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间又过去了几天。
白采的毒解了,却高烧连连,经过白居翊日夜无微不至的照顾,白采渐渐好了起来,但怎么也想不起当天发现了什么。
而自那天言诺从采筑小院落出来,就离开了将军府。
应绮儿也休养了几天才恢复,这期间常常走动在将军府各个地方,与美人交淡受美人恩惠,有几个凡夫俗子能抵挡的,应绮儿的随和大方再使点小心计,拉拢了将军府里的很多人心。
而一直养病,未成踏出采筑小院的白采对外毫不知情,她还沉溺在白居翊无时无刻陪伴的温柔中。
今日,白居翊卯时招来管家低语了几句一早出了将军府,在辰时期间暗中返回了将军府,进了将军府的密道,走在密道中间处,取下一小块砖,露出了细缝,一眼望去,能看到床上熟睡的女子,精致小巧的容颜,睡梦中也娇颜巧笑着,一定是美梦吧,白居翊嘴角牵起一抹宠溺的笑。
“采采,哥哥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受一点伤害,让你一直拥有甜美的笑容。”
白居翊轻念起这些话语,床上的人儿好像倾听到了一般,长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睛,眨了眨双眼,牵开了被子一角,慵懒的半起身斜靠着。
才睡醒的白采气色好像好了很多,她安静的坐在床上玩着自己的长发,想着小女家的心事,余光不时的向外望去,算算时辰此刻白居翊也应该端着药过来了,今天怎么还没来了,心有点急重重的扯了一下自己的一缕发,让痛来打消内心的烦燥,眉头紧锁念叨着:“白居翊,你在不来我就不吃药了,急死你去!”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惊呆住了,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小女人样爱抱怨了?
听脚步声传来,白采抛开脑中的思虑,神采奕奕的向门外望去,看着婉儿端着药走进来,不由的又皱眉,一直盯着婉儿的身后,并没发现白居翊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
他怎么没有来了?
是有事耽搁了吗?
还是因为什么快自己好了,他来不来都不重要了?
婉儿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勺,舀了半勺药放在了白采嘴边,等了半晌不见白采有所动作,小声提醒起来:“小姐,小姐,小姐……”
见白采没有反应,婉儿一声比一声大起来,“小姐,小姐……”
“嗯?”白采受到了惊吓回应了一声,手动作幅度过大,被子打在了药碗上,婉儿优雅的一个转身反手拿着碗,白采眨了眨眼,手移动了一下压在婉儿飞起的裙摆上,然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松开,眼里没正眼瞧婉儿一眼,反而侧头深思样。
婉儿被裙摆扯住,一紧一松,突然失去了重心力,疑惑的回头向白采望去,见白采并没看她一眼,她挑眉轻轻退后几步,向后弯腰左手支撑着地右手端着碗,药倾斜住后倒去,侧头伸出右手的碗接住了倒出去的药,手平衡一转,轻点脚尖,护住了药婉,翻身站稳,左手中的勺却飞扑在了白采脸上。
白菜伸出手抓住了勺,却没挡住勺中的药水。
“呃!”脸上一凉,轻闷哼了一声。
“小姐,婉儿不是故意的。”婉儿连忙跪了下来,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害怕,说完这一句后低头不语。
白采伸出右手食指微勾起滑过脸颊,抹去了几滴快流下来的药珠,有几分深思,轻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婉儿,心里感叹了一下,古代的尊卑之分,真能折磨人心,还没死就被人天天这样跪拜,“你起来吧,表演不错,不过最后这一招本小姐可不喜欢。”
“小姐饶命,婉儿怕药洒了一时失手,才慌乱的把勺扔了出去。”婉儿身子轻颤了一下,还是低头跪着。
“婉儿,你觉得将军昨天送来的穿衣镜如何,是不是世间难得的啊。”平淡的语气,白采轻笑起来,还多亏了这个穿衣镜让她看了一出精彩的表演了,前一阵,她抱怨这里的铜镜看不清晰,没想到昨夜白居翊急不可耐的抱着镜子来到了她的房中,问她要的是不是这样的穿衣镜,她吃惊不小,不知道古代怎么会这样的镜子,他笑而不语,把穿衣镜放在了右侧墙靠着。
婉儿抬起头看向白采,随着她的眼光又看去,右侧墙边立着一块比铜镜还光亮清晰的镜子,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清晰明亮的镜子,她能清楚的看清自己面容,她还能看到在她身后的一切,转头看向白采坐的方向,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恍惚,片刻后在地上嗑着响头,一边磕一边颤悠悠的说道:“小姐,奴婢小时候跟家父学过几年武,然后才到将军府的。”
“婉儿是不是记错了,临界张家村张二可是你的父亲?一个穷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何时会武了?要说教女四书五经道是合理一些,教女习武这?从何而来?”白采轻言轻语,含笑平和的看着婉儿,一字一句说的让婉儿喘不过气,在那日怀疑是婉儿推白采下湖之时,她就去找管家了解了一下婉儿进府前的记录,和进府时的记录。
在白采4岁时,将军府进了四个丫环,其中一个就是,临界张家村张二之女张妮子,就是现在的婉儿,进府后由白采改名,分别为:筷儿,碗儿,盘儿,碟儿为名,当时是白采的贴身丫环,在白采6岁时白居翊去了边关,后来白采由韩妃以姨母之名带进了宫,同冰杉一起玩到大,而这四个丫环并未一起进宫,呆在了将军府,在这十年里,婉儿发现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家父虽没习过武,但看过几本练武之书,也懂得一些,在婉儿年幼之时,教了婉儿怎么习武,在家父去世之时,交给出婉儿几本练武的书,婉儿在将军府时,想念父亲了也就练武诉思父之情,十年长此下来就熟练了很多。”
婉儿头埋在地上,凭住了呼吸,指尖却紧了紧的扣在地上,等待着白采接下来的话,底下的眼眸却暗藏着杀机。
“哦原来是这样?”白采眨了下眼眸并不在继续先前的话题,她也看到了婉儿眼中的杀机,那样的眼神她前世太过于熟悉了,以至于现在也忘了不了这种气息,沉下心气,稳定心形,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你下去,这里没你的事了,女儿家学武防身也没什么坏处,将军府也没规定丫环不能习武。”
婉儿凌眉抬头,右手端着药,左手轻弹了一下腰间吊着的香囊,站起了身,早已不是先前畏惧的神情,眼底泛着四分算计,三分毒辣,三分的嘲讽,手里端着药一步一步走到了白采身边,“小姐,婉儿来喂你喝药吧,凉了会很苦的。”