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早已过时、但却莫名还算得上准确的地图,艾尔缇心里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
每次自行接受那些被搁置的任务,她都会去加里奥那边领取一份固定的补给——成分是她自己配的,早“打好招呼”了也不用一次次特意申请(其实是因为之前做过长期领取的申请,这种情况下除开单次领取的数量不能超出一开始的申请量外只要付得起定金就行)——这次唯一增加的也只有一份气味标记,这种标明的“武器”哪怕简易也需要提前告知莱利。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要这种“泛用型”——不同于专门针对“树精”的凝膏状,为了进一步避免“遭到察觉”且防止“被意外清除”的情况这种“泛用型”的气味标记被制成了“粉末”,略显“油性”的物理性质也让这种淡棕色极细的粉末显得非常“亲皮”——触摸之下这东西几乎就像液体一样感觉不到阻力,但一旦沾上表面不那么光滑的东西(比如人皮),要清洁依旧不容易。
……然而……“优势”与“缺陷”这两种东西总是相辅相成的,“粉末”虽然增大了依附的可能而且更不容易遭到察觉(凝膏的话沾上外衣脱掉就行,但粉末总会不知不觉钻到耳朵等缝隙里),但这就决定容器很难是凝膏那样的“袋装”,不然泄露起来可谓容易无比——这种标记的包装是“瓶”,而且作为跟【圣水】一样需要“接触”的物品,虽然外表不一样但这两种容器要打破同样很容易——艾尔缇要了一小包,虽然排列算整齐但万一不小心磕碰了一下……这一袋子……
当然,最严重的问题还不是这里——“粉末”并不是保存气味因子最合适的状态,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有效期”——这种“泛用型”的气味在开封后只能保持数小时而已,再往后逸散出来的气味分子浓度便几乎无法被任何有效手段迅速察觉,换而言之也即是“失去了标记能力”——而且,同样为了增加“适应性”这种标记的气味被调试为几乎任何生物都不会自然地感到敏感的类型,通常来说也就除开少数受过特训的“嗅觉用犬”能够比较迅速地对它的气味作出反应……
……嗯……怎么说……亚当闻得到这东西的气味,但除非浓度很高不然他也没办法借此进行追踪……他不是完全的“嗅觉生物”,对这种偏出自然的合成气体并不敏感,但问题是交战中哪有那么多机会让艾尔缇把这些粉末朝敌人头上一瓶一瓶地“淋”?上一次要标记那稻草人她都不得不先让对方将自己拖一段距离……
因此,“借气味追寻”这种方法,至少在这一次任务中几乎没有使用的意义——虽然有些浪费,但她估计自己事后恐怕又要销毁一些没有使用的申请物品了,又有什么办法,为了保密……
不过,恐怕就算要销毁也不会太烦心——怎么说,她这一次的地址不远处就是个河道,虽然细但“粉末”这种东西只要倒进水里……
是的,亚兰是一个存在“水道”的城市,作为临海地区——但这些“河流”没有任何一点运输意义,因为稍微大一点的船只都“挤不进去”——它们中有一部分倒是成了游客以及本地居民晚饭后的“步行区”,存在一定的观光意义——但仍旧有相当一部分却是待在人数越来越少的“老城区”,所幸流量得以保持因此不至于积蓄垃圾。
不过说到“垃圾”,艾尔缇和亚当正在走着的这条路上暂时还没出现那么多垃圾——没有墓园那次“那么多”的垃圾——事实上今夜她一路走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视野里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垃圾……
不得不承认这现象很诡异,但怎么说,这就是亚兰的特性,建筑的“阶段性”、“区域性”——去墓园那次几乎将“掩人耳目”做到了极致,她是专门挑环境最差、最不能住人、流浪拾荒者都不会去选择的地区,一路走来自然是几乎一样的环境(一样差);但这次不同,怎么说,并不是所有“老城区”都很糟糕,这得看那地方的街道管理——某种意义上来讲,今晚的一条路下来她跟亚当已经横跨了几个新旧程度各不相同的地区,最差的地方就是现在这里但最好的地方嘛……怎么说,在亚兰属于“比较差,但依旧有不少人居住”的环境。
原本,她万不会跟亚当一起出现在这里;但怎么说,这样做的目的却仅仅不过是防止其他人看到他们两个待在一起;但怎么说,今夜敢这么做的原因却很简单:
哪怕几天前这一块还是一切正常,但现在……这附近没有一个居民。
“运气”这种东西总是相对的,至少这对艾尔缇来讲是真正意义上的幸运——她还可以走一遍目标行走的环境,因而尝试对对方可能存在的“心理活动”进行推理;但怎么说,对于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这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幸:
“僵尸化”,现代来看被归为一个疾病,但依旧只是个“统称”,尚未被确切地归入医疗概念里——统称一种病变现象,具体表现包括不限于意识混乱以及细胞结构上的代谢异常,但起因多种多样甚至大部分都属于“尚未查明”,而且无数记录显示这东西绝不止一种类型——光“最终产物”就存在类似“生理性躁狂”的“类狂犬病”(俗称“丧尸”),或是单纯的“呆滞”以及细胞活性变异(俗称“僵尸”,与“丧尸”的分别并非攻击性而主要在于未受刺激情况下的“情绪反应”),甚至与生理系统几乎无关、类似于“稻草人”的“活体能量”类型(俗称“亡灵”)——有点类似“树精”,只不过艾尔缇这次面对的却并非的“可以被称为‘树精’的‘稻草人’”,而是“可以被称为‘僵尸’的‘僵尸’”——很幸运,这是可信度比较高的信息,但这信息的来源却在于这片地区原本的居民几乎都没有留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