苦笑神色:

“不行吧……咬了人的呀……罪没法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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