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采筑小院的白采,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一直坐在合欢树下,合欢花释放着甜甜味道的芳香,沁人心脾,令人回味神往,她凝望着这昼夜绽放的合欢花神游边际,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永远恩爱、两两相对,这是合欢花的花语,她喜欢这样的花语,因此喜欢上了合欢花,可合欢花的花语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幸福的瞬间,难道她的幸福只有一瞬间么?
也许在思念,也许在回味,白采一直这样坐到了夜间,一天滴水未进,连伤口她也没去处理,她在等,在等白居翊得知她没吃饭过来陪她一起吃,她在等白居翊得知她伤口没处理,拿着最好的药来到她身边为她上药,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她等待的心也渐渐的从期望到失落,从失落到绝望。
白采在心理一遍遍的对自己说道,哥哥他也许不知道自己没吃饭,也许他不知道自己的伤口没处理,真是这样吗?她一直不敢去想……
夜空上,月光是那么的神秘,只能遥望不可触得,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犹如她现在的心境般无法言语……
送晚点的丫环又来了,她瞄了瞄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白采,并没有行礼,也没有吵白采,安静的放下晚点,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等等。”白采唤住了正要离去的丫环。
丫环明显一僵,惊讶的回头看向白采,慌忙的跪了下来:“小姐,奴婢怕打忧小姐想事情,所以没有请安行礼……”
“你,你先起来回话……”白采预言又止的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才问题:“你去问问将军他现在在何处?”
“回小姐,将军他在怡绮居陪着应夫人……”丫环没有去问直接回答了。
“哦是吗?你还没去问怎么知道?”白采有些不悦起来,这丫环也太会敷衍人了吧,站在这不动也能知道?听到白居翊还在怡绮居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小姐,奴婢这样说是有原因的,今日将军一直在应夫人那,还招集了所有的下人们到怡绮居给应夫人请安,从此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应夫人打理,今天将军府里的人都在谈论着将军和应夫人,而将军一天都未曾离开过怡绮居,将军府上下都说,过不了多久将军夫人的位置就会由……”
白采听了丫环的话,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她拿出了将军府的密道图,仔细的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了怡绮居的位置,蓦然收起,想到了什么,余光瞄向窗外一眼,上前关了窗子,熄了蜡烛,再进入了密道。
密道很窄几乎只能过一个人,都是墙与墙之间特意隔出来的距离,稍胖的不侧着身子,跟本进不去。
她记忆力很好,在黑暗的密道里,很快就走到了怡绮居,白居翊曾经说过,将军府的每一个院落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看视点,记忆力不好的人看了地图也找不到的,而她很快就摸索到了怡绮居的视点,这都要源于前世在窃取机密资料时,要破解许多的机关,熟能生巧,看多了,了解的多了,掌握的多了,再难的机关和密道,只要她用心去研究就能找到重点……
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砖块,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男一女在床上正演绎着最原始最古老的运动。
地上散落的红衣,是那么的熟悉和刺眼,那些暧昧的话语传到暗中的白采耳里是那么讥讽与纠心,她不敢在看下去,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多听一句会在那心痛而死,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些,痛正在渐渐漫延,可她的心却已麻木,正在心里滴着血。
她在密道里不由的无声笑了,笑的无比的苦涩与悲凉,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俗话说:只见新人笑平闻旧人哭。
她算什么了?如果说她是旧人,她还可以算尽心机去争去抢,可她一直都未曾得到过,何来旧人之说。她不是新人也不是旧人,她什么也不是……
一边笑着,笑的凄美,眼里的泪却一刻没停过,她何时变的这样了,变的像深宫的怨妇,变的这么的不像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抱着双膝,无声的哭泣着。
黑暗中有一个人影一直看着从密道回来,一直在哭泣的人儿,他很想上前一步安慰她,为何哭泣,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轻叹了一声:“哎!”
哭泣的白采听到这一声轻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谁,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