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缈脑子转了两转,便没把晴川出现的巧合往君毅霖上扣。
事实看来,她好像错了。
从最开始的谨慎,到最后的不顾一切的莽撞。
她好像是一路错到底。
呵呵。
这可真是......
愚蠢?
晓缈抱着膝盖,不明所以地想哭。
实际上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雪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晓缈抱着腿,头埋在膝盖之间,无助地让雪豹觉得恐慌。
从前的彼岸,从来都只有高高在上的骄傲,胸有成竹的自信,藐视天下的傲慢。凶险的打法,却不留一点破绽。偶尔,也有那天真无邪的稚气,闪着光的眸子,如沐晨曦的脸庞。
彼岸的天真与腹黑,张扬与低调,护短与凶残,哪一样他没见过?自从两年前彼岸的出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为什么。然而,自以为了解她的雪豹,却在这一时也看不懂她了。
脆弱得如同受了伤的雏鸟,仿佛下一刻就去到另一个与世平行的空间......无助,懊悔,自责,所有在彼岸身上不该有的词汇,现在仿佛都集结在了一起。
现在的彼岸,无异于十六岁,受了挫折的孩子,想找人倾诉,却只能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疤的孩子......
雪豹才突然想起,她不过十六,一个女孩的花季,沐浴在阳光下的年华。她不过十六,正常人该背着比自己还大一倍的书包,愁眉苦脸地跟爸妈抱怨高一生活。她不过十六,本该无忧无虑地生活,有一个平凡但又幸福,平安的人生。
而她,却不知因为什么拿起枪剑,在刀尖上讨生活。
在这里,一秒一瞬的疏忽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招一式的留情便把自己置于黄泉路上。唯有狠毒,唯有绝情,才可能找到走向明天的路。朋友,伙伴,在这里全为虚无,有的只是敌人,想要你命的人。
所有人,都因为怕,怕下一个人是自己,所以他们努力地把别人压下去,当自己的垫脚石,努力地站的更高一点,好不被推下去。顽强的求生欲,让很多人都没了心,没了情感,只是杀人的机器一般。
毕竟,感情,是最大的弱点,也是最为致命的。
所以,多数人在这了,都是迫不得已。至于雪豹,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想要在这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早年丧妻的夜无渊对于夜傲寒根本没有过多过问,再加上老爷子也算支持,雪豹闯荡的几年倒也没什么顾虑。
直到,两年前。
一个红衣少女翩然降临。
雪豹不可抑制地想要了解着她的动向,和她接一个任务,甚至雪豹也暗暗地跟过她,只是心里有一个念头在叫:接近她,再离她更近些。
雪豹开始注意她,甚至......
欣赏她。
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却在看见别的男人眼里看彼岸的光后,看见彼岸因任务而与一个男人有亲密接触后,雪豹才认识到他对她的占有欲。
他只想把这个小东西藏起来,只他一人欣赏。
到后来,老爷子跟他说了他与唐晓缈的联姻时,雪豹明白,这将近两年的相处,他对彼岸的感情,已经不再局限于占有了。
喜欢她,想给她名正言顺的名分。
——夜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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