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翊收起了软剑,急切的奔了出去,外面的侍卫还不及阻拦,白居翊早已奔出了王府。
冰杉见此情形,却是喝住了侍卫的追击,随即不顾脖子上的伤口,轻移身法,也顺着白居翊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月朗星稀、夜虫鸣啭。
白居翊拖着长长的背影穿过市井小巷,又来到他困住星月的地方,见到星月还在此处不动,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还在这里!”
星月站在那没动,对着突来的白居翊说道:“老夫要看看,你这小子到底有多绝情,让我在这个鬼地方喂多久的蚊子……”
白居翊心念白采,不等星月说完就打断道:“你带走那女子没?”
“什么女子,带走谁,我一直在这里……”
白居翊对星月一连串的话语失去了耐心,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就只有采采两个字,没有理会还在唧唧歪歪的星月,转身便是又往将军府折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居翊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希望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还来得急,心底传来的一阵阵闷堵悸痛,让他更加的焦虑紧张。
采采,不要怕,哥哥来救你了,采采……
而此刻,白采正在那间湿冷的牢房里思索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在为逃离这个鬼地方而苦思办法,可是现在身体丝毫不能动弹,就算大罗神仙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了;正在这时,“嘎吱”一声怪响,锈迹斑斑的牢门被打开,一丝稍显昏暗诡异的光线射了进来,白采顿时将眉头紧蹙起来。一丝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白发男子闪身进来,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起,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在他之后,跟着的是几个高大的男子,身上的肌肉刚劲的凸起,眼神里依旧流淌着难以名状的怨恨和饥渴。
白衣男子向前走了一步,眼光直直的扫在白采身上,嘴角再度的一挑,脸上的笑变得怪诞无比,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一种奇特的光芒,像是在踩死一只蚂蚁前对这只蚂蚁流露出那种虚伪而可怜的悲悯。
白采心底猛然的一震,似乎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这女人归你们了!”白发男子对着白采冷笑,转而闪身站在一旁,让身后的几个粗壮男子走了进去。
“轰!”
白采只觉得脑袋里一片轰鸣,随即脸上一片苍白,不可置信的瞪着白发男子,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嘿嘿……”
回应她的是那白衣男子得意的讥笑。
一种绝望的念头猛然的袭上白采的心头,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模样猥琐的男子带着令人作呕的淫笑靠近她,却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此刻,她根本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少时,白采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有人脱了她的鞋,有人在摩擦着她的肌肤……
眼里充满了委屈、耻辱和愤怒,白采死死盯着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的白发男子,眼里闪烁着的痛苦、悲愤的萤光恍似要冲破眼眶的束缚化作刀枪刺入白衣男子的身体一般。
“叱……”
外衣在顷刻之间被扯得四分五裂,冰冷阴暗的地牢里,那一阵阵森森寒气就好象张牙舞爪的毒蛇般瞬时爬满了她的全身,耳畔传来的是周围几个男子粗重的呼吸声,突然,一个男子趁机伏在了她的身上,白采心里的恶心感瞬时连带着五内翻腾,这一刻,她想起了前世第一次无助情形,就如这般屈辱而又愤恨、痛苦而又绝望……
不!
不要重蹈覆辙!
不能这样失去纯洁的身子!
她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些?心里强烈的意志冲激着大脑,冲激着每一寸肌肤,内心世界一个声音一直在拼命的呐喊着,不!不要!
“不,不要……”
“噗……”
一口鲜血吐在了压在身上的男子脸上,这男子还没来得及把手伸进白采的内衣里,便被这口鲜血吓的面无人色、一脸茫然;这一刻,白采竟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冲破了穴道,拼命般的嘶叫了出来,尖锐的声音把周围这几个正在宽衣解带的男子吓得着实不轻。
猛然的推开愣在她身上的男人,然后愤恨的狠狠一脚踹到了旁边,踉跄的站起身子,此刻的白采衣衫破落,发乱凄凉,但眼神之中确又是那么的坚定与无惧。
就在白采站起身来的同时,旁边的几个男人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发男子没有吭声,他们便恶狗扑食般的一拥而上,白采狠握双拳,紧咬嘴唇,上来一个,痛打一个,近身攻击对她来说不是问题,可她毕竟是没有内力的平常人,一旦自行冲破穴位,受到的便是严重的内伤,只要她每动一下,就会牵触到全身上下的神精感官,牵之一发、痛之全身,但她不能倒下去,她不要让这些人沾了她的身子,尽管每出击一下她都会痛的浑身发抖……
白发男子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眼神骤然变换了一下,这个女人怎么又能动了?怎么会这样……只是身子依然杵在原地,静静的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等到白采与那几个男子斗了片刻,嘴角又悄悄弯了起来:哼哼,没有力气了么?你以为你的反抗真的有用么?这只是你的宿命……
人再强也会倒下去,人的意志力总会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刻,白采的动作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显缓慢,然而,却又是那么的坚韧不屈,此刻她还能站着,都是因为背后那堵墙在支撑着,柔弱的好像一碰就倒,可眼神却是凌厉的看着所有人。
看着他们上前,她没有绝望,她笑了,就要这样被糟蹋了吗?如果真的要承受这种屈辱的话,也未必就是坏事,因为这样过后,恐怕在这个封建的年代便没有一个男子会娶她了吧,她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呆在哥哥身边了?
她本打算鱼死网破,宁肯自杀也不愿受辱。可想起了他,白居翊,她又觉得不甘心去死。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世界?怎么舍得离开他?
是的,她不能忍受再也看不到白居翊的日子,是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活在这里。让她拥有了家;带给了她的幸福,得知了被人宠,被人疼,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让她懂得了爱……
她怎么舍得离开?她不舍,也不愿意舍下,她尽力了,也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她宁愿受辱也想活下去,陪着白居翊一生一世。
这一刻,她的眼神朦胧而又恍惚,半空中轻扬的尘土彷佛刻画出了白居翊的模样,她伸出了手,动了动唇,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好似在倾诉:“哥哥,我不想离开你……”
此刻,她眼里的泪珠打着转儿、不听使唤的想要从她的眼里奔逃出去,就好象这一刻的自己,也渴望,自由……
最后,她死死盯着那几双伸向她身体的肮脏的手,她闭上沉重的双眼,混账!有朝一日你们别落在我手上,到时我一定要把你们挫骨扬灰,
她伸在半空上的手缓缓的垂下去,顺着墙滑到了地面,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没事的,等她醒来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