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着明黄龙纹祥云长袍的男子背手而立,身侧一粉面无须的公公恭敬俯首。
“禀皇上,奴才已查探清楚那日画舫女子的身世背景。”
“可有差错?”
“奉圣上密旨,奴才并未惊动他人,只私下进行查探。”
“嗯。”龙纹长袍男子回身端坐,微闭双目,“可有异样?”
“回皇上,此女子原是江南一小户人家小姐,经营药材生意。前几年店铺管事席卷所有产业而逃,致使家道中落,没多久家中父亲抑郁而终,其母亲不堪重负而去。后终是负债累累被抵卖画舫,因姿色上佳,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后被京城内卿悦舫的妈妈发现,出了价给此女子带了过来,取名莞碧。”
“现下她家中是否还有亲者。”
“回皇上,原先有一兄长,后因家中事故,拿了剩余细软远逃。”
“她又是何时来的京城?”
“回皇上,来此已有月余。”
龙纹长袍男子食指轻叩,微眯眼角。
“可知巧遇节那日,她为何出现湖中。”
“回皇上,因过几日舫内便要正式让其出牌,巧遇节那日莞碧姑娘说是想出去准备曲目顺而散散心,便有了那日湖中唱曲。”
“哦?散散心。那可真是巧了。”龙袍男子继而喃喃而语,“卿悦舫。再过几日便要正式出牌么?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意图。”
茶楼小阁。
“善生,再过几日我便不方便私下相见了。”一双纤柔青莲手托着香茗,幂蓠遮了面目,只闻舒逸柔情之声,便知其卓人美貌。
“你若能了却心愿,哪怕日后再也不见。”
“不知那日他会不会来,更莫提顺利与否。”
“他定是会去的。”
“善生为何如此肯定?”
“你可知前几日有人在打探你的消息?”
“何人?”
“宫里的人。”
幂蓠女子轻摇摇头,“打探却并不一定会前来,善生,你知晓他疑心重的。”
“是了,不过若是另一人前去的话,他怕是定要出现的。”
“善生说的是?”
“除了那日的太子,还能有谁。”白善生细眯双眼,如墨发丝轻扬。“观太子以往作为,自那日开始频频打探你的消息,又怎可能不出现,若是太子前去,以他性子又怎会不出现?”
幂蓠女子执茶的手一顿,思虑着点了首。而后倾转过身,落珠般的音色坠地有声。
“善生,安娉婷果真不记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